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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孤鸿一惊,抬手点上了苏媚霞的肩井穴,与陆菲菲一起将她拖了回来;她身体不能动,但看到池中的血红越来越多,不停哭喊着:“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放开我啊??!”却看到水面突然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好像下面有股巨大的力量在不断上涌!
苏媚霞停止了哭喊,和其他几人一道,怔愣地望着池面。
血色很快就被冲散了;池水越涌越高,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谷内越来越响……
“啪??!”一声击水巨响,震得猝不及防的众人一惊;一片水浪向水池上方喷涌而起高达半丈,凌花落在飞溅的水花中冲出水面,如鲲鱼化鹏般一跃出水!
池水溅落,凌花落的衣衫抖出无数水花,在空中凝成冰粒,朵朵都闪烁着光芒;他的身体像一片曼妙的雪花一般,缓缓飘落,双足轻轻踏水奇Qisuu书网,稳站在水面上!
众人惊愕地向凌花落看去;只见他微闭双目,面色柔和清爽,神态平静安逸,嘴角虽然还有一条血痕,但却挂着一丝祥和的微笑;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不断滴落在池中的水滴,轻轻敲打出一声声沁耳怡心的微响。只见他右手轻甩一下,几滴晶莹剔透的冰晶飞出,轻轻打在苏媚霞肩上,为她的解了穴;继而左掌一摆,一道淡蓝的掌力拂在四使身上,“啵”的一声脆响,四使感到一股柔和的真气渗入身体,体内原本难捱的阵阵寒意顿时减轻了不少。
此刻的凌花落,竟真有仙家的风骨气质!
朱雀使目瞪口呆,“上善……若水……”
凌花落迈步,在水面踏起一圈圈涟漪,走到岸上。他冲众人温和一笑,淡淡地说:“四位伯伯,请传令下去,本座将于近日接任冥水宫第五代掌门人之位。”
四使大喜望外,垂礼齐道:“恭喜少主神功大成!”
苏媚霞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仍然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而后几步迎上前,关切地问:“花落,你没事吧?”
凌花落柔和的目光落在苏媚霞的脸上,令她感到一种明媚春光般的温馨。“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说话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苏媚霞何等心细,立刻察觉,问道:“花落,有什么不对么?”
凌花落:“虽然刚才在导气入脉的时候痛苦难忍,但要比我想象得顺利很多。上善若水的境界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达到,究竟是为什么?”
几人听他这么说,也愣住了,尤其是四位冥使,他们也都觉得有些蹊跷。
朱雀使:“是不是少主曾经服用过什么灵丹?”
陆菲菲一下想起了什么,“难道是……灵隐寺圆空大师的那颗什么心?”
青龙使恍然,“是玉莲心吧?”
陆菲菲:“对,就是玉莲心。”
青龙使点了点头,“难怪……我以前曾听宫主说过,西湖水乐洞内有种极为稀有的植物叫紫玉莲,所长出的玉莲心是凝神定气的珍罕之物。少主曾服用过此物,修炼‘水内心法’自然会事半功倍。”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一同随凌花落离开了地裂寒池。
天都峰顶。
夜幕笼罩着这片广袤的山区,万籁俱静的山林阴霾沉沉。
就和这夜色一样,江迁的心情有些阴郁愤懑。他在庄宅外的崖边踱步,时而仰头望向黑幕苍穹,一会儿低头唉声叹息。回想昔日,他在中原武林呼风唤雨,春风得意,一度踌躇满志,立誓在段龙霄手下大干一番事业;而此刻的他,却如同丧家考妣,狼狈落魄。
头上有黑影一闪,江迁双目一凛,却不动声色地说:“是哪位朋友深夜造访?”
身后有人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称朋友!”
江迁心头一疑,听那声音,竟是个女人。他转过身,向那个人看去。
那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身着色彩艳丽的衣衫,在夜色中风韵暗涌;细看向她的脸,才发觉她面色幽冷,一双秀目斜视着江迁。
江迁见此人面生,不知底细;他左右看了看,只恨自己为了散心,离山庄甚远,就算喊人也不会有人听见。无助之下,他不解地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女人微微一扬头,“就这种地方,我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找遍了山庄也找不到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江迁满脸警惕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你认识我,只是已经不记得罢了。现在我就让你想起来我是谁!”说话间抬起右手上下一翻,一团暗蓝雾气在手掌上凝起;而后向前面一棵树推去,那团雾气嘭然飞去;雾气笼在那棵树的枝叶上,沙沙之响顿起;江迁眼看着那片本来繁茂翠绿的树叶,顷刻间便应声枯萎,颜色变蓝,纷纷飘落!
江迁惊得瞠目结舌,“五毒天殒……这到底是……”
女人:“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江迁看着那片片倏然而落的枯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天下间懂得五毒天殒功法的人如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蜀中五毒门掌门人冷九云,一个是她的师姐毒煞婆婆;而她竟然也懂此功??想到这里他的双眼猛然张大,失口低呼:“彩蝶娘子!”
那个女人,正是刚回到中原的彩蝶娘子!但她刚才露的这一手,却着实不是冷九云所能比拟的;江迁大感诧异,她是怎么把这毒功练得如此邪门?而且那毒功中还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内功,好像是……
彩蝶娘子对他点了点头,“哼。算你有点脑子。”
江迁稳住自己,保持镇定,“这十八年来你在江湖上毫无音讯,原来你没有死。”
彩蝶娘子转过身,正视江迁,“哼,我当然没有死。这十八年来我一直都被凌汀囚禁在冥水宫,却在那里内习得水内心法;如今大功告成,回到中原第一件事就是来取你和那个逍遥子的狗命!”
江迁心中一寒??她竟练成了冥水宫的水内心法!再看向那棵残枯的树,他也不得不相信彩蝶娘子的话;那树叶的枯蓝,确实是被极阴寒的内力凝冻而成的颜色!
他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惶恐,强作镇定道:“你想杀我?”
彩蝶娘子:“我夫君苏长风当年死在冥水宫那七个贼子手上,你江迁也有一份责任,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吧?”
江迁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交手,自己会即刻毙命于她的毒功之下,便赶忙辩解:“那都是逍遥子暗中搞鬼,借刀杀人!他才是害死苏长风的罪魁!”
彩蝶娘子怒喝:“住口!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这十八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清二楚!逍遥子受你威逼利诱,帮助你挑起冥水宫和中原武林的对立,好让双方相斗,你便可借剿灭冥水宫的名义举行什么武林大会,让你的主子段龙霄当上中原的盟主!逍遥子与你的关系,就和你与段龙霄的关系一样!我说的可有不对?你还要作何狡辩!”
她言之凿凿,句句属实;江迁顿时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
彩蝶娘子:“逍遥子虽然不是主谋,但助纣为虐,实在罪不容诛!我前来这里途经宣城的时候已经将他杀掉了,还他家宅里的所有人!”她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凶残的神色,在黑暗中分外狰狞可怕,看得江迁不寒而栗!
江迁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惊恐,看看四下无人,便不顾自己的身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求饶:“彩蝶女侠!江某也是受命于人,身不由己啊!这一切都是那段龙霄的罪过!是他耍的阴谋诡计,要江某这么做的!”
彩蝶娘子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厌恶,满脸鄙夷地说:“如此鼠辈,竟会得到段龙霄的重用,真是可笑啊!”
江迁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唯喏连连:“是是!彩蝶女侠所言极是!”
彩蝶娘子仍不买账,“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留在这世上又有什么用?我送你一程罢!”说着便抬手凝功,就要了结江迁的狗命!
性命攸关之际,江迁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等一下!”
彩蝶女侠已然抬在半空的手停在那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迁用膝盖向前挪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彩蝶女侠!您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若能依江某之计,大展拳脚,定然能在中原干出一番事业!”
彩蝶娘子不屑道:“这是废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江迁一抬头,双手拱礼,急道:“请容江某把话说完!”
彩蝶娘子不耐烦了,吼着:“有话快说!”
江迁:“彩蝶女侠想必已经知道凌汀已死;本来刚刚将中原武林众派一统麾下的段龙霄根基不稳,山河会众堂主因为凌汀自绝一事,都不再对冥水宫有恨意,原本剿灭冥水宫的想法现在也都不复存在,这更动摇了段龙霄的盟主之位。毕竟,他只是个中原武林寄望于对付冥水宫的人而已;既然冥水宫已不再是中原武林之敌,他也就没什么用了。”
彩蝶娘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迁见她脸色有所缓和,慢慢站了起来,“江某的意思是,既然彩蝶女侠有如此身手,何不干脆杀掉段龙霄,取而代之?”
彩蝶娘子眼中突然闪烁着怒意,“江迁,你真是老谋深算!你是想要借段龙霄的手来对付我,好让我们斗得两败俱伤,你从中收取渔翁之利!我说得对吧?”
江迁赶忙低头,浑身瑟瑟抖个不停,“不不!江某绝不敢有此意!江某确实被彩蝶女侠这一身功力所折服,真心希望您能成就大业,也算是江某对您表示苏长风一事的愧疚!”
彩蝶娘子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暴怒:“胡言乱语!我杀掉段龙霄,取代他当上盟主,又拿什么让中原武林信服我???你这阴险狡诈之徒,留在世上只会遗祸他人!”说着又举起手来,欲速速杀掉江迁!
江迁大急,向后紧退几步的同时大呼:“彩蝶女侠且慢!江某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至于中原武林如何能够信服您,江某自有办法!”
彩蝶娘子又停住了手,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如果你还不能说服我,休怪我手下不再留情!”
江迁略舒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思绪,而后说:“段龙霄的阴谋,您知道,我知道,冥水宫也知道,偏偏中原武林无人知道;中原人人都把他当成剿灭冥水宫、拯救中原武林的绝世高人,却不知自己被他当成攥取天下武林所利用的工具。江某虽然不才,曾经也在中原武林呼风唤雨,一度让各大派掌门马首是瞻;现在只要江某再次出面,揭露段龙霄的阴谋,指证他的野心,自然会让众人将矛头指向他;而您于此际杀掉他,会水到渠成地成为中原武林信服的人,理所当然代替他成为新的盟主!”
彩蝶娘子听完这些话后,陷入沉思。
江迁见她有所动摇,便趁热打铁道:“冥水宫害死了您的夫君苏长风,又将您囚禁在冥岛这么多年,区区凌汀一条命,又怎能将这些一笔勾销?若不将冥水宫杀个片甲不留,又怎能消除您的心头之恨?您手握统领中原武林的大权,对您报仇雪恨一事定然……”
彩蝶娘子一抬手,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说道:“不必再说了!”江迁的话,无一不正中她心中的最痛之处!她渐渐握紧双拳,因为出离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身子!
江迁却以为她仍然不为之所动,是铁了心要取自己性命,心中悲叹自己命至于斯,一阵绝望之下向后又退一步,惊恐万分地说:“彩蝶女侠……?”
彩蝶娘子却缓缓转身,望向天空,“我……接受你的计策。”
32 彩蝶娘子毒手摧命 中原武林易主魔头
藏月山顶是一片空旷平坦的岩地,四面广海连天;立于山顶,举目环眺向周身,仿佛立于大地的顶端,方觉天地之广阔,令人心旷神怡,傲意腾飞;抬眼仰望头顶,万里碧空浩瀚无穷,竟似近在咫尺,大有举手即可摩天之感!
高台之上,一口巨鼎中有几根手腕粗的祭香矗立而燃,旺盛的香火在清爽的海风中猎猎腾舞。凌花落一袭黑衣,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下;他神情庄威,目色凛凝,缓移目光环视满场;冥水四使分立于他的两侧,鞠躬行礼;台下冥水宫众人全部半跪致礼,齐声高呼:“恭送老宫主归天!恭迎少主继位!……”
旁边的苏媚霞、杨孤鸿和陆菲菲都明白,从这一刻起,凌花落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冲动鲁莽的纯真少年;他身负着中原二十一口家人的血海深仇,身负着养母凌汀的断命之恨,身负着冥水宫的统领重任;几人从他那刚毅凝重的神色中可以读出他心中的深沉,就像一棵已经长得枝繁叶茂的大树一样,它内心中那片盘错深固的根蒂不再因狂风骤雨而动摇。
凌花落朗声道:“众位请起!本座的武功已经恢复。从今日起,本座将在藏月山中潜心修炼‘冥寒九旋刀’;宫内一切大小事务,暂由四位冥使打点,希望六位堂主及众位兄弟鼎力协助。”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