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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芳华冷哼一声,徐徐拔剑。
剑出鞘冷气森森,光可鉴人,是一把吹毛可断的宝剑。
上次徒手相博,冉芳华有自知之明,不论是技巧与内力,自己都差了一截,当然不愿再徒手相博。
“姑娘请。”晁凌风拉开马步.行礼立下门户,手中的软绵绵腰带向前一拂,便绷得笔直成了一条硬棒,虚空斜指不再软垂,但在神色上和握带的大手形状,却看不出运劲驭带的情景,似乎腰带本来就是硬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二十余人都是行家,看得心头一震。
这可不是玩障眼法,而是不折不扣的,已修至化境的内功驭刃术,即使是一根棉线.也可以变成小铁枝般坚硬,这是极难办到的事。
冉芳华持剑行礼,一拉马步,剑诀一引,剑向前一伸,龙吟乍起,森森剑气彻体生寒,内功驭剑火候精纯,剑发的龙吟声已代表内功的造诣极为精深。
“唔!阳罡驭剑。”昆凌风点头说:“姑娘家练到如此境界,令人肃然起敬,没有大恒心大毅力。决难有此成就。令尊绰号称旱天雷。天雷掌足以称武林一绝。这种至阳内功,传给女儿的确不太恰当.难怪性情火爆刚愎自用,实在可惜!”
大敌当前。依然谈笑自若,在气势上,他已经稳占上风,就看他是否真有真才实学以保持气势了。
一声冷叱.剑如电光激射,排山倒海似的向他强攻猛压。姑娘无畏地抢制机先出手。
噗噗两声怪响,腰带击中了电射而来的剑虹,剑发出震耳的剑鸣,似乎爆出火花。
狂攻的气势瓦解,剑虹疾退。
“是很不错。”晁凌风轻拂着腰带说:“但还不够好。小姑娘,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冉芳华的脸色渐变.似乎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剑是被腰带封住震退的。
腰带似乎成了一道墙,迎着她的杀着狠招迎面挡住,根本就不可能破墙而入,剑及墙震力并不凶猛,但韧性奇大,震撼得手臂发麻。虎口发热,身不由己,被这股可怕的反震怪劲震退,一招便几乎出彩。
她不信邪,再一次沉叱,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击,招发电射星飞,身剑合一全力扑上了。
腰带形成的墙再次涌现,刚与剑虹接触,突然剑发出奇异的啸鸣,墙突然消失,剑虹一无阻滞地长驱直入,余势似乎威力倍增。
可是,墙后没有晁凌风的身影。
想收招,已经来不及了,身右人影倏现,右胁已被腰带贴住,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及体,任何快捷的反应也无法自救了。
她感到身躯不受意志力控制.向前加快疾冲,直冲出三丈外,那股怪劲才突然消失。
她踉跄再冲出三步,这才恢复身躯的控制。火速转身一看,楞住了。
晁凌风仍然站在原处。背向着她,手中仍然轻轻拂动着腰带,的确不曾离开原地,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故,不曾向任何人反击。
这怎么可能?人闪避的身法,速度决不可能快过眼睛,除非这人的速度比光还要快。怪事!她是怎么冲过来的?她并没看到晁凌风闪避呢!反正腰带形成的墙与人影,在剑前突然幻灭,如此而已。
她的二十一个同伴,也一个个傻了眼。
一声怒叱,她向晁凌风的背影发剑冲去。
三丈距离一闪即至。速度已到了体能的极限.剑如电耀霆击,攻向晃凌风的背部要害上。
这次她看到了,晁凌风凌空而起,后空翻倒翻腾,在她的剑尖前逸走的。
一声娇叱,她收招变招,大旋身剑发似奔雷,招发吁翌射九日,向上方连续追击,真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攻了九剑之多,跟进了两丈。
可是,在空中的晁凌风急剧地翻腾,升腾起落翻转美妙极了,似乎完全配合她的连续攻击而变动,每一剑皆差之毫厘,险之又险,却无法一击奏功。
她的狠招攻势已尽,而晁凌风也在她面前丈余飘落,点尘不惊。
她吃惊了,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事不过三。”晁凌风冒火了,脸色一沉.虎目中冷电闪烁:“再向我递剑,我不饶你。”
“小巧功夫.算不了什么。”她仍不死心.沉着地挺剑逼迫:“你没有接斗的勇气,你……”
晁凌风哼了一声,腰带上升。
她人化流光,剑变逸电,带起一阵罡风,第三次狂野地扑上了。
………………………………………
第十五章
第一剑、第二剑……
“噗!”异响再起。她的剑不受控制。向右上方震起,空门大开,想收招势不可能,她只好警觉地疾退。
来不及了,身形刚动,敞开的中宫已被一只大手探入,一把揪住了她的襟领。
“噗!”她的左手扣住了大手的腕脉,神功骤发,一定可以把脉门扣断。
可是,她感到扣住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条钢棍,坚硬得似乎像是传闻中的万年钢母。
不等她再次发力,突觉天旋地转,砰一声大震,她被摔翻在地,背脊着地手脚朝天,似乎全身骨头皆被摔松了,护体神功抗拒不了沉重的摔劲。反而反震得五腑似要离位,眼前发黑喉间发甜。
她总算没被摔昏,吃力地挺身坐起,感到胸口一凉,原来胸衣已裂,里面的胸围子也断了带,半熟的酥胸暴露在阳光下,十分刺目。
“哎呀……”她吃惊地叫,惶然急急掩襟跳起来。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况时,只感到心向下沉。
二十一个人。包括了侍女小梅在内,由于她的陷入险境而冲出抢救,被晁凌风一根腰带,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鬼叫连天。
腰带已经抖长,成了八尺长的灵蛇,刀剑一触腰带便被震飞脱手,腰带一及人体,便将人打翻或摔飞惯昏,有如风卷残云,片刻间人体撤豆子似的摔了一地,而且倒了就爬不起来。似乎骨散筋松,成了一团烂肉。
最后被卷住拖近的人,正是那位口出不逊的大汉。
“噼啪!”晁凌风先给大汉两耳光,把大汉打得牙松颊肿星斗满天。
“我要好好整治你这杂种。”晁凌风怒声说,抓住大汉的脑袋向下按,抬膝来上一记,噗一声撞在大汉的下颚上,手一掀,大汉狂叫着飞翻而起,仰摔出丈外。
一声厉叫,她强提真力挺剑再冲。
晁凌风似乎身后长了眼,挫步旋身,腰带排空驭电回卷,啪一声缠住了锋利的宝剑,向外一抖。
“不再饶你!”晁凌风怒叫,左手已长驱直入,一把扣住了她的咽喉。
手大指长,象一只大铁钳。她那娇嫩的粉颈哪禁得起一扣?幸好晁凌风手上有分寸,没扣破她的咽喉,像捉鹅似的将她先提离地面,再旋身倒拖而走。
她想叫,叫不出声,剑已被卷飞,一双绝望地拼命抓扳扣在咽喉上的手。想稳住身躯站起又力不从心,被倒拖着走了几步,全身一软.快闭气了。
“砰!”晁凌风把她摔倒在地,被抓破的胸襟再次松散,酥胸再次裸裎。
“我要让你们八辈子都记住今天的报应。”晁凌风凶狠地说:“你们这些结帮组堂的狗东西,倚仗人多任意鱼肉天下弱小,让你们这样横行霸道,日后不知要坑害多少无辜的人。”
堤两端,都有人急奔而来。
晁凌风不加理睬,柬好腰带,快速地将所有的人,拖到冉芳华两侧一一排好。
拖到最后两个人,堤两端的人已经到了。
“怎么一回事?”北面来的人急叫:“凌风,你……你怎么啦?”
是飞燕杨娟,带了四侍女和四名骠悍的中年大汉,看到一地哼哼哈哈痛苦叫号的人,愣住了。
南面来的人也不少,青龙帮帮主龙王的次子白鲤公冶胜宙、女儿公冶纤纤,四珠传旗使者入云龙太虚羽士、武昌分舵主分水犀廖勇……还有十四五名帮众,一大群,实力空前雄厚。
“果然是太极堂的人,在咱们左近设伏。”公冶胜宙大声说:“晁兄,怎么一回事呢?”
“你们。都不要管。”晁凌风虎目含威,语气充满火药味:“杨姑娘,请带了你的人退,我不希望有人干预,更不希望让人认为我做得太绝。”
飞燕杨娟嫣然一笑,伸手阻止她的人跟进,独自缓步上前。
“唷!凌风,你这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态度说变就变,连好朋友都不认啦!”飞燕不在意他凶霸霸的神情,俏丽的身形傍在他身旁:“不管你怎么变。我对你的情谊是不会变的。这里怎么啦?”
“这些人在这里设埋伏、要向我兴师问罪。”他真不便赶飞燕走:“倚多为胜,一而再行凶,我把他们都摆平了,正要狠狠地整治他们。”
“哦!这些家伙该死。”飞燕的目光。落在冉芳华裸露的酥胸上:“咦!那不是太极堂堂主的女儿冉芳华吗?她为人并不坏吗!”
“不坏?哼!可恶透顶。”
“怎么可恶?”
“第一次见面。她说我是骗子。第二次见面,她带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个什么狗屁镇八方,要强行邀请,也可以说要强行绑架劫持我去见她老爹。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你看,一共是二十二个人,硬指我与青龙帮勾结,指我擒了镇八方送给青龙帮。我让她施展了两次攻击,再三警告她不要放肆。结果,我摆平了他们。”
“原来如此,你打算。”
“这些贱东西太无法无天。结合一大群牛鬼蛇神结堂组帮,倚仗人多势众胡作非为,自以为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晁凌风愈说愈火。把青龙帮的人也骂上了:“他们心目中哪有天理国法?只有顺他们的人能活,别人都该死,都该任由他们宰割。如果我没有两手本领自卫,岂不又被弄进死囚牢里上绞架灌辣椒水?我要以牙还牙,弄断他们的手脚,再去找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太极堂。见一个宰一个。宰完了这些杂种,天下虽说并不因此而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嘻嘻!你不要说得那么狠。”飞燕盯着他笑。
“我说得狠?”
“是呀!不要弄断他们的手脚。让我用九阴搜脉手法来整治他们,全身经脉萎缩半毁,一辈子躺在床上等死,每天子午两时疼痛入骨。一辈子痛不离体,让他们一辈子后悔,比弄断他们的手脚仁慈些,至少没有碎骨头需要整理。让我来吧:保证不会弄得血淋淋让人看了恐怖。”
“杨姐姐。求求你不要火上添油好不好?”冉芳华绝望地哀叫:“我知道我错了。但我起初并没有得罪他的意思,我……”
“你还敢强辩。”晁凌风跳起来:“上一次你带了人气势汹汹,这一次你带的人更多,你要我相信你无意得罪我?岂有此理!”
“镇八方失踪……”
“天下间的人千千万万,每天都有不少人失踪,与我何干?”
“晁爷……”
“我再也不听你的鬼话。”晁凌风抓起那位大汉,劈劈啪啪先揍四记耳光:“阁下,你奉谁之命在此地拦路劫持的?招!”
“哎……呃……”大汉痛苦地挣扎叫号:“饶……饶命……我……我我……”
“我要一块块碎裂你的骨头。”
克勒两声,大汉的右手肘碎裂了。
“哎……我说,我……招……”
“招!”
“是……是阳……阳坛主……”
“什么阳坛主?”
“智……智坛的坛主,阴……阴阳一……一刀阳……阳一新坛主。”
“他怎么说?”
“他……他命我带……带了内……内堂的人.务……务必唆……唆使小姐把……把你捉……捉来,或……或者……”
“或者杀了?”
“这……”
“说!”
“是……是的……”
“凌风,不要问了。”飞燕明亮的凤目中杀机怒涌:“太极堂的猪狗恩将仇报,见一个杀一个,连根铲掉他们,错不了。”
“我不要你参予这些帮派流血的事。”晁凌风将大汉丢下:“我会好好处治这些人。”
“那你就动手呀!”飞燕杀气腾腾地说:“我一定要管,你不杀我来杀。今后太极堂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决不留情。任何人想要伤害你计算你,我决不放过他,我说话是算数的。”
“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晁凌风不悦地说,他想起昨晚宗老逼婚的事,误以为飞燕今天一定是来找他算帐的,要不顾一切管他的事。
“我不会袖手的。”飞燕坚决地说。
“我不要你管。”他也坚决地表示。
“两位请不要伤了和气。”白鲤公冶胜宙在对面高叫:“晁兄把这些人交给兄弟处理,兄弟替你分劳。”
飞燕正感到无趣,不由怒火上冲。
“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飞燕摆出女英雌的威风:“你青龙帮也不是好东西!这里没有你的事。”
白鲤公冶胜宙吓了一跳,他真不敢招惹这位泼辣的江湖女英雌。
公冶纤纤自从接近斗场之后,一直就目不转瞬,仔细察看晁凌风的一举一动。
当然,她已经认出晁凌风,就是那天在东湖小酒肆的年轻书生。
那天,她赶走了一指高升麻天华。因为一指高升欺负这位年轻书生。
无可否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