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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叶孤鸿垂下头。
司马如龙把手一挥,转问:“那个高永又是什么来头?”
话口未完,一个人便飞奔进来,正是司马捷吩咐回来报信的张全。
一口气喘过,张全便禀告。“师父,那个红缨锦衣侯来了。”
众人齐皆一怔,司马如龙忙问:“在那儿?”
“他向粥面店的老板打听我们庄院的所在,向这边走来,师兄与三个师弟随后追踪,弟子则抄小路回来禀告。”
欧阳笑算盘上一阵拨打,道:“这件事有些奇怪。”
司马如龙说道:“他也许还未与黑罗刹鬼书生联络上,不知道庄院所在并不奇怪。”
欧阳笑点头,转问张全:“你们怎知道他就是红缨锦衣侯?”
张全道:“他扛着缨枪,蓑衣下穿的是锦衣,捷师兄坐得较近店门看到了。”
欧阳笑沉吟着道:“我总觉得他这一次的行动有些鲁莽。
南宫灵沉吟着突然插口。“会不会他是发现了店子里的是我们的人,故意向店子的老板打听?”
司马如龙面色一变,道:“那捷儿他们追踪前去……”
“凶多吉少!”欧阳笑算盘急响。
司马如龙一顿足,往外疾奔了出去,欧阳笑急步追前,南宫灵一声:“妹妹你留在这儿看看。”亦追上。
青娥杭春华相顾一眼,杭春华道:“我们也去走一趟。”
“若是遇上了,你得找机会将他砍倒。”青娥拥着杭春华的臂膀,柔情万缕。
叶孤鸿看在眼内,茫然若失,怔在当场。
众人才来到庄门,三个弟子已抬着司马捷的尸体飞步走来。
司马如龙一看,变色喝问道:“什么回事?”
“捷师兄给红缨锦衣侯杀了,我们追前去,可是那厮的轻功太好,又捡巷子走,几个起落便不知所踪。”
司马如龙沉声问:“那厮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东面——”
司马如龙立即振吭大呼。“来人,备马——”
马迅速拉至,除了司马如龙欧阳笑南宫灵杭春华青娥,还有三大世家的三十多个弟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出了庄院。
风雨仍漫天,一群人飞骑奔过长街,急激的马蹄踏起了连串的泥泞,马蹄声急如骤雨。
他们都知道锦衣侯虽然是往东而去,在东面未必能将他追上,飞骑的狂奔急迫其实只是一种发泄。
这种等待实在太苦闷了。
看着当前的风雨,叶孤鸿却显得那么的无可奈何。
南宫素一直留意着他,忽然问:“在想什么?是不是要走一趟?”
叶孤鸿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一把。”
南宫素笑道,“你这个总管能够帮上什么?”
叶孤鸿一怔,苦笑,南宫素接道:“你最好连骑马也装作不懂。”
叶孤鸿道:“这个我倒是真的不懂,有生以来我还没有骑过马。”
南宫素道:“这也并不难学。”
叶孤鸿又想想,道:““不过,我就是不懂骑马,也装不了多久的。”
“到底什么地方不妥?”
“那个龙天游知道我会武功。”
南宫素奇怪道:“怎会的?”
叶孤鸿苦笑道:“那天他在万剑山庄闹事之后,我曾经追上去教训了他一顿。”
南宫素笑问:“这是说,你将他打败了?”
叶孤鸿点头,南宫素轻哦一声,道:“难怪方才他看见你,立即面色大变。”
叶孤鸿道:“他若是知道我装作没有武功,一定会说出来。”
“放心,有我呢。”南宫素表示完全站在叶孤鸿那边。
叶孤鸿感激的看着南宫素,说不出话来,他活到这个年纪,除了公孙无畏、司马青娥,就只有南宫素这样友善对他。
南宫素接道:“锦衣侯来了,沈归愚黑罗刹相信亦很快就会到来,你若是没有一身武功,我也不会让你留在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
叶孤鸿不由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那些杀手,为什么要跟你们作对?”
南宫素道:“是我们跟他们作对。”一顿又道:“但根究却是他们先杀了我们的人。”
叶孤鸿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本就不是江湖人,当然不会明白江湖上的事情。”南宫素接道:“这简单来说,就是江湖上有十七个杀手连成一气,组成了一个杀人集团,而且必要时十七个杀手一齐出动,务求达到顾客的目标,他们以万无一失来作号召,事实亦齐心合力打响了招牌,生意当然越做越大,江湖上的朋友人人自危。”
叶孤鸿道:“这么严重?”
南宫素道:“走江湖的人有那个没有仇敌?就说你,才下山,便已开罪了龙天游,他若是没有志气,不难便会考虑到雇用杀手杀你的了。”
叶孤鸿怔住,南宫素接道:“我们三大世家的人亦被他们杀了不少,同仇敌气,再加上一直都有密切的来往,才秘密联络起来,对他们采取报复行动,奇Qīsūu。сom书一口气杀了他们十三个。”
叶孤鸿道:“江湖上的朋友若是都能够像你们这样团结,事情大概也不会到那个地步。”
南宫素笑笑。“人总是自私的,就是我们三大世家,若不是都在十七杀手的死亡威胁之下,只怕也未必会这样团结。”
叶孤鸿看着南宫素。“姑娘这样说,好像还有其他原因。”
南宫素稍作沉吟,道:“说来这已是十年前的旧事,江湖上有三个杀手世家,总是跟我们作对,一心要取代我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当时我们在江湖上鼎足而立,将我们毁掉,便等于控制整个江湖的了,而在更早之前,大家便对立,也是一个原因。”
叶孤鸿诧异问道:“你们又是怎会对立起来的?”
南宫素道:“开始是双方的弟子因事争执,大家都不肯妥协,再加上他们早已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事情终于越闹越大,甚至于不可收拾。”
“那后来怎样?”
南宫素道:“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根,迫他们不得不来一次决战,在强弱分明的形势下,死伤殆尽,事后我们调查,只走了他们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年纪较大,姓沈,其余一男一女,当时,不过十来岁,现在当然都是成人了。”
“姓沈的就是沈归愚?”
“应该就是了。”南宫素接道:“还有一个男的本姓郭……”
“不是姓高?”
“姓是可以改的。”南宫素又稍作沉吟。“至于那个女的一家,原是倭人,现在那个黑罗刹的武功,也是不类似中原所有,应该就是那些倭人的后代了。”
“其余那十四个杀手……”
“除了为首的一个我们仍然毫无线索,被我们干掉的十三个我们事后亦已查清楚,与三个杀手世家并无关系,所以结盟,完全被动,我们才更加肯定,他们其实是被三个杀手世家的后人利用,也不得不对那三个人重新的估计。”
“还有的一个,其实又是什么人?”
“那个人以我们调查所得,应该就是十七杀手的头儿,十七杀手也是由他一手组织起来,至于他是那三个杀手世家后人的一个还是被利用,则不得而知。”
“到底他是什么人?”
“现在仍然是一个迷,我们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南宫素一笑。“本来红缨锦衣侯与他一样神秘?现在总算有些线索了。”
叶孤鸿嘟喃道:“其实他是不是我那个高师兄,仍然……”
“你放心,我们不会滥杀无辜的。”
“若是证实了,你们也一定会把他杀掉?”
“当然。”南宫素说得很肯定。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好让他知所悔改?”
“血债一定要血偿!”南宫素一字一顿说。
司马如龙飞骑冲过了东郊长桥才停下,欧阳笑南宫灵双骑左右随即奔至。
算盘声响,欧阳笑一声长叹。“这种天气要找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司马如龙一手抹面上的雨水,大笑道:“但我们就是找他不着也不要紧。”
南宫灵接道:“他总会回头来找我们的。”
司马如龙霍地回头。“传我的话,那一个发现此人,来报消息,赏银百两。”
这句话吩咐下来,高永若是仍然那一身装束,周围百里便再无藏身之地。
众弟子轰然齐应,司马如龙接将坐骑勒转,一群人原路奔回。
也就在这个时候,岸边草丛一开,露出了高永的一张脸来,满是惊怒之色。
司马如龙的话他听得清楚,又将会何去何从?
雨终于停下,帘前仍滴水,司马如龙回来庄院已两个时辰,这时候正背负双手,在内堂不住的踱步打转。
他是在思量如何对付来敌,但青娥一步跨进,便立即发觉,停步回过身来,高手毕竟是高手。
“爹——”青娥垂着头。
“赶了那么远的路,你还不去休息一下?”
青娥摇头,司马如龙接问:“是不是有事跟爹说?”
青娥立即点头,欲言又止,司马如龙“哦”一声,接道:“是关系你的终生大事?”
青娥再点头,看看司马如龙,仍没有话说。
“方才不是已经说好了?”
“可是……”青娥一声叹息。
司马如龙截道:“天游那个提议虽然荒唐,但既出自他口,也就罢了,你还想怎样,难道对杭春华一些信心也没有?”
青娥摇头道:“不……”
司马如龙又截道:“那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女儿告退。”青娥无可奈何地一揖,退了下去。
司马如龙目光一转,好像要把她叫住,结果还是没有叫,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在他们父女之间,已有了一种隔膜,已不像从前那样。
这婚事难道一开始便已是一个错误?司马如龙不以为然,婚姻大事原就应该由父母作主,又何况当年虽然指腹为婚,龙天游这个孩子现在长大了,无论相貌文才武功都有相当造诣,除了稍为骄傲,实在已很不错。
他却不免有些儿感慨。
——这年头的年青人到底怎样了?
走出了内堂,回廊上转不了两个弯,青娥险些便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一直垂着头走着,幸好及时看见了那个人的下身,抬眼才看到那个人的胸膛,她便像给毒蛇咬了一口也似的,混身一震,倒退一步。
迎面走来的??是别人,正是龙天游,一脸笑容的看着青娥。
青娥一丝笑容也没有,偏身便要从龙天游身旁走过去,龙天游即时伸手一拦,带笑一声:“青娥——”
“是你。”青娥面寒如水。
“别这样冷冰冰的。”
“让开——”青娥拂袖。
“好——”龙天游将手垂下笑接道:“姓杭的虽然有人撑腰,可是我也有。”
青娥偏身从龙天游身旁走过,视如蛇蝎一样,龙天游不以为意,继续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也一定会将你得到手,你瞧着。”
这一天,大家都过得不怎样开心,红缨锦衣侯一直没有消息,对杭春华青娥来说,龙天游比锦衣侯更令他们不开心。
杭春华入夜之后,就抓着叶孤鸿拚酒,他喝的比叶孤鸿却最少多一倍,叶孤鸿的酒量却没有他的好,到他醉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叶孤鸿已亦醉态毕呈。
杭春华继续倒酒,最少一半倒在桌上,他索性拿起酒壶,往叶孤鸿的杯上一碰,嘟喃地道:“小叶,我们再……再干一杯。”
叶孤鸿捧着酒杯,一个身子东倒西歪,含糊地应道:“大师兄……我不懂喝酒,再喝就要醉的了。”
“醉?”杭春华打着酒呃。 “一醉解千愁,醉了最好……”壶中酒随即倒进口内。
叶孤鸿有些诧异地道:“大师兄还愁什么?”
杭春华一面摇手一面道:“你不知道了……”
“谁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杭春华又倒了一口酒。
叶孤鸿苦恼地喝掉杯中酒。“大师兄还有希望……”
“希望?”杭春华酒壶往桌上一顿,双手一摇再摇,一头栽倒地上。
叶孤鸿没有伸手去扶,拿着空杯,摇了摇,瞪着眼呆看了一会,探手一抓,再抓,终于抓住了那个酒壶,一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面嘟喃道:“我小叶,早……早就绝望了……”他说着,一面斟酒,一面往外走,似醉还醒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杭春华,说道:“大师兄,看来还是我的酒量好……好一些……”
他随即举杯,一杯酒却尽倒在头上,可是他没有在意,摇摇晃晃的继续走前,走出了房间。
到了栏干旁边,他把酒壶摇了摇,又往杯子里倒,才倒到一半,便酒力发作,连人带壶翻过栏杆,栽进花丛里,不省人事。
天终于亮了,叶孤鸿朦胧中醒转,坐起身子,右手仍抓着酒壶,摇了摇,一面挣扎起身一面道:“一醉解千愁,大师兄,我们再……干——杯……”
他的左手还未摸上栏杆,便已摸到了一只手,那只手冷冰冰的,他虽然还未清醒,仍然感那那只手的冰冷有异常人。
“大师兄——”他拉着那只手接问:“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他的眼睛仍然半眯着,突有所觉,一下张开来,他总算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急忙将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