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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哪天卸□上所有的担子,她就回去,和师娘一起养些鸡鸭,种些菜,替师父给山下的百姓看病。已经,很久没有过那样的生活了,真怀念。
她又说:“等所有的事都做好了,我想重新踏遍千山万水,再好好看看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
他们对视一眼,又向前走。
商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本王只愿你能及早抽身,见了皇帝,一切都晚了。”
玉飞舞觉得奇怪:“我与王爷见面不过数次,实在当不起王爷的关心。我知道,如果太子得到机关图,那必定……”
29、雪中送伞(四) 。。。
“就算太子得到机关图,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本王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他说得坦荡。
玉飞舞轻抿双唇,难道他不在乎皇位,不是都传说他觊觎着那个位置?
她问:“王爷想要什么?”
商鵺轻笑:“媳妇儿,你该明白。”
“我……”玉飞舞的脸微红,“王爷,‘媳妇儿’这三个字,还是别拿来开玩笑。我一介庶民,当不起。”
“当得起,当不起,你说得不算,”他顿了顿又说,“看媳妇儿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问本王,那好,本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狐疑地看着他,商鵺明白她的疑惑,毕竟他们的立场不同,他说的是真是假,是要好好的判断。他说:“只要你信得过我,我都会说。”
他都开口了,她又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问:“柯湛是滴血楼的杀手,我知道滴血楼和朝廷的一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没想到王爷也在其中。”
商鵺说:“你见到的那次,不过是本王和柯湛第一次合作。”
“柯湛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她就差点死在他手里。
商鵺赞同:“所以将事情交付给他,我很放心。”
“什么事?”
商鵺对她眨了眨眼,笑道:“他是杀手,找上他自然是要杀人。”
玉飞舞问:“王爷为何不亲自动手,或是让手下去做?”
他大笑:“本王也有不能出手的时候,就好像你要带着面具示人一样。”
被他说到这里,玉飞舞面脸尴尬,之前又爽快又豪气的揭下面具,事后就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商鵺没什么,就是让柯湛看了自己另一个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滴血楼的楼主说去,那样事情可能会麻烦了。
看出了她的苦恼,商鵺说:“柯湛是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并不是一个碎嘴的人。”
“可他主人是滴血楼的楼主。”
“那又怎样,他若真说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商鵺反问。
也是,如果柯湛说了,那么第二天滴血楼的杀手就会找上她。这样说来,明白还不如不明白,总觉得柯湛有什么阴谋。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见你……在杀人……那些人是?”
商鵺点头:“滴血楼的人。”
“为什么?”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该问花钱雇杀手的人。”
说起了柯湛,就想起了阴素云。
玉飞舞诺诺地问:“那天,柯湛说阴素云因你而受的罪,从你们的对话中,不难看出,你们是认识的。”
“确实认识。”
“可她是无痕山庄的天尊,不该和朝廷的人有所牵连。”最主要的,她怕阴素云和朝廷的人认识,会对她的师兄不利。
“阴素云是无痕山庄的天尊不假,却也算不上和朝廷有所牵连。其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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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一员大将,她为我办事,也是念在其父的关系。”
阴素云和商鵺还有这一层关系?她确实不知道,她原以为在无痕山庄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为师兄办事的,没想到还有其他。
“媳妇儿虽身为玄尊,可无痕山庄中很多事,你并不了解,不知道也在所难免,”他伸手为她掸去吹落在她肩头的雪花,继而说道,“媳妇儿无需担心,她虽为我办事,却不会背叛无痕山庄。”
玉飞舞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没有方才的平和,一字一句地说:“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我师兄。”
“一个大男人需要女儿来维护,看来曲千夜也不过如此,”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如深潭般,捉摸不透,“若本王真想要他的性命,媳妇儿会杀了我?”
她毫不犹豫地说:“会。”
“看样子,他对你很重要,”他收敛了笑容,神色复杂地看着玉飞舞,颇为羡慕地说,“有人关心,似乎很好。”
玉飞舞糊涂了:“是个人都有人关心啊,又不是……王爷难道没人关心?”
亲人、好友、妻子或是丈夫,都会彼此关怀,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会独来独往,连个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她觉得商鵺的话里,隐藏着无奈和寂寞。
为什么,她不知道,可她能理解。他是王爷,手握重兵,战功卓著,却也是身处权利漩涡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比比皆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前一刻还关心自己的人,是不是下一刻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商鵺苦笑:“最是无情地王家,何况想要本王命的人,大有人在。真心在意本王的人,还未瞧见。”
“王爷总该有朋友吧,难道不能诉苦?”
“本王也想,却不能,世人都在看着本王的笑话。本王做着什么,说着什么,都不能随心而为,万一有了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玉飞舞沉默了,在她心里,商鵺是一个如同在极寒之地,依然高大挺拔,坚韧不催的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无畏无惧,有所担当的男人,那般惆怅的神情,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我想王爷的母亲,一直在关心着你。”天下哪个母亲不爱护自己子女的。
商鵺自嘲:“我的母妃只知利用本王来争宠,父皇喜欢儿子能文武双全,可本王偏偏不爱舞文弄墨,为此母妃没少责怪,而本王也越加不爱读书。媳妇儿啊,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笑?”
玉飞舞摇头:“其实我小时候也不爱读书。”
“后来父皇驾崩,母妃落发出家,能见面的机会更少。只要本王在京,每个月都会去探望她,昨天本王又去了。可她只当本王是普通香客,自称‘贫尼’,称本王为‘施主’。她只知打坐念经,从不正眼看本王。母子如此,委实叫
29、雪中送伞(四) 。。。
人心寒。”
明明说的话平淡得没有起伏,可她听出了辛酸;明明这样高大的男人,可就是给人落寞的感觉;明明不想熟,却偏偏跟着难过。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不合礼法,不合彼此的身份,却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王爷征战沙场,手上染满了鲜血,令慈诵念经文该是为你洗清罪孽。不是不见,是怕见了不舍,不舍就会有牵挂,有了牵挂便不能心安。王爷是做大事的人,令慈也定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明白王爷的难处,怕成了你的累赘。”
商鵺低头看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明明被冻得发红却能隔着厚重的衣服传来温暖的感觉,他说:“你不是她,怎能明白她的心思。”
“虽然没见过令慈,可我想天下母亲的心思都一样啊。师娘待我如己出,为了我也是劳心劳力,我也曾见过一个母亲为了儿子连命都不要。我想令慈也一样。”
虎毒不食子,没有哪个父母真能彻彻底底当子女是工具,何况十月怀胎,他是他母亲身上掉下的肉,百般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去伤害。
商鵺笑了,是玉飞舞第一次见过最好看的笑容,眼儿弯弯的,似乎是在这寒冷的夜晚绽放的一道绮丽的光芒。他说:“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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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雪中送伞(五) 。。。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雪中送伞终于写完了
没想过写那么多
这一段内容是一直想好好好写的,虽然感觉没有预期那么,却也觉得不错了
(*^__^*) 嘻嘻……
他们沿着东大街往前走,再过四条街就是贺府所在的双福大街。
玉飞舞觉得话题颇为凝重,他难过,她也不自在。正好看见自己手上还提着花灯,花灯表面那纸早被雪浸湿,她笑说:“原来我还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那么好运,能有人给我把花灯点上,看样子我是不得月老青睐,没人来理睬我。”
“你一个人待在月老庙里,硬是错过了机会,还怪月老?”
玉飞舞大惊:“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待在月老庙里。”
“正好看见,”商鵺看着她手上的花灯,又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呵呵,求了这么支好签,又怎能怪月老不帮你。”
玉飞舞发窘:“别和我说,你也正好看见了。”
“如果是呢?”
她小声嘟囔:“王爷的运气可真好。”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花灯,独自说道:“二十多年前,父皇微服私访,那天恰巧也是上元花灯会。母妃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女子,他们邂逅在九曲桥头,字画摊前。因一副对子,父皇中意母妃,母妃对父皇也是一见倾心。随后,父皇点亮了母妃手里的花灯,带她回了宫。可好景不长,恩爱荣宠不过一年,一年后只是又见新人笑。”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皇帝的宠爱转瞬即逝,而后面对的是宫中妃子们的勾心斗角,争宠夺势。没有子嗣的嫔妃希望一举得男,有了子嗣的又开始觊觎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总之,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王爷每年都来?”见他点头,玉飞舞开着玩笑,意在缓解压抑的气氛,“可有遇到心心仪的姑娘?嗯~能文能武的。”
商鵺说:“遇上了,可惜是一个能武不善文的姑娘。”
知道他在说自己,玉飞舞低下头:“王爷,玩笑开不得。”
“媳妇儿啊,你以为本王是在开玩笑?本王见你花灯已湿,点不亮了。否则,该是本王担心,媳妇儿会吹灭了花灯。”他说话时是看着玉飞舞的,声音轻柔含着笑意,恍惚间真让人以为是在和情人低语。
玉飞舞扯动嘴角,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无故信以为真。若真中意她,想要点亮她的花灯,早在月老庙的时候就点了,哪里还用现在说。有些玩笑开开,无伤大雅,有些就叫人难过了。
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为一个玩笑难过,她玉飞舞真是吃撑了。
商鵺又说:“这样吧,明年,明年这个时候,媳妇儿再带一盏花灯。那个时候可千万要护好了,如果再湿了,本王会很伤心的呀。”
“如果我在这一年内嫁人了呢?”
“嫁人?媳妇儿想嫁给谁?你师兄,还是……贺玉书?”他摇头,长叹一口气,“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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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可千万不能动不该有的心思啊。”
“……”难道没他同意,她就不能嫁人了,啧啧,他又不会娶她,“我与王爷似乎还没到那份上。”
商鵺看着她,说:“媳妇儿啊,你似乎忘记曾经说过,要对本王负责。”
“咦?”玉飞舞长大嘴,“我几时说过。”
商鵺说:“四年前,苍牙山,溪水洞。”
“哦~”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什么!是你?”
“是本王。”
四年了呀,四年说不长也长,说短也不短。四年间,她几乎快要忘记了,如果不是看到左臂那道丑陋的伤痕,她几乎忘记自己差点见了阎王。
四年前的初春,她上山采药。
悬崖峭壁上总能找到些稀罕的草药,她不顾师父忠告,贸然去了。老实说,这种表面一套背地又一套的事她【奇】不是第一次做了,除了师兄曲千夜【书】没有人知道,那天她和曲千夜【网】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沿路采摘了不少有用的草药,但是从听师父那里听到的一种长得像枯藤一样的,还未看见。她打算去另一个山头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绕过一个山头天色发暗,看样子要下雨了。山里一旦下雨,路就不好走,她决定先找一个山洞避一避,等雨过了再做打算。
好在她比较熟悉这个山头,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找到一个山洞。
山洞的名字叫溪水洞,是她和师妹给取的,为了告诉以后来这里的人,她和师妹特地在洞门前立了一块碑,给山洞取名叫:溪水洞。
立碑取名本来是没有什么,可偏偏两人年少无知,非要加上自己的名字,活像是一块墓碑。
山洞会取名叫溪水洞,不是她们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文采,给取个好听的名字,纯粹是因为山洞里有一口潭子,有水沿着洞壁流下,溶入水潭中。潭中有鱼,鱼像是没长眼睛一样。潭水深处有一个黑洞,可惜有进无出,师妹说那是和外界相通的,鱼是从那洞里游过来的。所以说,这潭子是一个活潭。
她和师妹都不爱读书,给潭子取名想了好半天。后来才决定叫溪水洞,因为有潭水。可明明是口潭子,为什么偏偏要叫溪水洞呢,总不能叫潭子洞吧,这个不好听。
虽然山洞里有口潭子,却不觉得潮湿。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