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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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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望着远处,叹了口气道:“‘天老’子丧嗣断,只剩下一名孙子。‘人老’一生,仅生一女,现在也只剩得你这个外孙。而‘地老’虽然香火未绝,有着一个仪表出众的男孙;但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也是与其有,不若无。唉!一代宗师的武林三老,其晚景竟都这般凄凉,真是令人浩叹!”

武维之微一怔神,不由得星目蓦睁,失声道:“什么?难道紫燕十三”

老人点点头,轻叹了一声道:“是的,说她系死于黄衫客之手,也未尝不可。”

老人又是深深一叹,隔了好一会,这才又恨声接着说道:“那是十来天前,师父于北邙临时武会结束后,带着黑白两无常来到这座杏林,准备对华山地形各方面先有个了解。遂留黑白无常于林外,一人入林查察。走到刚才立墓处,举目瞥见那个罪该万死的小子将那女娃按倒地上,衣衫尽碎,情势岌岌可危。那女娃因功力已失,尽管嚼舌喷血,亦属徒然。师父见了,不由得怒火万丈!一个箭步上前疾出左手拿住他寸关麻脉,先结结实实地赏了那小子十个巴掌;直打得他气息奄奄,方一脚将他踢开,喝令滚去。

那女娃虽然血污满脸,但并未受什么致命伤害。这时,略整衣衫,立向师父拜倒。一面叩头不置,一面悲声自诉道:‘小女子原为风云帮虎坛十三号燕女,唯如今功力已失,这厢叩谢老前辈再造之思。’师父本拟举步离去,闻言不由得愕然止步道:‘你就是紫燕十三?

怎会跑到这里来的呢?’她低头跪着道:‘想在二月初五那天到莲华峰下去等一个人。”师父注目点头,又问道:‘这种地方并不适宜你再待下去,老夫命人送你离开这里如何?’她摇摇头道:‘不,谢谢您老了。”

师父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她既要这样,也就只好由她了。正拟再度举步之际,她却忽然抬脸乏力地问道:‘老人家,请教您一件事好吗?’师父反问道:‘您想问什么?’她注目期切地道:“老人家听说过一位叫武维之的少年人吗?’师父点点头道:‘知道’跟着问道:‘你问他做什么呢?’她低头说道:‘小女子知道他叫武维之,但也仅止于知道他叫武维之这么多而已。只要有关他的一切,老人家能告诉小女子多少就告诉多少好了;小女子仅希望多了解一下自己究竟认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非一定要问什么。”

师父正沉吟间,她抬脸诚恳地又道:‘请老人家别误会,小女子知道不知道都可以。老人家如不方便那就不要说了。’师父一面点头,一面注目说道:‘告诉你,他是一品箫之子,金判之徒。这样够了吗?’她惊喜地啊了一声,喃喃说道:“够了,够了。’师父见她一片痴情,并无恶意,不禁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又问道:‘除此之外,你还希望知道一点什么吗?”

她似乎没听到师父的话,这时自顾仰脸自语道:‘一品箫金判?金判?一品箫’师父正皱眉间,忽见她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突然转脸向师父道:‘老人家,您稍微走过来一点好吗?’师父依言走近她的面前,她用手在地上画了个三角形,然后抬脸道:‘譬如说。这就是骊山懂了吗?’师父虽然不知她的用意,但仍点了一下头。她又用指头在三角形内拉了一线,接着在线末一圈,说道:‘从古樵坡上山,到这里有个大池,看,这样走,循池往西,到这里,有一条羊肠狭道,再进去,逢岔道一律左拐,最后便可看到一片悬崖。”

师父插嘴道:‘那悬崖后面不就是骊山派以前的‘圣母宫’吗?’她抬脸惊讶地道:’您知道?对,对,圣母官!’忽又摇摇头道:‘圣母宫虽仍叫圣母宫,但它早已不是骊山派的圣母宫了。’师父点头道:‘是的,骊山一派覆没已快六十年了。’她又摇了一下头道:

‘不是这意思’接着抬脸迟疑地道:‘它现在已是风云帮的总坛,难道您老人家不知道吗?”

师父忽然忆及她似乎说过,她原是风云帮主的义女,于是点点头,接着说道:‘就算它现在已成了风云总坛,但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夫这些呢?’她摇摇头道:‘我并不是告诉您。’师父噢了一声,她高兴地点头接道:‘您老明白了吗?是的,我的意思希望您老能够转告于他。’师父诧异道:‘他向你打听过风云总坛的地点吗?’她摇摇头道:‘没有,他如向我打听,我还不早就告诉他了!”

师父仍有不解地道:‘那么你又怎么想起来要老夫传达这个的呢?难道你忽然想到他或许希望要去哪里吗?’她摇头道:‘也不是这么说。’说着,眼一闭,喃喃自语道:‘我这样做,也许会害了他’师父奇怪道:‘既然会害了他,你又何必这样做呢?’她闭眼叹道:‘就算会害了他,我也一样非说不可了。’眼一睁,坚决地向师父注目接着说道:‘知道吗?老人家,告诉他吧!他是非去一趟不可的!”

师父听出话中有因,便道:‘为什么呢?’她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三年前,我才十四,尚未被分派虎坛’她见师父眉头皱了一下,便住口没说下去。师父忙说道:‘没有什么,你说下去。’她摇摇头道:‘不!这样说您老人家听不懂的。’双目一亮,忽然问道:‘有个叫九尾灵狐的女人,老人家听到过吗?”

师父点点头。她接着追忆着说道:‘那女人很老,就像我们太上帮主的祖母。据说她的年纪居然比太上帮主还小’自感话又岔得太远,赧然笑了笑。改口接道。‘那一年,我见到那女人时,她好像被什么人打伤,整天躺在榻上。因为我那时整天随侍帮主身侧,所以她们说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又想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那女人忽然请去帮主和太上帮主母女。叹了口气道:“我不行了,你们去收拾了那个黄山姓常的吧!”半月之后太上帮主带回一只木匣,打开给那女人看,那女人非常安慰地笑了笑,随自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紫色玉砚,递给太上帮主。太上帮主接过来反复看了数遍,笑道:“九姑,这东西名贵在什么地方?你说说看!”那女人道:“看到背面的两行字没有?”太上帮主笑笑道:“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那女人道:“念出来听听看。”于是,太上帮主便将王砚捧起来,朗声念了一遍。”

师父忍不住插口问道:‘记得那两行字怎么说的吗?’她摇摇头道:‘当时还记得一点点,现在可完全忘记了。’师父暗暗一叹,只好点头道:‘这没有多大关系,说下去吧!’她想了一下,接下去说道:‘太上帮主念毕,又笑道:“是字体镌工精细呢?抑或文章词藻艳丽呢?”

师父不禁诧异道:‘什么?她说艳丽?’她点了一下头,手抚前额,忽然说道:‘我记起一点点来了。”

师父忙道:‘记起什么?’她凝眸自语道:‘刘郎,刘郎。我记得两句之中,每一句都有一个什么刘郎的。’师父皱眉道:‘你没记错?’她肯定地道:“不会,一定不会错!’师父皱眉道:‘刘郎底下呢?’她摇摇头道:‘底下的就记不起来了。’师父只好点点头道:‘记不得算了,再说下去吧!”

第三十九章

 她似乎追忆往事,将当时情景娓娓道来,说:‘那女人听了冷笑道:“艳丽?哼!一点不错。一品箫乃人中龙凤,一旦诱人伏中,艳不艳,那就只有你们狐母孤女自己知道了。”

太上帮主怔了一下道:“你说什么?诱一品箫入伏?”跟着格格一笑,注目接道:“九姑,你又发烧了不成?”那女人瞪眼道:“什么稀奇?嘿!不信就试试试看吧!只须三寸便条,一介信使,包管一品箫乖乖的上门!”太上帮主有趣地笑道:“条上怎样写?”那女人未及答言,我们帮主却在一旁掩口抢着笑接道:“当然写‘一品箫阁下,曹九姑请您乖乖上门’了!”那女人又是一瞪眼道:“你小妮子别风凉,省点精力等着跟你狐母争风吃醋吧!”说着脸一偏,转向太上帮主冷冷地道:“只要加一句,就照小妮子的话写,也未尝不可!”太上帮主见她说得非常认真,不由得疑信参半地道:“加句什么话?”那女人脸上仰,沉声说道:“加一句:否则的话,一块得自巫山的玉砚将成齑粉!””

师父听到这里,不禁深深一叹,女娃儿奇怪地抬脸问道:‘老前辈,您做什么要叹气呢?’师父苦笑道:‘能不叹息吗?’女娃儿点点头,跟着也是轻轻一叹,同时眼望虚空,喃喃自语道:‘这样看来,我可就完全放心了。’眼一睁,忽向师父注目道:‘老前辈知道圣母宫后有一座排云峰吗?’师父点点头道:‘听人说过。”

女娃儿手一招,又在另一处地面上画起来。一边画,一边说道:‘圣母宫在这里,排云峰就在这里,中间相距约五里之遥。峰上有座天凤府,平常时候,太上帮主住圣母官,而帮主就住在这座天凤府中。总坛执事人员大半行止于圣母官,非奉帮令,不得擅人天凤府。宫府之间,虽有密道可通,但如能逃过前面圣母宫的当值人员的耳目,到达天凤府,并无困难。”

师父暗忖:“她说这些是什么用意呢?’心念一动,不禁注目问道:‘你意思说,那方玉砚就藏在天凤府内是吧?’女娃儿点点头道:‘我虽不知那块玉砚究有何用,但它既有左右他父亲的力量,对他们父子而言,可能一定非常重要。’师父正容接道:‘只要他知道藏放地点,随时均会舍命以赴。”

女娃儿点点头道:‘我知道’轻轻一叹,头一低,低声接着又道:‘天凤府中共分前府、后府两部分:前府为帮主起居饮食之外,后府则为帮主卧止休息之地、除两名叫风婢、云婢的贴身侍女外,任何人皆不得擅越一步。违令者死,律严如山!’师父问道:‘连你也不行?’她点点头道:‘是的,除了两婢以及她本人,任何人都不行。小女子从小就在天凤府中长大,就是太帮主,前后也才不过进出三次。”

师父又问道:‘那方玉砚就藏在后府?’她眼望远处,点点头,幽幽地说道:‘帮主武功已得太上帮主真传,在帮中除了太上帮主外,可说不作第二人想。那风云两婢虽然也很了得,但比起她来,似还稍逊一筹。而且帮主每逢外出,十九均有一婢随行;如果碰上只有一婢留守,一旦进入后府,即不啻如人无人之境了。”

师父问道:‘据你所知,一年之中,这种机会有几次?’她摇头叹道:‘太少太少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自从一品箫受禁,金判没有了音讯,同时龙虎两坛成立,帮中高手日渐云集,一道彩凤令,无事不办,她似乎已没有了走出天凤府的必要了。近二年来,除了上次去过一趟终南外,之后就没见她离开过一步呢!”

师父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又问道:‘一品箫禁居地点,是不是也在天凤府中?’她摇摇头道:‘那就更少人知道了。’师父接着问道:‘不过依你猜想,那几处可能呢?’她想了一下,迟疑地道:‘如说可能,自然以圣母宫及天凤府两地为大。她们母女出入时,不论乘车或乘轿,均是厚幔重垂,内中多乘个把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师父点点头,正默忖道如何将她安置之际,忽听她低声欢呼道:‘噢,噢!机会来了,我想起来了!’师父大为振奋,忙问道:‘想出一品箫的下落了吗?’她摇头道:‘不是—

—’师父不禁有点失望地道:‘不是这个,那你又想起了什么呢?’她似乎没注意到师父的反应,仍很兴奋地用发亮的眼睛望着师父道:‘二月初五这一次的华山之会,一定不会取消是吗?’师父点点头道:‘那当然。’她注目接道:‘届时金判也在其中吗?’师父沉吟了一下道:‘很难说。’她立即失望地道:‘那就完了!”

师父不由得诧异地道:‘金判参不参加这次的华山之会,与你刚才所说的什么机会又有何关?’她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说啦!’师父注目接道:‘要是金判参加了呢?’女娃儿怔了怔,怀疑地道:‘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必要时,老前辈还能将金判立刻请了来不成?”

师父平静地说道:‘各派掌门联名的拜帖上,在十三位掌门人的名字之下,另外附有三个名字:第一个是天山白眉叟余桑,第二个是黄河丐帮脏叟古笑尘,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是仇池卧龙先生。白眉叟是武林中人所周知的人物,无话可说;但最后一名“卧龙先生”,名不见经传,如说他就是金判的化身,应该不无可能。’她凝神听完,摇摇头道:‘只是可能罢了。’师父微微一笑道:‘要可能变为事实,并不太难。’女娃儿皱眉道:‘老前辈的话,我听不懂。’师父整了整脸色道:‘因为那位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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