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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话锋一转,“可是,你愿意把你的将来赌在‘也许’二字上吗?”
连惜呆了一下,便听到他接着说道,“你跟你母亲在叶家这么多年,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叔叔跟我父亲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感情谈不上多么深,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为了我抛弃你。可见在他心中,家庭和睦远比你要重要的多。”
“好吧,就算今天我顾虑你的感受自动退出了,但是明天呢?后天呢?叶家子侄众多,有生意往来的朋友更多,如果每次有跟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喜欢上你,叔叔都要把你让出来,这种日子你受得了吗?”
连惜的面容在这短短几句话间血色尽失。叶修泽的话就好似钢针一般,狠狠钉进她的心里,一字一针,针针见血。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明明是六月的晚上,盛夏的时节,她竟感觉周围的空气冷得吓人。
叶修泽叹了一声,倾身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我跟叔叔不同,我没有他那么伟大,不会为了任何人抛下你。即使有一天,我的亲兄弟因此跟我反目,我也在所不惜。”
“我也不会跟讲你什么要懂得宽恕的大道理。在我眼里,李家欺负了你就是欺负了,我管他有没有义务对你好。这笔账,我将来一定会为你讨回来。”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只想对要跟我携手一生的女人好。”
他低下头,轻轻捧起连惜的脸,近乎蛊惑地启唇道,“你,愿意接受我吗?”
27各有手段
连惜的身体猛一震。脑海中好像有一道白光赫然闪过,照得她目眩神移。
她忽然一下子推开叶修泽,转身疾步往楼里走去。
叶修泽冷不防连惜会有这种反应,一愣之下,连忙跟了过去。
徐伯见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来了,对连惜稍稍颔首,然后便客气地和叶修泽说:“修泽少爷,您的卧室已经收拾好了。请跟我来。”
叶修泽的眼风轻轻扫过叶文彰的书房,问:“小惜的房间在哪里?”接着,还不等徐伯答话又继续道,“我想挨着她。”
“这……”徐伯为难地看了眼后面,那可是叶文彰的卧室啊。
“给他吧。”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了,叶文彰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一半身体在门里,一半则置于走廊朦胧的光线中,照得脸色晦暗不明。
“我去三楼。”说完,拔脚就朝楼梯那儿走。
连惜却一步拦了过去,两手笔直地平举在身前,清脆有力地说:“不行!”
一时间,叶文彰、叶修泽、徐伯,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连惜的心跳得有些快,她抬眸看向叶文彰,可那个男人竟立马移开了眼。
她一咬牙,豁出去道,“夏天衣服单薄,隔壁要是有外人,我出出进进会很不方便。”
此话一出,无疑是把叶文彰归到“内人”的范畴里了。
徐伯脸上的褶皱因笑容变得更深。叶修泽的呼吸仿佛重了许多。
唯有叶文彰,毫无反应。停顿片刻后,居然继续往前走。
连惜气急,干脆一个转身堵到了楼梯扶手的位置,倔强地扬起小脸。大有股你要是想走,就踩着我过去的架势。
叶文彰绷起了脸,略带斥责道,“连惜……”
“我怎么了?”男人的气势迫人,连惜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自挺挺腰道。
是叶修泽的话点醒了她。既然喜欢,就不该因为任何原因放弃。
她会比叶修泽爱的少吗?
如果此时她在叶文彰心里还不够重要,那么,她就努力让自己变得重要。
自怨自艾、胡乱担心不会给她带来幸福。叶文彰才能。
“你选吧。是我们一起去三楼,还是一块留在二楼?”她抛出局限选择题。
叶文彰一句话不说,面沉如水。
连惜也是分毫不让。
最后,还是后面的叶修泽打破了僵局,“我去三楼好了。”他低垂着头走过去,勉强挤出的笑容完全掩盖不住神情间的落寞与难过。
“叶修泽……”连惜高举的手不由自主落下了一些,歉意地唤了一声。
“没什么。”叶修泽的笑容温和而宽厚,修长的五指轻轻拂过连惜的长发。他深深地看着女孩的眼,一字一字道,“只要你高兴,我愿意做任何事。”
“是吗?那就辛苦你了。”叶文彰淡淡地笑了,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大掌径自包裹住连惜的小手,牵着她就往卧室里走,嘴里还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修泽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不是喜欢演吗?行,他给他这个机会!
连惜则惊喜地看着自己与男人相握的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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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芬芳霎时充满心底,她再顾不上感动叶修泽的付出,回头高喊一声,“修泽晚安!谢谢你哦。”然后便乐滋滋地缠上叶文彰的胳膊。
叶修泽的表情仿佛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不、不客气……”
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利索的关门声。
徐伯两手交握在腹前,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他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这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伴随着几只雀鸟的啾啾声,叶修泽敲响了连惜的房门。看他眼皮下方明显的青色,便知他昨晚没睡好了。
可连惜心气也不顺呢。昨晚叶文彰亲自带她回屋,她本以为能有什么进展,可谁知她话还没说几句,叶文彰就走了。
“有事吗?”她一手挡在门框边,没精打采地问。
“噢,没什么。我就是来问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叶修泽却丝毫不被她的冷淡影响,笑道,“高考都结束了,不如出去走走。”
“还是不了吧……”连惜犹豫着说道。
一股无言的尴尬在两人身边迅速蔓延开来。
在这寂静中,叶修泽的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脸上强挤出的笑容仿佛被水稀释掉的墨汁,仅留下些残留的颜色。
“就算不能接受我,难道连朋友也当不成吗?”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落寞,下一秒又故作无事地笑道,“哈哈,既然你有事就算了,不打扰你了,先下去了。”说完,扭身就要走。
“等等。”看着他暗淡的背影,连惜又想到了昨晚,无奈地叹道,“……我进去换衣服。”
连惜原以为叶修泽会带她去什么游乐场所,可没想到车子在七拐八拐之后,竟开进了本市最大的古玩字画街。
“我们下去走走吧。”叶修泽亲自为连惜拉开车门,笑得如沐春风。
两人走到一家明显有些年头的老店前,门口的鹦鹉一见连惜便叫道,“女客到,女客到。”瞧着分外伶俐可爱。
连惜看看身后的叶修泽,好奇地说:“明明是咱们两个人,为什么这鹦鹉只说女客到?”
“小姐芙蓉面,柳如眉,凡子怎能落得我的眼?”她话音才落,身后就又响起一声鸟叫。
连惜惊得后退一步,紧紧抓住叶修泽的胳膊,不可思议地问道,“那、那鹦鹉还会回答我的话?!”
“这位先生好俊的口技。”叶修泽还没说话,一位老者便从店里缓缓走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赞道。
叶修泽不料自己为搏美人一笑的小花招竟会被人看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垂眸笑道,“您过奖了。”
老者看出叶修泽不愿多谈这个问题,也不强求,摆手道,“两位可要进店看看?”
老店里的古董珠玉显然和外面那些不是一个档次的。连惜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些东西吸引,忘了追问叶修泽方才那惟妙惟肖的一声鸟语了。叶修泽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他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过来,“小惜,你来看看这个。”
连惜打开盒子,就见一颗东海珍珠大小的黄宝石静静滴躺在里面,散发着柔和内敛的光芒,她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叹:“好漂亮啊……”
叶修泽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连惜的面部表情,此刻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作假,遂试探着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连惜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触手微凉,不禁笑道,“喜欢啊,哪有女孩不喜欢这些东西?”忽然,她又停下话头,狐疑地望着叶修泽道,“你不会想买来送我吧?我是不会收的。”说着,好像要撇清一样,急忙将盒子推开一些。
叶修泽慢慢地把玩着那颗宝石,漆黑的瞳仁里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让连惜看不明白。
“黄玉象征着平和宁静。这阵子二祖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想买一个送给她护身。不过我总觉得这块玉的成色不算上品。”他顿了顿,眼睛直直地看向连惜,声音清韵悠扬,“不知道小惜你有没有见过什么极好的玉石?如果有可以说出来,我去寻个相似的来。”
“当然了……”他笑笑,“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只好将就这个了。”
“二祖母?”连惜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修泽淡淡道,“就是叔叔的母亲啊。”
连惜这才恍然大悟。是了,上一代的叶家掌权者叶龙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妻子——备受人尊崇的叶夫人;还有一个半公开的情人,便是叶文彰的生母了。
关系到叶文彰,连惜显然重视了许多,她将宝石拿起,攥在手里细细地看着。片刻过后,又举高对着灯光观察,只见里面晶莹剔透,一丝杂质都没有,不禁赞扬道,“我真觉得不错啊……”
“这怎么能算不错呢?你再好好看看,这最多也就是二等货色而已!”叶修泽几乎是紧跟着连惜的话说了一句。
连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颇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印象中,叶修泽从来都如和煦春风一样,很少有这样不顾及人心情的话语。
看着连惜的样子,叶修泽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连惜垂下眸子,将宝石放回柜台,“珠宝玉器我本来就不懂。修泽你问我意见可真是找错人了。”
话到此处,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叶修泽将盒子合起,转身对老者道,“麻烦您帮我这个包起来吧。”
两人默然走出古董店,天上不知何时竟下起了细密小雨。叶修泽连忙将连惜拉后一些,“小心,别淋湿了你。我给司机打电话,叫他来这里接咱们吧。”
连惜无话,只点了点头。
路上,车里很安静。连惜闭目靠在车窗上,一旁的叶修泽脸色则有些不好。
他知道连惜前几年受了不少苦,再加上身世的缘故,对贵贱等级之类的东西本来就很敏感。
刚刚他的话说得太急,难免连惜会多心,觉得他瞧不起她。而这种心结,他是万万不能给她留下的……
叶修泽思虑清楚,马上拿起遥控器,降下与前排的挡板。
轻微的声响惊醒了连惜,她立刻睁开眼问道,“你做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叶修泽握住连惜的手腕,清亮的眸子里溢满了愧疚与懊恼,“连惜,真的对不起,如果我刚才的话伤害到了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他视线悠悠地望向窗外银针似的雨帘,斑驳的光影透过树荫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不期然敲在人的心上。
“我的父母、祖母都死在当年那场变故里,二叔又远走出国,是我跟二祖母相依为命地过了这么些年。”
“我跟二叔的感情虽然不亲厚,但是养育之恩不敢忘,在我眼里,二祖母就跟我的亲奶奶是一样的。”
“如今她身体不好,我想要买一块上好的玉石保佑她,而你小时候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一定见过不少好东西,所以我才找你来参谋。”
“可是、可是你今天来了只一味说好,所以我就……就……”
“就觉得我在敷衍你,是不是?”连惜不忍看他挣扎为难,替他说了出来。
叶修泽点了点头。
连惜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故。看着身边人瘦削落寞的侧脸,她只觉鼻子里又酸又堵。
女人原本就有母性的一面,叶修泽的经历已足够坎坷,再加上他是在为叶文彰尽孝,就更让连惜动容了。此刻她的心头充满了歉疚和疼惜,只想对叶修泽好一点,再好一点。
她想也不想地回握住了叶修泽的手,急急道,“别这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为文彰哥哥的妈妈这么尽心。我……我替他跟你说一声谢谢。”
叶修泽的眉峰几不可查地一跳,脸上却漾出了一朵笑,“哪儿的话,应该的。你不生气就好了。”他将另一只手温和地覆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相视一笑,隔阂尽散。
“嗡——嗡——”就在这时,叶修泽的电话忽然震了两声,他说了声抱歉,连忙接了起来。
“嗯,嗯,好。”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