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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玉飞舞很好奇,带着期待,“难道这就是缘分?”
商鵺笑道:“算是吧。当年的事虽然记忆犹新,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只听过声音的姑娘实属不易。会认出你来,说来也惭愧,如果不是你师父的一封信,我想……”
后半觉他没说下去,玉飞舞也不追问,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要问。
“后来呢?我的身份,我的师父和师娘,对你来说,似乎不是已经让你感到震撼的事。”如果说有人知道无痕山庄的玄尊已死,现在的这个不过是冒名顶替的,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至少独醉一夜,也能让人胆战心惊怕她乱用。
“琬琬,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的母妃身体柔弱,每日总被多年顽疾所困。回到京城后,我总是写书信给你师父,我希望他可以出山医治我的母妃。”
玉飞舞想了想,“师父没有答应?”
“是。”商鵺很无奈,“就和江湖传言一样,玉老爷不轻易出手救人,我不敢用强迫,只希望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来你来到京城被卷入藏宝图的纠纷中,你的师父给我来了第一份信。他希望我能对你有所照拂,至于我母妃的病情无需担心。”
似乎……似乎……
玉飞舞灵光一闪,“难怪我师妹会在令慈那里。”
“没错,我原以为玉老爷会亲自出山,没想到来的是你师妹。”
“师妹的医术远在我之上,由她医治令慈该是最妥当的。”有句话她不敢说,那就是她从小研究毒物,师妹学得是医人之道。她钻研毒药,有能力解开别人下的毒。但是要医治疑难杂症,就不是她的强项了。
她看着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是啊,他堂堂一个王爷,她一介平民。本来就是两个不相交集的人,为什么他能一直对自己关心有加,她也没做过什么让他在意的事,能得到他如此照顾,现在都有了解释。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她靠在车门上,看着沿路的树木,闷闷不乐。
“琬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在想什么,商鵺心里有些许明白。
“那王爷这次来燕华城是为了什么?”这也是她一直想问的,却不曾问出来。
商鵺微微一笑,“怕你过于冒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
“可是……”因为这样,她害死好多人。转念一想,没有那次客栈的事,太子为了能心安理得,也不会让她活着回去。这么说来,没有商鵺,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琬琬,这次回京城
64、风云突变(一) 。。。
还打算帮着太子吗?”商鵺没有接她那句话,独自问着。
玉飞舞拧起眉头,“说实话,不想。但我答应了贺玉书,就绝对不能食言。”
“琬琬真是言而有信。”他顿了顿又说,“如果发现撑不下去就来找我,我会帮你。”
玉飞舞望着他,“可惜这次出来,没能完成我想做的事。”
“你想要找出当年的真相?”
玉飞舞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商鵺收敛住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想要找到地尊被杀的真相,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
商鵺为她将乱发撩到耳后,“我怕你难过。”
良久,玉飞舞才说:“总要知道的,现在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
商鵺眯了眯眼,声音有些飘忽,“琬琬,我到底是不愿伤害你的,更不愿看你伤心。”
“不管会不会难过,我还是想知道。”也许无知是福,但是带着所有谜团,她这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琬琬应该知道徐大人对华夫人有特别的情愫,可能琬琬不知道,钟家和徐家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他一面驾着马车,一面将尘封多年的往事徐徐道来,“说起这个,要说两家三代以前的关系了,那个时候两家还是莫逆之交。可惜钟家的长子死在徐家长女手中,谁也不知道各种缘由,至此之后徐家长女变得疯癫,真相也随着斯人离去长埋地下。”
难怪徐家不同意徐大人向钟三小姐提亲,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纵然凶手疯了,这个恩怨恐怕是没有能解开的一天。
商鵺又说:“其实徐大人和华夫人严格说来该是青梅竹马。徐大人年轻的时候脾气乖戾,华夫人算是女中豪杰,两个人性格上根本合不来,可是徐大人偏偏对华夫人一往情深。世人都说华氏夫妇的婚事是由我母妃一手促成的,其实不过是我母妃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听母妃说,他俩早已私定终身,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呵呵,徐大人能不恨吗?”
以前玉飞舞只当华氏夫妇的恩爱,是在婚后,没有想到两人的缘分早定下了。
“纵然如此,徐大人依旧将所有怨恨迁怒于徐家,这也有了多年后我的母妃,贺玉书还有江流云母亲中毒一事。我想他不是不想动手,只是在找机会,在找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我不清楚独醉一夜他是怎么拿到的,但此人城府确实叫人佩服。”
他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是从我手里抢走的。”
商鵺扬眉,玉飞舞接着说:“两年前无痕山庄闯入一个黑衣人,夺走了玄尊留下的札记。当时我奋力夺回,却始终让他抢走了最重要的一页。好还我找到解药的方子,不然……”
徐家几位出嫁的小姐,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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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鵺了然,“难怪你的师妹说,天底下恐怕只有你才能真正解开独醉一夜的毒。”
“后来呢?”
商鵺道:“除却要对付当年破坏他婚事的人,他不能放过的还有杀了华夫人的凶手。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后来想通了。同理,他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是在等机会。”
“无痕山庄虽然和滴血楼不和,但是地尊和杜老庄主关系匪浅,同时杜老庄主和贺大人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我想就连贺大人都不知道其实地尊和杜老庄主是表兄弟的关系。”他顿了顿,看着玉飞舞吃惊的样子,又继续道,“传说中的宝藏富可敌国,但是没有机关图任凭谁人有滔天的本事都要死。后来他们决定去夺取机关图,没多久就传出华家手里有那样东西。”
“所以当时燕华城乱,潜入城里去找华夫人的不单单只有杜老庄主,还有地尊?”玉飞舞倒抽一口气,所有事情超过她的预料,正往一个让人害怕的方向发展。
“华夫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夫君和儿子都上阵杀敌,她也不是窝在房里寻求庇佑的人。她这般刚烈的女子,怎么可能交出机关图……后来就传出华夫人被金叶子所杀,其实这不是全部的事实。”
听到这里,玉飞舞没有来心里一紧,仿佛听到什么伤心欲绝的事,眼睛红红的,“事实是什么?”
“琬琬也知道地尊的本事。”
“不可能!”玉飞舞差点尖叫起来,那个她向来尊敬的人,不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他宅心仁厚,救死扶伤,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心狠手辣的事!”
商鵺怜悯地看着她,“琬琬,人心的欲望最是可怕。何况地尊是一个极为矛盾和极端的人,一方面他愿意为了救他人而自我牺牲,另一面却会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他对华夫人就如此,可惜严刑逼供下什么也没问出来。倒是杜老庄主不忍心,用金叶子结束了华夫人的性命。”
玉飞舞泪如雨下,“我不信。”
商鵺停下马车,将玉飞舞拥入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琬琬,我也不愿这是真的。我向来敬重华将军,对华夫人也是尊敬的。当年我带兵收复燕华城时,生擒了楚国的裕王,当年发现华夫人遗体的是他的部下韩将军,事情他们最清楚。别忘记了,裕王爱慕华夫人,怎么忍心将她惨死的事诏告天下。”
玉飞舞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我听贺大人说过,地尊有一个徒弟,他认为那人是徐大人,是不是?”
“没错。徐大人是他这辈子就骄傲的徒弟,却偏偏死在自己徒弟手里。”
如此一来,观云庄的灭门惨案,还有无痕山庄的地尊之死,全部的谜团都解开了。所有他们以为的江湖恩怨,却原来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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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为所爱之人的报仇。何其可悲,何其可恨。
商鵺为她抹去眼泪,“琬琬不哭。”
玉飞舞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华夫人惨死的时候,心里特别难受。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本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许是有靠在商鵺身边,有他的安慰,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将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出来,更可以好好哭一场。
“哎……”商鵺低低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他也很矛盾,他觉得她该知道这些事,又怕她伤心难过。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她顺着她的后背,像对待孩子一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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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风云突变(二) 。。。
哭到后来,她累了也就不哭了。
商鵺依旧在赶马车,她索性靠在他身上。
许是刚才的事过于震惊,她这才想起来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很多事我都有些眉目却又理不出头绪,知道你要来燕华城寻找真相,一方面怕你受伤二来我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后来你溺水,我要照顾你脱不开身,于是我就找到了追风,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托付他去调查。”
“可你和他肯本没有见过面。”他们一直在一起,如果追风找到他们,为什么不来见她?
“有,只是琬琬不知道罢了。”商鵺接着说,“上一次我没把话都说全了,我会跟着几位大哥去山下卖野味,一来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好心收留,二来是为了去联络我的部下。说起来我们一路逃亡,其实我都给我的部下留下记号。在走入百鬼林前,我也暗中留下了指示,让他们绕过树林去另一边接应。其实遇上刘三娘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也很感念上苍让他有这样的际遇。
“后来我随着几位大哥下山,说是要帮着卖野味,其实我哪里会这些。我联络上几位部下,也见到了追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查到的。”说道这里,他低低一笑,“他办事很有效率,我原以为他还要查上一阵子。”
玉飞舞点头,“他其实是一个很本事的人。”
他微笑,“琬琬和他的关系很不一般。”
“说起来他和逐日都是我的师弟。当日他们家乡闹饥荒,我和师父正好遇上,就自己做主把干粮都给他们了。”想起那些事,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他俩一直跟着我们回到苍崖山,师父看他们是可造之材就收入门下。按照入门先后,他们是要叫我一声师姐的,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总说我是他们救命恩人。”
“琬琬,这便是好心有好报。”
玉飞舞苦笑,看着他,“王爷,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还有多少事你瞒着我?”
“相信我,不是我要瞒着你,只是时机不到。”
“你说过,只要我问,你就告诉我。”
“没错,那琬琬想知道什么?”
“我……”嗫嚅了半天,她就是说不出来。
回忆到此为止,贺玉书柔声道:“这些日子苦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玉飞舞看得出,贺玉书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些,至于是什么,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她翻了一个身,拉过棉被盖在身上。又止不住地想到她和商鵺分手时的情景。
商鵺一路护送她入城,还没等到贺府,在东大街头就有人来找他。来人说话声音很小,但还是别她听到了。
当时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以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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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她或许带着敬仰之情,而今天她万般害怕。她无措地看着商鵺,他却微微一笑,“琬琬,在京城等我回来。”
她拉住他的衣袖,“战场……很危险……”
想到他一身的伤,她不忍他再次上战场。
“楚国出兵来犯,我必须率军出征。皇命如此,不得违抗。”
瞧他说得云清风淡,领兵出征不是下馆子吃饭,那是随时都肯可能战死沙场的。饶是华将军骁勇最终还是死于敌人刀下。
“这个京城其实除了你,还有别人能带兵打仗的。”她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琬琬……”
她在意商鵺,也明白他的责任。那只紧紧握着他的手,最终松开,“好,我等你回来。”
害怕和恐惧让她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我等你……你要回来……不然……不然……我去找你……怎么都要找到……”
“好。”他又为她拂去额前细碎的乱发。
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外风声瑟瑟,屋里的烛火跳跃着橘红色的火焰,投射在墙上形成舞动的光影。
玉飞舞就在灯下缝制着一件东西,她想要趁着商鵺出征前做一件东西给他,好让它一路陪着他。
一道黑影掠过,她按住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