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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舞走近时便听到梁宛如对面前一男子唤道:“迟叔叔。”
陪同梁宛如一同前来的不是贺言松,而是翰林供奉徐大人,也就是贺玉书的舅舅。贺言松不来,一定也不奇怪,他虽然留下两人,但似乎不打算过多涉足这件事。徐大人不同,梁宛如找上他,对他而言是一个机会,只要证实梁宛如是真正的“华芸萝”,说不定他就能平步青云。
在梁宛如对面的就是迟誉,本来英挺的面容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沧桑的痕迹,两鬓泛白,却依旧透露着当年驰骋战场的英武。
众人向太子行礼,玉飞舞也状似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对着迟誉嫣然一笑:“迟叔。”
如果说,面对梁宛如的时候,迟誉满脸不耐,敷衍地应付,那么在见到玉飞舞的时候,他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讶和错愕。玉飞舞的面容和他记忆中的那人极为相似,静静地不说话时,还真让人以为那人还活着,这十多年来不过是一场噩梦。
眼前的姑娘一如二十多年的那人,淡淡的笑容中融合着暖意。想起当年,那时他还年少,心中所想不过是保家卫国。少年意气,只身前往剿灭匪贼,巧遇当时路经琉州的华夫人。华夫人身着淡雅的衣裳,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对他笑着,并为他医治身上的刀伤,随后便将他引荐给华将军。那时他得蒙华将军赏识,跟随左右冲锋杀敌,成了华将军的副将。他发誓,必定忠心为主,报答华氏夫妇的知遇之恩。
迟誉蠕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身边的姑娘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唤:“义父。”
那隐含多种意思的声音收回了迟誉的心神,也让玉飞舞注意了她。听太子说,这姑娘就是迟誉带在身边的“华芸萝”,因为遭人追杀,颠沛流离时,他们隐姓埋名,她就叫程素。程素眼眉柔和,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姑娘。
程素望着玉飞舞,淡淡地点头打招呼,既不热情也不冷漠:“玉姑娘。”
玉飞舞应了一声,对方应该也打听过自己的底细吧,不知道他们都想了什么法子来应对自己。
二殿下被皇帝派去检查这次赈灾的情况,他没有来,康柔就和陪同她一起的官员站在一旁。此刻的她,没有先前在天香楼看到的张扬自信,小心谨慎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荣辱成败,生死较量,都从今天开始。
走进兴德殿的宫门,院子里早就准下了桌椅和茶水。
太子等人不便进入,来的人只有玉飞舞、梁宛如、程素和康柔。
听宫人说景阳王商鸿还在御书房,要过一会儿才能来。宫人们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望向前方,一动
34、分辨真假(一) 。。。
都不动。玉飞舞觉得,他们很像蜡人。
梁宛如素手端起一盏茶,浅品一口,对玉飞舞说:“这茶不错,配的点心也好。我原以为这酥点会是豆沙馅,等吃了一口后,才知道是莲蓉馅。都是甜味的,但我还是喜欢豆沙馅。”
玉飞舞是没心情喝茶吃点心,随口一句:“不喜欢莲蓉,就吃豆沙的啊。”
“我也想,没人说明,光看酥点的样子还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馅料。若是吃错了,不合口味也就算了,怕就怕会过敏,出疹子。”
“梁小姐怕出疹子?涂些药膏,保管药到病除,”听着她的话,总觉得有另一番意味,玉飞舞算不上是一个明白人也绝对不是糊涂蛋,她和梁宛如瞎扯,“不过这出疹子可大可小,梁小姐还是先问过宫人这酥点是什么馅料,再吃也不迟。”
话的意思硬是给玉飞舞给扭曲了,让人听着是另一个感觉。
康柔笑道:“没想到梁小姐那么爱吃点心,我这儿是豆沙馅的,可以都给你啊。”
依着她的意思,梁宛如是一个贪吃的人。
“多谢康姑娘美意,吃点心是一种心情,没了那份心情,再美味的点心,也不过如此。”梁宛如软硬兼有的话,让康柔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没有理她。闲着没事干,就拉着身边的程素说话,程素对任何人都进退有度,让人觉得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实则是最不合适谈心的人。
等待的时间让人烦躁,一早鼓起的勇气在时间的流失中被磨得所剩无几。玉飞舞心烦气躁地用手指轻击桌面,梁宛如缓缓开口:“心浮气躁做不了大事,我以为你心思缜密,看来也是容易被情绪影响的人。
玉飞舞不知道对面交谈的两人听不听得到她们的对话,同时也担心身后的宫人会把她们的对话告诉皇帝或是那位景阳王爷。她用着平时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说话,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异样,她问:“徐大人亲自陪同,对你倒是挺好的。”
“太子殿下还不是放心不下你,”梁宛如抚了抚发鬓,“迟叔叔,哦,应该说迟叔见到你的时候,也挺吃惊的。”
这一改口就让玉飞舞豁然开朗,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啊。从进兴德殿开始,她就觉得梁宛如对她说话的话总是话里有话,现在她这样一说,她都明白了。那个什么豆沙馅还是莲蓉馅的,指的不是酥点,而是她玉飞舞。
也正是玉飞舞开口叫迟誉为迟叔才让梁宛如明白,自己在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摆了一道。
玉飞舞是由贺玉书带入贺府,并称她是“华芸萝”。加之贺玉书和华芸萝小时候一同玩耍,那自然是知道关于她的事。玉飞舞是帮着贺玉书的,那么贺玉书自然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那个时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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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舞说了一句“迟叔叔”,她梁宛如就真的以为华芸萝也是那么叫的。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不过是玉飞舞一早设下的陷阱,她不知不觉就跳了下去。
“迟叔”和“迟叔叔”仅一字之差,却瞬间让人知道她梁宛如是个冒牌货,而她玉飞舞可能是货真价实的。
“还好吧。”玉飞舞打着哈哈。她也觉得奇怪呢,怎么迟誉见着她就好像见到另一个人似的,那张震惊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玉飞舞差点以为他们是认识的。忽然想起太子殿下说的话,太子说她什么都不用顾忌,凭着她这张脸就能骗得了别人。
之前还以为是太子在开玩笑,现在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按照这样的说法,可能她的容貌和谁很相似。那人肯定不会是华芸萝,燕华城一役时,华芸萝还是一个没张开的女娃,那么会是谁呢?看到迟誉的反应,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华芸萝的母亲,华夫人了。
十多年过去,还有谁记得华夫人的容貌呢?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可能。
玉飞舞还记得华芸萝是钟大人的外甥女,也就是说,华芸萝和已故太子妃是表姐妹关系。表姐妹长得像也无可厚非,那样也能解释太子见到她时的那副表情了。
如此说来,她玉飞舞岂不是可以靠着自己这张脸来骗钟大人交出机关图?那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还在想着,宫人就报说,景阳王爷到。
景阳王商鸿步履矫健,头戴紫金冠,身着衮龙袍,气宇轩昂,气质高华。他的脸上带着从容淡定地笑容,一一看过在场的四人。
他没有询问四人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和她们聊天,聊着这些年她们遇到的事。每当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他都专注地看着对方,眼含笑意,听得认真。任谁都会觉得,自己被重视。
玉飞舞也在看他,他就和当年一样,看似透入这一股温文尔雅的书生气,实而有着份狂。他把那分狂傲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师兄,她还会和所有人一样,都当他是从古至今难得的侠肝义胆的王爷。
大家一一把这些年来的遭遇说与商鸿听,玉飞舞也是,说的话和当时在贺府说给贺言松的一样。期间有些地方增加了些内容,那都是和贺玉书三人商议过后才决定的,为的是让人更信自己一分。
商鸿眉头微皱,似乎对玉飞舞的遭遇颇为同情:“一个女儿家颠沛流离,确实不易。”
玉飞舞笑道:“其实还好,忍着、熬着,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没有什么不幸,至少在这些日子来,我见到了很多奇人异事,也结交了不少好友,这也算是在那些漂泊无依的日子,一点收获吧。”
商鸿问:“不知道玉姑娘都遇到了哪些奇人异事。”
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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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想了会儿,才回答:“夏楚边境有一个村子名叫天寿,那里有一座石林,石林里有一座石碑,每当夜晚的时候,总能莹莹发出微弱地蓝光。从远处看,还以为是鬼火,后来才知道那是当地人供奉的神石,说是有它在能保佑整个村子家宅安宁,子孙平安。”
“那个村子我也曾去过,石碑也曾见过,的确是很神奇。”
玉飞舞注意到,商鸿自称为“我”而不是“本王”,听上去会让人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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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分辨真假(二) 。。。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拖了那么久才更新,这分辨谁才是真的华芸萝卡了很久,一直过不了这个坎
原来是想让她们四个人辩的,但是无奈。。。。我实在写不出,于是,偷懒了
对不住各位了
商鵺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自称“本王”,太子殿下也同样自称“本宫”,不是说这样太过于看重自己的地位,认为自己的身份比别人高。只是这类人本身是要与平民拉开距离,上位者不能用只用权势压着人,也不能亲民到让人蹬鼻子上脸。
他们都在做和自己身份相当的事。
商鸿对别人说“我”,会让人感觉这个王爷没有架子,亲和。民间是怎么说这位王爷的?平易近人,有侠者之风。
什么样的人需要平易近人?这个词本身就已经区分了两者之间的地位关系,只有高高在上人,觉得我该平易近人,于是就待人随和,平头老百姓哪里用得到这个词。一旦和这四个词牵扯上了,那其人本身就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
故而,商鸿看上去再如何随和,玉飞舞知道他是王爷,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少。
几番闲聊,商鸿依旧笑脸迎人,其余四人也都用虚伪的笑容掩盖心里的紧张。
按理说,她们入宫为的是确认身份,而商鸿带着四人游花园似的,仿佛现在只是一场茶话会,大家聚在一起联络感情,天南地北聊一聊,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梁婉茹善于交际,康柔更是找尽话题和商鸿聊天。至于她和程素,则更多的时候沉默不语,她们静静地听着几人的对话。偶尔,程素会把目光投向她,细细打量。而玉飞舞也不客气,以眼神回敬她。
没过多久,景阳王商鸿说是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退。他都离开了,四人也不可能在留在这里,自然是打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走出兴德殿的宫门,就见太子殿下负手里在门外,众人行过礼后就退去。
太子看着她:“能见你到平安无事地出来,本宫就放心了。”
可是,玉飞舞却觉得他那句话原来应该是:见你平安无事的出来,实在太可惜了。
没由来的,浑身汗毛竖起,只觉得脖子僵硬发直。
太子问她:“商鸿都问了些什么,可出了纰漏?”
“也没有什么,关于华芸萝的事没有详细问,只是随便问了些事情。”玉飞舞摇了摇头,随后把当时对话的内容一一告诉太子。
她玉飞舞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长处,唯一一个记性好深得师父的喜爱。
太子听后没说什么,缓步向前走。玉飞舞很无奈,不好超前也不好和他并肩走,只能跟在他身后,他走得慢,玉飞舞不习惯这样的步速,显得有些吃力。
忽然,太子停了下来。
好在她反应快,要是撞上了,就闯祸了。
太子转身看到她一副“幸好没撞上”的表情,皱着眉头说:“他虽然没有问你们那些问题,但本宫相信他的本事,凭他的能耐,只需几句话,就能判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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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好厉害。这三个字玉飞舞没说出来,反而问:“可他什么话都没说啊,我们四个人都好好地。“
太子冷哼:“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是最凶狠的。”
啊?难道太子殿下,您是在暗指,景阳王爷是条狗?玉飞舞腹诽着。
往宫门走去的时候,玉飞舞眼尖地看到远处有一队人。是一个公公模样打扮人,领着商鵺往皇帝的养心殿走去。他今日金冠束发,身着蟒袍显得格外神气威武。
两相走进的时候,公公们给太子请按。商鵺也依着礼数见过太子。就算人家才长太子几岁,好歹也是长辈啊,太子就算再神气,气焰也要压低一点。
“十九叔这是去见父皇?”太子脸上有露出政客的笑容。
商鵺也笑,比他和煦,比他舒服,眼神淡淡扫过玉飞舞,说:“皇兄招本王有要事详谈。”
太子殿下向旁边让出一步,好让商鵺更好地看清楚玉飞舞,他说:“这位姑娘是华将军的遗孤,十九叔向来敬重华将军,如今有人假冒其女混入京城,我怕有人会对她不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