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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松点了点头又好似关心地问了些别的话。
按理说,他是这府里的男主人,接待女客应该由女主人出面,可谁让这次两姑娘的身份特殊了些,他亲自出面过问也不算越矩。
当然啦,这“嘘寒问暖”也不能时间太长,掌握好这个度,那便什么事都没有,如若不然,被有些人看了去,参他一本就不好了。
送走了贺言松后,玉飞舞又满脸笑容送走了梁宛如,并虚伪地说:“梁姐姐慢走,下次妹妹定要向你讨教琴艺。”
梁宛如点着头,嘴角含笑地回了“梅园”。
玉飞舞收起笑容,无力地坐在摇椅上,心里万分别扭。她和梁宛如,没一会儿便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妹妹”。她们都知道,亲切的表面下是暗潮涌动,像她们这样的立场根本亲不起来。“华芸萝”只能有一个,如是皇上认定了她们中的一人是真正的“华芸萝”,那另一个就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这样的情况下,说大了她们代表着不同的政治立场,说小了她们要为了活着而争。
她端起茶杯来,杯内的茶水早已凉透。她低头看着微微荡漾的水波,决定豁出去了。
身后,降云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他说:“小姐,东西已经送到。”
玉飞舞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屋子。
她闩上门闩,走到衣柜那里并打开它,
20、深夜相会(一) 。。。
里面都是贺玉书给准备好的衣服,但她现在要的不是它们。她从衣柜底下拿出一个小包袱,那是属于她的东西。
与此同时,贺言松回到书房准备处理公务。
书案上摆着一份信,没有收件人,没有火漆封口。
他并未急着打开来看,而是换了家丁问了两句:“今天可有什么人来过?”
家丁回答:“只有夫人送了参茶来,见大人不在屋里,就先回去了。”
是的,桌子上还有温着的参茶。
让家丁退下后,贺言松才打开信件。蓦地,他神色一变,用内力将那信毁去。
那信只有寥寥一句:子时,城郊土地庙。
这句话没有什么,关键在于信上的盖章,那是无痕山庄玄尊的印章。
玄尊……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这一次他找上自己,不知他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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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深夜相会(二) 。。。
城郊的土地庙许是地方太偏了些,上香供奉的人甚少,现在土地像上都结上一层薄薄的蜘蛛网,上回供奉的馒头已经像石头般硬。
这般光景与香火鼎盛的女娲庙,不可同日而语。
贺言松踩在厚实的落叶上,环顾四周也没看到约他而来的人。他冷哼一声,他没有多少时间和那个人闲耗,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就再等一会儿,要是还不出现便拂袖而去。
“贺大人好大的官威,我再此已等候一个多时辰。”
从右后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贺言松回头看去,粗大的树干后现出一个人影。
贺言松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玄尊此人,自他二十年前因用毒成名于江湖后,就加入无痕山庄,这二十年来甚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真实的名字都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江湖人称“吟风公子”,山庄众人都一致叫他“玄尊”。
就和过往一样,贺言松再见到玄尊的时候,他身着藏青宽袖长衫,头发松松散散地绾着,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鬼面具。他立在树旁,夜晚的寒风吹得他衣袂飘飘,几乎融入身后的薄雾之中。
也难怪刚才贺言松没有发现他,玄尊鬼魅般站在高处,又与他相距甚远,加之他衣服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难分辨。
天上乌云散开,林间月光洒下,明亮的月光和黑暗的光影像是来自不同世界的色彩,似是将他整个人隔开了阴阳,玄尊脸上的鬼面具就夹在光明与黑暗中,让其更显狰狞。
他开口说话,因着面具的关系,他的声音时男时女,时老时少,时而尖锐刺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时而又朦朦胧胧,如同那远山的空谷回音。他双手负于身后,开口道:“许久不见,贺大人可好?”
这句话本是一句普通的问候语,却因那张面具听不出喜怒,反而多了份诡秘莫测的嘲讽。
贺言松微微低下头:“多谢公子关心,属下一切安好。”
无痕山庄的人就称他为“玄尊”,只有贺言松叫他“公子”。公子,吟风公子。不同的称呼代表着此人在不同人心中的地位。贺言松会恭敬地唤一声“地尊”,那是因为他是地尊的手下,他敬重地尊。他也会叫曲千夜一声“庄主”,因为他佩服他年少有为。可吟风公子始终都只是“公子”,在贺言松眼里,这种用着卑鄙,不光明正大招数的人,不值得他去尊敬。
无痕山庄庄主坐下的二使、三护法、四尊都极其受人尊敬,他们不但本事了得,为人更是值得众人敬佩的。但那种出阴招害人的人,恕他不能苟同。更何况,这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更是显得鬼祟。
一句话看似客气,实则疏离,玄尊早已习惯,也不生气:“贺大人可知,地尊已仙逝。”
贺言松颔首:“
21、深夜相会(二) 。。。
庄主已命人通知。”
玄尊向他掷出一枚金叶子,寒风乍起,吹得他发丝飞扬,衣袂翻飞。
一道金光急速向贺言松刺来,他伸出手稳稳地将其夹于双指间,眼中浮现诧异又很快被平静掩盖住。
玄尊透过鬼面具看着他。夜沉,雾浓,叫他没办法分辨对面那人的神色,他缓慢开口:“地尊便是死于金叶子上。”
月光淡薄,将他的影子模糊地印在树干上。雾越来越浓,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加诡异。浓雾几乎将他笼罩,恍然间觉得他是要被雾给吞了。
朦朦胧胧间,贺言松抬起头看着他,那站在远处的人似乎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从刚才到现在,他没有靠近自己一步,就那样远远地站着,不说话时,像似一缕幽魂。
贺言松说:“不知公子何意?”
“地尊的死,我不能坐视不理,我需要你的帮助,查明真相。”
这事其实轮不到他来管,地尊的手下之人贺言松都没有那么上心。他也不怕遭到贺言松的怀疑,他有足够的理由让贺言松去办。
玄尊又说:“我向来敬重地尊,见不得他尸骨未寒,虽知私下查探有违我无痕山庄的规矩,但终究想为他报仇。贺大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查明地尊之死他本是责无旁贷,可贺言松沉默了,良久才说:“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那好,他日我会再与大人联系。”
话一说完,又起风了,神奇地吹散了浓雾。
当贺言松再抬起头来时,那棵大树后哪里还有人影。
世人都知他玄尊用毒天下无敌,却不晓他轻功亦能独步天下。弹指间,他已来到河边。河面结着薄冰,寒气逼人。
其实,吟风公子是吟风公子,而他不是“他”,只是“她”。
玉飞舞揭下脸上的面具,低头看着这张鬼面具,心里一片凄然。
“你说得对,这条路果然不好走,”她喃喃自语,“可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后悔。”
身后黑影闪过,她转过身子:“我以为逐日会和你一起来。”
追风摇头:“事隔十多年,查起来还需些时日。”
玉飞舞点了点头,追风又问:“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用玄尊的身份来见贺言松。”
“嗯,原来我也没想过用这个身份,”她看着他,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疲惫,“我本来想得挺好的,以帮贺玉书为名混入贺府,然后伺机查探。哪知我刚借住贺府,就又有一个‘华芸萝’出现,加之之前我在天香楼看到的,算上我就有三个。贺府里的梁小姐,似乎不容易对付。看样子我想要查探金叶子的事要先被搁置了,能顺利周旋于几人之间,并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她叹了口气又说:“所以我才想借着玄尊的身份来找贺言松。”
追风说:“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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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有所防范?”
“怕,可我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玉飞舞低着头,难得没有自信的样子,“我是想把事情给挑明了,让他知道我在寻找金叶子,并把烫手山芋推给他。”
那么,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拿出金叶子势必会遭人怀疑,若是查不出,只会显得自己无用。
追风担忧地看着她,他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去帮助她,只是和她说:“一切小心为上,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开口。”
“追风,谢谢你,”玉飞舞微微一笑,“眼下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
她从袖口的暗兜中拿出一幅丹青,那是她照着梁宛如的样子所画,和其本人有七八分相似。她画了很久,毁了不少张纸才画成,就是为了能将梁宛如的容貌,气质近乎完全的展现在追风面前。她知道,虽然追风一直暗中保护她,但在贺府的时候又怕被人察觉,不得不离得远远的,这样一来,自然是看不清梁宛如的样子,现在画了图给他,也是方便他办事。
“这个人不简单,我需要你帮我查查她的底细。”
原想她只当梁宛如是一个骄纵的富家小姐,能用金钱来逼她退出的人想来也不会聪明到哪里去。然而,经过贺言松一事后,玉飞舞才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先是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杀她个措手不及。看似人美心眼小,实则绵里藏针,让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
那盘点心有问题。
或许梁宛如看出了她玉飞舞会功夫,可惜她看不出她师承何处,不然也不会班门弄斧,在点心上撒了些药。是的,那白色的粉末看似是为装饰点心而用,其实玉飞舞稍微闻闻就知道是化功散。梁宛如是想化去她一身的功夫,让她遇上危险也不能自救吧。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玉飞舞自幼学习医术,偶后专攻毒物。什么毒,怎么解,她大多是了解的。化功散的毒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容易,只是她先有了防范。
这之中的关键,就在于她让降云沏来的茶。那茶自然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她特地准备的,一种可以缓解毒性的药物。这药汤喝着像茶,不谙药理的人通常察觉不出来。寻常人喝了不会有事,中毒之人喝了可以暂缓毒性。
她就是靠着这点拖延了毒性发作,才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把毒逼出体外。
老实说,她应该在好好休养一些时候,可她等不急了,现在腹部还因催动内功而隐隐作痛。
追风接过丹青,看了一眼,说:“我不在的时候,千万别乱来。”
他是知道她的,无论事前安排的多好,想得多缜密,事到临头总会因冲动而坏事。
玉飞舞点头:“我会的。”
看着追风离去,玉飞舞也打算回去贺府,她虽然关照了
21、深夜相会(二) 。。。
降云好好看着,也怕自己回去晚了露了馅,那就不好解释了。
腹部的疼痛感稍有缓解后,她准备提起内力使用轻功。
还没等她催动内力,依稀听到风中传来急促而又破碎的叮呤声。这声音有些耳熟,她闭上眼,屏息静气地仔细去听,
猛地睁开眼后,她想起这声音在哪里听过,也知道铃声的主人是谁。
她放弃立刻回贺府的想法,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她稳稳落地后,迅速将自己藏匿于大树的阴影之下。
前方空地,阴素云那声白雪般的衣裳已染上道道红印,那是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右手上佩戴的震心铃,呤呤作响。
震心铃是一代兵器大师花老爷的得意之作。死能震鬼魂魄,生能扰人心智。
这玩意儿她曾从师兄那里听到过,后来又在阴素云那里见到过。它的威力怎样,她是知道的。普通人还无法运用,它需要用内力催动,越是内力浑厚者,越是能发挥它更大的威力。
能不能震鬼魂魄,她不知道,没见过。但她能肯定,那铃铛能让人身重内伤。
现在它就像一个普通地铃铛一样发出破碎的叮呤声,那神乎其神的威力一点也没展现出来。
玉飞舞又看到地上躺着十来个黑衣人,远远看去,那些人似乎已经死了,应该是被阴素云杀了,她向来不留活口。
而站在她对面的人,手执弯刀,脸上的面巾飘然落下。
是,柯湛!
玉飞舞瞪大了眼睛看去,滴血楼的人要杀阴素云?为什么?
更让玉飞舞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是宣和王爷商鵺,他的身边是一个手执折扇的青衣男子。大冬天的,他轻轻扇动折扇,一片闲适的样子好似在近看一场戏。偶尔说上两句,似是评头论足,那张面容不错的脸上,是一副欠扁的笑容。
而宣和王爷商鵺冷眼旁观,俊朗的脸上是一派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码完这一章,还没有来得及检查就先发出来,因为在学校,快断网了,没法查了再发,等我明天回家,好好修改一下。
那啥,继续吼一下,没点击,没收藏,没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