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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对方话中有刺,另含他意,但敖楚戈又打了个哈哈,道:“人的喜好差不多是大同小异的,老朋友,对一件美好的事,无论它是哪一种性质,只要够美,便能够引起人们的欣赏与共鸣。”
突然,童宗义好像全末闻及敖楚戈的话一样,出口问道:“这女子是否姓李?”敖楚戈戒备地道:“百家姓上总沾得上边——老朋友,你问这做什么?”童宗义阴森地一笑,道:“如果她姓李,又叫李映霞的话,她的老子就是李严良那老狗。我也不用隐讳,大半年前,李严良那天打雷劈的老畜生,老杀千刀,与我合伙做了一笔生意,但是我却上了这老狗大当——他透露消息给我,说‘朝风谷’中前朝‘龙骤将军’马家的后裔隐藏其内,马家素以富可敌国名传天下,李老狗更口口声声担保马家后裔的财富是如何可观,又一再强调前往夺取是何等轻易;他告诉我,‘朝凤谷’马家后裔隐居之处防卫单薄,保留随护人少技弱,只要我与他联手合力,包可登堂入室,满载而归,我不疑有他,立即答应了。”
敖楚戈扬着眉道:“怎么,其中另有文章不成?”咬咬牙,童宗义道:“混帐无义的李老狗,他取得了我的信任,骗着我率领十余名手下偕他同往‘朝凤谷”上柬’,谁知他说的全是假话,马家后裔隐居之所非但有如铜墙铁壁,极难攻取,更蓄有大批保镶死士,有如虎巢狼窝,而那大批保镖死士之中,居然尚有昔年‘崆峒’的‘金雕铁斤’与‘大虚子’二人在内!我们先不知情,冒死扑进那马家后裔所居石堡里头,却顿然发觉陷入绝地,身在重围;一场浴血苦战下来,除了我额头上这被‘金雕铁斤’洪老鬼所赐的十字疤痕之外,十余名手下竟一个不存。而李严良那匹夫,却在我们扑入堡内与众多强敌死拼的时候,独自开溜,乘隙取了许多金银珠宝逃之天天,弃我们于不顾。后来,我才醒悟,他之所以邀我参与此事,完全是利用我们代他引开石堡中的马家保镖,他好放心掠夺,独吃独吞,更借马家保镖之手消灭我们,永绝后患。李严良居心如此狠毒,我怎能任他迢迢,不报此仇呢?”敖楚戈笑笑,道:“这老家伙的确做得过份了些。”
童宗义激动地道:“李严良丧心病狂,失信背义,坑了我也坑了我十余名弟兄的命。我与他誓不两立,今生今世,不将他活祭我那十余名手下亡魂,我便永不甘休!”
这时,李映霞早已脸如白纸,全身僵冷,簌簌抖个不停,她的姣好的五官,也显得有些扭曲了……敖楚戈安详地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对不住朋友,你的做法倒也不算太过。”
一指李映霞,童宗义凄厉地叫:“说,你是不是李严良那恶毒畜生,无义老狗的贱种女儿?你不要想赖,我见过你一次,我认得你,你与你那不是人的亲父都该杀!”
敖楚戈神色一沉,愠道:“姓童的,这算什么?你学了你那驴头了?当着我的面指骂我的‘朋友’,你还想如何个下台法!”
童宗义暴烈地叫:“这贱人一定是李严良的女儿,我在‘月峡集’李严良家门对面的茶馆见过她一次,她和李严良在说话,没看见我,我却认得出她。不错,就是这贱人,和李严良—般的五官透邪,神韵无聊——”敖楚戈勃然大怒,恶狠狠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张着嘴在那里胡扯什么淡?不用妥协了,姓童的,我们豁开来明干吧!”
童宗义愤恨得额头疤痕泛紫透亮,青筋浮面,口沫横飞:“我认得你,你一定是李严良那老匹夫、老杀才、老狡猾的贱种女儿一—”敖楚戈手中的钢棒微仰,他厉声道:“姓童的,你怎能确定她是?”骤然,李映霞的忍耐崩溃了,她尖锐地哭叫:“我是,我是李严良的女儿。但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善类。你凭什么辱骂我爹?又有什么权力来辱骂我?”“果然是你,果然就是你。不错,我知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敖楚戈寒着脸道:“童宗义,她是被你吓迷糊了。她不是李严良的女儿,李严良怎会有这么—位女儿?你只看过她一次,更不能以一眼的印象做为辨识人的依据!”
李映霞悲愤逾恒地道:“敖楚戈,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须你来帮我隐瞒,我是李严良的女儿李映霞,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我爹有我爹的人格,我也有我的自尊,他算什么忠节义士,配来污蔑我父女!”
急得直跺脚,敖楚戈喃喃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真他娘的……”深深吸了口气,童宗义迅速平静下来,他面朝敖楚戈,缓慢又沉重地道:“我先前说过,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够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俱皆可以无损颜面的妥协方法……”敖楚戈漠然道:“晤,我还以为你忘了!”
童宗义严肃地道:“请恕我方才的失态——敖朋友,我的变通方式是阁下可以安然过关,但须将这女子交我处置!”
并不感到意外地冷冷一笑,敖楚戈道:“为什么?”童宗义切齿道:“我要报仇!”
敖楚戈大声道:“对你不起的是她老子李严良,不是她,你找她报的哪门子仇?”童宗义重重地道:“父债子偿,此例凤存,她爹出卖了我,她也有连带的罪孽。况且,我如今要得到李严良,便势须先将李严良的女儿擒住!”
敖楚戈心头一凉,阴沉沉地道:“此话怎说?”双目平视,童宗义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敖朋友,我不信你不知道,李严良如今落在‘八莫礁’的‘十一邪’之手,‘十一邪’业已向外扬言,非以李严良独女李映霞交换李严良本人性命不可。我正好藉此良机,将李映霞捆送‘八莫礁’,赖出李严良,把这老狗凌迟碎削,以慰我手下十余名弟兄之英灵!”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倒是想得一厢情愿!”
童宗义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忍耐着道:“敖朋友,李严良恶绝天下,罪无可赦,他的子女亦断非善类,敖朋友势不须加以袒护,否则,不仅不值得,更属不智了!”
敖楚戈道:“李严良坏,我也知道。但他女儿却不坏。你们怎能将李严良的罪孽加诸于他女儿身上?这简直荒谬透顶,匪夷所思!”
双额的太阳穴急速跳动,童宗义蹙看气道:“你要谅解,我现在只有用李映霞才能换出李严良来……”敖楚戈摇首道:“既然你如此切齿痛恨李严良,为何不直接上‘八莫礁’去向‘十一邪’要人?硬要将一个无辜弱女送入虎口,岂是大丈夫应为之道!”
脸色倏红又青、童宗义极度恼恨地道:“如若我有力量找上‘八莫礁’的‘十—邪’要人,何须你来提醒?我自己难道还料不及此?就因为我无法与‘十一邪’硬抗,才只有用这交换方式……”敖楚戈摇头道:“你不能留下李映霞。”
童宗义双眼突瞪,粗暴地道:“为什么不能?”裂嘴一笑,敖楚戈道:“因为我说不能。”
瞳孔中似在喷着火焰,童宗义狠辣地道:“在最后决定之前,敖楚戈,你再三思!”
敖楚戈断然道:“不必!”
面孔振动了一下,童宗义大吼:“敖楚戈,这贱人值得你如此为她卖命么?你难道甘愿为了她而浴血舍身,与我们豁死相搏?你竞不觉得太过愚蠢?”敖楚戈平静地道:“值得与否,愚蠢与否,其决在我,童宗义,希望你在兵刃对决之前,也三思才好!”
童宗义暴怒道:“你以为你就一定能赢?你以为光凭你的虚名就能以恫吓我们?震慑我们?敖楚戈,先别想得太好了!”
泪在李映霞目眶中转动,她望着敖楚戈,说不出心中是怎样一种滋味,情绪上是怎样一种感受,她想痛哭一场,自尊阻止了她,她想表达一点由衷的谢意,喉头却似梗塞着什么一样噎窒得难以出声……敖楚戈摆摆手,道:“不要冲动,姓童的,我什么也不‘以为’,我只用手上家伙见真章,分强弱,以命搏命!”
童宗义静默了一歇,面容肃穆,语声清冷:“这是不值得的,敖楚戈。”
敖楚戈叹隗着道:“对李严良而言,是不值得,但对李映霞来说,我义不容辞!”
童宗义缓缓地道:“没有考虑余地了?”冷酷地,敖楚戈道:“没有。”
童宗义徐徐地道:“那么,你定要流血了?”敖楚戈正容道:“如果你要的话。”
这时,李映霞又是悲楚,又是感动地泣叫:“敖楚戈……”目不稍瞬地望着对方,敖楚戈却在回答李映霞:“安静点,李姑娘。江湖生涯,原与兵刃终生牵连着的。”
童宗义出奇冷峭地道:“李映霞跑不了。敖楚戈,她必然跑不了。可惜的是,你却要同她陪葬在这里!”
敖楚戈舔舔唇,道:“这是你的想法,我却并不这么以为。”
往侧走出几步,童宗义阴毒地道:“我会倾尽一切力量杀掉你!”
点点头,敖楚戈夷然不惧地道:“没有人拦阻你,是么?”童宗义一昂头,大喝:“圈上去:“十几条彪形大汉又往上围聚,十几样各不相同兵刀闪闪生寒……敖楚戈轻轻地道:“李姑娘,下马。”
李映霞迅速掀镫离鞍,摘下“青锋剑”紧握手中,而敖楚戈的钢棒抗上左肩,冲着往上迫拢的敌人们,他展现了一抹惩般柔和的微笑。
没有丁点微兆,两条人影由背后狸猫般倏然弹起,疾扑敖楚戈,同时,另一名使着熟钢锤的角色兜头一锤砸向了李映霞。
敖楚戈那只沉重的钢棒上宛如生着眼睛,带着翅膀,蓦地由肋侧往后暴挥,而寒电猝闪,指的却是另一个方向——那袭击李映霞的敌人。
几声狂吼几乎串成了一声,激荡着空气,两名由后扑上的汉子,斗然间被拦腰扫跌到丈许之外,而袭击李映霞的那人却正抚着肚皮跟路往后倒退,抚在肚皮的双手指缝中,.殷红的鲜血浸涌如潮。
李映霞的青锋剑方才拔出了一半。
敖楚戈的手上又恢复了钢棒的原状——整体的,丝毫看不出他曾经使用过的样子。
“杀!”
辛大脑袋奋勇上前,巨大的竹节钢鞭横舞竖飞,力道万钩地直逼敖楚戈面前。
身形侧斜三尺,敖楚戈的钢棒子一点而出,星流似虹,直透过辛大脑袋的重重鞭影,蓦地将对方迫得骇然急退。
于是,童宗义闪扑而至,照面间,手上的那柄“蟠龙刀”雪亮眩目,凌厉至极地晃映为十六条光带,急速泻来。
敖楚戈卓立不动,钢棒翻飞于一刹,“叮当”撞击声中只见火星四溅,童宗义旋身而出,敖楚戈棒中的“无双剑”已猝然插进身侧掠过的一名大汉肋内,在那大汉的惨号尚未出口之前,剑已归鞘,空留一蓬血水随势涌出。
来得那么快,又一条人影贴地卷袭.也是使刀的,不过,在他动作中,这柄刀却幻成了一片滚荡流旋的雪花冷云!猛的柱棒于地,敖楚戈身形倏然暴斜而起,当铺贴流旋的刀花擦腿翻腾的瞬息,他的双腿已齐齐的飞弹,“吭”的一声将那旋展“地堂刀”的人物踢得一个跟斗倒仰,那人倒仰的一刹里,口中血喷如箭!
敖楚戈看也不看一眼,大回转,兜胸一棒再将一个麻面大汉捣得弓腰驼背的滚了下去,那一捣之下,已可听到清晰的胸骨折断声。
嗔目欲裂的童宗义,刀似漫空的虹雨,在尖锐的呼啸声里罩向了敖楚戈,刀刀连贯,刀接无隙,狠快爽脆,果是高手之招。
微微一笑,敖楚戈迎身挺上,瞬息里,冷芒暴闪,那一股光华,却在出现的同时候然形成一个斜十字,而斜十的影像才入人眼,又突然幻成了一个“霍”“霍”流转,宛似烈阳飞旋的大光轮!
光与光顿时缠绞,刀与刀在人的视力不及追摄的过程中穿插,看上去,只是一片灿丽眩映的彩芒波闪,童宗义已倏跃七步,肩头殷红一片。
光敛人现,敖楚戈的钢棒仍是那只钢棒,他柱在身前,脸上展现着一样和善又开朗的笑容。
自始至终;李映霞就未能助上一臂之力,因为,她根本便没有出手的机会。
童宗义手下的残余们,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老远,他们虽然仍保持着包围的阵势,但谁也看得出来这个包围的阵势是如何薄弱空虚!
这些人全畏了,由他们惊惶的眼中可以看出来。
童宗义咬牙吸气,“嘶”“嘶”有声,一张黝黑的面孔早泛了灰。
敖楚戈和祥地开口道:“还要继续下去么?”童宗义痛恨已极地哑着声道:“不要得意过早,敖楚戈,距离最后的结果,还早得很:“敖楚戈一笑道:“以目前这种光景来说,你自己估量,你,以及你这批残余手下,尚有多少侥幸的机会?”咯咯咬牙,童宗义道:“斗杀中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初始的顺利,并不意味着结尾便一定相同!”
敖楚戈道:“你看得不够远,童宗义。”
童宗义愤怒地道:“我不会被你吓退!”楚戈抚撞着棒柄,缓缓地道:“自来,我不吓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