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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河床上方,冷电倏闪,直射向白羽,没有招呼,没有任何警告!
喘吁吁地敖楚戈大叫:“小心!”
白羽淬往下蹲,冷芒“哺”的一声透进了赫甫的胸膛,颤巍巍的只露出半截尾杆——那是一只纯钢的“三菱梭”!当一蓬小小的血花溅洒自梭尖入肉的瞬息,白羽已猛力拔戟跃转,然而,就在此际,又是两只“三菱梭”,夹着锐风啸泣,一现而到!
敖楚戈往前暴抢,一直套在左腕上的“鬼泣环”黑练飞折,弧光串月,“铮”的一声磕起一只“三菱梭”,白羽双戟横抬,“当郎”,也将另一只钢梭反震得斜斜抛上半空!事情的变化往往出人预料——在白羽背后,应该早已断了气,死透了的苗人赫甫,竟然在这时猛的野兽般号啤一声,他双手紧握大弯刀,狠命劈向白羽!
白羽往前弓背,双戟倒翻,他的戟耳是架住了弯刀的刀刃,但赫甫这垂死一击,力量之大,却不可思议,居然猛地压下了双戟,刀锋的前端,更在白羽背脊上挑开了条半尺长、肉翻口深的血槽!痛呼一声,白羽右腿反飞,“吭”的将赫甫踢出两步,而赫甫在这一击之后,便像堆死肉似的被端倒地下,瘫成一团!
空中人影连闪,严宜森、秦可为、焦骥三人连抉而落!
敖楚戈面对着他们,左手的钢棒子挺于地,右手的“无双剑”手扛于肩,他的“鬼泣环”便掖在左腰带上;他有些乏、有些喘,双肩处,“小雷公”潘生的另一只断手不知何时掉脱了,两肩的血全浸透了衣衫,左胁的伤痕也不轻,血淋淋的一大片,表皮合着里饥却红颤颤的翻糊似的烂柿子了;尤其他的小腹部,气鼓鼓的,僵木的,隐隐闷痛,颇不带劲……白羽倚在土壁上,像条涸澈之鱼,一片一片,受伤的部位内翻裂卷,颤抖着,吮合着,宛如;条条血红的,蠕动的大蚯蚓!
严宜森先望了望地下两具尸体,然后,又端详着敖楚戈与白羽的情状,虽然他在尽量地掩饰,但仍令人觉得他的愤怒感大大少于他的那股子微妙的喜悦;清清嗓门,他开口道:“敖楚戈,想不到你的手段这般狠毒.如此残酷,你用这种阴损卑鄙的邪恶计谋陷害我们的朋友,我们就要叫你连本带利的偿付代价!”
敖楚戈倦怠地笑笑,道:“这不正合你的心意?”怔了怔,严宜森疑惑地道:“什么意思?”敖楚戈道:“两位‘蛇母教’的‘三世巫师’轮回成‘四世’,我们‘猴拳”的祖师爷‘小雷公’潘生也归了天,如今你的老伙伴‘黑手大圣’林翔撤了手,那位‘土山神’也回了本位,原该九人分摊的财富变成了三人分,或许他们分得少,但林翔一死,你则必然分得多,独吃独吞了,者严,你还不合心意?”严宜森勃然大怒:“放屁,你纯是在妖言惑众,挑拨离间,我严某岂是这类不肖之辈?况且林翔之死,对我们损失至巨,至少那颗宝石就脱手匪易了……”笑笑,敖楚戈道:“结了吧,老严,买卖的主儿——那位土王,你可以自去接头,不见得非经过林翔不可,再说,凭你的关系路子,削价卖出,还愁找不着买主?”“八角霹雳”秦可为突然大吼道:“我们怎么把东西脱手,不用你操心,你也操不上这门子心,姓敖的,你还是为你自己多伤点脑筋吧,看看你怎么求个痛快死法!”“人鹫”焦骤冷森地道:“姓敖的心黑手辣,寡绝酷厉,若不将他除去,今后我们便永无宁日!”
敖楚戈吃吃笑道:“今后?真叫新鲜,列位哪来的今天以后呀?就是今天,我伯三位就要魂断命丧,直挺挺地躺在这里烂透扬灰了!”
严宜森望了秦可为一眼,点点头,秦可为靠右,焦骥便移向左边,当中,由严宜森独立;气氛凛烈紧张,显然一触即发!敖楚戈平静地道:“你们要动手谋财害命啦?”严宜森嘿嘿笑道:“姓敖的,这是个大好时机,不是么?”叹了口气,敖楚戈道:“我总会捞个对本对利的,而主要的对象是你,老严,便宜不能叫一人独占!”
严宜森以—种做作的口气道:“谋财事小,敖楚戈,我要为我的老友们报仇雪恨是真!”
敖楚戈道:“那来这么多仁义道德?老严,你说话违心,不怕闪了舌头?”手中垂悬的“鳞甲龙”轻轻摇幌,发出轻脆的鳞片铿锵声,严宜森眯着一双眼,皮笑肉不动地道:“我们已说得太多了,话说得太多是无益的……”不错,话说得太多是无益的,于是,敖楚戈抢先行动一一只是那么一闪,他的“无双剑”便函括了严宜森正面丈许的范围,钢棒子同时斜砸左边的焦骥!另一边,秦可为飞越而过,猛扑白羽!
严宜森的“鳞甲龙”五龙腾空,银光流灿中,两条龙飞缠敌人的剑刃,三条龙狞攻对方的身体,而“人鹫”焦骥也闪后蓦退,两只访若鹰爪的手掌,翩如惊鸿般带着强猛的劲力卷来!
秦可为的一对“八角铜锤”在这时就像是漫天滚地的两枚巨雷,以万钧之势围罩着白羽在旋舞,白羽倾力抗拒,双哉伸缩吞吐,拼命招架,但却明摆明显的强弩之末,捉襟见肘了!
敖楚戈也并不好受,这一天一夜来,粒米滴水末进,不停地奔波,不停地格斗,不停的动脑筋,身心两面全未有丁点的松缓过,再加上负创累累,眼前又面对着两个难缠的敌人,他这份辛苦,不言也可喻了。
五条银龙绞动飞绕,闪掣如电,光辉眩目中,鳞角森然;焦骥的双掌收敛难测,出招诡异,下手更是歹毒无比,敖楚戈越觉压力沉重……忽然,那边的白羽闷吭一声,往后斜斜的倒退,秦可为大笑着挥锤猛攻,半步也不放松,双锤呼轰,黄光团团回旋,气流强劲冲激中,白羽更加招架无方!敖楚戈见状之下,大叫道:“往我这边靠,白羽,往我这边靠……”斜刺里,焦骥一闪暴进,有掌箕张飞挥,敖楚戈弹跃避让,小腿肚上业已见了五条血痕,然而,就在血溢指痕的刹那,他的“鬼泣环”已“削”的一声带飞了焦骥的一只耳朵,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五龙恢映,敖楚戈的“无双剑”被撞向一边,他的胸前“刮”声裂开一条血口,而他荡开的“无双剑”却暴分如剪,严宜森的左胁处也立时衣绽肉翻,血涌透衫!狂吼着,严宜森的“鳞甲龙”映成了云雾与光华渗合中的五条掠影,如真似幻,破空的吟啸带着风雷的意味,恍榴里,倒似真有龙翔九天的倩状了。
失去右耳的焦骥形同疯狂,他矮身溜旋,一回猛长,双掌暴抓敖楚戈小腹!
“无双剑”的双剑直连,宛若晶莹的透明的冰柱环绕,敖楚戈的“鬼泣环”却在微微斜偏里猝斩向下,焦骥的双掌甫沾他的衣衫,半片脑袋也“啐”的飞抛出丈外!
侧身闪入,严宜森五龙分飞,真幻相连,龙角龙舌光芒映寒,敖楚戈身上皮开肉绽,血水旋洒,他哼也不哼,十一个跟斗翻腾间“无双剑”织成一片冷到莹灿的罗网,“鬼泣环”自这片光与刃的网隙中暴落,于是,严宜森东一撞、西一头地摔跌出去,身上鲜血进溅,伤痕纵横!
敖楚戈奋力扑敌——却在跃起的一刹几乎跌落下来!他无意中目光一闪,我的天爷,河床上的两侧,不知何时已围满了幢幢白影,就彷若来自冥渺中的幽灵!
脑中意念一闪,他仍然往前扑进,在地翻滚的严宜森连连挥动兵器拒抗,敖楚戈四面旋飞,却倏忽倒射而回,“鬼泣环”“削”声旋射,把那正在得势凌人的秦可为一块头顶油皮,“刮”声削脱!
怪叫着,秦可为“吟”的撞在土壁上,他惊恐的一摸头顶,却沾了一巴掌的血;“咯崩”一咬牙,他愤怒得真似一头春情发动,又找不着对象的黑猩猩一般,形容狰狞至极地便待冲向敖楚戈。
但是,敖楚戈没有动,他目光冷凛凛的望着河床上面两边。
本能的,秦可为在冲扑中也无意间朝上面瞥了一眼——他猛然像被人当头一棒似的煞住了去势,身子大大摇幌了几下,满脸的凶焰顿时凝冻,凝冻成无比的惊惧与迷惘!
河床两侧,每一边都整整齐齐排立着近百名白衣大汉,在这两排白衣大汉之前,又都卓立着五个容貌迥异,但却一般气宇威猛,形质冷厉的人物;现在,他们的每一双目光,全都利剪似地注视着下面。
“十龙门”的人!白巾、白衣白靴,还有,胸前以黑丝线绣楼的盘龙图!
他们怎么找来此地的?什么时候到达的?许是双方火拼过程太剧烈,大家全晕了头,彼此间竟是谁也没有事先查觉:眼有点发直,白羽手捂肚腹,喘气急促,一下子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敖楚戈也一样的有些吃惊,有些意外,但是。他除了这样反应之外,他更在迅速地思索,匆忙的筹划,一遍又一遍地付度着对策——纵然他已事先有了一点安排。
从地下刚爬起的严宜森,更是目瞪口呆,以为大白日活见了鬼,他喘息如牛般楞在那里,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睁得者大,几乎已忘了他浑身创伤的痛苦,忘了心里那一股怨气——是的,这些全不及他的老命来得重要,而“十龙门”的入,在目前来说,才是真正有力量左右他性命的人!在片刻的僵寂之后,空气如冰中,一个身材伟岸,面孔青灰,偏偏又驼背缩头的五旬人物踏前八步,他目光尖锐的一一打量着河床下血糊淋漓的四个人,语声寒酷地道,“把他们带过来指证!”
一声响亮的回应过后,也惊醒了呆室中的严宜森。他挣扎大拉开嗓门大叫:“童掌门寿春兄,是我呀,兄弟严宜森,怎的你认不出啦?真是老天有眼,列位兄台来得凑巧之极,帮了兄弟我一个大忙啦……”那伟岸又冷肃驼背的人——“十龙门”的高掌权者“驼龙”童寿春,这时冷冷一笑,声音里不带丝毫“故人情谊”的味道;“严宜森,我双目不匮,怎会认你不出?倒是伯你不认得我们了!”
呆了呆,严宜森直觉地感到不对,他比哭还难看地挤出一抹苦笑,沙沙地道:“寿春兄,这话怎讲?我们也不过年余不见,各位就这等生疏了?”童寿春僵硬地道:“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成朋友看,就不该勾引外人前来谋夺本门的异宝‘幻星’,严宜森,这不是做人的道理;相交十余年,只当我们瞎了眼;迷了心,有你这么一号‘朋友’!”
脸色大变,严宜森又慌乱又恐惧地叫道:“不,不,寿春兄,你误会了,你全是误会了哇,我……我怎会起这种邪心?这真是从那里说起?寿春兄,其中一定有人挑拨,你可要明察秋毫,别中了什么歹徒的分化离间毒计;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会做出这样的混事来?”没有一丝变化在面孔上,童寿春道:“事实胜于雄辩一一我问你,你忽然来到这里做什么?又为何与人起了争斗?”艰辛地咽了口。唾液,严宜森藉着这瞬息的延迟,脑中飞快转动着念头,他—边扮出一付受冤莫白的苦相,边暗哑地道:“寿春兄,我本是要来拜访你们的啊,却在此地无意间查觉这些人偷盗了贵门异宝‘幻星’,是我为了一时想贪功心切,要替兄台夺回宝物,所以才和他们发生了拼斗……”说法太牵强了,童寿春岂有觉之理?他阴沉地道,“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严宽森,你知道我们有这颗东西,也知道我收藏在我住的‘祥瑞楼’上;而此处一片荒凉,远离大道,你却偏生跑来此处查觉了这些人偷盗‘幻星’的行为?你为什么不早去通知我们?你身边的那人是谁?地下的林翔又是怎么死的?其余的尸首是怎么回事?你能一一向我说个明白?”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胡编胡造,严宜森在受到童寿春这一连串的盘诘之下,不禁手足无指,窘象毕露,哪里还能回答得上来?他或许仍可以瞎说一气,但要说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就不可能了,对方不是傻子,何况,还有叫他不能胡说的活人证!
于是,敖楚戈干咳一声,道:“呢,老童,我倒可以把实情说予你们列位听听……”童寿春冷冷地道:“你大概就是敖楚戈了?”点了点头,敖楚戈道:“正是——老童,我们先别顾着套近乎,叙清事情真像最重要。;东西么,是我下手盗取的,出主意,供消息的人呢?则是我们这位严宜森严大哥与林翔林老兄,他们二位真可是狼中带狼,奸里加奸,天字第一号的恶人;他们二位先唆使我们去盗宝,却又另集了帮手埋伏在此意图歼杀我们,又要黑吃黑,又要谋人命,既出卖了你们,又坑害了我们;刚才他所说的那一套,全是一派胡言,事实摆在眼前,各位不是看‘得分明?一—姓严有的想要独吞宝物,在向我们下毒手呢!”
严宜森嗔目大吼:“你放屁,全是放屁,敖楚戈,你简直歪曲是非,混淆黑白,你是含血喷人碍……”闲闲地,敖楚戈道:“人家童大掌门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