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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你再说……说一次好吗?”玉纭眼中含泪。
“我喜欢你。”萧仲儒语带深情地缓缓说出。
突然……
“哈!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不会喜欢上我呢?”
突然之间,玉纭的情况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先前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性命垂危的模样,一下子全部烟消云散,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现在的玉纭正生龙活虎地站在萧仲儒面前,意气风发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萧仲儒,整个人看起来得意极了。
而萧仲儒这一方瞬间傻了眼,依旧跪坐在地上,两只手保持在原来的位置,抬起头完全无法相信这一切地直视笑得十分得意的玉纭。
“一个大男人忸怩作态地不敢承认算什么嘛!大方地承认,咱们两个就是两情相悦啦!”玉纭不怕羞地直言。
“你……毒……”
“我自己用的啦,这血包还是我特制的咧!”玉纭像是献宝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包油袋给萧仲儒看。
“可是唐门的人……”
“我怎么知道我一喊他们就全跑啦?”玉纭一脸无辜,“搞不好他们现在还弄不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呢!”
瞧玉纭轻视地冷哼,萧仲儒觉得冷到了骨子里去了。他一世的英名全败在这小丫头身上,连杨冲都还没有这样整过他咧,杨冲……对了!还有杨冲!
萧仲儒猛然想起了一个劲儿地冲到四川的杨冲。这下子他不是白冲了一趟?
“你把杨冲整修了。”
“只要你承认喜欢我就好,其它的我才不管。”玉纭任性地没有一丝歉意。
萧仲儒无可奈何地用双手扶住头,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着了这小丫头的道,还一点气也生不起来,这一日真是败惨了。
“咱们就待在这儿慢慢地等杨冲回来吧。”萧仲儒连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好啊!刚好可以顺便培养一下咱们的感情。”玉纭笑得好开心,蹲下身来和跪坐在地上的萧仲儒平高,对着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
不过,杨冲还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
两天之后他回到了酒馆,还带回来了一个男人……谌天方。
“你这丫头,你知道四川有多远吗!你想害我跑断腿啊!”杨冲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半途遇到谌兄,我真的是白跑了一趟。”
“谁教你冲得那么快?自己笨得看不出来,还要怪到人家头上。”不依地嘟起小嘴,玉纭特意跑到萧仲儒身边撒娇地拉扯他的衣袖,“你看啦,人家被骂了,你也不帮我说说话。”
萧仲儒为难地皱起眉。
“是你不对,还敢要老皮帮你说话?”龇牙咧嘴的杨冲恨不得赏两个巴掌给这个骄蛮的小丫头。
“哼!原来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玉纭收回了手,板起了脸盯住萧仲儒。
“老皮对你说了什么?”杨冲发觉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氛在这一男一女身上。
“呃……杨冲,这件事就算了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不是吗?”萧仲儒明显地表现不自然。
“这丫头差点教我直闯到四川唐门耶!路远不打紧,一旦惹上了唐门,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冲忿忿不平。
“既然你没事……那就算了吧,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萧仲儒的这句话教杨冲的下巴又掉了下来。
杨冲不敢置信地来回看着一脸笑得尴尬的萧仲儒,和一副得意洋洋的玉纭。他实在不愿相信老皮居然这么看轻他的命。
这中间一定有鬼。
受不了杨冲的逼视,萧仲儒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丑事说给老友听,如果被他知道……他一定会嘲笑自己到进棺材为止。
“谌兄,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了一趟。”急忙转移注意力,萧仲儒改而面对谌天方。
“萧兄客气了,为了救人这也是应该的。该算是咱们有缘相识吧。”谌天方一派谦虚又温文儒雅。
“不过,杨大哥的喜好还真是奇怪,居然带了个男人回来。”玉纭的笑容真是甜美。
杨冲听了这话,直觉得他的拳头有些发痒……
“是因为杨兄救人心切,而我也刚巧有事在身,所以才会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谌天方好心出面解释。“而且乍听杨兄赶着去四川唐门就不免将他拦下,因为我前些日子才由唐门离开。”
“谌兄是唐门的人?”萧仲儒问道。
“不,只是我与那唐宇风是同道好友。初闻杨兄的描述,我以为玉姑娘是中了唐门特有的剧毒‘血囊’,因为刚巧我在临行前唐堂主赠了我这毒的解药当礼物,所以才随杨兄一起回到这儿。”
“血囊是什么?”玉纭好奇地问。
“这毒如其名,身中此毒者初时会流黑血,且血流不止,如果不服下解药的话,中毒者体内的血液会慢慢变成块状,犹如一袋袋的囊包,渐渐硬化而死。”谌天方神情凝重。“而且近日有人自唐门偷走了这种毒,所以唐堂主才会将解药赠与我。”
“哇!好厉害喔!”玉纭听得目瞪口呆,那模样天真极了、可爱极了。
唉!可是个性却是任性到了极点。
萧仲儒不禁轻叹了一声,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竟然……唉!他还是无法接受事实。
“不知你们为何会和唐门结下了梁子?”谌天方微微蹙着眉头。
“事情是……”
“是他们无理取闹,任意栽赃,嫁祸说咱们是杀人凶手,事情查也没查就死赖在咱们身上,真是一群笨猪加饭桶!”
完全不等萧仲儒回答,玉纭先替他开了口,骂完了之后还回过头娇声地问他自己说得对不对。
杨冲一看到萧仲儒乖乖地点头,他不禁翻了白眼,在心里大呼完了、完了!
“真有此事?被杀的是何人?”谌天方大惊。
“咱们根本不认识……”
“对呀!只是偶然路过看了一下,接着就出现一大堆人把咱们团团围住,他们还自称是唐门的人呢!”又一次,玉纭帮萧仲儒把话说完。
而萧仲儒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同意地笑了一笑,又点了点头。
可杨冲早就看不下去了,自个儿在一旁独自喝着闷酒,不插一句话,只是在心里计量着,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老皮好像被这丫头给制得死死的?
嗯!他一定要查清楚!
“事情是透着古怪,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唐门这么做确实是过分了点。”谌天方皱了皱眉头。
杨冲看了玉纭一眼,自己并不准备答话了。
“何止一点?简直是欺人太甚!”不出所料,玉纭“又”代替萧仲儒发言了。
“但是我想唐堂主应该并不知道此事,我猜测这只是他的手下胡作妄为的。”
“此话怎讲?”萧仲儒突然插入话题,抢得了先机。
“敢情萧兄不知道武林出了大事?”这回换成谌天方大为讶异。
“武林能出什么大事,不全都是为争名夺利。”杨冲漠不关心地连喝了三杯酒。
“话不能这么说,武林的安危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尤其近日江湖上突然崛起了一号人物,他自创了教派,武林八大派如今只有少林、武当还未吃过他的亏,其余的几乎快成了他的囊中物。”谌天方说得一脸激动。
“什么人这么嚣张?”玉纭颇为不肩。
“他创了什么教派?”萧仲儒被引出了一些兴趣。
“派名是为‘摄天魂’,其意是‘摄四方、天地泣、魂魄散’,但是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却都没有人知道。”谌天方感叹地摇头。
“哼!口气挺狂妄的嘛!”玉纭不以为然。
“被挑了的那些教派,难道没人见过他的面吗?”萧仲儒有些不信。
“听说他蒙着脸,武功出神入化,这一次少林寺急邀众人集聚少林寺商讨,就是想整合力量对付这个人。”谌天方十分气概,“唐堂主也是应邀前往少林,所以这会儿他应该已上路,不在四川了,也应该不知道此事才是。”
“谌兄不一起同行?”萧仲儒问道。
“实不相瞒,我家本住华山后山,前阵子听闻那贼人到了华山,我担心内人的安危,所以才和唐兄分开,是想找到了内人确定她无事之后,再同往少林会合。”说着说着,谌天方不禁红了脸。
“哎!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大伙儿都是江湖儿女中的性情中人呀。”杨冲有意地看着萧仲儒说话。而后者完全不搭理他,对他视若无睹。
“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上四川了,不过倒是要上少林寺去瞧瞧。”
“喂!兄弟!咱们……”
“谌兄想是随后就到?”萧仲儒完全不理杨冲的反对,眼里只有谌天方似的,只跟他说话。
“等我一确定内人无恙,便会立即起程上少林。”谌天方笑着允诺。
“那咱们就在少林寺重遇了。”萧仲儒朝对方拱手抱拳言道。
杨冲会意地不再开口,只是看到两天不见的老皮这会儿倒是憔悴了许多,敢情是这两天他和这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杨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拿得了好题材似的豁然开朗。
※※※
所以一入夜,杨冲便提着酒壶来到萧仲儒的房里找他聊聊天。
“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话不能这么说。”杨冲一饮而尽杯中物,随即又替自己斟满:“咱俩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感情可不能同其他人比较。”
“别说得这么暧昧。”萧仲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咱们无缘无故和唐门扯上关系,这件事儿得调查清楚。”
“你是怕连累了玉姑娘?”杨冲用肩头顶了顶兄弟的臂。“老皮,说真格的,你是不是挺中意这小女娃儿的?”
杨冲的话惹来了萧仲儒的白眼。
“你什么时候有了媒婆的性子,急着到处帮人拉红线了?”
#奇#“别人我才不肩拉呢,只有至交好友才够资格经由我的手成就好姻缘。”杨冲趾高气昂。
#书#“别算我。”萧仲儒置身事外,捧起酒杯独饮起来。
#网#“别装了,人家小丫头落落大方,你倒是小家子气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一点豪气都没有,别别扭扭的干嘛呀!”杨冲改用激将法。
萧仲儒不语,似是杨冲这一招对他而言是不关痛痒,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杨冲并不放弃,继续道:
“小丫头成天挨在你身边儿,一个劲儿地盯着你瞧,眼中只容得下你的影子、你的一举一动,教人看了好生羡慕哩!”杨冲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仲儒,“人家的心意你这样漠视不顾,这不大好吧?”
萧仲儒仍是一昔平稳,丝毫不为所动。
杨冲眯起双眼,暗自盘算。他十分地确信老皮一定有事瞒着他,所以,他使出了撒手锏。
“别瞒我了,我知道这两天你和小丫头有事情发生了。跟你的交情不止十年八年了,这点儿事我若还看不出来,那还算什么朋友呢?”
杨冲斜眼看着萧仲儒,非常幸运地发现了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小汗珠。
嘿!没事冒什么汗,被他抓到了吧!
“她表明心意了。”
杨冲犹如描述天气一般的平淡口吻,却差点儿让萧仲儒被自个儿的口水呛死。
“说了就说了嘛,有什么好害羞的?”杨冲啐了一口,意兴阑珊地喝起酒来。
“你……你不提这话题会憋死呀!”萧仲儒顺了几口气之后,开始回嘴。
“我还当你成了哑巴呢!”杨冲没好气地反讽,“我告诉你,如果你对人家没意的话就早点儿说明白,别让人家在那儿一头热,最后搞得小丫头伤心欲绝的。”
“我哪里只让她一头热了?”一气之下,萧仲儒竟把自己给出卖了。
再怎么懊悔也于事无补,杨冲就是如萧仲儒所料想般的变了嘴脸;那副兴致勃勃的包打听嘴脸,看了就让人觉得心情郁闷,外加不爽!
“真的?你是说真的吗?”
“没真的,也没假的。”萧仲儒负气地一口气连饮两杯酒。
“快点!快点!”杨冲猴急地问。
“快点什么?”萧仲儒不耐烦地朝杨冲挥挥手,像赶苍蝇似想把他赶走。
“你是怎么对她说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萧仲儒顾左右而言它。
“别这样嘛,咱们两兄弟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况且现在这里只有咱们兄弟俩又没有旁人,有话就直说嘛!”
萧仲儒的脸在瞬间一沉,整个人静默了下来。
“恐怕……在这儿的人不止咱们两个……”
话语未歇,萧仲儒的身影早已飞冲出了窗外,一刹那便隐没入了黑夜。
其实,杨冲也早已察觉屋顶上躲了个人,只是既然话题无关大事,只绕着老皮的情事打转儿,他也就不去追究来者是何许人也了。可是,没想到老皮竟然用这个借口逃避问题,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去追人了,真是太不给它豪爽了!“不打紧儿,反正夜还长得很。”杨冲乐得在房里独自喝起酒来。
不一会儿,萧仲儒回来了。
“没追到?”
“给他溜了。”萧仲儒坐回原位。
“是男是女?”
“没看清楚。”
见老皮皱着眉头,杨冲也感到不寻常。“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