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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贺府前,梁婉茹掀开车帘后,对玉飞舞说:“相信我,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加害他人。”
她顿了顿,又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玉飞舞沿着回廊往竹园走去,一个黑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侧身躲过,却被那人握住了手腕。那人拉着她往前走,玉飞舞只觉得脚下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抬头怒视对法,另一只空出的手准备一掌拍过去。对方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突然停住脚步,稳稳地又握住她另一只手。玩世不恭的笑容,加上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玉飞舞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继续拉着往前走。
贺玉轩说:“何必那么凶巴巴的,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今天,怎么总有人和她说这句话,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贺玉轩带她来到一个凉亭,石桌上有香炉,香炉上还点着三根烟。香炉前,摆着一套茶具。
玉飞舞傻眼了,“你这是做什么?”
祭天?不像啊。祭祖?没排位。
贺玉轩嘿嘿一笑,“拜师啊!”
“拜师?”玉飞舞左右看看,“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拜师什么的,她完全弄不懂,她有师父不需要再拜了。至于他贺玉轩,他拜师和她有什么关系,除非……
她福至心灵地来了句,“你别告诉我,你要拜我为师?”
这个可能性,不大吧?
贺玉轩没回答她的问题,沏上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玉飞舞傻愣愣地站着,眼睁睁看着贺玉轩跪拜在自己面前。她就那么看着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她为贺夫人解毒的时候,贺玉轩曾用一种复杂而又古怪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当时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以为他看自己不顺眼,看她的时候需要用那么挣扎的眼神吗?现在她明白了,贺玉轩当时就在犹豫拜师一事啊!
许是她想得有些久,贺玉轩等得不耐烦,“你倒是喝茶啊!”
玉飞舞直言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收徒弟。”
就算要收徒弟,也不会收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传出去总归不太好。
“现在想也一样。”贺玉轩无所谓,“快点啊,我跪得膝盖都疼了。”
“你现在是要拜我为师,跪一会儿都觉得累。如果我有心考验你,还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贺玉轩是诚心诚意拜她为师,总觉得是有什么阴谋。
贺玉轩很自信,“像我这样资质甚高的徒弟,很多人求着要收我做徒弟我都不答应。我是佩服你用毒了得,才想着拜你做师父。”
玉飞舞问:“如果我教了你,你打算怎么用
46、蝴蝶烙印(二) 。。。
毒啊?”
“听从师父的教诲,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让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他回答得十分巧妙。
玉飞舞“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她在思考用什么借口打发掉贺玉轩。没想到,贺玉轩不给她机会,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按住她的头,把水全部关进她嘴里。玉飞舞死命挣扎,也是只洒了一半的水,还有一半被迫吞进肚子里。
“你……”玉飞舞瞪着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责骂他。
贺玉轩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又弹去身上的灰尘,厚着脸皮说:“哎呀,你喝了我的茶,就是我师父呀,这回你赖不掉了吧,哈哈哈!”
说完转身就离开。
还没走几步,他就遇上迎面走来的贺玉书。贺玉书看着他和玉飞舞单独在一起,不由得皱起眉头,轻声斥责,“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也该有些长进。整天只知道欺负女孩子,真是……”
贺玉轩撇着嘴打断他的话,“我说大哥,你现在越来越像老妈子,管的事可真宽啊!”
看他那副不长进的样子,贺玉书真是觉得恨铁不成钢,“你是我弟弟,我总盼你能有些成就。”
“那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啊!”贺玉轩继续往前走,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嘿嘿坏笑,“我说大哥啊,你就放心吧。她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师父,做弟子的又怎敢欺负自己的师父。我虽不成气候,厚颜无赖了些,却也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贺玉书听他这么一说,猛地看向他,吃惊道:“你说什么?什么师父?”
“师父啊,就是师父。刚我拜她为师,做了他徒弟。”贺玉轩好意提醒,“对了,大哥。她是我师父,也算是你长辈,你呀……”
他的话没说话,踏着神气地步子走远。
贺玉书愣在原地,没有消化他说的话。玉飞舞来到他身边,气不打一处来,“听他胡扯!"
贺玉轩不置可否,“是吗。”
47
47、蝴蝶烙印(三) 。。。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玉飞舞和贺玉书两人。院子里的盆景也开始冒出新的枝芽,午后的微风轻拂,带着清新的草木香气包围着他俩。
玉飞舞看着香炉上几乎燃烧殆尽的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贺玉书先开口说话,“玉轩的话,你不必当真。”
玉飞舞不说话,贺玉书又道:“家母的事还未和你正式道谢,辛苦你了。”
“救人嘛,不用谢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贺玉书微微一笑,“要谢的,家母也说要做些什么来答谢你。说吧,你想要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踮着脚试探地问,“其实我挺怕死的,唔,我是说,如果这件事失败了,我会死的吧?”
贺玉书明白她说的什么事,一方面赞许为她的机警感,就算没有人的情况下也不说出那件事,另一方面他心里没由来一慌,“我们会做好安排,不会让你有事。”
“那谢谢你了。”玉飞舞苦笑,也许从今天开始,她要做的事和当时的约定要背道而驰了。
第二次入宫是在四天后的清晨,和上一次一样,玉飞舞由贺玉书带领下来到城门,接着跟随太子殿下入宫。
说实在话,玉飞舞自问没做过什么得罪太子的事,却不知道为何太子见她的眼神透露着奇怪的意思,总令她如芒刺在背。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叫她胆颤心惊。
走在太子身边,她觉得压力很大,一路默不作神,掩耳盗铃般当作自己是不存在的。可太子不会放过她,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今天可不会像上一次那般好混,景阳王商鸿在这些时日里暗中派人偷偷查了你们,我想此刻,你们的底细他已了解清楚。”
玉飞舞心里变得更加紧张,“我会努力做好的。”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祝你好运。”
走入兴德殿大门,玉飞舞觉得有股森冷的寒气从她脚底攀爬而上,同时她也发现周围多了许多侍卫,他们面无表情,手握刀柄,像是随时要杀了闯入宫中的刺客。
玉飞舞咽了咽口水,又调整了一下心态,缓步走向自己在院子里的位置。
她是第一个到的,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其他三人也陆陆续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许大家都感觉到今天不同以往,桌上的茶已经凉透,糕点更是没有人动一口。
玉飞舞偷偷地观察着程素,她从梁婉茹那里得知,程素手里有华芸萝的长命锁,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成为决定性的关键。
似乎是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程素也抬头看着玉飞舞,礼貌地点头示意。随后,玉飞舞扭头看向梁婉茹,她今天状态很不好,脸色白得和纸一样。玉飞舞有些担心,她这样的状态没问题吧?可仔细看看,梁
47、蝴蝶烙印(三) 。。。
婉茹镇定的表情,完全推翻了她的担忧。
没多久,景阳王商鸿也步入兴德殿。他依旧穿着朝服,头戴紫金冠,身着衮龙袍,脸上没了和煦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派严肃。
他坐在高位,开口道:“皇兄希望能尽快接华姑娘入宫,我希望几位姑娘能拿出最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语气平和,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前些日子有人找过我,并告知我有何方法能验明正身,如果四位姑娘不介意,宫里的女官会带你们去屋子里。”
不用他把话说明,玉飞舞已经猜到了一切,她与梁婉茹对视一眼,对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随着女官进入右边的房间。
她们四个人分别由几位女官各自带入不同的房间,方便验身。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玉飞舞绝对不会忍受这种事,她觉得很受屈辱,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让人看着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像是验货一样地看着自己。就和她想得一样,这些女官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痕,各个脸上露出惊吓和嫌恶之色。她只是勾勾嘴角,不动声色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回到院子里,其他三人已经各就各位。除了康柔脸上露出不安,其他两人还是那样的冷静。
女官们在商鸿身边耳语几句,他的眼神中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了然,他看着众人道:“听闻华小姐的左臂上有一个蝴蝶烙印。”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顿了顿,成功地让康柔呼吸急促,面露恐惧之色。也许她也没有想到,华芸萝身上会有这种东西,也许她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还会有人提供证据。
“康小姐身上……”
商鸿的话还没说话,康柔已经跪在地上,双唇失去了色彩,她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欺君之罪理应株连九族,倘若你能说出主谋,我会请求皇兄开恩,赦免你的家人。”商鸿恩威并施着,“你要是不说,先不说要吃苦头,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家人遇害?”
康柔苦笑,“民女已无家人,民女就代表着九族,九族亦是民女。”
她低垂着地头始终没有抬起,一句话等于是让商鸿直接杀了她,要她说出主谋也是不可能。
商鸿皱着眉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他这样一说,玉飞舞似乎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现在这般情景就好比是在演戏,她、梁婉茹和程素都是商鸿舞台上的道具。
蓦地,她发现坊间传闻真不可尽信,对景阳王商鸿是这样,对宣和王商鵺也是这样。前者被传得如何侠义心肠,如何锄强扶弱,而后者则被骂着残暴不仁,心肠歹毒。她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要不是自己有过接触,想必自己也会相信坊间流传的
47、蝴蝶烙印(三) 。。。
那些事吧。
再看康柔,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着商鸿,微笑着,“我觉得很快乐。”
玉飞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康柔这样,她以为她会狡辩,甚至是求饶,会抖出主谋来保全自己。但她没有,她豁出性命似乎在保护着什么。玉飞舞更不明白,康柔的幕后主使人很明显,所有的矛头直指二皇子,商鸿又为何多次一问?他是相信二皇子不会做这样的事,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
商鸿露出惋惜的表情,“那我也无能为力,我会将你押在刑部。”
随着商鸿一声令下,康柔被人拉走。
院子里,剩下景阳王商鸿、玉飞舞、梁婉茹还有程素。
商鸿又把目光投向玉飞舞,“听女官说,玉姑娘左臂上有道伤疤。”
“是。”玉飞舞不卑不亢,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缓缓道来,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民女也没有想到,那次坠崖会伤了左臂,刮去了一块皮肉,并让那娘留给民女的印记彻底消失。”
说道这里,她面露苦涩。
商鸿点点头,随后说:”今天就到这里,三位姑娘回去好好休息。”
她们原来以为今天会让所有冒牌货都打入刑部,没想到只是这样,就这样完了?她们三人没有松一口气,本就紧张的心又紧了一分。
夜凉如水,玉飞舞偷偷翻墙出了贺府,她留下降云以防不测。
走在京城冰凉的石板路上,她改变着装一身漆黑影藏在街道的阴影处。
京城的夜湖边停泊着好几艘船,有些船舫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有些则是单纯的酒家,做着简单的船菜,供给夜不归宿的人喝酒聊天。
玉飞舞选择一家挂着“李”字锦旗的船,矮身进入船舱。佝偻着背的船家划起了桨,将这船驶向湖中心。虽然天色已晚,但还是有不少船驶在湖中心。那些船灯火通明,从岸上还能听到丝竹悦耳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男女的欢笑声。
玉飞舞坐在船舱内,喝着刚沏好的茶,回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出了兴德殿后,玉飞舞和贺玉书上了马车一同回贺府。借由车辙碾过地面的响声,玉飞舞用它来掩盖自己说话的内容。她轻声地将方才发生在兴德殿的一切都告诉给贺玉书听,而他越是往下听去,眉头越是紧锁着。
良久,他说:“康家的人多半遇害了。”
玉飞舞不解,“我看她的样子应该知道谁是凶手,那她为什么不说?”
“不是不说,也许是不想。”贺玉书叹息。
玉飞舞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别多想,但凡有什么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