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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推出去!”龙王帮主挥手下令。
四名大汉把黑煞星往晁凌风面前带,在丈外止步。
“你就是黑煞星金坤?是你谋杀三江船行五十二名旅客的吗?”晁凌风收刀问。
“不错,正是区区下在,好汉做事好汉当。”
“为何?”
“船上有金某的仇家,我黑煞星心狠手辣,做案从不留下活口。”
“当时你在船上?化名叫什么?”
“当然。”黑煞星一怔,没想到晃凌风会问这种普通不为人注意的问题。
“你不会连自己的化名都忘了?”晁凌风追问。
“化……化名……”
“要不要提醒你?别忘了,我有三江船行的旅客名册。事发后,我尽速赶回府城,将旅客名册盗到手,以免凶手抢先灭迹。”他从百宝囊中取出旅客名册,啪一声丢在地上。
“我……我化名为李……李世鸿……”黑煞星一急,便着了道儿。
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承认没找到尸体的人。而没死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晃凌风,另有李世鸿与江永隆两具尸体失踪,所以一急便说出来了。
“好,就算你化名李世鸿,可是,有人可以证明李世鸿不是你!”
“没有人能证明我不是李世鸿。”黑煞星依然嘴硬。
晁凌风踢了李端公一脚,拉起对方的发结。
“这位仁兄,江湖朋友不至于陌生。”他向四周群众大声说“大名鼎鼎的巫师李端公李大有,一代毒魔六合瘟神的表侄,你不会忘了谁化名为李世鸿吧?”
晁凌风向正东方举手一挥,正东群雄纷纷让路,出来了逍遥仙客师徒,拖了三个绑了双手的人,是随毒剑阴虹去请洞庭一鹤的青龙帮重要爪牙。
“表叔化名为李世鸿,负责登船放毒。”李端公沮丧地说:“是家表叔利用一个叫商柏年的小混混,接近厨师胡老七,乘机在煮饭的水中下的毒。他是主谋人,因为你追查太急,乱了方寸,临时找的替死鬼。我得了引介人三干两银子好处,要我找家表叔谈条件,家表叔得了五千两银子酬劳,化装易容与引介人化名登船行事。其他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引介人是谁?”
“一个叫五湖水妖牛良的人。”
“商柏年是贫道差遣给引介人的。”道宏观主沉声说:“贫道受到不明身份人的威胁。若贫道拒绝,就毁贫道的基业,接受就可获五千两银子的酬劳。贫道一是怕死,二是的确不知道他们要谋杀全船的人,所以替他们安排和胡老七厮熟的人,这人就是商柏年。”
“你胡说!你……”黑煞星怪叫。
“道宏观主的话,并不能令人信服,但另有证据。”晁凌风大声说,从百宝囊中取出另一本簿册高举过顶:“这是荆州宝泉局往来汇兑的流水簿册,上面载有姓牛的行商,真姓名是牛良,在荆州汇具了一万三干两银子的官票,两张五千,一张三干,帐号一清二楚。道宏在府城宝泉局兑领五千两,另五千想必是六合瘟神获得。李端公的三干两在荆州兑领,现在,请五湖水妖牛良出来说明一下,有谁认识这个人吗?”
“陈分舵主,你该知道怎么办吧?五湖水妖牛良是你的结义兄弟,没错吧?”龙王帮主的次子白鲤公冶腾宙向荆州分舵主五爪蛟陈昌厉声问。
“少帮主……是……是的……”
“叫他来!”
晁凌风丢出五湖水妖的侧面像,在地上摆手展开,指了指那颗紫痣。
“这人是不是五湖水妖?”他厉声问:“我在船上见过这个人,他化名为江永隆,右耳后的紫痣是铁证,就是引六合瘟神上船的人。公冶少帮主,被逍遥仙客捉住的贵帮三个帮众,知道贵分舵主五爪蛟将人藏在何处。假使令尊不是主谋人,该让贵分舵主当天下英雄之面,把内情招出来,你不相信五湖水妖做出这种天人共愤的事,贵分舵主五爪蛟不知情?”
五爪蛟不等他说完,突然转身飞奔。
左近一名帮众,突然抖手发出一枚淬毒三棱镖,射向五爪蛟的背心要害。
真不巧,一旁闪出帮主的干金公冶纤纤,绿影一闪,半分不差扣指弹中三棱镖,反手一记无为掌,拍中五爪蛟的右肩,五爪蛟应掌便倒。
“你好。”公冶姑娘向那位徒众说:“你在总舵主身边那么活跃,却是本帮的叛徒,你想杀五爪蛟灭口,枉费心机。”
“我……我只是奉……奉总……总舵令……奉命行事……”
八极灵官发出一声长啸,闪开拔剑。
一阵大乱,帮众中有人发出悲愤的怒吼。
“哈哈哈哈……”正面狂笑声震耳,出现九个青衫客,为首的正是那位自称宗老,自称是飞燕杨娟的长辈,要逼晁凌风爱杨姑娘的人。
“妙手空空的人已经走了,八极灵官,你已经没有后援。”宗老大声说;“那假侠义门人比你聪明,一看李端公出现便知不妙,已早一步带了狐群狗党逃之天天。”
“我听你的解释,程啸天。”龙王帮主厉声说。
“是……是柏……柏大空的……的计谋……”八极灵官不住发抖:“半……半年前他……他就找上了我,要……要我挑起一帮一堂火拼,事……事成要让我当……当帮主,统……统率水……水陆群豪。我买通了太极堂智坛的阴阳一刀阳一新,和义坛的九天玄女……预定如果绑架二少帮主失败,才由柏大空进行早已策定的第二步计划,毒杀三江船行的旅客,激起本帮的公愤……”
“丢剑!我会查,我会给你分辩的机会。”
“帮主明鉴。”八极灵官快要哭了:“毒杀旅客的计划,事先我……我丝毫不知……”
龙王帮主激动得快要疯了,大吼一声,踏进伸手便抓,赤手空拳向剑上闯。
八极灵官本能地一剑挥出,剑气进发,显然早已有备,这一剑极见功力。
“噗噗噗”三剑齐中,砍在龙王帮主的大手上,每一剑皆被反弹而出,龙王的大手夷然无损,可知龙王早有准备,一双手必已练至不畏刀剑的上乘境界,剑不但反弹,而且剑锋卷了口。
大乱中,晁凌风拖了李端公退出是非场。他已证实龙王帮主不是主谋,这里的事,用不着他介入了。
主谋是柏大空,其实,他早已心里有数,八极灵官和五爪蛟几个人,还不足以主持大局,主谋是柏大空才是合情合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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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帮在半月后宣告解散,这大江两岸精华地带的第一大帮,终于在数天的大火并后元气损耗已尽,八极灵官所属的一群急进派叛徒死伤惨重,忠于龙王的弟兄也死伤枕藉,即使不宣布解散也不成气候了。
太极堂东山再起,盛况不减当年。该堂的叛徒清除掉之后,重新获得江湖朋友的信任和尊敬。当然,早晚将会接收青龙帮的地盘。
晁凌风去向不明,似乎也懒得过问三江船行的四十九条人命惨案。
曾经是一代怪杰的名宿妙手空空柏大空,成了众矢之的,江湖朋友的公敌,柏大空的名号成了凶手的代名词,结盟天下各道朋友的雄霸天下大计胎死腹中,失败得很惨。
失败得也冤,一个者谋深算雄图大略的高手名宿,拥有强大的权势和财力,有周详的准备和计划,竟然失败在一个非江湖人默默无闻的小伙子手中,可说是在阴沟里翻船,真冤!
鹦鹉洲之会后的第十天,一艘神秘的客船,泊上了洪口村的南面数里处江湾。这里的地势十分偏僻,是江右岸的一座毫不引人注意的小小村落,往来大江的船只,都远远离开这一带江岸,这里是荆门山的下游,是最凶险最湍急的航道。
虎牙山与荆门山雄峙江左右,虎牙山属夷陵州,荆门山属荆州,水流急湍,船只须绕山回避。因此,船经荆门山须向北靠岸,接近虎牙向南移。往昔,这里是楚国的西塞,扼巴蜀的咽喉。
这艘客船不向北面的航道移,反而乘薄暮时分泊上湍急的南岸,委实令人费解。
天色已晚,江上有薄雾,所以毫不引入注意,也不知会有客船停泊。
暮色茫茫,人陆续登岸,进入荒僻的树林。最后出舱的人是妙手空空,站在舱面不住向下游朦胧的江面眺望。
江上的帆影隐约可见,船只往来不绝。
“你确定没有可疑的船跟来吗?”他向舟子问。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柏前辈。”舟子信心十足地说:“唯一要注意的是青龙帮的眼线船,而目下青龙帮正为夺权而火挤,江上已经没有他们的眼线活动。”
“我倒不是耽心青龙帮的眼线船。”
“柏前辈之意是指……”
“晁小狗。”妙手空空眼中有怨毒的光芒:“怪我一时大意,未能在晁小狗咸宁道上露脸之后,不积极派人除掉他,而让他坐大,而至霸业成空,我真后悔!”
“很多人都犯了这种错误,办某一件事,起初都不以为意,不能当机立断全力以赴,以后才后悔。”舟子用带有哲理的口吻说:“晁小狗刚露面时,经验与气魄都不够,假使能立即请乾坤四绝出手,何至于有今天?”
“别提了。”妙手空空沮丧地说:“我该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机会一错再错!”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水上追踪难之又难,他不可能知道前辈的行踪。晚辈在这里等一宿,黎明前如果诸位老前辈不来,晚辈就自行驶离,休怪。”
“也许四更之后,我们就可以撤返。景青云一家子都来不及赶回,荆门山庄只有他一个毫无气魄的儿子留守,屠灭荆门山庄用不了一个更次。”
“但愿如此。”舟子似乎对这点缺乏信心。
“我会成功的,明早见。”妙手空空却信心十足,说完便跳上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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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荆门山庄在山的南面,江流这一段向东流,由于南岸江流湍急而有涡流,所以航道在北岸,平时很少有船靠南航。至荆门山庄的船,必须在上游六七里的多宝场小村靠岸登岸还得走上十五六里,才能抵达山麓上的荆门山庄。前往拜会景庄主的人,可在多宝场景家的招待所获得礼遇,不识路的人,照例由招待所派人领路前往。自从冷剑少在江湖走动之后,荆门山庄的访客愈少,也表示冷剑的武林声望地位不复当年,冷剑不以为意,反而乐得清闲。
山庄警备工作,并不因此而松懈,反而日渐加强,为了防止天绝谷的人前来报复,景家的子弟亲朋,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掉以轻心,戒备森严日夜提防意外。
当神秘的客船驶入隐蔽江湾时,荆门山绝顶的仙人桥附近,升起了袅袅的狼烟。
神秘客船的人,谁也没留意山绝顶的青烟。
妙手空空一马当先,对荆门山庄熟悉得很。共来了十二位男女,他成了领路人。
没有路,全靠高耸的山峰指引方向,十二人埋头疾走。远出十里地,天已黑了,新月已沉下西山,繁星满天,月初的月亮下沉得早,不能靠月光赶路。
他们尽量向西南绕,再转向山麓接近,脚程逐渐放慢,沿途留意可疑的征候。
不久,进入小山冈下的一座树林,黑黝黝的荆门山庄就在眼前,不会迷失方向了。
“山庄就在上面的冈顶。”妙手空空向同伴指指点点:“庄内自有山泉,童老哥无法从庄外水中施毒,咱们快速强袭,打他个措手不及,诸位意下如何?”
“强袭好是好,只是有点冒险。”飞天夜叉长孙三旗说:“景小辈这二十年来,为了怕天绝谷主报复,加设了许多机关削器。咱们是血肉之躯,和这种死物玩命,犯得着吗?”
“柏老弟,老朽也反对强攻。”九阴神荼申公化支持飞天夜叉的意见:“小心潜行接近,进入庄内才开始强攻,一面放火一面施毒,八方裁杀鸡犬不留。对机关削器老朽欠学,据说即使一个八寸径的小陷足坑,可以毁掉一条一等一的好汉,不是好玩的。”
商量片刻,妙手空空不得不同意潜行接近。
十二个人,分为三组,藉草木掩身,小心地向上爬升。距庄墙足有两里地,对这些名宿高手来说,片刻便可升抵墙根,毫不费力。但为了伯沿途有机关削器陷坑,他们进展并不快。沿途的确发现了三座设有巧妙翻板的陷坑,和套胫的固定短套索十余具之多。
走在最前头的妙手空空,突然怔住了,不由自主长身而起,口中发出一声轻噫。
原来从庄内飘来一阵轻雾,遮住了已可看清的三丈高墙。雾续向冈下飘,似乎愈来愈浓,片刻间,他们已嗅到潮湿的雾气毒味,眼前一片朦胧。
“奇怪这季节怎么有雾?”妙手空空讶然轻呼:“春天才有雾,岂不邪门?”
“那是江上飘来的雾,少见识。”那位儒衫的老文士语气有讽刺味:“咱们的船靠岸时,江上就已经起雾了,有什么好怪的?”
“有雾岂不更妙?”香山毒叟欣然说:“天助我们,可以平安越墙不会被发现。”
“快走!机会不可错过。”一位獐头鼠目白发满头的人说,立即超越妙手空空,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