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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久缓步行到阎五身侧,低声道:“这丫头身法怪异,江少侠一个人,只怕还收拾不了她。”
阎五道:“金兄之意如何?”
金长久道:“咱们找个机会,助江少侠一臂之力,想法子把她一举杀死。”
阎五道:“两个打在一处,敌我难分,咱们就算想帮忙,只怕也无法插手。”
金长久道:“阎兄掠阵,好好照顾着田荣,我去看机会,给她一刀。这丫头今日不死,咱们混不下去了。”
阎五点点头。
金长久疑神戒备,缓上向前行去。
这时,突闻江玉南大喝一声:“着。”
三凤的身子,突然由重重剑光中飞了出来。
砰然一声,倒摔在地上。
金长久看得清楚,那是三凤。右手长刀一挥,斩了下去。
一道剑光斜里飞来,架住了金长久的刀势。
金长久道:“江少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江玉南道:“不能杀,快些点了穴道,这是咱们保命的本钱。”
金长久老江湖了,一语点破,立刻伸手点了她三处穴道。
阎五低声道:“内患已除,咱们可以和丐帮好好商量一下了。”
江玉南道:“不行,咱们还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先去办过,再回来和丐帮详谈善后。”
阎五道:“什么特别重大的事,老叫化怎么一点不知道?”
江玉南道:“事关铁剑门中人的生死,咱们得快些走……”
回手一抱拳道:“帮主,咱们有点紧急私事,必须要处理一下,很快会再来……”
灰衣老者皱皱眉头,道:“江少兄有要事和老叫化谈吗?”
江玉南道:“是!此事重大得很,必得详细长谈,所以,在下先料理一点紧急事务,立刻回来。”
灰衣老者道:“能不能给老叫化子一个期限呢?”
江玉南道:“快则日落西山时,至迟,也不会超过明日午时。”
灰衣老者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希望江少侠好生处理敌人。”
江玉南道:“在下会谨慎。”转身向前行去。
他步履奇快,只不过片刻工夫,已到了四五里外。
阎五突然加快脚步,道:“江少侠,请留步片刻,老叫化有事奉告。”
江玉南道:“好!这地方可以说了。”
阎五放下怀中的田荣,道:“咱们千辛万苦,要见丐帮帮主,怎么一见面,你就跑了。”
江玉南道:“金前辈,放下三凤姑娘。”
金长久依言放下三凤。
他亲自出手点了她两处穴道,相信她决逃不过自己的手掌,所以放下来很放心。
江玉南道:“三凤姑娘,不用再装作了,快起来吧!”
三凤一挺而起,道:“这地方很不安全,快走!”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江玉南紧随身后。
阎五又抱起了田荣,金长久、高泰,鱼贯追在身后。
金长久道:“江少侠,这是怎么回事,老夫被你们弄糊涂了。”
江玉南道:“等会诸位就清楚了,现在赶路要紧。”
三凤找一处僻静地方,停了下来,道:“好险啊!好险。”
江玉南道:“姑娘,你可以把详情说出来了。”
三凤叹息一声道:“本来,这件事,我还不想这样早说出来,但目下的情形,已到了非说不可的境界,我就只好提前说明了。”
江玉南道:“凤姑娘,你最好先说个明明白白,取得在场之人的信任,咱们才有机会商谈下去。”
第十七回丐帮帮主
三凤沉吟了一阵,道:“江兄,眼下这些人,都靠得住吗?”
江玉南道:“靠得住。”
三凤道:“好!我想先说明一件事,黑谷谷主,只是一个托名,那一座黑谷,也就是小西天雷音寺魔教派人在中原建的一座落足之处。”
阎五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果然是魔教中人,准备进入中原了。”
三凤道:“对!魔教中人,已然准备了二十多年,派来了不少魔教高手,混入中原,而且,他们奉命分别投入各大门派之中,有些人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努力,已经在各大门派中奠定了很稳固的地位,但最大的成就,却在丐帮……”
金长久接道:“丐帮?这话怎么说?”
三凤道:“因为,他已经取得了帮主之位。”
阎五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简直是骇人听闻的大事,只怕有些不太可能吧!”
三凤道:“我也不太相信,但我亲眼看到了,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我自然不能不信了。”
金长久道:“你看到了什么?”
三凤道:“看到了丐帮帮主身怀魔教奇功残心指,那实在无法叫人不信了。”
金长久道:“他练有残心指,你如何能看得出来?”
三凤道:“金塘主,别忘了,我也练有魔教的武功,摧心掌。”
金长久道:“所以,你一眼就瞧出来?”
三凤道:“不错,这中间自然是有很多的道理,只不过,我一时间,无法和人说得清楚,他练有残心指,而且,又得到了丐帮帮主的身份,定然是极具果敢之心的人物。我很担心,诸位落到了他的手中之后,可能会被他一网打尽。”
金长久道:“你是说……”
三凤接道:“他会杀了你们,也可能使你们一个个都死得不明不白。”
金长久道:“但江湖上,对丐帮帮主的传说,却不是这么一个说法,说他大公无私,说他是一个豪情英雄,他领导丐帮以来,除奸斩邪,不畏权势,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物。”
三凤道:“他如没有法子博得这些英名,如何能得到丐帮帮主之位?”
金长久道:“那也不能说,他当上丐帮帮主,就是魔教中人了?”
三凤道:“金堂主,看来,想说服你,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长久道:“在下的七刀塘,说不上什么正大门户,但一向对丐帮的作为,却是十分敬佩,尤其是这一任的帮主,处事明快,确有铁胆侠心的气度。”语声一顿,回顾了阎五一眼,道:“阎兄和丐帮帮主,相识甚久,坚持此意的人,也非兄弟一个。”
三凤一皱眉头,道:“阎前辈,你……”
阎五吁一口气,道:“我正想姑娘说的话。”
金长久怔了一怔,道:“怎么?你相信了她的话吗?”
阎五道:“我在想周帮主的作风,和丐帮以前帮主的作风,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金长久不以为然地道:“哪里不同了?”
阎五道:“丐帮以忠义为帮规,那是天下皆知的事了?”
金长久道:“不错。”
阎五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丐帮历来的帮主,处事都具有仁慈之心,但这位周帮主却是霹雳手段……”
金长久接道:“霹雳手段,菩萨心肠,那有什么不好?”
阎五道:“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使人觉着奇怪。”
金长久道:“阎兄,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有些不同,丐帮帮主的性格,也不能完全地要求他们一样。”
阎五道:“阁下的意思是……”
金长久道:“我是说,历任帮主的处事态度,未必都一样,只要他们站的立场大公无私,那就够了。”
阎五道:“话是不错,不过……”
金长久接道:“不用不过了,就拿兄弟和你阎兄的看法吧!我们就是绝不相同,我对周帮主这个人处事的方法,敬佩得很,只觉他明快利落,颇有开创的气度。”
三凤道:“金塘主,能不能说出一件事情的经过,给我们听听?”
金长久道:“好吧!听说五年之前,有一批丐帮弟子,被人所诱,误伤了好人,周帮主把一十三名参与其事的丐帮弟子,一起发处,自那以后,丐帮弟子,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三凤道:“金塘主,那是一件什么事?十三名丐帮弟子,是否该死呢?”
金长久道:“也许他们罪不至死,但杀一儆百,有何不可?”
三凤道:“唉!清名误会,因为丐帮帮主的身份,和他统驭庞大实力,使他成为江湖上极有势力的人物之一,只要他说一句话,那就无人敢不听,想想看,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金长久道:“三凤姑娘,说的颇有道理,不过,她还没有说明,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学到了魔教武功?”
江玉南道:“凤姑娘,虽然你能说出我的来历,但那并不能证明你是和我们合作的人。”
三凤道:“你要我说出全部?”
江玉南道:“眼下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三凤道:“江兄,你敢不敢担保,你们这些人中,没有魔教中人?”
江玉南道:“这个,在下倒可以担保。”
金长久道:“姑娘的言中之意,虽未指名,但大约是对着老夫说的了?”
三凤微微一笑,道:“连丐帮的周帮主,都是魔教中人了,我对谁都要存上一份怀疑。”
江玉南道:“原来如此。”
三凤道:“唉!我知道魔教中人,无孔不入,但却未料,连丐帮帮主之位,也握在他们的手中了。”
阎五道:“姑娘,你若无法证明你确实的身份,咱们如何能相信你的话呢?”
三凤沉吟了一阵,缓缓由怀中掏出一物,道:“你们认识这个吧!”那是一枚金钱的四分之一,上面笔划纵横,写的有字。
可惜,上面的字迹,无法看出内容。
金长久、阎五、江玉南、高泰,都很仔细地看了一遍,但却无法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没有人能说出这小半金钱的来历,一时间相顾愕然。
江玉南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一片金钱,代表了什么?”
三凤缓缓收回那片金钱,贴身藏好,一面缓缓说道:“你们都不认识这一片金钱吗?”
江玉南道:“在下不识,不知两位老前辈中,有那一位识得?”
三凤道:“认识这一片金钱机会最大的应该是你,其次是高泰、田荣,你们三位不认识,金塘主和阎大侠认识的机会就更少了。”
阎五道:“老叫化在江湖上走动了数十年,但却从未听说一片金钱的事。”
三凤道:“自然,这不是凭借江湖经验就可以知道的。”
阎五道:“如是姑娘随便取一枚金钱来,刻上些字,然后,把它一分为四,就算天下老江湖尽集于此,也认不出它的来历。”
三凤轻轻吁一口气,道:“不谈这枚金钱的事了,这确实是我故弄的玄虚,现在,咱们还是先谈谈应付魔教的事吧。”
金长久道:“咱们现在处境,可有什么危险吗?”
三凤道:“如若周帮主发觉了咱们已知晓他的隐密,决不会饶过咱们。”
金长久道:“难道他要杀咱们。”
三凤道:“不错。”
金长久道:“奇怪,以周帮主在江湖上的为人,他怎会是魔教中人?”
三凤道:“有些事,不容你不信。”
金长久道:“凤姑娘,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和丐帮中人拼一场?”
三凤道:“不是火拼,而是自卫,咱们要想法子保护自已,除非你们愿意被人杀了。”
江玉南道:“凤姑娘,丐帮周帮主,在江湖上数十年建立的声誉、权威,岂能是你的几句话使人相信吗?”
三凤道:“要如何你们才能相信,难道真要周帮主动手杀你们时,你们才会相信吗?”
江玉南道:“姑娘,老实说,在下已经有些相信了。”
三凤道:“你相信就好。”
阎五道:“凤姑娘,老叫化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三凤道:“什么事?”
阎五道:“姑娘一直不肯明白的说出你的身份,咱们心中之疑,无法消除,所以,也无法相信姑娘。”
三风摇摇头,道:“我不能说,也无法说出来,你们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江玉南道:“姑娘,有没有一个理由解释明白,你不肯说出来的原因。”
三凤道:“我不会说,也不能说,江公子,咱们还不是一道上人,我心中好痛悔自己的轻率,大意不过,你们还是正人君子,我希望你们忘记今天的事,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江玉南呆了一呆,道:“姑娘,你……”
三凤接道:“我要去了,我可能还回三凤阁,作我捧酒上菜的事,你们要忘了那一片金钱的事。”她说走就走,转身大步而去。
江玉南想开口要叫,却被阎五伸手拦住,道:“由她去吧!她既然还回三凤阁,咱们不愁找不到她。”
这时,田荣轻轻吁一口气,醒了过来,道:“好奇怪的一掌。”
阎五道:“田少兄,中掌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田荣道:“头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阎五道:“哦,那是什么掌法?”
田荣道:“这个么?不知道。”
阎五道:“田少兄,自己中掌,怎会不知道中掌后情形如何?”
田荣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掌力,中学之后,人就突然晕了过去。”
阎五道:“晕过去了?”
田荣道:“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阎五道:“这么说来,那摧心掌,还具有别的妙用了。”
田荣道:“在下是真的不知道,一掌之后,就晕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