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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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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惊呼出来:什么?华山逍遥剑白乐天也已遭了风云帮的毒手?

老者须眉颤动,嘶声又道:“衡山英雄胆乔樵,为人耿直,与老夫熊耳隐豹有过八拜之交,他的为人老夫最为清楚。唉唉!这且不说,武当一尘道长,在三届大会上,他那种磊落襟怀不知感动了多少人,而今却暴尸在这儿东门外不远的官道上。他,一尘道长,又犯的是什么罪名,你倒说说看?”老者说着,声泪俱下。

啊啊!英雄胆乔樵、一尘道长都死了!武维之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老者狂饮一阵,捧壶仰天长呼道:“金判、一品萧,伪君子,色徒。天哪!天哪!公理何在?天道何在?”

老者尚欲再喊下去;武维之气血沸腾,虽明知老者骂得并不过分,但一品萧三字的受辱,刺激得他理智丧失。他猛地一拍桌面,狂喝道:“住口”

满座为之一惊,所有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他们看到一个俊美的少年,双目发赤,脸红如火,身躯颤抖;手指老者,喝出“住口”两字,不住喘息,好似疯了一般。大家还以为这少年喝醉了酒,连忙示意店伙过来。

店伙迟疑地走近,武维之失神地挥手喝道:“去,去!你走开,没你的事。”手挥处,店伙一个踉跄,倒退五、六步。众人见少年手劲惊人,又是一怔。就在这时,少年衣袖一带,格啷一响,从桌面上刮落一块金属物,少年浑似未觉。众人循声朝地上一瞧,齐惊喊道:“虎符,虎符!风云帮虎坛银符!”

语喧腾,人移动,像屋子着了火。

武维之啊了一声,这才惊觉过来。他抢着俯身拾起,仓煌顾盼,冀望找个机会向众人解说一番。谁知众人已有一半退出屋外,左侧桌上三壮汉脸无人色,唯有那老者悲愤喊着:

“你们都让开,人家是冲着老夫来的,一切自有老夫承担!”

老者口中喊着,脸寒如铁地走至武维之对面。三壮汉经老者这一番好心暗示,反倒一个个略现镇定,互瞥一眼,悄然站至老者身后。老者一出头,屋中情况立即稳定不少,退出去的闲人又趔趄着挨进来。老者朝武维之上下打量了一眼,昂然沉声道:“老夫熊耳隐豹钱一斑”

武维之知道对方误会了,又气又急,不知怎么说才好。

“啊”忽然有人打了个哈欠。循声望去,原来是角落那个身边放了一只药箱,一直伏在桌上打吨,始终没人去注意的瘦长汉子,正伸着懒腰站起了身,众人心在这一边,仅朝瘦长汉子侧面身影瞥了一眼,又一起转过脸来。

第十三章

 武维之可不同了,他目光至处,心头突地一跳,呆住了。

那人高颧骨、削鼻梁、黄皮寡肉;左眼紧合一缝,右眼灼灼如电。他不禁在心底喊道:

“啊!糟了,他不正是黄山要命即中崔魂?”听师父说过、此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师父交代过,此人惹不得,真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

他已迅忖道:“此人于此时此地出现,无论如何,总是对我不利。”一想到斯人一身绝毒暗器,连天山白眉老人余桑那等武林星宿,也是凭了一支专破各种暗器的量天尺,才占得上风,不禁心胆为之一寒。当下他也顾不得再向自称“熊耳隐豹”的老者解释,潜运本门大罗神功,目注黄山要命郎中崔魂,不稍转瞬。

武维之这种神情,令众人大惑不解。于是,众人目光随着他二度射向要命郎中。

这时,要命郎中缓缓套上药箱,一边踱过来,一边漫声道:“风云帮,龙虎三杀令:不服不顺者杀!不尊不敬者杀!奉令不行,或行而无所成者杀!你们连这些都不知道,我看你们真是寿数该尽了!”

那位自称熊耳隐豹钱一斑的老者,这时也已认出这说话的是谁,脸色微微一紧,却无惧意。大概他自信没有开罪要命郎中的地方;是以迎着要命郎中抱拳道:“原来是黄山崔大侠,老朽钱某人这厢有利。”

要命郎中听若未闻,眼皮连撩都没有撩一下。他一迳走到武维之面前,眼望武维之手上那块银牌,抬抬下巴问道:“虎符么?多少号?”

完了,误会定了!武维之咬牙忖道:“事已至此,误会也只好由它误会了。风云帮一万个不对,但我爹也在里面,为了父亲成为罪人,看来也是天命如此吧?”他心念一定,立即冷冷答道:“十五号!”

要命即中摇摇头,道:“银牌十五?晤,小辈,小辈!”

武维之冷冷笑道:“那么阁下是长辈?”

要命郎中阴阴一笑道:“岂敢,岂敢?”跟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金光灿烂,上面隐约镌着一只飞鹰的金牌;擎在手中朝武维之照了照,仰脸漫道:“龙坛金笔,三鹰飞!”这种演变,真是梦想不到。

武维之目前虽尚弄不清风云帮内部的辈份如何排列,但先有紫衣少女自称紫燕十三妹,复有要命郎中口中的三鹰飞,已自想到“鹰”、“燕”均是帮中金牌人物,三鹰飞的“三”,十三妹的“十三”,可能跟他手中银牌上所镌的“十五”号性质相同,只是一个排行数字,另外还有个可能:“鹰”属龙坛,“燕”属虎坛,地位相等。

那么他怀疑地忖道:“那个年纪不比我大的紫衣少女女,她难道竟有着一身与要命郎中相差有限的武功么?”心念电转,只是刹那间的事。

这时,要命郎中已收回金牌,向他挥手道:“你去吧!有我在,这儿没你的事。”。

语气如发令,武维之听得好不刺耳。他忖道:“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要不是我这条小命还要留着见一次父亲跟师父,小爷不跟你拼了才怪。“旋又忖道:“乐得一走,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他提起书箱,走得两步;抬头瞥及那钱姓老者惨白的脸色,心下甚是不忍,因此脚下不由很微微的一顿。不过,仅仅一顿,他仍然走出来了。他暗暗叹道:“我留下来除了陪上自己一条命,于事何补?劫数啊!”

但武维之身子尚未出门,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吼,跟着是要命郎中阴冷发冰的声音嘿嘿笑道:“刚才你们说:那些死去的人,也可能有他们该死的理由这句话说得好极了!所以本座留下你们三条命,算是嘉奖。”武维之回头看时,那老者倒在桌边,一枚银镖插在喉管上;鲜血汨汨而出,流满一地……其余的人,呆如木鸡。

要命郎中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他从武维之身边经过时,一拍武维之肩胛,俨然尊长地训斥道:“下不为例!本帮规律严明,以后见金牌鹰燕,要有银牌弟子的礼貌;铜牌弟子见了你们也是一样,知道没有?”说完,哼了一声,并未等待答复,扬长而去。

武维之跳上马背,一鞭挥下,马儿受惊健步如飞;出得城外,到达无人处,立即掩面痛泣起来……灵宝城远远的抛在身后了。函谷关通往潼关的古道上,一匹健马如飞地奔驰着。

马上是一位黑衣少年,少年伏身垂首,以袖掩面,双肩不住地抽动,似乎哭泣得异常伤心。

马蹄翻起滚滚沙尘,沙尘中,时有点点泪水洒落。

当这一人一骑经过道旁一片树林时,马上少年蓦地扬起满布泪痕的俊脸,神色悲忿凄怆地咬牙一挥左臂。一道耀目银光脱手飞出,咔喳一声,一面小巧玲珑的银牌,立即钉在道旁一棵树身之上。他仰天一声悲叹,右手马鞭同时鞘身落下。蹄声得得,沙尘再度飞扬。人与马,远去了。

这一人一骑过去没有多久,古道恻现了一人一骑。后来的这过一骑,跟刚才那人一骑差不多;马健,人亦年少。这少年年龄稍长,约莫二十出头,面如敷粉,唇若涂朱,背负长剑,神态洒脱;除了一双奕奕有神的眼睛稍微有点顾盼不定之外,端的是调搅风流,一表人才。

两个少年最大不同之处,便是前者穿的一身黑,后者则是一身黄。

黄衫少年驰至道旁那片树林时,忽将马缰一紧,控住去势;同时仰脸深深吐出一口长气,自语道:“唉唉!连奔三夜,也好歇歇啦!”翻身下马,信手一挥,缰绳便在一株树身上绕了三匝。人在树边坐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道:“此去终南,还有那么远,急也枉然。再说,风云帮虎坛座下金牌十三燕,人人绝色,个个倾城,也不过是个耳闻。本侠自闯行江湖以来,见识过的美女已不知多少;那十三个丫头是否能当本侠之意,尚在未知之数,这种赶法,又是何苦?”

黄衫少年自语完毕,解嘲地笑得一笑,同时仰脸去看天色;游目所及,忽发轻噫。未见作势,身躯业已平地腾起;手伸处,自树身上取下一块银牌。反覆敛视一阵,不禁惊喜地失声叫道:“啊!银符,风云帮虎坛银符。”说着,忽又摇摇头道:“这有什么用?一块银牌罢了,而且是别人的。凭本侠这份人才,老实说,他们请都请不到。像咱今天这样自动前去投效,难道说搏个金牌香主还有问题么?嘿嘿!”

蓦然他一声唔,嘴角现出一丝好笑。点点头,又道:“不过,拿着它去做那些事也妙。

他再度捧起那块银牌,低声念道:“风云十五号:武维之。”一笑上马,临去又是一阵得意的笑,说道:“武维之啊,武维之!咱黄衫客虽与你素不相识,一无仇,二无怨;可是说不得,今后也只好委屈阁下一番了……”

第二天,黑衣少年出潼关,黄衫少年入潼关。

当夜,潼关出了人命。死的是一位大家闺秀,死因是:先奸后杀!

第三天,南乡死了一名美貌少妇。

第四天,平镇死了一名年轻的寡妇。

第五天,安荣村死了一名孕妇,一尸两命。

第六天,保安村也是一尸两命,又死了一名孕妇。

第七天,双尸双命,新婚夫妇双双毙命。

逼奸、强奸、先奸后杀,所有的死因全是一样。。

案系何人所作?无人知道。不过,这个谜底很快给掀开了。第八天夜里,华阴八方镖局的镖师、震天掌杨虎的独生爱女横尸闺房;老镖师躺在门口,血从老镖师胸口汨汨流出,老镖师气若游丝地对家人说道:“那个色徒……在刺我一剑之先,曾给老夫看过一面牌子。

他,是个少年人……是风云帮虎坛十五号银符弟子,名叫武维之。”

“啊!武维之!”

“啊!武维之!”

潼关至终南,在短短的十来天之内,一连出了十三宗命案。

奸,杀,先奸后杀。

凶徒:风云帮虎坛弟子武维之!

汉中府轰动了,整个武林轰动了。只有一个人不知道,谁?武维之!

蓝田一家客栈里,一位黑衣少年病倒了,气喘、心跳、高烧。大夫的诊断是积忧成疾,由风寒引发,并根据病情开下药方。帐房取了药方正待出房,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向床上少年问道:“晤,小的还没请教呢,少爷贵姓?”

“武。”

“那个武?”

“武维之。”

病人吃力地说罢,喘息着闭上双目。因此,他没有看到帐房脸无人色的反应。帐房一惊之下,丢落手中药方,仓惶地退出房门;找着店东,一面慌张耳语,一面不断比着手势。

店东变颜变色地沉吟着,终于摇摇头,不表赞同。

帐房发急道:“在我们店里啊!那怎么办呢?”

店东拿不定主意地道:“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这一考虑,就是三天。黑衣少年的病况愈发沉重了;他时发呓语,口口声声都是什么终南终南、虎坛虎坛的。听了这些话,店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病人眼如火球,气息已逐渐微弱,但是,店中一无动静,因为店主仍未考虑出什么处理办法来。

第五天,少年房中声息全无。一个店伙推开房门一看,摇头说了声:“好了。”飞步便待去报知店主。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店伙领着风尘仆仆的母女两人走了过来。

年长的约四旬左右,一身青布衣裤,青布包头,修眉凤目,极富风韵。那少女年约二八,长相跟那美妇人一样;修眉凤目,秀唇不点自红,双颊小涡漩漾,十分俏媚可人。这时,那少女目光掠处咦了一声,道:“那房里客人出了事么?”接着转脸向中年美妇征求同意地道:“娘,我们去看看可好?也许……”

中年美妇笑叱道:“你这丫头就是好管闲事!”目中这样说,并无反对之意。

少女扮着鬼脸道:“像娘啊娘为什么要赶去终南的呢?”

中年美妇笑叱道:“死丫头!你就会说……”

少女笑得一笑,人已似小鸟般地向前奔去。两个店伙横身拦阻连连摇手,意似说:使不得,使不得!但期期艾艾地,却又说不出原因来。

少女秀目一瞪,喝道:“滚开!”纤手一分,两个店伙踉踉跄跄地跌出老远。少女冲到门前向内一看,猛退一步,惊声道:“哦!原来死了人。”

这时中年美妇也已来到少女身侧,她目注房中,摇着头道:“唉!年纪好轻,真可怜。

噫!没死嘛,快……”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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