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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一传开,不光刘黑虎和二妞算了笔账,就连村里当任的支书,大队长及老乡都为这几万棵树算了笔账,都说:“黑虎他爹这次可发了,不光能得个万元户,是得个几百万的万元户!”
可是钱是这么容易得的吗,村里又有人说了:“地是大队的地,荒山是大队的荒山,他种树大队一年也给他二百个工啊,怎么树都算他家的呢?”于是,大队书记和大队长便到瓜棚找刘黑虎的老爸,他老爸说:“我都是个长癌的人了,又是党员,我虽说种了二十几年树,可是也不能吃独食,你们瞧着怎么合适分配就怎样分配吧。”
大队根据政策,二一添作五,大队一半,刘黑虎爸一半,树不能整片砍,可以间伐,要县林业局批准。刘黑虎一听,高兴的当天就请了个假,班都没上……
“二妞,柱子,中午在你这喝一杯?”刘黑虎提着一瓶山西白跨进院门。
“哥,来了,怎么想起找柱子喝了?”二妞正在奶孩子,见哥来,忙放下孩子,系上衣襟说。
“没事,你哥就不能来了?”刘黑虎说。
“能来,能来,你是我哥,咋不能来。我给你抄俩菜去。”二妞挽袖要准备做饭。
“甭折腾了,杀他俩鸽子,红焖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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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可不敢,杀他的鸽子比杀他还疼。他知道,肯定得和我闹。你知道他下了班,就是两眼盯着鸽子看,比看我和娃都着迷。”
“偷偷的杀俩,他也不知道。”刘黑虎说。
“他心里有数,不用数,一瞅鸽群就知道多了还是少了。”
“真有那本事?”
“别瞧他憨,这上面心可细呢。我逮只鸡给你宰了,炖了,行不?”二妞说着便逮院子里正在吃食的公鸡,公鸡被追得满院子乱跑乱飞,一下向院门飞去。
恰好,苟石柱从院外回来,公鸡恰撞在他怀里,他一下便捉住了。“干甚么呢?”苟石柱问。
“我哥来了,杀只鸡给他吃!”
“他又不是个生人,又不是过年过节的,杀什么鸡啊,炒俩鸡蛋行了!”苟石柱说。
“你咋那小气呢,今吃你这一只鸡,以后我请你吃一百只鸡,一千只鸡!”刘黑虎走到门口说。
第九十一章 单干
“瞧,牛的!有什么好事了?”苟石柱问。
“咱喝上酒,吃上鸡肉说。”不大工夫,乱飞的公鸡变作热气腾腾的热鸡肉块端上桌。
“什么好事,你说吧?”苟石柱端起酒杯问。
“咱爸以前载的树有一半都归咱家了。”刘黑虎便把大队干部将老父亲载的树,大队一半,他家一半的事说了一遍。
“这可是好事,发了大财了!”苟石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小子有福啊,找了我家二妞,二妞现在可是几十万富翁了,如果现在再找对象,能找你这个傻大个吗?”刘黑虎也端起酒杯,把酒直直倒下了肚。
“能吗,二妞?”苟石柱有些脸红,扭头问二妞。
“咋不能呢,我今后就是有了百万,有了千万,我就喜欢我们家石柱。哥,你还想干涉我啊?”二妞也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不是,你俩的事我不干涉,只是咱们得事先说好,如果爸种的树真像大队说的有一半归咱家,做哥哥的我和你打个招呼,”他瞅瞅二妞,继续说道:“那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咱们好伙计勤算账,树是爸载的,爸姓刘,财产也要由刘姓子孙继承。我是他儿,我儿是他孙,所以他的财产主要要由我继承。我来是想先和你们为这事打个招呼。”
“哥,你说什么?爸的财产主要有你继承,放你娘了个狗臭屁吧!”二妞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我从七八岁起,差不多每天都上山给爸送饭菜,一直送到前几年爸从山上下来,十几年啊,你送过几回,哪时候你咋不说你爸姓刘,你也姓刘了?现在发财了,你哥刘姓子孙又归门了,甭想!”二妞怒目圆睁。
“别急,别急嘛,妹,我也不是说不分给你啊,哪可能值好几百万呢,你要那么多钱干吗呀,都给这个傻柱子外姓人啊,够你吃,够你花不就行了。我琢磨着,我分八,你分二,咱们二八分,你也能落个几十万……”
“你要那么多钱干甚么,你又想当新地主啊,就不怕再一次解放,贫农再来一次打土豪分田地。”二妞一听分二成也能得个几十万,觉得也不少了,气就消了点,声音小了些。
“我是想,和咱们钢厂的丁开山两人凑些钱,从咱们钢厂买点旧设备到保德县弄个私人小铁厂。”
“现在让私人开小铁厂?”苟石柱大感奇怪,忙问。
“现在都八零年了,改革开放了,私人小铁厂可能还不让私人开,但可以打着公社小厂的名义开,每年往公社交点钱就行了。”
“你们都商量好了?”二妞问。
“我们都去保德县好几趟了。”
“要多少钱?”
“五六十万就行,买的都是省里以前下马小铁厂的旧设备。”
“你们不在高原钢铁厂干了?”苟石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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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甚么啊,我自己都开厂了,还在这当工人干甚?”刘黑虎说……
“石柱,我哥都准备开小铁厂了,咱们不想干点什么?”二妞待刘黑虎走后问。
“咱能干点什么呢,每天上点班,挣点钱,得了。”苟石柱睡眼惺忪地躺在炕上说。
“就那么点钱,你心满意足了?”二妞问。
“还有你爸给你留下的树呢,你哥不是说也值几十万吗,咱一个月才花几十块钱,一年才花几百,十年才花几千,一百天才花几万,挣那么多钱,咱就那一个小闺女,花不了,捂着长蛆啊!”
“瞧你这个没志气样,我哥要弄小铁厂,我可自小不服我哥,不为挣钱,我也要和他置置气。不是给咱几十万吗,树不能全砍,但可以活着卖。”
“什么叫活着卖?”苟石柱不明白便问。
“活着卖就是人家到地里买你还长在地里的树,以后林管部门批准了,再砍伐,也让树长的粗些。”二妞解释道。
“树是你爸栽的,留下也是给你的,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这个外姓人不便插话!”苟石柱说。
“什么外姓,内姓的。树,我承认下来就是二妞我和你石柱的,我想把树活卖一些,兑个七八万块钱,把咱村的一个煤矿承包下来,你说咋地?”
“什么,你让我炼铁还不够,还让我去刨煤?”苟石柱一下坐了起来……
刘炳坤,王大力,鲜可欣三人坐去kx保s德县的公共汽车,到那里帮刘黑虎和丁开山办的小高炉开炉。开炉,就是高炉炼铁头一天从高炉点火,送风,上料,引煤气烧热风炉到出铁,这刚开始生产铁的一系列工作。
刘黑虎和丁开山办的小高炉,招收的工人都是当地农民,虽然培训了几次,但并没有实际操作过。刘黑虎和丁开山也到太原钢铁厂去请高炉老师傅,可是太原钢铁厂的高炉比他们的小高炉先进太多了,好多都是机械化,设备大都不一样,操作也不一样。
和太钢高炉师傅说了,人家一问情况答了句:“不去!”在太原钢厂碰了钉子,他二人便想到高原钢铁厂,高原钢铁厂和高炉设备虽比他们的小高炉先进一些,但也先进不了太多,有许多设备还可以接轨的,要找一个工长,找一个炉前工,找一个热风工。
他们请这三个人是来把技术关的,不是来谈友情的,他们都在钢铁厂工作过,丁开山原是运料班长,后也当了几年工长,刘黑虎先干运料工,后也干了几年炉前工。车间里谁技术差,谁技术好他们也是门清。
选来选去,技术好事又少的,就刘炳坤,鲜可欣和王大力。刘炳坤是工长,可以指挥高炉的正常生产,鲜可欣是炉前工,可以带领新工人完成炉前出铁和出渣的工作,王大力是热风班长,可以操作并指挥热风煤气烧热风炉和送风工作。
他们一到保德县城,丁开山便把他们带到距县城五里外的小铁厂。刘炳坤一看,这小铁厂真是小,小高炉瘦瘦的立在那里,就像野地里倒插了根黑色的萝卜。到太原钢铁厂看过太钢的高炉,回来再看高原钢铁厂的高炉,太原钢铁厂的高炉如果是爹的话,高原钢铁厂的高炉就像儿子,而丁开山刘黑虎他们的小高炉,小的就更像孙子了。
“多大啊,这高炉?”鲜可欣问。
“十五立方米。”刘黑虎答。
“这么小?”王大力说。
“小,可不小。咱厂高炉一百立方米,可百人,没人连半米都均不上,人家十五立方米,两人没人能合七米多呢。”刘黑虎若有所思地说。
“丁开山和刘黑虎领着他们在厂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开炉前的准备工作,令王大力他们奇怪的是,高炉设备虽然陈旧,矿石却都是铁粉烧成的团球矿,而焦炭又都是一粒粒比拳头小些干干净净的冶金焦炭。
“你们哪搞的团球矿和冶金焦啊?”刘炳坤问。
“买的。”
“咱厂都不好买,你们咋能买到?”鲜可欣问。
“嗨,这又什么啊,给卖焦炭的和卖团球矿的供销人员送点礼,我们用量又不大,几钢炮,几个手榴弹就解决问题了!”刘黑虎沾沾自喜地说。
“什么叫几钢炮,几个手榴弹啊?”王大力好奇地问。
“几钢炮,烟是一根根,像炮筒子,说送烟就是钢炮。几个手榴弹,酒瓶子,倒着拿像手榴弹,送酒说扔手榴弹。”丁开山解释说。
在小铁厂伙房,王大力他们在两个两米多长的大铁澡盆边观看着盆中的几条大鱼。这几条鱼着实很大,两条鲤鱼每条都有二尺多长,三四十斤重,大鱼鳞片闪着青的光,都有五分硬币般大,圆圆的眼睛睁着,大嘴一张一合,鱼须都有三四寸长。
丁开山一挑拇指说:“为了给你们哥仨接风,我跑黄河边上买鱼去了,刚好一个渔民捞上这几条大鱼,我把它三个都买来了,让你们吃吃黄河大鲤鱼,尝尝鲜!”那两条硕大的鲤鱼不停在盆里摇头摆尾,把盆里不多的水溅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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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开山又指另一个盆中的鱼说:“这是什么,这是大粘鱼啊,可能有**十斤呢。”刘炳坤三人一看,果真这条鱼比那两条鱼大了好多,一米来长,宽宽的嘴,须子虽没鲤鱼的粗,但比鲤鱼的长。一尺多的须子,金黄泛着白色,两颗又黑又小的眼睛,像幽灵似的,阴沉地盯着围观的人。
“这鱼的肚子好大,好像是圆的。“王大力说。
“甭管它肚圆不圆了,来,你们吃什么鱼?”刘黑虎问。
“鲤鱼。”鲜可欣说。“粘鱼。”刘炳坤说。
“你吃什么鱼?”丁开山问王大力。“什么鱼都行……”
大师傅开始杀鱼,杀了一条鲤鱼,又开始杀那条粘鱼,刚把那条粘鱼抬上大案板,那条大粘鱼除了左右摆动挣扎外,还“嗯,嗯——”地叫了两声。
“我叫你狗日的叫!”大师傅气愤地用刀背敲了几下粘鱼脑袋,粘鱼摆动几下后不动了。
第九十二章 小煤窑
大师傅用刀割开鱼的肚子,把肚里的一摊内脏捧了出来。“咦,怎么一个圆圆的东西?”大师傅自语,望着案板上那堆鱼内脏中一个球状物说。他用刀把那包着圆圆东西鱼的鱼内脏切开,一个拳头般大的球滚了出来,有鼻子有眼,还长着黑色的头发。
“妈呀!是个人脑袋!”鲜可欣吓得大叫一声。
“可这人脑袋咋这老小呢,刚生的小孩脑袋也比它大多了。”王大力说。
“是个死娃子!”丁开山说。
“甚是死娃子?”鲜可欣问。
“就是怀不足月的孩子,不要了,生生打下来,扔河里喂鱼吃了。”刘黑虎解释说。
“这吃了死娃子鱼,咱能吃吗?”鲜可欣不禁有些反胃。
“那有甚的,更香吧!”刘炳坤挺了挺胸说。
“你们见了不吃,就做给工人吃吧!”丁开山吩咐大师傅……
“大哥喝一杯吧,大哥喝一杯吧!”刘炳坤三人已经喝的有些醉意了,两个厂里的女工仍然端着酒杯劝酒。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喝的不少了。”鲜可欣半醒半醉地推开递到面前的酒杯。
在厂招待室,丁开山和刘黑虎从厂里工人中挑选出来陪酒的这两个年轻女工,十分会来事,会说,会笑,会陪人喝酒。三个大男人都半醉了,她们仍然笑容满面,继续劝酒。
“大哥,你再喝一杯吧!”其中一位女工把酒端到王大力嘴边,王大力傻愣愣地看着她,眼珠子转不动了。这女子十**岁,细眉大眼,脸有些黑,但一笑起来**股俏人劲,而且长的好似徐风霞刚去下李村插队时的模样,年轻,水灵,像花苞挂着露水一般含苞待放。
只是徐风霞脸上总是挂着正经,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