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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轻风吹过,比人高的路两旁的高粱地,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了一段,陈鲁平突然感到身旁无人,心里不免便产生恐惧,正这时,前边高粱地里突然钻出一个人,黑布蒙面,几步窜到陈鲁平身边,一捂她的嘴,抱住腰,眨眼间便将陈鲁平弄进路边的高粱地。
“你干什么?”陈鲁平被拖进高粱地百十米,那人才放开手。“你干什么!”陈鲁平害怕极了。
“干什么,我把你拉到高粱地,能干什么?”那人装作粗嗓门说。
陈鲁平一听北京口音,疑惑到:难道是北京知青?再借着月光一看,模糊地看清那人的身材,心里稍微平静了点,说:“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认出你了,你是刘炳坤!”
“哈哈,认出来更好!”那人一下扯开捂脸的黑布,陈鲁平一看,果然湿刘炳坤。
“你给我弄这里来,想干什么?”陈鲁平又害怕又惊慌地说。
“我给你弄到高粱地,是问你和不和我交朋友?”
“不和你这样卑鄙的人交朋友!”陈鲁平气愤至极。
“你再说一遍!”
“我绝不和你交朋友!”陈鲁平又大声说,声音很大。
“你想喊救命是吧,喊啊,这儿离高炉很近,高炉生产声音很大,你喊破嗓子谁能听的见?”陈鲁平发现刘炳坤眼里透出一股慎人的寒光,不禁吓的后退一步说:“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让你和我结婚!”说着,刘炳坤像一只狼扑倒一只羊似的,一下将陈鲁平扑倒在地。
“你,你,你这个流氓,你要被判刑的!”陈鲁平挣扎了一阵,无力地流下泪。
“我是流氓,我是混蛋,我爱你,和你说了多少遍,为了你我都准备挨枪子!”刘炳坤边说边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陈鲁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宿舍。张兰已洗漱完,躺在床上。“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张兰一边,一边问。
“我,我到”
“噢,你到欧阳秋那儿幽会去了吧?”张兰讪笑说。
陈鲁平躺在床上,泪水如泉水般泊泊地从眼角流出,她擦掉,又流出来,擦掉,再流出来。她觉得自己被侮辱,受了天下女人第一大辱,被男人强+奸。她觉得浑身像麻木一般,似乎已失去知觉。
她不知道怎么办,陷在凄苦之中。模模糊糊睡了一小觉,又梦到在高粱地发生的事,便被吓醒。望着漆黑的夜,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的心里恨死了刘炳坤,认为他粗暴,残忍,没有羞耻,不是人,是狼,是野兽,她要报复他,要告他,要把他绳之以法,看他戴手铐戴脚镣,坐班房,最好枪毙他。
她想像着这些,心里的气才渐渐消了些,稍微静下些心后,她又想,事情发生了,自己怎么办,像古代贞洁烈女,上吊,投河,跳井,用死维护自己贞洁。但又一想,时代不同了,自己死了,谁去看望年迈的父母,她的脑袋中便出现了父亲母亲慈祥的目光和小时坐母亲膝下撒娇的样子。
本来生活是美好的,让刘炳坤这个野兽一下毁了,继后,她想起欧阳秋,怨欧阳秋不和自己早点结婚,如果两人早结婚了,刘炳坤也就就不敢下这毒手了,可是这事向不向欧阳秋说呢?
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如果和他说,他回不回嫌弃自己呢,要知道男人最大的心痛便是嫌女人不贞洁,当他知道自己的事,抛弃自己怎么办,如果不向他说呢,自己去报案,欧阳秋也会很快知道,那他对自己的态度结果还是一样。陈鲁平思来想去一直没睡着。
“鲁平,我夜里好像听你说梦话。”张兰早上起来,向陈鲁平说。
陈鲁平心里一哆嗦,忙问:“听我说什么了?”
“我好像听你说,不要,不要!”
“是吗?”陈鲁平听到这句,心才放下。
“是不是昨夜,你去欧阳秋那,欧阳秋要做越轨的事?”张兰一脸诡笑地看着陈鲁平。
“不是,你别瞎说了。”
“哼,还害羞呢?”张兰自己咯咯笑起来。
陈鲁平几次走近欧阳秋的宿舍,想敲门进去,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可是到他门前,有几次退缩。她很害怕,害怕话一出口,欧阳秋便会立即和自己告吹,那几年的爱情便会潮退水低,宣告完结。
可是不告诉欧阳秋,自己心中的苦水又会向谁倾诉,她不自觉地从欧阳秋门前退了出来,一两个厂里的职工见到她,都和善地和她打招呼,和事情没发生前未见两样。她心里又宽松了许多,日子照样过,阳光依然明媚,忘掉这一切,但她怕在上班面对刘炳坤,便去医务室说自己头痛,开了三天假。
“鲁平,我去化验室有事,见只有张兰一人,问你哪去了,张兰说你病了,都歇两天了,你得的什么病,重不重?”欧阳秋进屋,便关心问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有点头晕。”陈鲁平一见欧阳秋,泪水便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流泪了?”欧阳秋见陈鲁平白皙的脸已没有往日的粉红,而是惨白惨白的,忙过去用手摸摸陈鲁平的额头。
陈鲁平好像见到亲人一样,一下抱住欧阳秋,泪水更如潮涌般流下,嘤嘤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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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胆怯
“你怎么了?”欧阳秋大感意外,关心地问。(pm)
“我,我,我被糟蹋了!”
“什么?”
“我被人糟蹋了!”
“谁?”欧阳秋听明白陈鲁平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大声问。
“刘炳坤!”陈鲁平气愤地说。
“是他我和他拼命去!”说着,拿起门后一根胳膊粗细的作顶门棍的铁管,就要冲出屋去。
“对,打死他!”陈鲁平忿忿地说。
欧阳秋推开门,突然停住脚步,回头说:“他要不在怎么办?”
“找他!”
“一棍子打不死呢?”
“再补一棍!”
“如果一棍打死了呢?”
“出气了!”
“那偿命不偿命啊?”欧阳秋退回屋,把屋门关上。
刚才欧阳秋拿铁棍,要出去报仇,陈鲁平心中畅快,猛然,又见欧阳秋犹豫,便鼓励他说:“你打刘炳坤,把他打残了,判你几年,我等你几年。如果把他打死了,枪毙你,我替你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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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被他打残呢?”欧阳秋问。
“我伺候你,给你端屎端尿!”
欧阳秋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铁棍重又放到门后,想了想说:“咱们和她打,肯定打不过他,他们好几个人呢,咱们要告他,告他强+奸你,判他十年八年,让她在牢里受罪。”
“告他?”
“对,去告他!”
“告他,他判了,我在厂还怎么待下厂人不都知道我被他强+奸,那些人会用怎么样眼光看我,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陈鲁平不止一次地想过告刘炳坤,可是想来想去,觉得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想法,所以一直犹豫不定。
“告他,为什么不告他,坏人做坏事,就要付出代价!你不告他,以后他再强+奸你,或是再强+奸其他姑娘,不是给社会养成一害呢,横人都是怂人惯得,非告他不可,非看他坐监狱,看他在厂里横的!”
欧阳秋和陈鲁平来到厂保卫科门,陈鲁平却停住了脚步。“你倒是进去啊?”欧阳秋说。
“我看算了吧,告他,我今后也没法在厂呆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陈鲁平乞怜地望着欧阳秋。
“不行,非告他,哪能他干了坏事,能逃之夭夭呢?”欧阳秋气愤地说。
“要不,你进去告他我不好意思向别人说这事。”陈鲁平忧心忡忡,脚往后退。
“我报案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是事主,我说了,你照样还得进何况咱俩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夫妻,从法律上讲,我也只能算没有利害关系的旁人。”欧阳秋解释道。
陈鲁平最不爱欧阳秋说的话便是:“两人还没结婚,还不是夫妻。”,现在又听他说这句话,心里便有些烦,想:咱俩没关系,你拉我来这要告刘炳坤干什么。
正这时,长办公室吴秘书刚好从办公室出来,见陈鲁平二人站在保卫科办公室前,因为两屋只相隔一间房,以为是找自己便问:“二位来了,是不是来开结婚证明?”
陈鲁平还未答话,欧阳秋却说:“不是,不是,开证明以后再”
“哪天开证明找我,我等着吃你们喜糖呢?”吴秘书说着走了,陈鲁平听欧阳秋说开结婚证明以后再说,心里立刻猜想起来,他望望面前这个男人,人长的倒还清秀,可是从他眼睛里怎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呢?
“进保卫科不进?”欧阳秋又问。
“不去了。”
“去不去保卫科?”欧阳秋声音不高,但很严厉。一看到欧阳秋发出命令般的口吻,陈鲁平便不自然,心里产生不快。她低声但很坚决地说:“不去!”
“不去,那你回吧!”欧阳秋十分生气地走进不远处的生产科办公室。
陈鲁平心里憋屈的厉害,一个男人硬生生侮辱自己,一个男人又口气很横地命令自己干不愿干的事。女人,怎么这么可怜,在男人眼里,难道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走卒?想到此,眼中的泪不禁又流了出来。
走了百十步,只见刘炳坤正面走来,刘炳坤一别工作时穿的脏旧工作服,今日却穿了件雪白崭新的衬衫,笔挺折着裤印的蓝裤,白衬衫掖在裤腰中,一条棕色大铜头的部队牛皮带,紧紧束在腰上。黑皮鞋擦得贼亮,头发寸把长,也梳的光光的,脸上洁净,好似刚洗过一样。
看惯了刘炳坤穿工作服干活时的样子,工作服常被烧几个洞,并且落满灰尘,脸也被灰尘熏得黑黑的,只能看到白白的牙齿,而头发,几乎没注意到,他在高炉前,经常戴着工作帽的。
今天一见,刘炳坤如此打扮,心里便感诧异,也陡然一惊,暗叹:这小伙子也挺帅的么,平日自己倒没注意到,可是转而一想,别瞧他长的人五人六的,他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再英俊,再帅气,干出那等无良之事,也便是禽兽一般了。便要转头不看他。
“告完状了?”就待两人擦身而过时,刘炳坤突然低声说。
陈鲁平本不想理他,见他说这句话,便气愤地答:“告了,你就等着抓你吧!”说完,快步便走。
刘炳坤自从那天自己干了那事后,知道后果严重,便时刻准备公安局将自己抓走。他想,自己如果被抓走,也要干干净净的,昂首挺胸的,像红岩渣滓洞里的烈士。于是他把白衬衫蓝裤子从箱底拿出,准备哪天上路,到时候好穿上,不要让厂里人看到抓他时他还穿的邋遢,丢份!
可是等了两三天,却没见警车,也没见保卫科的人提审他,他不禁心想,莫非陈鲁平把这件事压下来了,没向别人说。或是她向欧阳秋说了,欧阳秋忍下了这口气,悄悄把绿帽子摘了,掖铺底下了。
可是刚出事那两三天,陈鲁平请假没上班,肯定对她伤害不小,或许她心里默认了自己,无奈之中同意了自己的恋爱。刘炳坤想入非非,心神不宁地熬过几个日夜,正在他心渐渐宽下来时,杨树林突然回宿舍对她说:看见欧阳秋和陈鲁平去保卫科了,他们已经到了保卫科门口。
刘炳坤一听,心想坏了,设想了八百九十个结果,最终还是最坏的结果出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立刻打水洗头。杨树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跑,还洗什么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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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哪去啊?”刘炳坤问。
“咱这儿离五台山近,跑五台山去,实在不行,落发为僧。听说当了和尚就不追究刑事责任了,过两年事过去,你再还俗。”
“你胡说什么啊,我不跑,更不当什么和尚,我洗漱的干净些是等人抓我时显得气派一点,不丢份。而且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既然做下了,别说判个三五年,就是上刑场,挨枪子,哥们眼都不眨一下。”
“你得了花痴病了”杨树林急道。
“炳坤,你等等,我给你买瓶酒趣,你喝了再走!”苟石柱说着就要出门。
“酒壮怂人胆,咱不是怂人,不喝!”刘炳坤说。
“可是我听说,犯人被处决前不是都管顿饱饭,喝一杯酒吗?”苟石柱不解。
“炳坤是犯法了,可是罪没致死,他不喝就算了。”杨树林劝解道。
刘炳坤心中感到有些悲壮,为了爱他花了多少心思,付出多少尊严,最后不惜舍身触法,但仍没换得一个女人的芳心,凄凄惨惨。
保卫科长侯天吼正坐在屋中看报,桌上放着一杯热茶,徐徐地还往出冒着热气。突然,“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谁啊,进门还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