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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事似的,刹时神色一变道:“老敖,我料中了,那个人利用我们先耗掉你一部分的真力,再来拾现成的便宜,假如我所料的不错,咱们这会儿的谈话,已全在对方耳中!”身子那么幽灵地一转,敖楚戈沉声道:“朋友,何不出来—会。”
屋外响起串串细碎的银铃声,随着这铃声,数盏昏黄的灯影透了进来,那扇小门缓缓被推开来,一个身着白衫的秀丽少女轻盈地踱了进来,道:“哪位是敖公子—一—”这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天真无邪之态,黑白分明的眸光在地上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略略那么一瞄,似乎没有一丝惊异之色,她妨佛是司空见惯一样,轻轻勾起莲足,将倒在身前的飞鼠武鹤尸体踢向一边。
敖楚戈冷冷地道:“在下……”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家小姐有请:请随婢女一行!”她似乎有相当把握,说完话轻盈地一移身,浅浅地一笑,转身朝外行去,在她预料中敖楚戈定会跟来。
敖楚戈冷声道:“贵小姐何不进来—会?”他谈漠的那么一笑,缓缓坐在屋中的长椅上,不醉客佟亦哥恍如看见了鬼魅似的,全身竟泛起一阵抖隙。
屋外响起一声铃般的笑声,道:“敖爷真会摆架子。”
那话声一落,一个全身淡红罗衫的美艳少女幻迷般地跋了进来,先前那位白衫少女轻轻地扶着这个红罗衫少女的手臂,她那令人痴迷的脸颊上,不仅是一种美,简直像幅图,慧诘的眼神访佛会说话,轻动一动就有种慑人的力量。
敖楚戈淡淡地道:“请教姑娘……”
那少女轻笑道:“欧阳怕萍。”
敖楚戈昭了一声道:“百毒先生欧阳斌是你的什么人?”欧阳怡萍懒散地道:“家父……”敖楚戈心神一震,锐利地道:“姑娘冥夜来访,有何见教?”欧阳怡萍笑道:“看上你……”那时民风未开,民智十分保守,这个少女出言直叙,直把敖楚戈听得一楞。虽然江湖儿女,免于一般世俗,但似欧阳怡萍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毕竟少之又少,敖楚戈随便惯了,他仰天一笑道:“欧阳姑娘,我看事情不会这样单纯吧。姑娘如果真是有心交我这个朋友,不需要运用这么多江湖枭雄来此一搏。我敖某入虽然不才,可也不敢恭维。”
欧阳恰萍格格—笑道:“那是一次测验,我欧阳怡萍看上的人,必须要与众不同,非具奇才不足匹配,这些人甘为家父卖命,愿舍命相请,谁也无法非议他的不是,况且这些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的枭雄,死了并不可惜。”
不醉客佟亦哥愤声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欧阳恰萍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佟亦哥,你是头一个该死的人,但你没有死,家父早已预料到了,因为你是个酒后更清醒的人,不过,那并不能保证你今后不死、也许你死得比谁都凄惨,只是还没到时候……”她说来有若家常般的侃侃而谈,对置个人生死的大事恍如与她无关一样,可是那话声落在不醉客佟亦哥耳里便自不同了,他神情大变,全身泛起连串抖颤,道:“姑娘不能饶了老夫?”欧阳怡萍一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能,凡是背叛欧阳世家的人有哪个能活着的?你更不能例外,死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活着更痛苦。”
敖楚戈淡淡一笑道:“姑娘,我敖某人可不愿意他死,至少在我面前他不能死,此人有不醉客之名,我还要和他好好较量较量。”
欧阳怕萍哦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不让他死的原田?”敖楚戈点点头。道:“不错。”
欧阳怡萍沉思了片刻,道:“那好,如果你不愿意让他死,我就给他三天时间好活,三天之中,他可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一直喝个够为止,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先声明,是你替他请命,那你就欠了我们欧阳世家的一个人情,我们欧阳世家随时会向你讨回这个人情,这也包括了你的生死,你自己斟酌着办,因为欧阳世家对人情世故一向刻严,不欠别人也不让别人欠我们!”任何人也想不到这个美艳夺目的少女会如此这般的厉害,利害关系先挑明了,由不得你不去接受,敖楚戈目中煞光一露,冷冷地道:“仅仅三天时间?”欧阳怡萍顿首道:“对一个醉生梦死的人来说,三天已经是太多了,像佟亦哥这种人,什么绝事没干过,若不是你给他说情,他应该立刻就死,敖爷,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敖楚戈不屑地道:“我不承情,因为他是你的人,三天的活命,只能说是欧阳世家的恩赐,与姓放的并没有关系……”欧阳怕萍是何等角色,她仅浅淡地一笑道:“人情记在你头上,敖爷,现在必须谈谈我俩的事情了,我千里迢迢地追踪到你,目的是要你入赘欧阳世家,我虽非天下至美,至少也不难看,配你尚称适宜!”这话乍入敖楚戈耳中,真是啼笑皆非,他作梦也没想到天下有这种一厢情愿的事,尤其是入赘的事,不仅是民俗少有,江湖上更是绝无仅有,他哈哈大笑道:“小子无能,改名换姓,姑娘,你未免太天真了。”
欧阳恰萍面上微红,道:“敖爷,这事说来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在欧阳世家来说一点也不为奇,我们世代都有入赘的纪录,代代皆由当事人自己选择,这一代轮到我,我曾看过天下英雄豪杰的名录,唯你尚能达到我的理想,所以在我们家族会议上,我提到了你,虽曾有人反对,最后还是依着我……”敖楚戈苦笑道:“你该先问问我。”
欧阳怡萍很有把握地道:“这种事别人来说求亦不到。你还会拒绝么?欧阳世家家财千万,富可敌国,武功独树,你我联姻正可称雄江湖,手下枭雄无数,供你驱使。”
敖楚戈哼了一声道:“你忘了告诉我另一件——”欧阳怕萍一怔,道:“什么事?”敖楚戈嘴角微抿,道:“欧阳世家的女人都是寡妇,他们大多新婚不久便中途暴死,这事你又有什么解释……”欧阳怕萍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我们欧阳世家的手段、我们找一个有能力的丈夫,并不是仅供养他享受生命.他也必须替我们欧阳世家做件十分光彩的事,不幸的他们武功太平淡了,遇事而死,正式的无能,欧阳世家的女人不需要这种丈夫,死了并不可借,好在我们都能替死者守身如玉,对死者来说,也可以安慰了:“也只有这种女人才会有这种思想,她们将自己丈夫的生死看得十分平淡,死也不足惜,听起来根本没有夫妻之情,全是一种互相利用,敖楚戈不屑地道:“姑娘,抱歉,我拒绝这件事。”
欧阳怡萍神色一变,道:“你拒绝……”敖楚戈点头,道:“明知是件痛苦的事,我又何必硬要上你这条路,姑娘,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另外选择吧,我敬谢……”欧阳怕萍一摇头,道:“来不及了,除非我们欧阳世家一开始就没有想到你,否则,任何人都躲避不了!”不屑地一笑,效楚戈冷声道:“我姓敖的不同,不愿意干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姑娘,欧阳世家虽然家大业大,敖某人可并不在乎。”
欧阳怕萍面颊上陡然一冷,冷厉地罩上一股子寒气,那股子寒气比腾腾杀气还要恐怖,道:“那你就得死!”敖楚戈冷笑道:“我不信。”
欧阳怕萍道:“你该明白欧阳世家的百毒之名,我只要略略施一下手段,你必然落入我的手中,不信你可问问佟亦哥。”
敖楚戈淡然一笑道:“老佟,可是中了毒……”佟亦哥颤声道:“不错。”
敖楚戈哈哈一笑道:“怪不得你说他活不过三天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欧阳姑娘,在下可不在乎你的毒技,不过在下想领教一下欧阳世家的绝世武功……”欧阳怕萍冷哼,道:“你立刻就会见识到……”
铁血侠情传……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屋子里,欧阳怡萍的脸色十分难看,难看得像是罩上—层寒霜,在森冷中,一股隐隐的杀机寒惧地透出,她出身欧阳世家,是位干人之上,父母之下的千尊之体,平时,上上下下无一不是千捧万尊的高高在上,此刻敖楚戈不仅不为其美色所动。
甚而还不屑和她一会,那种被轻视的羞辱,使她怀恨愤激,满肚子的委屈,她有种欲杀人的冲动,粉面苍白地一招手。
那个女婢恭声道:“请小姐吩咐一一”
欧阳怡萍冰冷地道:“咱们老爷子在来之前,曾咋么交代过……”那少女如数家珍般地道:“百毒者爷子说过,这次欧阳世家选中敖爷做女婿,他答应便罢,不答应便将他抬回来,死活不论……”眸光缓缓落在敖楚戈脸上,欧阳恰萍道:“你都听清楚了,这是家父交待的,敖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个人。必会走上婚娶之路,我长得并不难看,配你也绰绰有余,你义何必拒人千里,再说欧阳世家家大业大,往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那……”这是善意的规劝,但听进敖楚戈的耳中,直觉热血沸腾,敖楚戈是天地间奇男子,昂昂七尺之躯,岂能贪慕财势而屈就成亲,他有种被羞辱的愤怒,道:“姑娘,权势仅能代表时势,哪能永久,财有时尽,而爱却永恒,不错,人都会走上嫁娶之途,但我的对象决非是你,我宁可娶一个小村姑、无财无势的泛泛之女,只要我们相敬相爱,享鱼水之欢.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予愿已足,何须求名求利……”刹时,他眼前幻出男耕女织,天伦温馨的一副美景,这种意境是令人向往的,欧阳怕萍自小生长在富贵之家,争名逐利,哪懂得田园之乐,她不屑地道:“敖爷,你的豪情和斗志原来仅是小庙之堂,登不得大雅,我真恨我的眼睛瞎了,竟会看上你,当初我与家父力争,最好后才说服家父,早知这样,我也不须要费这么大的劲,千里迢迢地来求你……”她只觉一股悔意涌上心头,先前的一腔热诚仿佛被一道寒冰撞得碎碎片片,她是个倔强任性的女孩子,愈是得不到的愈觉珍贵,脑海里意念流闪,千百种念头纷至杏来,但总觉得意念虽有千条,没有一样是适合的……敖楚戈闻言哈哈大笑道:“欧阳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另选对象,一切都可以从头做起,我与你,原本不相织,你当作没遇上我,这里的误会,便会冰释……”欧阳怕萍哼了一声道:“我丢不起这个人……”敖楚戈不觉一怔,道:“这跟丢人有什么关系、,此事除了你我知道而外,江湖上决不会有人知道,我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咱们就好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岂不是两方都好……”欧阳怕萍笑了,那笑意中有着几分苦涩,不仅是满肚子的苦水,一层难以抑制的愤怒由心湖中燃起,她轻轻掠了一下那微乱的发丝,恨声道:“你说得好轻松,姓敖的,江湖上也许不会知道这件事,可是我的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件事,你该晓得我们欧阳世家是个大家族,历代都有规矩留传下来,这件事经过家族会议通过决定的,已不是我个人片面能改的,虽然我极不欣赏你这个人,可是我已认定了你是我的丈夫,这情形就不一样了,你纵然想赖都不可能了。
这是一厢情愿的事,敖楚戈曾踏过三江四海,黑山白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就是没通上这种事,他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悦地道:“姑娘,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欧阳怕萍不饶人地道:“我以同样的话回敬你。”
敖楚戈瞄了凌乱的屋子里一情,道:“我很累了,姑娘,请回吧。”
欧阳怕萍冷笑道:“说得轻松,咱们还没解决呢:“敖楚戈皱了皱眉头,道:“在下不愿意和你们女流动手。姑娘,凡事都适可而止,不要将事情愈弄愈复杂,咱们现在还是朋友,再僵下去,会将那仅有的友谊都破坏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欧阳怕萍笑了笑道:“我也不愿意将我们的关系弄得更恶劣,本来我想用武力逼迫你,现在我发现那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我又改变了方法,这方法你不会反对……”怔了一怔,敖楚戈道:“什么方法?”快意地一笑,欧阳怕萍道:“柔,女人的柔情似水,金钢也能变成绕指柔,我不相信你郎心如铁,顽石不点头,我有信心,三个月内你就会什么都答应了……”她不槐是个聪明温柔的女孩子,略略思考,已懂得运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领了,这的确是件很辣手的事情,敖楚戈是个铁汉,是块金钢,可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能否能突破这种粉红色仗阵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敖楚戈苦笑道:“没有用,我不会上当……”欧阳怕萍怒声道:“你难道是块木头……”摇摇头;敖楚戈笑道:“不,我是个人,是个有感情有理想的大男人,可是我始终保留我的感情,不会滥送感情。如果每个人的感情可以零售,这世上的爱情故事就不值得去童憬……”欧阳怡萍格格地道:“我也不是个感情零售的人,我是有选择地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