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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长春道:“怎么,兄弟,莫非那件事跟这两个……”
李雁秋道:“老哥哥请先答我问话。”
乐长春双眉一扬,道:“称得上一时豪杰,没遮栏的好汉……”
李雁秋道:“这就行了,他两个最近可能会有点麻烦!”
乐长春道:“什么麻烦。”
李雁秋道:“这麻烦是晏中当年认识‘查缉营’时招来的。”
“我明白!”乐长春道:“但,兄弟,他有个在京钱算得上首屈一指人物,门下弟子众多,也跟官家有来往的二叔,要你伸得什么手?”
李雁秋一摇头道:“老哥哥,我无意危言耸听,即将找上京畿的这个人,就是再有十个晏二恐怕也不行!”
乐长春“哦!”地一声,道:“我倒要听听是谁能抵十个晏二。”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老哥哥,你记得当年老河口事?”
乐长春脸色一变,道:“是那几兄弟……”
老妇人问道:“老头子,是那几兄弟?”
乐长春吐出了两个字:“七狼。”
老妇人与瘦高中年汉子脸色突为之一变,老妇人道:“兄弟,七狼虽然是江湖上有数的凶狠人物,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要说他兄弟敢找上京畿……”
李雁秋道:“嫂子,固然,以晏二在京城一带的实力势力,七狼未必能讨得好去,但不是猛龙不过江,厉害的是七狼的背后人物!”
乐长春微愕说道:“背后人物,兄弟,那又是谁?”
李雁秋摇头说道:“不知道。”
乐长春呆了一呆,道:“那你怎知道‘七狼’背后还有人?”
李雁秋道:“我在路上碰见了几个‘七狼’的徒弟,在他们口中除了师父,师叔之外,还有个老爷子,而且提起来一脸敬畏之色!”
乐长春道:“所以你由此推测‘七狼’背后还有人?”
李雁秋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老哥哥。”
乐长春皱眉沉吟未语。
老妇人却诧异说道:“‘七狼’兄弟几个背后还有人,这真令人难信,以‘七狼’兄弟之凶狠声威,谁能驱使他七个……”
李雁秋道:“这就非我所能知了!”
老妇人道:“所以你认为厉害的不是‘七狼’,而是那个不知是谁的背后人物,所以你认为十个晏二也嫌少?”
李雁秋道:“嫂子,难道还不够么?”
老妇人尚未说话,乐长春突然点头说道:“够是够了,但是,兄弟,你犯不着管,也管不得。”
李雁秋含笑问道:“有说么,老哥哥。”
“当然有!”乐长春点头说道:“第一,晏中曾是吃粮拿俸的官家人,他一家跟官家多年来一直有来往,咱们这纯江湖人犯不着管这种闲事,第二,你不是不知道每到这时候风声有多紧,你一显露还怕人家不知道你是谁,‘七狼’兄弟不是等闲人物,只要一伸手,我敢说绝瞒不过那十四只眼睛。”
李雁秋淡淡笑道:“这就是老哥哥认为不能管的理由。”
乐长春道:“难道还不够充分?”
李雁秋道:“够充分了,只是老哥哥有没有想到,就凭晏中任职‘查缉营’时结下的梁子,能惹得‘七狼’联袂闯京城,背后更有厉害的人物么?”
乐长春呆了一呆,道:“不错,那么兄弟你以为……”
李雁秋道:“我敢说这内情绝不简单,但不知道内情究竟如何!”
乐长春沉吟未语。
“还有,”李雁秋接着说道:“我欠他两个一份情,明知他两个有麻烦,不好不管。”
乐长春讶然说道:“你又欠他俩什么情?”
李雁秋遂把客栈事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乐长春道:“这就是你欠他俩的那份情?”
李雁秋道:“对一个素昧平生,缘仅一面的人这么照顾,冲着这一点,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顾。”乐长春道:“兄弟,你别忘了,他们都跟六扇门有关连。”
李雁秋道:“我知道,老哥哥,尽管他俩以前是吃粮拿俸的六扇门人物,尽管六扇门中人对我恨之人骨,千方百计地想除去我,但是他俩对我……”
乐长春道:“兄弟,怕只怕这是个要命的圈套!”
李雁秋笑道:“老哥哥,不会的,我的眼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假如他们已知道我是谁,我认为他们早就动手了。”
乐长春皱眉略一沉吟,道:“好吧,兄弟,要管你就管吧,那件事你今年打算怎么办,这一家可没一个不替你担心。”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老哥哥,你知道,自从她变心背盟那一天起,我就不该来了,可是事实上我却不能不每年来一趟!”
乐长春道:“难道你对她还不死心?”
李雁秋笑道:“老哥哥,我是那种人么?我拿得起,放得下……。”
乐长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李雁秋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
老妇人适时脸色凝重地道:“兄弟,不是大嫂我又唠叨,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的好姑娘多得是,干什么非对个旗人姑娘这般死心,”
李雁秋道;“大嫂,那不关死心。”
老妇人道:“那么是什么?是痴情?”
李雁秋淡淡说道:“大嫂,那也无关痴情,变心背盟的是她,我这颗心早已如古井,难扬半点波,于什么……”
“对,兄弟,”乐长春道:“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何患无妻?就凭你,兄弟,我敢说世上这些姑娘们,没有一个不……”
“好了,老哥哥,”李雁秋笑道:“你又把我捧上天了!”
乐长春道:“兄弟,自当年至今,你所到之处是怎么个情形,你自己明白。”
李雁秋淡然一笑,没说话。
乐长春道:“兄弟……”
李雁秋截口说道:“老哥哥,我可以这么说,那无关一个‘情’宇,行了么?”
乐长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李雁秋微一摇头,道:“老哥哥,别问我,行么?”
乐长春摇了摇头,默然未语。
老妇人突然说道:“兄弟,难不成你想……兄弟你是个明白人,为这么一个朝秦暮楚,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那犯不着……”
李雁秋笑道:“嫂子,您想到那儿去了,我要有那意思,早就闯内城,找上门儿去了,干什么等到如今。”
老妇人皱眉说道:“那么,兄弟,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雁秋摇了摇头,道:“嫂子,我有苦衷,有难言之隐。”
老妇人讶然说道:“有苦衷,有难言之隐?”
李雁秋点头说道:“是的,嫂子。”
老妇人道:“兄弟,面对自家人,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隐?”
李雁秋道:“嫂子,您原谅一二,别问我,行么?”
老妇人摇头一叹,姑娘乐倩突然说道:“娘,您也真是,秋叔既有苦衷,有难言之隐,您干什么一直追问,对咱们要能说,秋叔不早说了么?”
乍听过来.她是帮李雁秋说话,其实那话里话,弦外音谁都听得出来,不见姑娘她眼圈儿都红了么?
李雁秋没在意,淡然一笑,没说话。
老妇人方一皱眉,乐长春已扬眉叱道:“小孩家不懂什么……”
“爹,”姑娘乐倩高挑着眉梢儿道:“别把我老当成三岁小孩儿,我什么都懂,我懂秋叔对咱们是一年生份一年,一年冷淡一年,一个那么样的女人……”
乐长春叱道:“丫头,不许胡说。”
“我要说,我偏要说,”姑娘乐清跺脚说道:“对那么一个女人,秋叔他能念念不忘,旧情难舍,每年总要冒风险跑来这么一群,对咱们这份心,秋叔却根本没放在眼里,谁亲,谁低也不分,您何必那么操心,让他去找去,有本领就带她走……”
乐长春脸色大变,霍地站起,喝道:“丫头,你……”
“我痛心,我看不惯。”姑娘她双手捂脸,一拧娇躯,转身奔进了房里,乐长春怔住了,大伙儿都怔住了。
李雁秋淡然笑道:“老哥哥,你这是何苦。”
乐长春气得发抖,须发皆动,道:“不像话,不像话,目无尊长,这还得了,老婆子,去叫出来给兄弟叩头赔罪,去!”
老妇人尚未说话,李雁秋猛然站起,道:“老哥哥,你要认我这个兄弟,就收回成命。”
乐长春白着脸,怒声说道:“兄弟,你看看,这还像话,我不能浪人说我乐长春没家教,更不能这么纵惯她……”
李雁秋道:“老哥哥,没人这么说,你要不收回成命,我马上走。”
乐长春大叫说道:“你还这么袒护她。”
李雁秋淡淡说道:“老哥哥,事实上不能怪她这么想。”
乐长春道:“怎么,这还不能怪她这么想?”
李雁秋淡然笑道:“老哥哥,我不以为你跟大嫂不这么想,不过你二位上了年纪,凡事都有些顾忌,而倩侄女儿年轻,心里藏不住话而已,你以为我说的对么?”
乐长春老脸一红,道:“谁说的?”
“我说的,”李雁秋道:“你跟大嫂请抠心自问,是也不是。”
乐长春默然未语。
老妇人突然一叹,说道:“老头子,兄弟没说错咱俩,消消气,坐下吧。”
乐长春找机会下台,一瞪眼,道:“还让我消气,都是你惯坏了她。”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子,老夫人焉得不明白,笑着摇了头:“好吧,就算我惯坏了她,没你的份儿,行么?”
乐长春怒态稍敛,目注李雁秋道:“兄弟,是我们老两口惯坏了她,你千万……”
李雁秋淡笑截口说道:“老哥哥,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
乐长春一叹说道:“兄弟,对于你那苦衷及难言之隐,我跟你大嫂不再问了……”
李雁秋道:“多谢老哥哥,我这难言之隐,总会有能说的一天的,到那时老哥哥跟大嫂就会明白了。”
乐长春摇头说道:“如今明白不明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今年似乎不同于往年,兄弟你要能不去,最好还是不去!”
李雁秋道:“多谢老哥哥,假如能不去,这几年来我就不会每年冒风险必得跑这一趟了。”
乐长春双眉微扬,道:“兄弟,这么说,你是非去不可了?”
李雁秋点头说道:“是的,老哥哥。”
.乐长春一叹说道:“好吧,兄弟,我不再拦你了,只是今年他们从‘侍卫营’调借了大批好手,你可千万……”
李雁秋扬眉一笑说道;“老哥哥放心,就是他帝都铁骑尽出,也未必能奈何我。”
乐长春点头说道:“兄弟,凭你一身所学,这我信得过,只是你是个闯荡多年的高明好手,该知道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切以小心为上,千万轻忽不得。”
李雁秋道:“多谢老哥哥指教,我省得。”
乐长春默然坐了下去,甫坐定,他一摇头,诧声又道:“兄弟,这我就不明白了……”
李雁秋道:“老哥哥什么事不明白?”
乐长春道:“她既然变心背盟他嫁,为什么还每年……”
李雁秋截口说道:“老哥哥,这就牵涉到我那难言之隐了。”
乐长春呆了一呆,道:“那么,官家既要拿你,也风闻你跟她每年在这时候总要碰一次面,大可以守在左近,下手……”
李雁秋淡淡笑道:“老哥哥,事实上几年来他们没有那么做。”
乐长春道:“这就是我难以明白……”
李雁秋截口说道:“老哥哥,这也牵涉到我那难言之隐!”
乐长春微微一怔,摇头不语。
老妇人突然叹说道:“世间事委实变幻莫测,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
李雁秋道:“嫂子,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是出身权宦之门的娇贵皇族,谁叫我是出身江湖的草莽……“老妇人道:“我不以为她嫁的那个比谁强!”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事实上他是个权势显赫的亲贵,我则是个被视为盗的江湖草莽,我这种生涯不适合她,而他所有的高官显爵,荣华富贵,又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老妇人道;“兄弟,人人二字用的不妥。”
李雁秋赧然一笑,道:“总而言之,这不能怪她,只能说,我跟她的缘份仅仅止放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反之,他能嫁这么一个夫婿,我却为她庆幸。”
老妇人道:“那是你的说法,至少我这一家几口不这么想!”
李雁秋淡淡一笑没说话。
这灯光辉煌的堂屋里,有着一刹那的沉默,墓地里,梆拆响动,敲出了四更。
李雁秋程然惊觉,笑道:“老哥哥,大嫂,我该走了。”
乐长春忙道:“那怎么行,酒菜未动,咱俩还没有……”
李雁秋道:“老哥哥,这一席畅谈,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乐长春摇头说道:“跟兄弟你在一起,我永远没个够。”
李雁秋道:“老哥哥,你明天还有生意,我明天还有正事,也别让大嫂子跟子卫陪着劳累,一夜不能合眼……”
乐长春道:“咱俩说咱俩的,她们睡她们的……”
李雁秋待得再说,老妇人突然道:“怎么,兄弟,生丫头的气。”
李雁秋笑了笑,道:“大嫂,有那一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