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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就知道了。”
李越前带着满腹疑问找到了乌秀贤,却见乌秀贤将一张巴掌大的薄纸钉在墙上,正拿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他写的字可真叫难看,歪七扭八,一点间架也没有。而也不知是因为书写方式不对,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沾着大块大块的墨迹。冲着乌秀贤这种德性,李越前称他为小乌鸦,倒是一点也没错。
李越前瞧着乌秀贤那副模样觉得挺滑稽,不过他却没笑,也没有打扰乌秀贤,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终于,乌秀贤被这篇《剑经》弄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李越前竟已到了他的身边。
乌秀贤见李越前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以为李越前在嘲笑自己,脸色微红道:“愣头青,你笑什么?吴大哥的这篇《剑经》可难写了,有本事你也写一遍给我看看!”
李越前道:“当然难写了,那么高深的功夫,我也没有那本事在片刻之间练成的。”乌秀贤道:“什么?你说这是极为高深的功夫?可是吴大哥对我说这只是练习使用力道的方法。”
李越前道:“这当然是练习使用力道的方法了。可是其中还包括了剑理、眼力和极为高深的剑法。”乌秀贤奇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剑经》里还有极为高深的剑法?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李越前道:“你现在看不出来也没有什么,随着你对这《剑经》的认识不断加深,日后自然可以领会其中的奥妙的。所以,这《剑经》你每天都要写上一两遍,你写的次数越多,你所能够领会到的剑法就越多。”
乌秀贤听李越前并不把话说清楚,便有些不高兴了,道:“愣头青,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这可不象你的为人啊?你快说说,《剑经》里的这套剑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现在就要学。”
李越前道:“什么叫作这套剑法?明明就只有一剑。《剑经》里的所有笔划都得一笔而成,当然是一剑了,又怎么能算作一套?”
乌秀贤听到李越前的话只觉得深奥无比,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才道:“《剑经》上的笔划如此繁复,到头来却算作一剑。这样一招剑法使出来,可比一套剑法的变化还多,怎么与别人交手?”
李越前道:“大哥的《武学心得》心得上曾说过:张三丰之道由简入繁,以太极化万象。而大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自繁而简,以千变通虚无。大哥传给你的这《剑经》上虽然是穷极变化,最终却要靠你自己进行取舍,将其化为一剑。而这一剑却又要将这些变化尽数包括进去。所以我说,既使换作我,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练成这《剑经》。”
乌秀贤闻言大喜,笑道:“我早就知道吴大哥传我们这《剑经》不会这么简单,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玄虚。我早就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一门极为厉害的剑法,不然也不会被称作剑经了!”李越前皱起眉头,反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还要问我作什么?”
乌秀贤被李越前问得一怔,心知李越前的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当下,他也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只是道:“愣头青,既然你知道《剑经》里藏有十分精妙的剑法,你是不是也要练上一练?”
李越前却摇头道:“大哥的武功和我的路数不合,我想练也练不了的。”乌秀贤奇道:“吴大哥的武功同你的武功不是一个路数吗?吴大哥的武功是自繁而简,以千变通虚无,那你是什么路数?”
李越前道:“我是由简化简,以一易变无穷。其实武功到了大哥和张真人的那种地步,他们对武学的招式已经不再看重了,而他们看重的却是武功的……”李越前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
乌秀贤并不明白李越前要说些什么,见李越前说了一半便住口了,不禁急急地问道:“吴大哥和张真人看重武功的什么?”李越前瞠目道:“那个词我忘记了。”乌秀贤皱着眉头道:“是武功的气势?”李越前则愁眉苦脸地道:“不是。”乌秀贤又一连说了五六个词,李越前却只是摇头。只将乌秀贤急得抓耳挠腮,颈项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的红印。
当乌秀贤说到“境界”这个词时,李越前这才双睛一亮,道:“对那个词是意境。和对武功最根本的认识。我想大哥给你师父的那张纸上应该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以你现在的武功境界可能还不明白这一点,待你的武功到了我现在的地步,自然会豁然开朗。”乌秀贤听得如堕云雾之中,他的确听不懂李越前所说的武学道理。
李越前见乌秀贤虽然听不明白,可是却是一脸好奇的模样,于是沉吟道:“记得《道德经》上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张三丰的‘太极拳剑’含阴混阳,以太极化万象,想来便出于此说。”
“《道德经》?”乌秀贤没读过什么书,暗道:“原来道德也有经哇,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愣头青的学问也是大有长进,这么一比,我不仅在武功上不如愣头青,读书识字一道上也得甘拜下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不禁对李越前刮目相看起来,同时心中又是好一阵不服气。
李越前接口道:“不是错,《道德经》上还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乌秀贤道:“那吴大哥的武功是以千变化虚无,照着《道德经》上说的生于无,那么吴大哥的武功岂不是比张三丰张真人来得还要高明些?”
李越前却摇头道:“也未必,《道德经》上讲:‘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以此看来,大哥的武功也未必比张真人高明,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乌秀贤听了满耳的什么道啊,名啊,究竟李越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却没搞清楚,不禁傻傻地问道:“愣头青,你刚才在说什么?”李越前见乌秀贤听不懂,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是说:‘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就不会是真正的‘道’。‘名’如果可以用词语来命名,那也不是真正的‘名’了。‘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
乌秀贤听了好半晌也没明白过来,果然是玄之又玄,要说妙之又妙,却也未必,凭着他的脑袋是想不通的。他愣了好一会,方道:“愣头青,你说的那本叫作《道德经》的武学秘籍是在哪里看到的?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李越前笑道:“《道德经》哪里是什么武学秘籍,听‘昊天堡’三堡主说那是春秋时期老子所写的一本书,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老子?”乌秀贤读书不多,所以只听说过孔子、孟子,却不知这个老子为何物,“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是啊,我听紫妹说老子就是太上老君。”
“妈呀!太上老君那不是神仙吗?他的书铺子里也有得卖?”太上老君的名头乌秀贤当然听说过,当下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去讨一本太上老君写的书来看上一看。武功上他是比不过李越前了,可是这读书识字方面,他可不能再输给李越前这个愣头青了。
下定决心之后,乌秀贤向李越前道:“愣头青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神仙写的书都看过,还能说出这么多我都听不懂的道理来,真是了不起。对了,你这时候来找我作什么?”李越前这时也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道:“还不是你让我在除夕的时候与你一道去买烟花爆竹?你还去不去?再晚,店铺可都要关门了。”
“今天是除夕吗?”乌秀贤跳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以来勤于练功,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当李越前提起这件事情来,他的面上笑容灿烂,当真是心花怒放,立时将要学《道德经》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大声嚷道:“太好了!大年三十了,可以放烟花,点爆竹了!我当然要去了!我一定要去!我们一定要买京城里最好的烟花爆竹回来燃放。”
李越前却在心里暗道:“这烟花爆竹什么时候不能放?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除夕夜才燃放?”他却不知道乌秀贤小时候在除夕夜里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燃放烟花爆竹,十分眼馋。他上前向人家讨要点爆竹来燃放时,人家见他只是一个乞儿,往往只给他一记冷眼,很少能讨到爆竹。大多数时候他只有在纸屑堆里,找那些别人燃放过而又没有爆响的爆竹来燃放。那时他就在心里许下宏愿,到了除夕之夜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放一次烟火,而且还要把左邻右舍的孩子的烟火全部比下去。只是时至今日,他依然是囊中羞涩,仍买不起那些烟花爆竹。不过,李越前却是头肥猪,怀里有的是钞票,所以他便盯上了李越前。
乌秀贤嚷完了之后,便拉着李越前去买烟花爆竹。路上,乌秀贤瞅到左右无人的时候,便鬼鬼祟祟地向李越前道:“愣头青,你刚才与我所说《剑经》里藏有剑法的事情,可不要再与第二个人说起。”
李越前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原由,便问道:“这是为什么?”
乌秀贤心想凭着了空与了慧那两个小和尚的笨脑袋肯定看不出吴天远传他们的《剑经》有什么奥妙之处。而自己得知了这个秘密,自然是不会再对他们提起的,这样一来自己的武功自然是远超于这两个笨和尚的。只是他的这个用心可不怎么光明正大,所以也不好意思向李越前说起,只是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够不够聪明,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秘密。等到他们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我再出面指点他们。”
李越前以为乌秀贤想出出风头,笑道:“若是这样,我不说就是了。不过只要他们天天练,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而且,每个人的侧重与取舍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使出的那一剑都不会相同的,我想,你也指点不了他们。”
乌秀贤闻言颇感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吴大哥的《剑经》还当真是与众不同啊!”乌秀贤显得很沮丧,心想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想法子让吴大哥只将《剑经》传给自己一人就行了。随即他又在心里想到自己比那两个小和尚更早发现这个秘密,等到那两个小和尚发现这个秘密时,说不定自己那招剑法却已经练成了,自己还不是远远地将了空与了慧甩在身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的兴致又来了,快步向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跑去。
乌秀贤与李越前当然是满载而归了,他们俩手里也拿不下那许多烟花爆竹,不得不又花了高价,雇了人将他们所买的烟花爆竹放在两个大罗筐里挑回来。当他们回到府门前的时候,却看见吴天远孤零零地蹲在街角烧纸钱。而吴天远看见李越前回来之后,便道:“愣子,你也过来烧些纸钱。”
李越前道:“哦。”便走过去,也同吴天远一样蹲了下来,埋头烧起纸钱来。乌秀贤见这情景,觉得烧纸钱也挺有趣,凑了上来,向吴天远道:“吴大哥,要不要我来帮忙?”
吴天远眉头微皱,心道:“我给师父烧纸钱,要你帮什么忙?你的师父还健在,也用不着你烧纸钱。”当下只是道:“你还是快把你们买的东西拿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愣子就行了。”
乌秀贤见烧纸钱这么好玩的事情没他的份,不禁微觉失望,引着那挑夫进府中去了。吴天远见乌秀贤走远了,这才向李越前道:“我想今年过年应该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李越前听得吴天远的话音颇为干涩,抬头又看了吴天远一眼,却见吴天远的眼眶微红,似乎刚刚流过眼泪一般。李越前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说自己很开心却还会落泪?他本想问问吴天远,可是他见吴天远面目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肃然,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吴天远也不再说话,可是静静地烧着纸钱。直到纸钱烧完之后,这才拉着李越前站起来,拍了拍李越前的肩头,道:“没想到只这一年的时间,你就长大了!很好!很好!”
李越前听到大哥这样夸奖自己,也是很高兴,想了想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吴天远点了点头,脸上才有了些笑容,道:“我们进去吧。我想现在就等着我们去开席了。”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酒桌上的菜肴极其丰盛。若在以往,乌秀贤看见这样丰盛的美酒佳肴肯定得乐开花,放开肚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