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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荒三魔(二)
杨疆闲心里盘算着,今日三战灵海已经出场了,己方武功最高者还有三人。灵真和尚是“少林寺”方丈代表着中原武林,下一场可不能让他下场。而吴天远的神情也显得高深莫测,也不知他是否会出场。看来这下一场多半是自己出手了。这个庞文轨年岁不大,武功想来也较冯文夷二人差一些。灵海这一场瞧上去倒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自然是胜多败少,可是下一场自己也不能丢中原武林的面子。因此他仔细观察着庞文轨的一招一式,探寻南荒武学的路数,哪里有功夫给乌秀贤讲解?
乌秀贤见灵真也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场内的比试,便来到吴天远身边。吴天远早已听到他们师徒二人的对答,待乌秀贤到了他的身边,便道:“你师父这是在考较我了。据我所知这‘百劫轮回指’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最难练的武功之一。‘百劫轮回指’顾名思义,其喻意是修练这门指法的人要历经百劫才能轮回托生练成这门指法。自创这‘百劫轮回指’的高僧以来,数百年来算上灵海大师,也只有三人练成这‘百劫轮回指’。”
乌秀贤道:“原来这门武功这么难练呀!不过这‘轮回’我是明白的,可是这个‘劫’是什么意思?我总听人说起,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还请吴师叔给我说说。”
吴天远笑道:“这里可是‘少林寺’,有道高僧比比皆是,你却让我这个外行解释给你听,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乌秀贤则道:“他们这会都没有功夫理睬我,所以只有请你解释了。”
吴天远没有办法,只得道:“这个‘劫’实际上是佛家的一种时间观念,是用来说明世界的生成与毁灭的过程,劫末有劫火出现,烧毁一切,复重创世界。至于这一劫的时间长短也是众说纷纭,最长的说法一劫有四十三亿二千万年,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灵真这时在一旁接口道:“是有这种说法,这种说法源自于天竺的婆罗门教。想不到吴施主也精通佛理,待得空闲之时,老衲倒要向吴施主好好讨教一二了。”
吴天远忙摆手道:“在下只不过略知一二,怎能算得上精通佛理?大师可千万别当真。”
乌秀贤待他们二人说完后才道:“多谢吴师叔指点。”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劫’是和尚用来算时间的。这位吴师叔看上去年岁不大,可明白的事理真不少,比我和愣头青之流强上百倍,有空的时候倒要好好向他学学。”
杨疆闲却在一旁颇为不耐道:“你这小子不好好看比武,却尽问这些不着边的东西,真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乌秀贤听得师父训斥,也就不敢再说话了,回到师父身边,凝神向场中望去。却见灵海虽然占尽上风,可庞文轨招式诡异,身形飘乎不定,灵海的确拿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而且,庞文轨偶尔反击一两招也十分厉害,灵海有几次稍不留神,便差点着了对方的道。
乌秀贤见双方的招式都是非常精妙,虽然他系出名门,可是他的武功底子比起李越前来相差甚远,遇上高深的武学也就看不明白了。至于庞文轨的招式,更是希奇古怪,看不懂了。他本向师父问个明白,可是他瞧着师父望着场中的神情十分专注,便知道如果这时候向师父发问,至少会碰一鼻子灰,如果被问烦了,还会向自己发一通火。乌秀贤心想自己可不能去触这个霉头,可是看不懂还要勉强自己看,却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有心想找个人问个明白,可放眼望去,人人都在聚精会神会神地望着灵海与庞文轨的比武,也没有人理睬他。当他的目光转到吴天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吴天远也正在望着他。他知道吴天远的武功和见识皆远超常人,连自己的师父都十分佩服,当下便又走到吴天远的身边低声道:“吴师叔……”
吴天远笑道:“是不是看不明白?”
乌秀贤笑道:“还是吴师叔明白我的心思。”
吴天远道:“这种高手过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虽然看不懂,可是还是要先把他记下来,等以后回去再仔细琢磨。否则的确是浪费了大好的机遇,太过可惜了。”
乌秀贤点头道:“吴师叔说的是,不过我看得不太明白,便想找个人问个明白,不然闷在心里太难过了。”吴天远道:“既然如此,你就说说看,我试着为你解答。”乌秀贤便比划起来道:“刚才那个庞先生这样一招抓过来,灵海师叔为什么从这个方向闪开?我想如果灵海师叔如果斜身侧进,效果不是更好一些吗?还能乘机反击庞先生的后腰。”
吴天远道:“你想得挺美,庞先生只要横移一尺就能让开你这一手,可是他的左掌拍你的小腹,你就让不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乌秀贤看了之后,低头想了一会,方才觉得吴天远说得是分毫不差,又问道:“吴师叔的意思是说灵海师叔从这个方向闪避是最正确的?”
吴天远却摇头道:“这个也不尽然。或许日后灵海大师再回想起今日这一战,可能会想到还可以用别的攻守兼备的招式来化解。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从他目前看来,也只有用刚才的那一招回避了。你倒说说看我们习武之人为什么要创造和练习各种招式?”乌秀贤闻言一怔,心中一阵迷惘,不知如何回答。
吴天远道:“我们之所以要创造和练习各种招式是为了让我们在与敌人过招时能有一些固定的选择,这些选择虽然不一定是最佳的选择,但至少也不会是最差的选择。”
乌秀贤这才豁然开朗,道:“吴师叔是说他们双方所采用的各种招式也未必是全部正确?”
吴天远颔首表示赞同。乌秀贤道:“多谢吴师叔指点。那是不是没有招式才能做到完全正确?”
吴天远心想这乌秀贤果然是可造之材,自己说上几句便已是心领神会,当下道:“想要做到任意挥洒无招的境界谈何容易?再说这世上完全正确的事少之又少,只要能做到近似于正确,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招式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变动的余地却大了很多。”
第八章 南荒三魔(三)
乌秀贤心中困惑已去,又问道:“照现在这情形看,是不是灵海师叔就要取胜了?”
吴天远笑道:“还没有到时候呢!庞先生只是在试探灵海大师的‘百劫轮回指’,他还没有把真本事拿出来。唔!现在他差不多已经把底摸清了,不出三招就要反击了。”
乌秀贤见场上的庞文轨一直在躲躲闪闪,而灵海大师也是攻势如潮,怎么也看不出庞文轨有什么反击的迹象,明明是败局已定了,心中对吴天远的话颇有些不大相信。
可是,吴天远的话刚说完,场上还没有过两招,庞文轨突然间双臂突前,格住灵海的双手,可他自己的双手突然间好象被拉长了一样,毫无阻碍地向灵海双肩的“肩井穴”抓了过去。灵海也觉得这招十分怪异,并蕴含着几个非常厉害的后招,一时也想不出办法破解,只有向后退了一步。灵海这一退,庞文轨却紧贴而上,立时间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场中的形势蓦然逆转过来,庞文轨一招得手,后续攻势便如江河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灵海此刻却似乎中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了。
乌秀贤见此情景,果如吴天远所言,心中对吴天远敬佩得五体投地。可是他眼见灵海就要输掉这第一场,心中又十分焦急起来。他转过头望向吴天远,却见吴天远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丝毫不为灵海即将落败而担心。乌秀贤心中十分奇怪,便问道:“吴师叔,我们这第一场只怕要输了,怎么你却一点也不担心?”
吴天远却道:“你看看你师父和灵真大师,看他们担心吗?”乌秀贤闻言便向师父杨疆闲望去。只见杨疆闲全神贯注地望着场中的变化,也看不出忧心忡忡的样子。而那位灵真大师的神态也显得安静详和,似乎并不担心灵海此时落在下风的处境。
乌秀闲满面疑惑,向吴天远问道:“这么说灵海师叔还有取胜之机?”
吴天远笑道:“这‘百劫轮回指’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最难练成的武功之一,如果就被这两下打败了,还有什么希奇之处?”
乌秀贤这才如释重负道:“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吴师叔,照你看这庞先生和灵海师叔两人,谁的羸面大些?”吴天远道:“灵海大师肯定能拿下这一场。”乌秀闲又问道:“既然如此,灵海师叔为什么不早点取胜,偏要让自己落于下风?”
吴天远微微一笑,俯在乌秀贤耳边轻声道:“今天难道只比这一场吗?”
乌秀贤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心想:“我怎么这么笨?灵海师叔这是故意让庞文轨占上风,让他把南荒武功使出来,好让大家了解南荒武学的路数。后面再上场的人也就不会因为对南荒武学不熟悉而弄得措手不及。”他这一点想明白了,便安下心来,凝神观战了。
乌秀贤记住吴天远的话,也不多费心想,只是记着双方如何拆招,攻防如何转换,日后再与自己的所学相印证。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天远向他轻声道:“是时候了,灵海大师要取胜了。”
却见灵海身形一幻,便已到了庞文轨的右侧,左手连点庞文轨的“期门穴”、“腹哀穴”、“大横穴”,右手则点对方背后的“大椎”、“胸道”和“神道”三穴,这几下使得却都是劲风凌厉,而他右手最后一指却悄无声息地向庞文轨的“灵台穴”点了过去。灵海的指法原本是至刚至阳,突然间使出这等至阴至柔的手法,让庞文轨猝不及防。而旁观者见灵海这一手从至刚转为至柔之间变化直是浑然天成,无迹可循,委实是少林武学的巅峰之作,令众高手叹为观止。庞文轨只顾着躲闪回避灵海所攻击的六处穴道,完全没有防备到灵海点向他“灵台穴”的那一指,待他发现时,灵海的手指却已经触及他的“灵台穴”了。
灵海的手指只在庞文轨的“灵台穴”上轻轻一碰,就飘身退出两丈之外,向庞文轨合什微笑道:“庞施主,承让了。”与此同时,在场众高手也发出了雷鸣般的喝采声,而灵海的声音依然透过众人的喝采声,清晰地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庞文轨经过这一招,知道自己的武功与灵海还差上一截,不过他也不沮丧,向灵海道:“多谢大师手下容情。若是大师早使出这一招,庞某只怕早已落败,哪能撑到现在?庞某此次能见识大师如此武功,这趟‘少林寺’便是没有白来了。”说完,庞文轨含笑退下。
灵海见庞文轨笑对胜败得失,丝毫不以自己落败为耻,心中倒也佩服庞文轨的虚怀若谷。当下灵海再度向庞文轨合什道:“庞施主过谦了,老衲愧不敢当!”说完也施施然退下场来。
而此时待在吴天远身边的乌秀贤却显得无比沮丧。原来,灵海刚才那决定胜负的一击他要根本就没有看清。他只看见灵海的身影一闪,庞文轨的身形一晃,两人便胜负已分。实不知灵海究竟是如何取胜,庞文轨是怎样落败。想到自己眼巴巴地看了许久,临到决定胜负的一刻却没能看清楚,越想越觉得自己挺窝囊的。
正在乌秀贤自艾自怨之时,他的师父杨疆闲已站起身来,缓步入场,冲着向自己迎面走来的曹文述拱手道:“老叫花子自不量力,敢向曹老弟讨教一二。”曹文述忙还礼道:“杨老哥是中原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曹某素来仰慕。今日能得‘四海狂乞’指教,实是曹某三生有幸。”
杨疆闲“嘿嘿”一笑,道:“我们谁都别客气,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老叫花子或许也不是你曹老弟的对手也未可知。”言罢,杨疆闲“呼”的一掌向曹文述劈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曹文述也是一掌迎了上来。只听得一声炸响,两掌接实,杨疆闲身形被对方掌力震得晃了一晃,而曹文述也被掌力所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杨疆闲见对方轻而易举地接下了他这一掌,也是暗自一惊,心道:“我这一掌已经用上了七成的功力,中原武林能轻易接下我这一掌的人可不多。看来这个曹文述有些门道。”
而曹文述被杨疆闲这一掌震得掌心发麻,暗道:“这老叫花子的内力好生了得,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我可得小心应付,若是三招两式便被他打发了,这个糗可就出大了。”
当下却听杨疆闲长笑一声,左掌向前一拍,右手划了一道弧线,向曹文述腰间抓去。而曹文述身形微晃,右手一探,向杨疆闲的面门抓了过去。两人这一搭上手,眨眼之间,四五招便过去了。经过这几招下来,杨疆闲心中倒纳闷起来:“刚才见庞文轨施展的招式是尽走偏锋,可这会这个曹文述却是直取中宫,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也太大了!到底他们是不是一个门派的?今天希奇古怪的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