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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兄的意思,是要老夫海阔天空地随便想个题目?”
江玉南道:“这个吗?不要老前辈成全一二,总要在人力可及的范围之内。”
井望天心中忖道:怎生想出一个题目,一举之间,能够考出来他的轻功、内力和招数上的总成就,才能一目了然。
但想出这样一个题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伍明珠低声道:“二叔,这人好狂傲,咱要想个难题窘窘他。”
井望天道:“二叔正在想。”
伍明珠道:“侄女有一个题目,不知当不当用?”
井望天道:“好!你说说着。”
伍明珠提高了声音,道:“姓江的,我出的题目算不算?”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算,不过,不能超越常情。”
伍明珠伸手拔下了头上一枚金钗,道:“你看着,把这枚金钗找回来。”暗中运内劲,金钗出手,破空而去。
良久不闻声息,夜色中不知金钗飞向何处。
江玉南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微笑。
伍明珠道:“姓江的,你看到了没有?”
江玉南道:“看到了。”
伍明珠道:“好!你去把我那枚金钗找来,我们就交出阴阳刀诀。”
江玉南道:“这么说来,姑娘已经得到那阴阳刀诀了?”
伍明珠道:“这你不用管,反正你找到那枚金钗,我就交出阴阳刀诀。”
江玉南突然把目光转注到井望天的脸上,道:“老前辈,这伍姑娘说的算是不算?”
伍明珠道:“话出我之口,自然是算数。”
江玉南没有理会她,甚至没有回头望她一眼。
井望天轻轻吁一口气,道:“少兄,她既然把话说出了口,自然不会失信于你。”
江玉南道:“好!有你老前辈这一句话,我放心了。”
伍明珠撇撇小嘴,道:“那枚金钗,落入了湖心之中,你找出来,我立刻交出阴阳刀诀。”
江玉南淡淡一笑,缓缓伸出了右手,道:‘姑娘,看看这是不是你投入湖中的金钗。”
伍明珠伸手取回,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井望天也愣在了当场,良久之后,缓缓说道:“明珠,是不是你的金钗?”
伍明珠点点头,道:“是!”
井望天突然一抱拳,道:“少兄,高明,高明,这枚金钗是怎么取到了手中?”
江至南笑一笑,道:“在下幸未辱命,唯一的不同之处,我没有跳入湖中。伍姑娘可以交出阴阳刀诀了。”
伍明珠道:“这……这……”
江天南脸色一变,剑眉微颦,冷冷笑道:“姑娘,可是想变卦吗?”
伍明珠道:“没有,我没有想变卦。”
江玉南道:“好,那就交出阴阳刀诀。”
伍明珠道:“我虽是女人,但说话算话,那刀诀不在我的身上。等一会,我带你去取,不过,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你可否见告?”
江玉南道:“只要我能说的,定当奉告。”
伍明珠道:“我明明把金钗投了出去,怎会落在了你的手中?”
江玉南笑道:“姑娘感觉到你已投了出去,其实,你手向后扬的时间,金钗已到了区区手中。”
伍明珠道:“那我投出去的是什么?”
江玉南道:“一截松枝。”
伍明珠道:“你取走了金钗,换了一截松枝在我的手中?”
江玉南道:“不错。”
伍明珠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江玉南道:“如是姑娘知道,自然不会和在下赌了。”
伍明珠回顾了井望天一眼,道:“二叔,你常常告诉珠儿一句话,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
井望天道:“哦!什么话?”
伍明珠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井望天微微一笑道:“江湖之大,能人高手很多,不过,你江少兄这样高明的人,倒也少见。”
伍明珠道:“二叔,咱们要交出阴阳刀诀了?”
井望天笑道:“你答应了人家,自然要履约守信。”
伍明珠道:“可惜,大哥一条命,白白的牺牲了,咱们找到了他用性命保留下来的东西,却被我一句话给输了出去。”
井望天道:“这该给你一个很大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和人打赌。”
江玉南肃然说道:“姑娘,交出阴阳刀诀,不仅是武林之福而且,也是姑娘之福。”
伍明珠道:“我不明白你的话。”
江玉南道:“那是因为姑娘不了解阴阳刀诀。”
仰脸望天,轻轻吁一口气,接道:“那是古往今来,刀法中最邪恶的一种,招数冷厉,十分引人,但最重要的是,习练这种刀法的人,会……”突然有所警觉,住口不言。
伍明珠道:“会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说下去?”
江玉南道:“伍姑娘的下面话很难启齿。”
井望天道:“听说习练这种刀法,能把一个淑女变成荡妇,是吗?”
江玉南道:“是!”
伍明珠道:“怎么会呢?那只不过是一种武功,怎会和人的品德有关?”
第五回阴阳刀诀
江玉南苦笑一下道:“姑娘,我没有看过阴阳刀诀,也没有练过那种刀法,但我知道它的坏处。我只举其中几把刀法名称,姑娘或可明白。”
伍明珠道:“你说说着。”
江玉南道:“阴阳刀诀中,一共有七招最凶残的刀法,我只记得其中两招的名称,第一招叫作‘颠驾倒凤’。”
伍明珠脸一红,没有接腔。是有些害羞,二是还想听听第二招。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接道:“第二招叫作‘如胶似漆’。”
伍明珠红着脸,道:“你既然没有看过那阴阳刀诀,怎会知道这些招术的名称?”
江天南道:“这是一位前辈奇人对在下的指点,也正是在下要找刀诀的原因。”
伍明珠已经发觉自己和人家相差得太多,心中那一股傲气顿然消失。轻声说道:“你真的要当我们之面,毁去那本刀诀?”
江至南道:“姑娘放心,在下决不会留下一个大害于人间。”
伍明珠道:“二叔,那阳阴刀决,既是邪恶武学,留下它,害人不浅,倒不如把它交出来了。”
井望天微微一笑道:“贤侄女,咱们既然在江湖上走动,就该为江湖同道谋福,二叔很赞成你交出刀诀的决定。”
伍明珠回顾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公子,我们可交出刀诀,不过,小妹也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玉成。”
江玉南心中忖道:这丫头刁钻狡黠,不知又想出什么新的花样刁难我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如是能够答应的,决不让姑娘失望,如是不能答允,那只有请姑娘多多原谅了。”
伍明珠道:“我大哥为了那一本阴阳刀诀,送了性命,可惜他死得太快了,没有说出详细的内情,只知他误人绝情谷,被人点瞎了双目,以后,又重伤在天驼叟的掌力之下……”
江玉南接道:“姑娘可是要我替令兄报仇,搏杀天驼叟吗?”
伍明珠道:“搏杀天驼叟,我们伍家堡还有对付他的力量,不敢劳驾。我想进入绝情谷中瞧瞧,希望江兄能引导我们同往一行。”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好!不过,在下也希望姑娘能答应区区一件事。”
伍明珠道:“什么事?”
江玉南道:“第一,进入绝情谷,姑娘要绝对听从在下的指点,不可擅自行动。”
伍明珠道:“我答应,还有吗?”
江玉南道:“第二件事,在下只能带你进入谷中看看情势,不能闯人家堂、居室,而且,也不能停留一个时辰以上。”
伍明珠道:“这些条件,我都答应。”
井望天没有插口,一直静静的站着,听两个年轻人互逞心机。
伍明珠转身带路,井望天、江玉南紧随身后。她记忆之力过人,虽然在夜色之下,仍然找到了那埋藏阴阳刀诀的地方。
但她挖去了积土,登时面色大变。
下午埋好的阴阳刀诀,竟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井望天一皱眉,道:“糟,咱们埋下这阴阳刀诀时,一定被人瞧到了。”
伍明珠一脸焦急之色,道:“二叔,当时咱们十分小心,四顾无人。”
看两个人都不是装作,江玉南不禁叹了一声,道:“两位也许记错了地方了,天色将亮,等天亮之后,咱们再找找就是。”
听到了这几句安慰之言,伍明珠更加难过,只急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虽然很聪明,但究竟是未经历事故的纯洁少女,一旦发觉了自己的计划,竟然是自作聪明,顿觉难过万分。
井望天轻轻吁一口气,道:“明珠,不要哭了,这件事也不能全部怪你,我走了大半辈子江湖,竟如此失策,咱们应该把刀诀带在身上的。”
江玉南道:“其实,这件事该怪我。”
伍明珠道:“怪你?怎能怪到你的身上?”
江玉南道:“中州三杰,乃武林中堂堂正正的人物,我如在初见两位之时,说明内情,也不会有这样一桩事了。”
井望天道:“江少兄,今夜之人,大部分是为那条白鳝而来,但我想少兄如能仔细的想一想近日中的见闻,可能会发觉也有为刀诀而来的人。”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知道此事的人,不会太多……”
伍明珠接道:“天驼叟重伤我大哥,是不是为了那阴阳刀决?”
江玉南道:“照道理,天驼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除非令兄泄漏了什么内情给他。”
井望天道:“想不到我井某人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江玉南道:“事已如此,急在善后,在下如找不回阴阳刀诀,很难向那位前辈交代,两位还请再费心找找,兄弟就此别过。”
一抱拳,转身而去。
伍明珠道:“江公子留步。”
江玉南停下脚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伍明珠道:“你答应带我到绝情谷的事……”
江天南接道:“找不回阴阳刀决,在下内心焦虑如焚,绝们谷的约定,只有暂时留诸异日了。”
伍明珠道:“江公子,我们找到阴阳刀决,又如何和你联络呢?”
江玉南道:“在下此去,居无定址,连我也无法知晓自己会行踪何处,两位如找到阴阳刀诀,就请先回伍家堡,在下三个月之内,定然到贵堡一行。”
井望天一直在凝目沉思,此刻突然接口说道:“江少兄,井某人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江少兄的看法如何。”
江玉南道:“井老请说。”
井望天道:“在下觉着,取走那阴阳刀决的人,不但是一位心机很深,而且,可能又很贪的人,如是他取去刀诀,再行食下通灵白鳝之血,不但可以助他刀法速成,也使他功力猛进……”
江玉南哦了一声,道:“井老的意思是说,那人也追入绝情谷去了?”
井望天道:“至少,就目下的情景而言,那是一条比较接近的线索。”
江玉南道:“还是井老阅历丰富,看法深入。”
伍明珠道:“江公子不如到绝情谷中一行,也可以履行你答允的约言了。”
江玉南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动身。”
井望天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说出了诱敌之法。
江玉南道:“这个,虽然有些碰运气的成份,但不失一个可行之策。”
江玉南、伍明珠先离去,直扑东南方。
井望天四顾了一眼,才振袂而起,直扑正东。
井望天的设计没有落空,就在三个人离去不久,一个穿青衣的少女,缓缓由一块隐身的大石后面转了出来。
那青衣少女先在伍明珠挖掘之处看了一阵,冷然一笑,转身而去。
但见人影一闪,井望天先出现,拦住了去路。
井望天冷笑一声,道:“姑娘,拿出来吧!”
青衣女子道:“什么事?要我拿什么?”
井望天道:“阴阳刀诀……”
青衣女子道:“什么阴阳刀诀,我没有见过。”
井望天道:“至少,姑娘还没有时间仔细翻阅那本刀诀,它是武林中最邪恶的刀法之一,练成这种刀法的人,连性情也要跟着改变……”
青衣少女道:“有这等事?”
井望天道:“井某人一生不打诳语,说出的话……”
青衣少女淡然接道:“就算你说的句句真实,但那与我何干?”
井望天冷冷说道:“姑娘,酒有两种吃法,一种是敬酒,一种是罚酒。”
青衣少女怒道:“怎么?你们准备抢人?”
伍明珠道:“为了那本刀诀,咱们只好得罪了。”
青衣少女道:“要打架吗?”
江玉南突然开了口,语气冷厉地说道:“你是绝情谷中的人?”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道:“是又怎样?”
江玉南道:“绝情谷来了不少的人,既带走了白鳝,又想带走刀诀?”
青衣少女冷哼一声,欲言又止。
江玉南道:“你们闭关自守,立了不少怪规矩,但居于一谷,为害究属有限,如若你们闹出了绝情谷,那就很难叫人容忍了。”
青衣少女举手理一理飘拂的长发,缓缓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玉南道:“姑娘,此时此情,你就算很善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