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翌日夜,刘四海的静室内依然灯光闪烁。刘四海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正放着一本《玄天宝篆》。他右掌轻挥,只听得“呼”的一声轻响,整个室内烛火无论远近,俱被掌风所激,乍明乍灭。刘四海知道,自己这门“玄天真气”已修至小成。本来依《玄天宝篆》所言,若将“玄天真气”练至小成,少则五年,多则十余载,绝无一日练成之理。可是刘四海自从服食了“生生造化丹”后,内力较之从前也不知强了几倍。再加上,吴天远又将“三昧真火”渡入其体内,虽然只有一丝,可是威力却强大无比。刘四海练习这“玄天真气”时,每遇有滞碍之时,那丝“三昧真火”便出现将滞碍之处冲破。正是这许多机缘巧合,才使得刘四海有今日之功。直到此时,刘四海想起来,还是有如在梦中一般。
刘四海又忍不住回想吴天远那时说过的话来:“刘公服了这‘生生造化丹’,又传承了在下的‘三昧真火’,虽然眼下这‘三昧真火’还不是很强,但是灵苗已种,日后就算是……,嘿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日后就算是……,是什么意思?”刘四海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突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疯狂得他不敢往下想了。他心道:“不可能!不可能!天下哪有这种事?”转而,他又心道:“说不定天下真会有这种事。吴天远这点大年纪,武功便已到了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说不定真会有这种事摊到我身上!”想到这里,刘四海只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既害怕这只是自己是痴心妄想,又有说不出的欢喜。
正这时,却听得外面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刘四海!给我滚出来!”这声音不大,却有如在他耳边响起,看来这人内力着实了得。接着只听外面刘剑东的声音响起:“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深夜探访本府,意欲何为?”
刘四海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出静室来。却见前厅屋顶之上一字排开,站着五个人影,而东西两侧的房顶上也各站了两人,正是他的四个儿子。当下,他向刘剑东一挥手,道:“让他们下来。”
刘剑东领命,向那五人道:“家严有命,请诸位下去叙话。”说罢,刘剑东四兄弟皆飞身来到刘四海的身边。紧接着,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暗号,刹那间,整个刘府灯火通明,所有的灯火几乎在同时点亮。屋檐之下,不知何时也已涌出无数人影,个个弯弓搭箭,正对屋顶上五人,并齐声道:“请来客下来叙话!”这数百人的声音如出一口,震得房梁瓦片上的积灰簌簌直下。
来人见此阵势,知道自己只要稍有轻举妄动,便会被下面的弓箭手射成五只刺猬。当下也只有飞身来到刘四海等人近前,那为首之人却冷然道:“刘四海好大的架子!”
刘四海借火光,见来的五人皆身着夜行衣,俱有震惊之色。而为首那人生得狮鼻阔口,双目中流露出一股暴戾之色。刘四海心念一转,想起一个人来,道:“阁下莫非是‘只手遮天’展飞雄展寨主?”那为首之人听得对方竟然一口报出他的来历,不由得一怔,道:“不错。”
山东出响马,是天下有名的。这“只手遮天”展飞雄不但是绿林豪杰,而且是白云岭九寨十八堂的大掌盘子,为人凶狡残忍,嚣张拔扈,来头可不小。刘四海心中有些嘀咕:“我们刘家和白云岭可没有什么过节,展飞雄怎么半夜到这里来寻衅?”当下他一抱拳,道:“展寨主大驾光临,请恕刘某未能远迎。不知展寨主半夜至此,对刘某有何指教?”
展飞雄道:“听说那本《玄天宝篆》最后是落在你老哥手上了,这本秘籍你也看了十几年了,总不能让你一人霸着。还请刘老哥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刘四海淡淡一笑道:“原来展寨主是为此事而来。可是我还有些不明白,这《玄天宝篆》落在我刘家十几年了,展寨主想是早有此心了,怎么到今日才登门索书?”
展飞雄也笑了笑,道:“不错,本寨主的确早有此心,不过只因诸事不得其便……”正说着,他向刘四海等人身后的屋顶望去,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咦!你怎么来了?”刘四海等人皆回头向屋顶上望去,却见屋顶之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半条人影?
展飞雄趁机一跃至刘四海身旁,出手如风,抓向刘四海肩头“云门穴”。原来他见今日情势万难全身走出刘府,便信口开河,与刘四海东拉西扯,实际上,心中却一直在转着如何逃出去的念头。他引得刘四海等人向身后屋顶望去,只要他们一旦中计,他便出手挟持任何一人,情势自然逆转。而江湖传言刘四海武功早失,又是刘府的首脑,自然是他要挟持的不二人选。可是,展雄飞万万没有想到,刘四海的武功却已在昨日恢复,他若早两日来,或许便会是另一种情形了。
刘四海头一望,见屋顶上没有人影,心知中计。身边微风乍起,知道展飞雄已经侵到身边,不暇多想,刘四海反手一掌,向展飞雄胸口拍了过去。纵然展飞雄抓住了他肩头的“云门穴”,展飞雄的胸口也要受他一掌。展飞雄为了不受这一掌,自会退避开,这是武人求生自保的不二法门。
果然展飞雄本能地退了一步,这才想起刘四海武功早失的传闻,心中顿懊恼起来,后悔不该退那一步。这时他可没有时间懊恼后悔,一旦刘氏四兄弟缓过神来,将自己缠住,只怕真的难以脱身了。当下,他左掌一挥,向刘四海胸口拍了过去。而刘四海也是左掌一挥,迎了上来。只听一声闷响,两掌接实。展飞雄只觉对方掌上传来的劲力浑厚充盈,沛不可当,如潮水一般涌来。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刘四海的武功已复。而自己在此万般隐险的形势下,偏又与刘四海陷入了拼比内力的凶险局面,看来这一掌是刘四海故意引他入局,好让他不能逃走。他若在此刻撤掌必会为刘四海的内力所伤。他只能在心中大骂刘四海老奸巨滑,可是眼下除了与刘四海硬拼内力外,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刘四海与展飞雄双掌接实之后,便知道展飞雄的内力较自己要略逊一筹,只不过,自己虽已将“玄天真气”运至十成,也无法在一时半会内取胜。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何不试试从吴天远那里得来的“三昧真火”的威力?他的心念刚刚转动,只觉一丝炙热之气便已从掌心流出,进入展飞雄的体内。
第一章 武神初现(六)
展飞雄立时只觉一丝似乎能熔金断铁的热流忽然进入自己体内,并沿着经脉,象一根针一样扎向自己的心脏。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无论如何摧动内力,居然无法阻挡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展飞雄被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如果任这丝真气流到自己的心脏里,自己必死无疑。他急忙撤掌,身形火速向后方飞跃而出。可这时刘四海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十成的“玄天真气”的威力岂容小视?
只听一声闷响,展飞雄诺大的身躯有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两丈之外,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这种结局连刘氏四兄弟也没有想到,一个个虽都是喜形于色,可是也有满脸惊讶之情。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巨盗“只手遮天”!与展飞雄同来的四人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都吓得半死。他们这一行人中,武功自然以展飞雄最高。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展飞雄竟然在一招之内被刘四海击飞,且生死未卜。看来今天是难以逃脱生天了,却不知刘四海将如何对付他们。
岂知,刘四海向那四人一摆手道:“你们把展当家的带回去养伤吧!”那四人见刘四海居然不为难他们,都是一怔,用满是狐疑的眼光望着刘四海,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刘四海见了他们的神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下道:“你们怕我言而无信吗?大家散开,让他们走!”刘府家丁听见老爷既然传令下来,便让开一条路,展飞雄等人离开。
那四人这才相信刘四海是真心诚意放他们走。当下他们也不在此险境久留,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展飞雄,这才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四人也不多言,便抬起展飞雄去了。刚走出两步,却听刘四海道:“回去转告贵教张教主,以后不要再打我刘家的主意了!”刘四海见四人闻言后皆不由得全身一震,然后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去了。
刘剑东见展飞雄等人远去了,这才命众家丁各自散去。刘四海沉吟良久,这才向刘剑东四兄弟道:“你们都随我来。”说罢,便径自回到静室里去了。
静室内刘四海与其四子分坐五个蒲团上,在五人正中依然放着那本《玄天宝篆》。刘剑东向刘四海问道:“爹爹刚才说的张教主难道是……?”刘四海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正是‘白莲教’教主张良望。以前我也是听说‘只手遮天’展飞雄投靠了‘白莲教’,初时我还不信。唉,到今天,我才知道传言不虚。”
刘四海的小儿子刘剑北问道:“咱家和‘白莲教’可没有什么过节啊?难道他们真的是要来抢咱家的《玄天宝篆》?”而刘剑南却道:“爹爹刚才是不是用《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制住了展飞雄?这《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刘四海笑了笑道:“你们这么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却让我如何回答呢?”刘剑北道:“我先发问的,当然先回答我的。”
刘四海点了点头,道:“‘白莲教’和咱们刘家的确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们来我们刘家却不是为了《玄天宝篆》。剑东和剑南,你们是否知道‘白莲教’盯上了我们刘家的什么东西了吗?”
刘剑南略一思索,道:“江湖上盛传‘白莲教’教主张良望准备起兵造反。依孩儿之见,他是看上了我们刘家的家财,以及在地方上的势力。张良放若要起兵造反,第一是要有人,第二是要有钱。我刘家有万贯家财,又有数百家丁可用。张教主若得了我刘家的财力和人力,再加上山东境内的绿林山寨,这股力量的确是非同小可。至于《玄天宝篆》对于张良望来说,倒不是非常重要。以他的武功若想来抢《玄天宝篆》十几年前也就给他抢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刘四海点了点头,颇为嘉许道:“说的不错。”刘剑南又道:“不知爹爹为何将展飞雄等人放了,而不是送交官府呢?”刘四海道:“我们刘家座落在州城内,只要让‘白莲教’的人知道我们有了戒备,他们还不敢在城内作乱。再说张良望岂是好惹的主?若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刘剑东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天下不过刚刚太平几年,转眼又要天下大乱了。”刘四海皱了皱眉头,道:“当年‘白莲教’门下人才济济,张良望让手下的彭莹玉、徐寿辉、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兴兵反元。谁知道这些人刚开始还听从张良望的号令,到了后来一旦有了自己的势力,竟没有一家肯听从‘白莲教’总坛之命。羽翼丰满后更是各自称王,继而又自相残杀,最后竟给名不见经传的朱元璋夺了天下。朱元璋靠‘白莲教’起家后,又下诏指‘白莲教’为妖教邪教,对‘白莲教’大肆屠戳。张良望对此深以为耻。此番痛定思痛,对‘白莲教’大肆调整,估计在这一两年之内便要再举义旗,兴兵造反了。却又不知是否能鼎定天下?”
刘剑东默然不语,刘剑南却道:“谁得天下和我们刘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天下一乱起来,只有老百姓深受其苦。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刚才使的是不是《玄天宝篆》上的功夫?您到现在还没有回答孩儿呢。”刘四海笑道:“我刚开始时是用‘玄天真气’与展飞雄相抗,而击败他的那一下用的却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那是什么功夫?怎么没有听说过?也是这《玄天宝篆》里的功夫吗?”刘剑北将信将疑地问。刘剑东却惊讶道:“我见吴天远只种下了一丁点‘三昧真火’,那一丝‘三昧真火’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刘四海深深地望着刘剑东,点了点头,口中却回答刘剑北道:“不错。这‘三昧真火’是道家无上心法,却不是这《玄天宝篆》中所记载的武学,而是吴天远在给我祛毒疗伤时给我种下的。”
刘剑南插口道:“照这么说,吴天远的武功岂不是非常之高了?”刘四海肃然道:“依我看,吴天远的武功已经到了神鬼莫测之境,你们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见到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刘剑北笑道:“照您的意思,只怕他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再也没有人能胜过他了。”刘四海道:“只怕是这样。”刘四海心道:“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他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与吴天远一较高下,或许吴天远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未可知。”他心里想着心事,对刘剑北后来的话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