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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珪看来,眼中已有责备之意。唐善的脸上有些尴尬,他自然明白,陈珪是在恼怒自己隐藏实力,谎言相欺。
“刷刷刷……”修明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了一团滚雷,风风火火的向着唐善劈洒而来。
他的刀法还算不赖,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快,力道足,只是变化略有欠缺。当然,这只是唐善的看法。潘家四兄弟看在眼里,已然色变,眼中露出惊惧之意。
唐善只是闪避、退身,并未回击。这样的刀法对待寻常武夫应该很是管用,所以他才没有回击,只为偷艺。
修明却以为他根本无力反抗,手上再又加力。一把绣春刀左劈右砍,等到唐善正在刀下,迎头便是一刀。而后转身摆臂,顺势再砍。如此一连砍下了七刀。
七刀,唐善退了七步。
修明还在纳闷,这小子怎的如此难缠,明明已经落败,却还要硬挺?再又砍来第八刀。
唐善本已有些不耐烦,眼见修明的刀法再无变化,又如先前一般转身、摆臂、顺势下砍,挑着眼皮看向迎头砍落的绣春刀,但却不再举刀相迎,而是飞起一脚,蹬在了修明的肋下。
修明的刀法两个字便可以概括,一个是“快”,一个是“狠”。有了这两个字做为保证,他从未想过唐善还有反击的可能。
没有想过只能说明他对自己的刀法有信心,可看在唐善的眼里,他的刀法同六年前牛二打出的那路长拳没什么区别,漏洞百出。“转身”,整个左侧和后背都成了可以被人攻击的漏洞。“摆臂”,右肋和整个前胸又暴露在人前。
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锦衣卫?
唐善这样想着,“九转阴阳大。法”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运遍全身,而他竟然不查,脚却已经踢出,修明鬼叫一声,跌出一丈,摔倒在地,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啊?”潘家兄弟突然见到场上形势逆转,不由疑声出口。
唐善闻声,心中一动,暗道:“不好!”修明的刀法绝不是漏洞百出,只是因为他修得了五重“九转阴阳大。法”,一身武功不知要高出修明多少倍,所以才会轻松取胜。尚若修明的对手换成潘家兄弟,他们的脚还没等踢到修明的肋下,修明的刀已到。结果绝不会是修明被一脚踢飞,该是潘家兄弟的小腿被斩落在地才对。
果然,就在修明被踢飞的同时,姚震眉毛一挑,轻“咦”了一声。
唐善心里有些慌乱,脸上却不曾显露,只是傻呵呵一笑,对着修明拱了拱手,道:“承让!”
“不对!”姚震一声厉喝,对着唐善拍来一掌。
唐善得见,不由暗暗叫苦。可来掌已至,却又不得不接,只好隐藏“九转阴阳”,运转起“无极大。法”,推掌相迎,希望可以混得过去。
“嘭……”的一声,强大的内力压得唐善几乎无法呼吸,一股阴冷的真气震散他刚刚运转“无极大。法”积聚起来的真气,向着他的体内冲来。
姚震修炼的竟然是阴柔内功。
外力入侵,“九转阴阳”自然生抗,唐善有心压制,却已不及。
“哈哈……”就在姚震刚刚震散唐善一身真气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手掌,道:“你小子的内力还算不赖,够资格做一名锦衣卫!”
“呕”的一声,唐善装出一副内脏受震的模样干呕着。其实却是他体内阴阳两股真气汹涌而起,霎时间将姚震注入在他体内的阴柔真气驱出了体外。
“没什么!”姚震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安慰道:“我没有震伤你的内脏,只是留了些真气在你体内。你可以运转内力将那些真气慢慢消化,对你只有好处,绝无伤害!”
唐善忙道:“谢姚将军指教!”
“只是指教吗?”姚震已经翻身上马,道:“傻小子,等到了京城,你就是锦衣卫的校尉了!”
唐善的脸上泛起尴尬的笑,看了看陈珪、方琳,呆呆的道:“你们看……我成了锦衣卫的校尉!”
陈珪干笑两声,道:“恭喜!恭喜!”
“恭喜个p?”方琳竟然叫骂出口,对陈珪道:“他要是进入五军官军,我们还可以请皇太后调他入宫看守宫门。可他现在是锦衣卫的人,谁知道他会被调到什么鬼地方去?”
于良成曾讲述过东办事厂与锦衣卫诸事。做为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的一员,皇帝的亲军侍卫,锦衣卫被特令掌管刑狱、巡察、缉捕、侦察、逮捕、审问,并有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锦衣卫有两大职责,其一是掌驾侍卫,其二是缉捕巡查。
唐善耳听方琳之言,心想于先生所述,不由傻了眼。若是姚震调他加入“掌驾侍卫”的行列,那不用说,自然进入紫禁大内,可以出入宫禁之中。但若是命他去做一个“缉捕巡查”的锦衣卫,那他岂不是冤枉死了?
身穿飞鱼金服,脚踏官靴,腰佩绣春刀,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唐善看起来已然变成了一名锦衣卫校尉。与身旁的同伴相比,他只是差了块金灿灿的腰牌。
潘家兄弟远远的指来,自是在同五军营的兄弟们讲述唐善进入锦衣卫的传奇经历。一众五军官军纷纷向唐善看来,眼中尽是倾慕之色,可唐善却有些欲哭无泪。
陈珪已经告知,但凡入宫的锦衣卫必须经过严密的调查,确定品行端正,无不良记录才可入充。像他这样在江湖流浪多年,正邪两道都曾多有接触的江湖中人,绝不可能被允许进入宫中充做侍卫。最有可能的是,他会进入锦衣卫北镇抚司登记造册,领取腰牌,而后下派到其属下的卫所中去。
唐善的目光似两把刀,直插巡视而过的姚震。与此同时,他也在暗暗咬牙,“你奶奶的,老子就是愿意去五军营做一名军士。你替老子报得哪门子屈?狗屁锦衣卫有什么好?你个死将军非得把我弄到锦衣卫去!”
“唐善?”方琳骑马来到,轻声呼唤。
“啊?”唐善正在暗暗咒骂姚震,竟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来到,应了一声,转头看来,道:“奶奶?有什么事?”
“什么奶奶?”方琳低声斥责,道:“宫里可没有叫奶奶的规矩,以后叫姑姑!”
“噢!”唐善当即改口,道:“姑姑!”
方琳微笑,悄声道:“跟姑姑去见公主。”
“有事?”唐善低声回问。
方琳神秘一笑,道:“见了公主你就知道了!”当即掉转马头,催马前行。
唐善暗道:“神神秘秘,装神弄鬼!”随后跟上。
前传 第三十六章:翠玉赌坊
黄金有价玉无价。
翡翠因为其翠绿的颜色又被称为翠玉。
翡翠也无价。
翠玉赌坊呢?
经营翠玉赌坊的都是女人,每一个女人都是可以令男人痴迷的那一种。
陆槐不知道现在自己多少银子,堆在他面前的当然不仅仅是银子,还有金锭和珠宝。也有玉,玉中自然要有翡翠。
赌坊里的客人差不多都聚集在陆槐这张桌子旁,更有几位赌徒瞪红了眼睛。
坐庄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几十万两银子,原本应该收于庄家,不想却被陆槐尽数揽去。
女人开始微笑,她的微笑有些妩媚。披在肩头的丝巾已经被她扯下,缠绕在粉白的小臂上。鬓角有一滴香汗流下,通过小巧的下巴滴落在胸前。她的胸前挂着一颗红色的似一只小指指肚般大小的翡翠。香汗擦着翡翠滑过,隐如深深的乳沟中去。
不知是看到了她那颗红色的翡翠,还是看到这道深深的乳沟,那几位红了眼的赌徒再又瞪大了眼睛。
“你还要赌?”微笑的女人将妩媚的眼波递向陆槐。
“当然!”陆槐的脸上略带忧伤,手指有意无意的摆弄着桌上的珠宝,喃喃道:“这么多东西,带又带不走,不拿来赌又能做什么?”
“带不走?”女人眉梢一挑,疑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陆槐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道:“这么多的东西,碍手碍脚不说,又太重,谁背得动!”
女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柔声道:“无妨!只要你信得过‘翠玉赌坊’,我们可以给公子换成银票。‘宏升和’的银票,足额通兑,童叟无欺。”
“好!”陆槐轻轻点头,可他并没有动身,而是道:“但我还要再赌一把。”
“当然可以!”女人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问:“赌什么?”
陆槐用下巴挑了挑桌上的海碗,慢条斯理的道:“当然还是骰子!”
女人端起海碗,晃了晃里面的三颗骰子,道:“请公子下注。”
陆槐把面前的银子、金锭、珠宝,当然还有翡翠,通通推到桌中,道:“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女人色变,冷冷的道:“公子应该知道‘翠玉赌坊’的规矩,同庄家赌,每次下注不可超过一万两银子。”
“我知道!”陆槐似乎很疲惫,抬了抬眼皮,道:“你就当这些是一万两银子好了!”
女人竟然摇头,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要在二三十万两银子之间,公子可以当作一万两来下注,可妹妹却不能按一万两银子的赌注来对弈,因为这不符合我们‘翠玉赌坊’的规矩!”
“当然不符合你们的规矩!”陆槐有些不耐烦,道:“因为我如果赢了,不要你们赔银子。”
“不要银子?”女人反问一声,眼中递出勾魂夺魄的眼波,娇咛着问:“公子要什么?”
“要你!”陆槐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道:“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床。我累了,需要女人,需要休息。”
女人娇笑,掩着嘴道:“公子倒是直爽!”
陆槐眯着眼睛看去,道:“看起来你并不反对?”
女人抓起海碗中的三颗骰子,递在陆槐眼前,道:“公子请。”
陆槐抵住她的手掌,缓缓送回。
女人微笑,道:“公子是要妹妹先掷?”
陆槐摇头,道:“我要你自己赌。”
“自己赌?”女人的眼睛瞪得溜圆,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疑问道:“妹妹自己如何来赌?”
陆槐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道:“掷出‘豹子’算我赢,若是掷出别的就算我输。”
“公子可想好了?”女人问了一声,叹道:“妹妹在这张桌子掷了一夜骰子,还从未掷出过‘豹子’!”
“请!”陆槐伸手相请,道:“如果我输了,我就躺在门外,抱着石头去睡!”
女人已经握紧的手指,伸在海碗上,一根根玉指依次松开,“当啷……当啷……当啷……”三声轻响,骰子在海碗中翻滚了起来。
陆槐已经站起身,踱步来到大门与楼梯的当中。任谁都明白他的心思,若是赢了,自然是手揽酥香软玉相拥入得闺房;可若是输了,他就得扫地出门。
“‘豹子’,三个‘三’!”围观的一众赌徒惊声狂呼。
缠绕在女人手臂上的丝巾再又披在肩头,而她的手臂则揽住了陆槐的胳膊。撅着小嘴,似怨又羞的娇容,惹得陆槐怦然心动。
锦被、软榻、香枕,粉红色的丝帐,烟气浩淼的熏香挑人心动。
女人已经进入梦乡,雪白的小臂搭在陆槐的胸膛,火红的嘴唇时不时还要发出嘤咛的娇。喘。
似睡似醒,朦胧之间。陆槐似乎听到了房门开启,有人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
“娇娇?”来人似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呼唤之声显得有气无力。
女人支撑起身体,轻声娇笑,“我这里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我就睡一会儿!”来人是个女人,已经拉开丝帐,站在软榻旁。
娇娇蹙眉道:“我这里……”“向里挪挪!”来人根本不理会娇娇的解释,一只玉足已经蹬在了陆槐的屁股上。
陆槐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里侧倒也宽敞,却是相拥入眠的娇娇已经站起了身。
“索索”有声,陆槐感觉有一个光滑细嫩,赤条条的躯体挤在了他的身旁,一股幽香扑鼻。
“你躺了上来,我怎么睡?”那是娇娇的质问。
“没关系!三个人挤挤!”躺在陆槐身边的女人这样回答。
是梦境,还是现实?
陆槐带着疑问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张令人心动的脸,不知曾有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面对神往已久的娇容,陆槐表现出了男性的冲动。
“呸!”娇娇发现了他的冲动,唾了一口,披着衣衫跳下了软榻,坐在茶桌旁,喝了口尚有余温的香茶,嘲声道:“你若是敢动她,你一定会后悔!”
“露露?”陆槐对着眼前的娇容轻声呼唤。
刚刚钻入香榻,同被而眠的女子竟然是露露!
“嗯!”露露像是在回应,更像是梦中呓语。
猛地,露露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双眸。可她的脸却冷若冰霜,“你干什么?”却是陆槐男性的冲动将她惊醒。
陆槐向后挪了挪屁股,讪讪的道:“你不认得我了?”
“你?”露露对着他的脸打量了一番,问:“我们见过?”
陆槐的心有些凉,尴尬的道:“你曾经收过我两万两银子。”
“噢!”露露眯起了眼睛,捧起微笑,道:“像我这样的美人,你的银子花的不冤枉吧?”
“当然不冤枉!”陆槐陪着她笑,悄声道:“我身上现在又很多银子!”
“是吗?”露露的**搭在了他的腰上,娇声道:“我还记得,你说你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女人?”
“你的记性真好!”陆槐已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