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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渐渐将兴趣转移到古董珍玩的收集。
他的七十大寿,自然是各臣下争献殷勤的好机会。若是一件寿礼能邀圣眷,博得龙心大悦,那好处可真是说不尽。
所以许多有身分的王公大臣,莫不在挖空心思,想弄一两件出色的寿礼。
他的集珍斋也早已接受到委托,代为收购寿礼,只要东西好,价钱不怕高。
而且最难得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担心来源出路,哪怕是热得烫手的级货也没关系,只要送进了皇宫大内,就没有人会去追究了。
这番话倒不假,皇帝大寿的风声早就在流传了,这次赛珍会所以会如此热闹,多少也与圣寿有关。
最后的一段话,却使施方动了心,因为这是一个将手中黑货脱出的最佳良机。
有些货色价值极高,却因为太有名了,失主不但报了官,还悬下不少赏格,以求追回失物。
正因为太抢眼了,所以这些东西反而变得一钱不值了。
施方手头就有不少这种货色,他约略地透露后,阿宝果然表示了很大的兴趣,施方也就破例地带他去看货了。
货物都堆放在那家古玩铺的储藏室中。
那儿未设门锁,仅只在外面用木条钉死了,里面堆满了许多破碗、碎陶等旧东西,窗纸也是破的。
从外面可以看进去,里面积满了灰尘。
施方去折开本条时,阿宝问道:“这里面会有名贵的东西吗?”
施方笑道:“不错,而且有不少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放在这个地方,不怕丢掉吗?”
“不怕!没有人去光顾这儿的,倒是放在店中柜子里的珍品被人偷了几回,这儿却连耗子都懒得进去。
阿宝点点头道:“你老弟实在了不起!”
施方打开门之后,又让屋中的霉气散了一会儿,才拿了根鸡毛掸子进去,先掸掉了一层厚灰。
然后又搬出几个旧的提篮来;打开盖子,阿宝就呀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这儿的确都是些好东西。
好东西是打动不了阿宝的。但有一两样东西,却使阿宝深为震撼,那是他们慕容家的失物!
一座小小的玛瑙玉佛,是来自暹罗的皇宫。这是慕容老夫人最心爱的东西,平时供在她的佛堂里。
阿宝在小时候就见过了。
那位慈祥的老太太不会武功,也从未参与江湖恩怨,却在那次灭门的大屠杀中,被烧成了一块焦炭。
阿宝几乎激动得要掉眼泪,但他却发出了一阵呛咳,然后才喘着气道:“这屋子里的灰尘太大了!”
借这个机会,他流出了眼泪。
施方道:“你拿到院子里去看好了,这后面是不会有人来的,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打翻了。”
阿宝将篮子提了出去!
施方也提了另一口篮子来到院子里。
阿宝已经掩住了自己激动的的情绪。
他像个内行的珠宝商人般地,逐一鉴定了这些珍奇古玩,没错!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每一件都很珍贵。
他在里面找出了三件是他们慕客家的失物。
不过,他很小心,没有把这三样东西特别重视,七挑八挑,挑出了九件物品,三件失物只挑了两件。
以价值而论,那一件青玉笔洗价值较低,他逼得放弃,因为他不能让人起疑。
施方看了他挑出来的那几样东西,忍不住点头道:“穆掌柜,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眼光独到。
这里面有几件东西,家权在估价时,我还不相信,因为我看不出那些玩意儿会如此值钱的,但你却一眼就挑出了最贵的。
阿宝点点头笑道:“施老弟!货物我是挑出来了,但价格方面,你可别漫天开口,这些东西有的太烫手了,那些买主也不是外行,他们虽然不至于追究来源,但是也不会照原价收下的。”
“这当然!你老哥也不是外行,知道规矩的,来历无法交代的货色,照例都是四成折价的。”
阿宝摇摇头道:“两成!我说句老实话,我的那些主顾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还出个价来,不容我商量的,在我的预计中他们最多只能给到三成左右!”
“那你老兄就要赚一成,这一成就是全部货价的三成三了,合这九件货品总数而言,超过一百万两了!”
阿宝一笑道:“老弟!你计算得没错,不过却没有把我的风险也算在里面。我现在买了去,不一定能完全推出去的,要是找不到主顾,我就得自己吃下来。
这些玩意儿不比寻常,我恐怕得等上十几二十年,他们才会凉下去,算算利息,就是两倍了。”
一派内行生意经,倒使得施方没有话说了。
顿了一顿,施方才道:“穆掌柜,你是个痛快人,而且我也很难找到一次能买这么多的买家,这样吧,两成五!”
阿空道:“要是你肯接受退货,两成八我都干。做我们这一行固然要眼光准,本钱足也是必要的条件之一。
我可不想压下这么大的一笔本钱,有百来万银子在手,几年里面我可以赚好几倍的钱呢!”
施方摇摇头:“你可实在精,这样吧,两成二,不能再少了,东西不是我的,我也只是经手而已,货主一定要两成,我总不能白贴力气!”
阿宝还是经过再三的盘算,总算点了头。
于是两人开始计数,好在每件货品上都贴了价格,加起来是一千万出头一点,去掉零头,合折两百贰拾万两。
阿宝道:“我出来闲逛,也没带多少钱出来,这样吧,你要补给我的四千两算是定洋,回头你把货送到狮子林去,我在那儿一次补足货款,银货两讫。”
施方点头道:“好!这样干脆,咱们一准说定了。”
他回到狮子林,迫不及待地就找到南宫少秋,告诉今天的发现与收获。
南宫少秋笑道:“行了!既然有两三件失物发现,那批人总算有个线索了,不过可不能心急,一定要慢慢地追下去,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付之行动。”
“这个我知道,我想对方一定会到狮子林来的,而施方也一定会跟对方接触的,他拿了钱之后,也必须交给什么人,我们注意这一点就行了。”
胡美珍道:“宝哥!你约施方上狮子林来是很好的,只不过你忘了,赛珍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参加的,要凭请帖人场,施方会有帖子吗?”
阿宝一怔道:“是啊!我怎么忘了?”
南宫少秋道:“你们别为这个担心,施方自然知道赛珍会的规矩月是他答应来交货时并没有任何迟疑,可见他是有把握可以进来的。”
“那怎么可能,发请帖时审查极严,连知府衙门都只给了两份,难道还会给这个小混混一份吗?”
南宫少秋道:“你别忘了,他也是一家古玩号的大老板,这家店在无锡地方算起来规模很不小,至少也会派到两份请帖,你还怕他进不来吗?”
阿宝道:“我真是糊涂了,还是少爷细心!”
“阿宝,头在赛珍会上,你还是当你的大老板去,收货付钱之外,不妨看看别的货,监视他行动的事,交给我们负责好了。”
“少爷,你跟胡姑娘也只是两个人,分得开身吗?何况你们还要以另外的身分出现……”
“我又新招了几个伙伴人手足够了。”
“啊!是谁?是女王蜂胡女侠吗?”
南宫少秋只是笑笑,把他打发走了。
阿宝确实也没空,他要去准备银票买下那批东西,虽然那是两百多万两,倒是不会亏本,那批东西只要送到京师,立刻就能加倍赚回来的。
第六章
赛珍会尚未开始!
狮子林中的工人们还在忙碌地布置着。
南宫少秋和胡美珍在四处转了一下,然后停在一个较为清静的地方道:“我们在这儿等她们吧?”
胡美珍一怔道:“她们会到这儿来?”
“你刚才提到请帖问题,我才想起一件失礼的事,昨夜我们只顾订约却忘了送份帖子去,门口是认帖子不认人,她们怎么进来呢?”
“认帖不认人,也是有限制的人,要看来的是什么人,凭她们四个人,走到哪儿也不用贴子!”
“如果她们到门口一报名,的确是没人敢拦她们,但是我想她们不会这么干,你没见含沙射影昨天都是易装而出。这说明了她们这次不想以真面目见人。”
“那她们也不会跳墙进来吧!”
南宫少秋一笑道:“要想不惊动别人,只有跳墙一途,要想避人耳目,一定是找个偏僻的地方。”
胡美珍道:“那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她们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不是容易引起误会。”
南宫少秋摇摇头:“不然,她们避人耳目,却不必避咱们,因为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我们,在此地恭候,正见得我们的诚意。”
“我表姐却不会这么想,她为人心高气傲,我们等在这儿,是表示她的行动被我们料准了,她会不高兴的。”
南宫少秋笑道:“我的看法却不同,我以为应该让她知道我能算准她的行动,才能让她看得起我一点。”
才说到这里,背后有人冷笑道:“你自己以为很了不起。”
胡美珍忙回头,却见一身素白的胡风悄然而立,脸上冷冰冰的,只有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这一副孤傲的风标,使南宫少秋也不禁为之一震。
南宫少秋作了一揖道:“胡姑娘好,南宫少秋恭迓芳驾以表诚意,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可是你却在背后谈论,把这当作对我下马威的行动。”
南宫少秋微微一笑道:“听美珍大姐说起姑娘的平素为人,应该不是如此小家子气的……你我只说在此恭候,会让你瞧得起我一点,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胡风语为之塞!
她那高傲别扭的脾气,使她很不甘心接受这种说法;可是南宫少秋前面那句小家子气也限死了她的反应。
胡风最讨厌的就是这几个字,尤其是安在女人身上。
可是许多成了名的女杰,往往还是脱不了这种小心眼儿,这使她心中更不服气,一心想脱出这个范围,树立一个新的形象。
所以她盘马弯弓,驰骋江湖,快意恩仇,豪气干云,处处不让须眉。
哪知道今天乍一见面,就惹来了这四个字的批评,不过她往细处去想的确是有点小家子气。
因此,她哈哈一笑道:“好!好说词,你能在这里等我,的确能使我感到你不俗,不是那种摆架子的狂徒,也不枉我来见你一趟。怎么样,钱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少秋道:“准备好了,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五十万两是我那亲戚的,五十万两是我的,还有二十万两是美珍大姐的!”
他递出三张银票,都是凭票取款的即付票,而且还是通行全国的泰丰银号的票子,兑换绝无问题。
尽管胡风豪气凌云,但是看了人家的出手,也不禁有不如之感,但她不能露出小家子气,只向胡美珍笑道:“大妹!这下子你可是馨其所有了。”
胡美珍微微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千金散尽还复来,再说,像我们这种人,总不会还要留一笔嫁妆吧。我们真要嫁人,人家抬着八人大花轿来抬都来不及,还敢要嫁妆?”
胡风也听得笑了起来道:“丫头!瞧瞧你这张嘴,脸皮越来越厚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胡美珍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嫁人了,说了也没关系。”
“不嫁人,那你将来一辈子怎么办?”
“自然是在江湖上闯荡下去呀,你以为我们这放野了的性情,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里?”
胡风居然没再接口,显然她也有了同感。
不过她迅速又回复了镇定,面对着南宫少秋道:“昨天听白邬二位妹子说,阁下有事情想邀我们合作。”
南宫少秋点点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请各位帮忙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胡风道:“我倒想知道一下,是件怎么样有意义的事。”
“去拯救一个稚龄的幼子。”
“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对不起!这件事虽然很有意义,我们碰上了也不会袖手,但是要我们放下手上的工作,专程去做这一件,未免太不值得了!”
南宫少秋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一群匪徒掳去为人质,勒索一亿两银子,这不是小事。”
这番话的确使胡风为之一震道:“哪一家的小孩儿能值这么多钱?当今的皇太子也开不出这么高的身价!”
南宫少秋道:“姑娘该想一想,当今天下,有哪一家能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胡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数尽天下富户,最多不过是八九千万两身价,亿万富翁,没有一个够这种身分。”
胡美珍笑道:“风姐,你这下子可走了眼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家族可以拿得出这笔钱!”
“是哪两个家族?”
“南有南宫,北有慕容。”
胡风笑道:“原来是这两家呀,他们是南北第一武林世家,也许凭面子可以周转拿得出来,但是本身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南宫少秋道:“胡姑娘知道得还不够详细,这两家的资产都不止此数,他们散在各地有许多行业生意,每年营利所得不下五六千万之数,所以他们所拥有的资产,都在两亿到三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