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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多必失,江玉南少说话,就可使自己的身份多一层保密的机会。
想通了道理,井望天心中坦然了,江玉南那一切由自己做主的说法,看来倒是出于至诚,因为,这是双方都有益的事。
阎五当先行了入绝情谷。
小花龙高泰是紧随在阎五的身后。
依序是井望天、伍明珠、江玉南。
就是一山之隔,景物完全是两个世界。谷外很萧索,但谷内却是树木苍翠,百花盛放。
一阵阵清香花气,扑鼻沁心。
自然,那是费了很多的人力,天然的形势,加上人工,才创造出那么多美丽的景色。
很多的花树,都是由别处移来,配合成一种如画景色。
极目红花绿树,但却不见人踪。
高泰低声说道:“阎前辈,绝情谷已经知道了咱们要来,为什么不见有人?”
阎五四顾了一眼,道:“埋伏,最好的埋伏,就是不让看到有人。”
高泰目光转动,只见三条白石铺成的人行道,宽约三尺,蜿蜒伸入花丛中。
两侧绝壁,中间是一道十丈宽的狭谷,而且愈向后,谷势愈宽。
但谷中的景物,却全被丛丛重重的花树林木掩遮了去。
除了花草树木之外,什么也看不到。跟在阎五这样的武林名人之后,井望天很少自作主张。
他不说话,江玉南、伍明珠都未开口。
阎五站在三条岔路口处,道:“井兄,请过来,咱们商量一下。”
井望天快步行了过来,道:“阎大侠有何吩咐?”
人的名,树的影,阎五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实在高过中州三杰,井望天心理感受到很大的拘束。
阎五笑一笑,道:“井兄,中州三杰,你是智多星,看看咱们该走哪条路?”
井望天打量了三条去路一眼,道:“咱们明着进来了,自是不便蹦蹦跳跳地翻花越树。”
阎五点点头,道:“对,她们也估透了这一与,就算这三条去路上都有埋伏,咱们也该闯过去。”
井望天道:“阎大侠说的是……”
阎五接道:“井老二,你不用大侠、大侠的叫,听着叫人刺耳,老叫化不吃这个,要文气,你就叫我一声阎老大,或是老阎,再不嘛,你干脆叫老化子,或是老要饭的。”
井望天笑一笑,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阎兄,这三条路都有埋伏也都不一样,三条大道……”
阎五道:“走中间。”
井望天道:“对!中间就算有埋伏,也应是正大一些。”
阎五道:“井老二,中州三杰属你心眼最多,看来是名不虚传。”
这番话不知是抬举还是揶揄,连井望天也听不明白,只好笑笑了事。
阎五哈哈一笑,又道:“井老二,你看咱们是怎么走法?”
井望天听得一怔,略一忖,一招太极拳又打了回去,道:“阎兄,这要您分配了。”
阎五哦了一声,道:“好吧!我老叫化走在前面。”
小花花高泰轻轻吁一口气,笑道:“老叫化,我瞧这么办吧,小叫化年纪轻,万一伤在埋伏下也不丢人,这带路的给我吧!”
阎五笑一笑道:“不行,这一次,老叫化非得自拿主意,你跟在后面。”
人影一闪,高泰已越过了阎五,道:“你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没有见过,这档事,小叫化非得开开眼界不可。”
江玉南突然越众而出,直行高泰身后,道:“高兄,在下替你掠阵。”
井望天低声说道:“阎兄,咱们上年纪了,不用和年轻人争,叫他们走前面吧!”
阎五点点头道:“小要饭的,你小心啊!”
高泰道:“老哥哥放心,沙和尚给我算过命,他说小要饭的最少能活八十岁,算算看,我还有五十几年好活。”
两人争执的言来语去,也许不够诗情画意,但却表现了最真挚友爱情意。
阎五很感动,井望天听得很感动。
高泰人已举步向前行去。江至南紧随身后。
阎五、井望天、伍明珠三个人走一处,和江玉南保持了一丈左右的距离。
双方必需要保持这样一个距离,才能在应付突变时,有足够的空间。
高泰一面运气戒备,一面举步而行,很快地行入花树丛中。
这些花树种得很密,而且高过一个人,行走其间,看不到外面的景物。
小花龙高泰举手抓抓头皮,道:“老叫化子,你小心啊!这花树之间,又植以奇草,浓密蔽日,如若她们隐在草丛之中,予以施袭,那就没有先后之别了。”
阎五道:“这不关你小要饭的事,如若她们选择了老叫化和井老二,又被他们得了手,那也只怪咱们的命短了。”
突闻江玉南沉声喝道:“快些闭住呼吸!”
清香花气中,忽然间有一股怪异味道,扑了过来。
但那股味道很淡,淡得不留心很难分辨出来。
伍明珠听到了江玉南的呼喝之声,就应该闭住呼吸,偏偏她走在最后,还未闻到什么异味,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花香中带着焦臭,闻是闻到了,而且,也感受得很清楚,但身于一摇,人向地上倒去。
井望天本来距离伍明珠最近,但被阎五请了过去,这一来,距离最近的反而是阎五了。
只见他一伸手臂,抓住了将跌落在地上的伍明珠。
井望天急急伸手,接了过来。
阎五低声道:“她是?”
井望天道:“伍堡主的千金。”
阎五哦了一声,转注到高泰身上,道:“高素,你怎么样了?”
高泰道:“我很好,幸得江兄提醒,及时闭住了呼吸。”
两人内功深厚,虽然交谈,仍能不作呼吸。
阎五道:“这一群毛丫头,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咱们也不用客气了。”
江玉南道:“那毒烟由五丈外一株五彩花丛中飘飞出来。”
阎五、高泰,竟然都没有瞧到那毒烟来处。
经江玉南这么一提,两个人立时凝注望去。
果然,那一丛五彩奇花中,飘出来一股淡淡的白烟。
那白烟很清淡,如是不留心,或目光稍差的人,就无法看得到。
阎五道:“那花丛之中,可能有人在施放毒烟。”
高泰低声道:“老哥哥,除了毒烟之外,只怕还有别的埋伏。”
阎五道:“你的意思是……”
高泰道:“不下重手,只怕咱们会吃大亏了。”
阎五点点头,道:“好!我先警告他们,然后,你再出手。”
阎五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听着,利用花丛掩护,施放毒烟,实非正大行径,咱们按规矩拜山而来,希望见到贵谷谷主,但如诸位一定要在这里暗施算计,那就别怪我们出手无情了。”
头一摆,道:“小要饭的,老叫化子已经交代过了,该怎么办,你自己酌量着办吧!”
小花龙高泰挺身而起。只见他向前一伏身子,整个身躯疾如流星一般,直向花丛之中冲去。
人近花丛,飞起了一道黑光,卷入了花丛之中。
但见花叶纷飞,耳际间同时响起了两声惨叫。
场中人大都没有看清楚高泰施用的什么兵刃。
但那方圆数尺,高过一人的花丛,一时之间,尽化乌有。
残枝断叶,飞起一丈多高,散落了一地。
好凌厉的一击。
一大丛五彩花树,已全化乌有,两具身着黑衣的女子尸体,横卧地上。
看两人死状,显然是被重物击伤,但站在一侧的高泰,仍然是赤手空拳,未见手中执有兵刃。
只见高素伏下身去,在两个黑衣女子身上搜查片刻,突然投过来一个玉瓶,道:“解药。”
阎五伸手接过,打开瓶塞倒了一粒白色丹丸,在鼻子上闻了一闻,道:“是解药,井兄请给伍姑娘服下去。”
井望天把药物送入了伍明珠的口中。
对症之药,不过片刻时光,伍明珠打个喷嚏,清醒过来。
阎五道:“井兄,如有不适之感,也请服用一粒。”
在场之人,大都闻到了一抹轻淡的香味,也都中了毒。
不过,中毒很轻,仗着内功,支持下去。
井望天服过一粒,阎五自己也眼了一粒。
高泰、江玉南,也都各服了一粒解药。
高泰摇摇头,道:“可惜,这两位姑娘,小要饭的下手重了一些。”
阎五道:“咱们已经警告过她们了。”
高泰道:“老叫化,咱们杀了人,那算正式翻了脸,她们也不会对咱们再客气了。”
阎五道:“不错,咱们杀了别人,别人自然也不会放过我们,当心暗袭。”
只听一侧花丛中,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女子声音,道:“诸位都是名人,咱们教主之意,只不过想先把诸位迷倒,想不到你们竟然出手伤人。”
高泰冷冷说道:“你们施放毒烟,难道也是应该的吗?”
那女子声音道:“不错,你逞了一时之快,但给你们带来了步步杀机,由此刻起,我们不准备再作活捉的打算了。”
阎五道:“你们听着,咱们也没有准备杀人,也不想杀人,但那并非是咱们不会杀人,绝情谷中如若激起了我们的杀机,那就会引起一场很大的麻烦。”
只听一阵步履声响,一个全身黄衣、面罩黄纱的女子,缓步行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四个黄色劲装的佩剑少女。一个个魏美如花,但却神情冷肃,不见一点笑容。
黄纱掩去了她的面容,也增加了一份神秘、诡异。
阎五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叫化子,你退下来。”
高泰打量了那黄衣女子两眼,才缓缓退到了阎五的身后。
现在,阎五面对那位黄衣女子。
双方保持了六尺左右的距离。
阎五道:“姑娘可是准备拦截我们。”
黄衣女子道:“是!咱们这是第一道。”
阎五道:“绝情谷肯这么正面出手,倒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手段。”
黄衣女子道:“阎五,你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但这份名气,不能在绝情谷耍。”
阎五哈哈一笑,道:“姑娘,咱们不用作口舌之争,你要和老叫化子动手,尽管请便。”
黄衣女子道:“这地方太狭小,咱们换个地方。”转身向前行去。
转过两个弯,穿出一重花树,景物忽然变了。
但见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平坦、广阔,足足五丈方圆,草不掩足,花树环绕,是双方都可大显身手的好地方。
黄衣女子居中一站,手一挥,四个劲装佩剑的少女,忽然分散,两前两后,布成了一个剑阵,道:“世人都以绝情谷中,全是靠机关,埋伏求胜,却不知绝情谷的剑法,也有独到之处,今天,我就要诸位见识一下绝情谷中的五绝剑阵。”
阎五打量那排列的剑阵一门,竟然是看不出变化脉络,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江湖上对绝情谷知道的太少,只知她们不放男子入谷,违者损其双目,除此之外,再无传闻。”
高泰突然闪身而出,道:“笨乌先飞,打旗的先上,我看第一阵,还是小要饭的先来,我如不行了,你再接住。”
黄衣女子道:“我们有五个人,你们也有五个人,五对五,你们一起上吧?”
高泰也感到,那剑阵,着极平淡,只是两前两后,五个人站在那里,但隐隐间,却暗合五行方位的变化。
江玉南也在很用心地看,而且,看的很入神。
黄衣女子冷冷说道:“五位可以出手了。”
江玉南回顾高泰一眼,道:“高兄,这一阵让给区区吧?”
高泰道:“剑阵如长江之水,表面平静,内里面波涛汹涌。”
江玉南道:“不错。”
高泰道:“咱们两个人联手如何?”
江玉南道:“咱们由两侧分进,还是一路攻入?”
高泰道:“一路攻入,兄弟先上,江兄给小要饭的接应。”
江玉南踏上一步,道:“高兄请。”
高泰吸一口气,缓步向剑阵行去。
四个劲装少女剑已出鞘,但他却静静地站立着不动。
高泰人已踏入,对方仍然是静静地站着。
高泰笑一笑道:“在下已经进入剑阵,诸位怎的还不发动?”
黄衣女子道:“不劳费心,该发动的时候,我们自会发动。”
高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这座剑阵,是以动辅静,以静制动为主。”
黄衣女子突然取下了脸上的面纱。
好美的一张脸,柳眉、凤目、双颊艳红。
但那身黄色的衣服,却把他托衬得神态庄严。
只见她缓缓伸出玉手,在柳腰丝带活扣处一拉,抖出了一把软剑,道:“你能瞧出我们剑阵中的内蕴,足证高明,报上名来。你是什么人?”
高泰道:“小要饭的,天下像我这样的人,何上千万。”
黄衣女子玉腕微抖,手中软剑忽然毕直而起,冷冷说道:“你既不愿说出姓名,那就请出手吧!”
高泰伸手从右袖之中,摸出一团黑色的圆球,用力一甩,化成了一条长二尺四寸,粗如儿臂的铁棒,道:“姑娘一定要在下先出手吗?”
黄衣女子脸色一变,道:“寒铁如意棒。”
高泰道:“姑娘识得此棒,想已知我身份,小要饭的不报名也不行了。”
黄衣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