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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韵柔点了一下头,而后又转过身,背对着凌花落,“西昆仑的人为何会在中原,又怎会与凌少主结怨?”
凌花落便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初韵柔一直背对着凌花落,不发一言,且面色一直平稳,直到听到自己父亲死时的情景,才略有动容,再次涌上心头的悲痛让她不禁闭上了双眼,强忍着眼中的泪,没有流出。
虽然初韵柔所表现的那种冷静让人赞佩,但凌花落仍然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冲动行事,便不忘再次叮嘱:“初姑娘,初前辈的死是绝对不可以让段龙霄知道,无论您现在多么伤心,对段龙霄多么恨之入骨,都不要轻举妄动!”
初韵柔平淡地说:“我知道了……”
凌花落上前几步,走到初韵柔面前;初韵柔似乎有些猝不及防,赶忙用手在脸颊上抹了一下,并将脸扭向另一侧??她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在流泪。那种少女特有的刚强,比之男儿又能逊色几分?
凌花落不禁对其悯然,“初前辈是为救我而死的。这个仇,我凌花落纵身赴万死,也一定要报!请初姑娘相信我!”
初韵柔慢慢将视线挪回到凌花落的眼睛上,眼角泪痕未干,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丝笑容有些凄凉,轻声说:“谢谢你,凌花落。”
凌花落本来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阅人不多,现在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奇女子,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初韵柔那双清澈俏美的双眼,在流泪之后略带哀伤与幽怨,更显娇楚动人;而在哀伤中却对他露出一点笑意,那种令人迷醉的感觉无法言表。凌花落竟有些胆怯,不敢直视她的双眼,稍有惊慌,只好低下了头。
初韵柔看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凌花落脸颊上竟泛起一线浅浅的绯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也有了一点好转;只不过那点感觉就像一小粒冰糖放入到整锅的草药中一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充斥她心间的仍旧是无尽的伤苦。
两人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凌花落在窘迫之下转过身,看向它处。
初韵柔却又走到凌花落面前,看着他正色说:“凌花落,你听好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许再说出赴死的话,知道么?”
凌花落不知她为何会这么说,疑惑地看着她。
初韵柔:“家父舍命救下你,如果你不珍重自己,家父岂不是白白送命?”
凌花落心有所解,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绝不会让初前辈枉死的!”
初韵柔又面露笑容,“这是我们的约定。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对了,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用初月谷的‘龙滟归元功’替你疗好了伤,并且以‘垂月幽兰’助你调顺气息,算作是你在初月谷口为了我不顾性命地击退那三个毛贼的回谢。”
凌花落这才明白,她将自己置身于那片奇异花丛中的用意。他又想起自己昏迷前与那三名括苍派弟子交手的情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那三个毛贼的身手,在初姑娘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早知道您就是初姑娘,我也不会那么拼命。”
初韵柔轻摇一下头,“当时你又不知道我是谁,而且你自己都不能发功了,却还要舍命救人,足见你是个侠义心肠之人。现在你的功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继续你自己的使命了。”
凌花落:“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鬼门关口爬回来了。既然我凌花落能有这么多次大难不死的经历,那便是天不亡我,要我替天行道!”
初韵柔见他活力十足,心生赞许之感,说:“你说得不错。我相信你一定会揭穿段龙霄的阴谋,完成你的使命;我也可以在这里安心打理门内事务了。”
凌花落使劲点了一下头,握在刀鞘上的手更紧了,“初姑娘,多保重!”
说罢凌花落运起内力,惊感身体功力已恢复到如此程度;他提起身法,跃向池塘,足点水面,若蜻蜓掠水般飞出庭院……
初韵柔看着凌花落离去的身影,脸上柔笑渐露,“凌花落……这个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抬起手中的笛子欲再次吹响,却突然感觉心中悲伤的感觉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烈了,甚至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支撑起自己本来几近溃废的精神。
她又放下了笛子,略带感激之色地望着凌花落离去的方向。
“凌花落……”
山河会,天都峰顶。
麓隐先生正立在悬崖顶端,眺望着黄山的壮美景色。
林铮来到他的身后,拱手道:“盟主,您找我?”
麓隐先生仍背对着他,也没有回应,只是兀自朗声吟诗。
鲲岂北溟闲游类,化鹏扶摇振翅飞;
朝起昆仑野墟里,鹏程万里天未微。
翼遮江山饮河渭,又向东海访神嫘;
何当曝鳍碣石顶,睇眄中天舞雄威。
林铮听罢哈哈大笑,“盟主您身怀傲绝天下之无上神功,胸有吞吐天地之凌云壮志,腹藏包敛宇宙之妙算神机,麾臣忠诚死节之赤胆英豪,夫英雄所具,盟主无所不具!”
麓隐先生也大笑,回过头拍了拍林铮的肩膀,“你这句‘麾臣忠诚死节之赤胆英豪’说得好,一语三关啊。赞扬本座之时还不忘表白自己的忠心,更自称英豪,真不愧是林铮!”
林铮再拱手,“盟主过奖!林铮在盟主面前自大狂傲,惶且愧然!”
麓隐先生:“你不必太过谦虚。这么多年来,你为本座立下的汗马功劳,本座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眼下大业伊始,切要忌骄忌躁!”
林铮:“谨遵盟主教诲!”
麓隐先生:“好了,我们谈些正事??依你所见,那初锦岚的功力当真如此高深?”
林铮:“初锦岚身中属下和鬼附十数掌全力之击却毫发无伤,这等功力确实高强得出人意料。属下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恐怕祖师爷段成辉在世,也不会对其小觑。”
麓隐先生点点头,“暗门之主,非比寻常。在你来中原之前我便说过,对于暗门之主的实力,宁可高估,不可小视。现在你明白了吧?再退一步讲,除了四方暗门,这泱泱天下江湖之中,总有高人隐士不为人知。所以,永远不要认为本座是天下第一。”
林铮:“盟主所言极是。我看那凌花落年纪轻轻,竟能与鬼附对抗几十招;想来那冥水宫宫主凌汀,定然是神鬼般的武艺造化!”
麓隐先生:“不错。但想灭掉凌汀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我所担忧的是凌汀一死,若北七仙与南初月同时插手,恐怕我们要面临极大的压力。所以林铮你要协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十二名掌门人对我心悦诚服,忠心不二,凝聚实力以对南北两暗门。”
林铮应命,又问:“那个江迁,好像对盟主的安排心有不服……”
麓隐先生不屑一顾,“以往本座没来中原,那个江迁还能靠自己的摇唇鼓舌骗一点武林声望;现在冥水宫让整个中原武林都坐立不安,经过那次比武后本座便是他们日后安心活命的希望。至于江迁,只要他杀不了凌汀,从此以后在中原人心中便什么都不是,明白么?”
林铮想了一下,麓隐先生所言确实不假;而后又问:“这次结盟大会,中岳少林寺没有参加,日后恐怕不会轻易听令于山河会。”
麓隐先生:“先不要管这个。少林寺素来与世无争,若我们过于勉强,只会引发中原武林的内部矛盾。只要少林寺与我们保持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便无大碍。”
顿了一会儿,麓隐先生说:“至于凌花落,只要你一收到关于他的消息,马上通知我。我要亲自出马会会他。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每次都那么走运!”
林铮:“盟主是要亲自杀掉那小子,以巩固自己在中原武林中的威望?”
麓隐先生摇头,“杀他?他只是一个毛小子而已,杀了他能有什么价值。你不是说那个凌汀会有鬼神般的武艺造化么?既然这样,我也不会轻视于她。如果我活捉凌花落,那便能引出凌汀!有了她的儿子在我手中当人质,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得照做;到时候恐怕我想要她的命她都不得不给!”
林铮如此老谋深算之人,都不得不佩服麓隐先生的心机。
麓隐先生又望向远方,“凌汀……你千不该万不该,却最不该让你的宝贝儿子来到中原兴风作浪!你一定会为自己的这一疏忽后悔的……”
休宁县郊,凌花落骑着一匹黑色快马,飞奔向县城。临近城门之时,马蹄嗒嗒点在青石路面上,行速渐慢。
凌花落策马入城门,在大街上徜徉而行;路过一家客栈门口的时候,耳畔突然听到风声鸣啸,似有暗器向他疾射而来!
凌花落侧头让过的同时,左手瞬间抬起,以双指夹住飞来之物,发现那是一根筷子;他心生疑惑,下马走入客栈,惊异地望到了角落里凌汀和红儿!
红儿见凌花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大为惊喜,刚要开口喊他,凌汀突然将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之状,而后看了一眼凌花落,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径自向楼上的客房走去;红儿不明何故,压下自己狂喜的心情,起身随凌汀踏上楼梯,眼睛却一直盯着凌花落,满脸兴高采烈的表情。
凌花落也上了楼,进入客房之中。
红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兴奋,上前一把抓住凌花落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没事吧?太好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凌汀见儿子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凌花落满不在乎地说:“我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坠下山崖后,就在林铮欲动手取我性命之时,初月谷谷主初锦岚前辈正巧路过那里,救了我一命。”
凌汀:“南初月?他也来中原了?”
凌花落面露难过之色,“初前辈为了救我,中了林铮的偷袭,不幸殒命……”他将红儿坠下山崖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寻访初韵柔的经过。
听到初锦岚就埋在休宁县郊的林中,凌汀想起在那里发现的尸体;她深感意外,长叹一声,说:“我遇到红儿仙主的时候,她已经将段龙霄的阴谋告诉我了。如今一切事情都真相大白,只可惜为时已晚。”
红儿本来对初锦岚殒命一事略感伤心,但一听到凌花落说起初韵柔救醒了昏迷的他,还为他疗好了伤,便有些不安地问:“……那个初韵柔,一定很美貌吧?”
凌花落此刻哪有心思去想她这话的意思,一时间没明白,“什么?”
凌汀却很明了红儿的心中所想,哑然失笑,没有说话。
凌花落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对付段龙霄,也不再深究红儿之意,对凌汀说:“娘,您能来中原太好了!那个段龙霄实在是厉害,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右使,孩儿都不是对手。现在杨孤鸿被他的右使林铮以魔药控制成‘鬼附’,失去神智,只听他一人的命令。”
红儿见凌花落没有心思回答自己的话,有些不高兴,撅着嘴巴不说话了。
凌汀奇怪地问:“鬼附?他们竟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巫医之术!”
凌花落:“娘,孩儿听林铮说,控制杨孤鸿的那种药名为‘鬼附丹’。您知道这种手段?”
凌汀:“娘也是听你的太爷爷说的。好像是从百年前的那场争斗中出现的。”
凌花落:“娘,您是说邪鬼妖魔四公子吧?前一阵子初前辈曾说起过那场争斗。”
凌汀点了点头,“不错。当时邪公子段成辉为了对付其他三人,深入南疆,在当地苗族那里得到了一种可以控制人的意志的巫医之术,以傀儡虫为原料,配以失心散、火荆花等材料,服药之人功力大增,且有百攻不破之身;但没有神智,如傀儡一般。”
凌花落:“正是这样!杨孤鸿变成鬼附后,他的功力连孩儿都不敌。但孩儿与他交手时,发现阴寒的内力可以将他唤醒,只是孩儿功力不如控制他的林铮那般深厚。若是娘出手,一定可以救醒杨孤鸿!”
凌汀却不作任何表态,只是兀自思索着什么。
凌花落:“娘?”
凌汀看向红儿,“红儿仙主,若凌某以平息一方暗门叛约之乱的名义,请求北七仙出山,共对武林当前的纷杂局面,您的同门仙主是否会答应?”
红儿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凌花落:“百年鉴天之约本就约定一方暗门叛约作乱,其他三方暗门应齐手平之。料想北七仙不会袖手旁观的。”
凌汀:“我也希望是这样。只可惜,落儿你对百年鉴天之约了解甚少。”
凌花落不明白,“娘为什么这么说?”
凌汀:“你刚才也说了,‘其他三方暗门应齐手平之’。关键就在于这个‘应’字??也就是说,若北七仙真的拒不出手,也不算违约。”
凌花落不解,“怎么会这样?”
凌汀:“百年前有一个名为‘灵明子’的得道真人,经过不断的点化,让四位祖师顿悟争斗之罪,从而促成了那次立约。约章内容是这位真人亲手书写;我想他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