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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么应对梁婉茹。现在她自己找上门来,真是让人头大啊!
她让青儿去准备些茶点,自己走上去在梁婉茹身侧坐了下来,“让你等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梁婉茹开口道:“不碍事。倒是玉姑娘这几日太过操劳,是该好好休息。不知道上次那件事,玉姑娘想得怎么样了?”
玉飞舞决定装傻,“那个啊,真不好意思,还没想呢?”
“也是,看来是我心急了。”她精致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翡翠的步摇更称着她明艳动人,她又说,“不妨,我想请玉姑娘和我去一个地方,想必到时候玉姑娘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玉飞舞心里泛着嘀咕,也不知道她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她眼角的余光瞧见降云做着他们之间特有的手势,意思是让她放心大胆地去,她想降云他们应该是会暗中跟随自己。她心里不是没有犹豫也不是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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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自己曾经动过的念头,怎么也要从梁婉茹手里套出一些事情。
她微微垂下眼眸,“那就劳烦梁小姐带路。”
像是知道她的答案,梁婉茹借口和玉飞舞逛街为由,坐上在第三个路口处一早备下的马车。
马车内十分安静,玉飞舞能听到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偶尔车辙行过水坑,溅起了水花。
现在的天气已是冰雪消融,车内不需要放置暖炉来取暖,但从车帘的缝隙钻进的冷风,依旧让玉飞舞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衣服。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玉飞舞率先下车,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匾额,想起在这里和贺玉书商量的事,那也是她将自己卷入浑水的开端。
天香居依旧客似云来,进进入入的都是达官显贵。许是因为这次她衣着华美,环佩叮当的,店小二没像那一次赶她出去,而是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迎了进来。玉飞舞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差别对待,势利得很啊!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当玉飞舞再次踏入“明月间”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她和贺玉书共同商量冒名顶替的戏码,也是在这里她亲眼看见商鵺策马威风凛凛地入城。
店小二上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后就退下,梁婉茹也屏退左右,她为玉飞舞倒上了一杯茶,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这里?”
玉飞舞摇头,打趣道:“你总不会是想请我吃饭吧。”
“听说这里新增了几道菜式,尝尝也无妨。等待会儿老板娘来了,想要什么都会有。”
梁婉茹的回答让玉飞舞脸色一变,她可没忘记老板娘那变态的嗜好。
说曹操曹操到,老板娘推门而入,笑脸迎人,“两位小姐需要些什么?”
在看到玉飞舞时,她的欣喜巧妙地掩藏的眼底。
梁婉茹看了玉飞舞一眼,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自己先开口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老板娘的原名可是钟碧莲?钟三小姐的贴身侍女,当年钟三小姐嫁给华将军的时候,你可是她的陪嫁丫鬟呀。”
此话一出,不单让老板年脸色变得承重,就连玉飞舞都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她。果然,她就知道梁婉茹手里藏着连她也没有查出来的事。她莫不做声,看着梁婉茹下一步想怎样,同时,她也想知道老板娘还有什么秘密。
老板娘的脸色阴晴不定,也难怪,一个人掩藏十多年的秘密突然暴露在人前,还能沉着面对,也算是相当了不起。
或许老板娘有这她的顾虑,她只是微微一笑,笑得不太自然,她说:“我不明白这位小姐为何这样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
“老板娘又何必否认。”梁婉茹美丽的脸上如水般沉静,她拉住玉飞舞的手,直勾勾地看着老板娘,说话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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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姐已经在这里,你难道不想认她?毕竟这是华家唯一的血脉,当年华夫人将她托付给你和迟誉,结果呢?”
沉默还是沉默,房间里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来的气息让玉飞舞觉得头疼。似乎梁婉茹是铁了心地想让她成为“华芸萝”,那老板娘会怎样面对呢?
良久,老板娘才笑容来。那是商人特有的笑容,她将自己最真实的感情用笑容掩藏起来,同时又让你摸不清她是喜还是怒,也自然不能更准确地进行谈判。她道:“梁姑娘说得对,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日子以来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无外乎四位姑娘谁才是真正的华家遗孤,谁会是真凤凰飞入东宫,将来母仪天下。”
她在另一个空位坐下,又继续着,“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华夫人的贴身侍女。”
当年她和迟誉逃离燕华城途中,被楚国的追兵追杀,她为了能让迟誉安全地带走华芸萝,不惜以身涉险,亲自引开追兵。直到现在,逃亡的那段日子就像是噩梦一样,每每夜深人静时都会让她一遍又一遍从梦中惊醒。午夜梦回,她总觉得肩胛隐隐作痛,那是当年她被箭矢所伤,如果不是遇上这天香居的沈老板,她可能已是埋骨他乡了。
她为报恩,以身相许,随后辗转跟随夫君来到京城,盘下一家店,将天香居越做越红火。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沈老板自己的过去,那男人也许只当她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丫鬟。这些年来,她一边帮着夫君经营天香居,一边暗中收集信息。
酒楼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人来人往,带来的消息也多,然后这些年来,她都不曾探听到什么消息,直到多年后的今天。
老板娘猛地看向玉飞舞,“你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被她这样一问,玉飞舞欲哭无泪,她一冒牌货能有什么物件?那个玉佩?不可能,老板娘不会认的。玉飞舞欲言又止,梁婉茹心里一惊,很快又恢复镇定,“我想那长命锁应该在迟誉手中。”
她很早就听人说,钟怀仁打造了两枚长命锁,一枚给了自已女儿,另一枚送给了还年幼的华芸萝。那天入宫的时候,她在程素身上瞧见了。
老板娘将信将疑,她又问玉飞舞,“少小姐身上有胎记,姑娘可有?”
胎记?玉飞舞和梁婉茹相视一眼,梁婉茹想要开口,却被玉飞舞抢先,“没有。”
如果说逐日告诉她的没错,那么这位老板娘就是在给她们挖坑。逐日曾经让人找过为华夫人接生的稳婆,对华夫人分娩时的情况问得一清二楚,有没有胎记,自然也是问了出来。
“你的左臂?”老板娘试探着问。
玉飞舞下意识地抚上左臂,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并没有胎记。”
老板娘问:“那……能否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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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玉飞舞握紧双手,她自己能坦然面对那道丑陋的疤痕,却不能让它示于人前。梁婉茹也有些心神不宁,她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想到华芸萝身上会有什么。如果只是物件,她还能想办法混过去,如果是胎记或伤痕,那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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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你我都是女子,并不碍事。”
玉飞舞苦笑,“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习惯。”
她终于恍然大悟,那日她沐浴更衣,老板娘不是出于自己喜好想要看她的身子,原来是为了瞧瞧她左臂。那么,那一日老板娘似乎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华芸萝,还是每一个年纪符合的姑娘,她都会查看?
说完,她似是豁出去了,伸手缓缓撩起衣袖。那道横躺在她手臂的伤痕,便全部展露了出来。见到这样的伤痕,梁婉茹的脸色煞白像是给吓到了,她自己冰肌玉骨哪里见过这疤痕。老板娘的眼神里倒是流露出怜惜,“你这是……”
“当年我和迟叔失散,不慎跌落山崖,才弄得一身的伤,幸被一位好心人所救,并将我收做了义女。”既然都谎话连篇了,她也不在乎这一次,“我不记得我左臂上原有什么,却知道那时伤得极重,这条胳膊也差点费了。许是爹娘在天保佑,胳膊是抱住了,但却多了道疤。”
老板娘不忍看那道伤疤,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言下之意,她已经承认玉飞舞就是“华芸萝”。
她问:“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义父待我视如己出,教会我很多东西,日子虽然清贫,却不苦。”玉飞舞的话大半是真的,她只是将师父改成了义父而已。
老板娘面露感激之色,“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也不会让追兵找到。幸有小姐和姑爷在天保佑,能让我找到你。不然……”
玉飞舞握住她的手,“莲姨不必自责,当时的事谁都不想,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我平安无事,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虽然玉飞舞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样说,应该不会有错吧。
“少小姐,我……如果不是我……你身上的伤也不会……”说着说着,老板娘因激动有些哽咽。
玉飞舞安慰她,“这疤是难看了些,不过我义父教过我什么是知足常乐,我该庆幸我只是伤了手臂,没丢了命。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再和你相见。”
“也是,或许跟着你的义父才是正确的,跟着我或是迟誉,只会是亡命天涯。”老板娘收拾好心情,又对她说,“我吩咐厨房去准备些小姐的家乡菜,那些都是她爱吃的,我想让你尝尝,你要是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让人做。”
“我喜欢这里的鱼汤。”玉飞舞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老板娘去张罗饭菜了,梁婉茹轻声对玉飞舞说:“我以为今天会失败,没想到你很会演戏。”
“我以为你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来,没想到也会有疏忽。”玉飞舞不去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反把梁婉茹的过错抖了出来。
梁婉茹喝了一口茶,“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下回我会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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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下回?”这次她后背都渗出密密的冷汗,“老板娘这里或许好应付,却也容有差错,过些天去景阳王面前。稍有差池,你我都得死。”
梁婉茹弯起朱唇,“所以我们必须联手,下一次就不会让她们舒坦了。”
她说的她们,是程素和康柔。
玉飞舞只是微微一笑,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回程的马车上,玉飞舞一直在把玩着一支发簪。那发簪做得精致细巧,那只做工考量的蝴蝶仿佛是有生命般,在她的指尖翩翩起舞。这支发簪是老板娘给她的,说是当年华将军送给华夫人的定情信物,只因华夫人乳名为“蝶儿”,他寻遍了所有的能工巧匠,最终做出了这样一支簪子。
在老板娘和迟誉带走华芸萝的时候,华夫人将发簪一同交付给了她,这也算是留给女儿的一个念想。
它的意义远不如此,玉飞舞还从老板娘那里知道一个秘密。老板娘之所以希望看她的左臂,完全是因为当年燕华城破前,华夫人用这支簪子在华芸萝左臂上烙上一个印记,为的是将来能母女相认。可惜,华夫人死在那场劫难中,华芸萝至今不见踪影。
玉飞舞转动手中的发簪,看得有些出神。她都不知道自己左臂上有道伤痕,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同时,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有愧疚也有心虚。那毕竟是承载着华家人所有的感情和希望,此刻却要被她利用一番。
玉飞舞开口说话,声音轻缓而无力,“我在想,华芸萝左臂上有蝴蝶烙印的事,迟誉也应该知道。那么,程素假扮华芸萝,身上想必也有吧。”
“我也这样想,这样一来康柔必定不知情,想要除掉她,易如反掌。”梁婉茹双眸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玉姑娘可愿意将发簪借我一用。”
她想要做什么,玉飞舞不用想也能猜到,“新烙上去的伤痕总和陈年旧伤不同,你打算如何掩饰?”
“这点我已有注意。”梁婉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将要受到的痛苦打气。
玉飞舞靠在车壁上,“康柔会被冠上欺君之罪吧。”
“有些时候为达目的不得不牺牲一些人,她不死就是我们死。在你决定冒名顶替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为求自保需要用些非常手段。”梁婉茹的声音听上去冷得像冰一样。
“嗯。”玉飞舞闭上眼睛,“我是真的不想害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救人为自己责任的她,也开始想法设防算计别人?自己懂得用毒,研制毒药,也是为了能充分掌握毒物的知识,将来好救人啊!没错,她要真的出手,可以用毒于无形,让人死得不知不觉,但她从来只用泻药、痒粉一类的,对那些人小惩大诫。
梁婉茹苦笑,“难道我就想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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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无可奈何啊!”
玉飞舞将手中的发簪递给梁婉茹,也算是她默许了她的行为。
马车停在贺府前,梁婉茹掀开车帘后,对玉飞舞说:“相信我,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加害他人。”
她顿了顿,又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玉飞舞沿着回廊往竹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