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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一怔,心想马玉凤说得没错,自己昨天的确是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马玉凤见他语塞,便上前向大门处的门子问道:“三公子在吗?”那门子认得马玉凤,便道:“在,三公子请了道士,在里面捉邪呢!”马玉凤撇了撇小嘴,道:“哪里有什么邪可捉?”那门子苦笑一声,道:“请马小姐在这候着,我去为您通禀一声。”
马玉凤心想:“我可不能在这里等。那个吴天远说走就走,他若下了决心要走,谁也拦不住他。等你回来,吴天远早不见了。”当下她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她回过头拉起吴天远的手,便向里面走去。吴天远的手向后一缩,却只觉马玉凤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不欲放开。其实吴天远只要微一用力便可以挣开马玉凤的小手,可是不知怎么,吴天远却没有这样做,任由马玉凤拉着进去了。而那门子知道马玉凤与三公子徐膺绪交好,也就没有阻拦,由他们去了。
马玉凤领着吴天远穿门过户,好一会才来到一处大门是弯月形的花园内。吴天远远远地便闻到了焚香的味道,进去一看,却见花园正中香案正设。一名道士站在香案之后,披头散发地正在作法。而在他背后烧着一口油锅,却也不知有什么用处。原本这花园是曲径回廊,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显得十分雅致,却被这个道士在这里作法弄得阴气森森,乌烟瘴气。
那道士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一手紧握一根白骨,口中念念有词,听在耳里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恐怕那道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只见他将手中的宝剑挥来舞去,一会烧符篆,一会打令牌,忙得不亦乐乎。而一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贵公子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那道士的表演,也是全神贯注,根本就没有发现马玉凤与吴天远的到来。
而吴天远与马玉凤二人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那道士的表演。不一会,那道士背后的油锅便滚了。那道士挥动手中宝剑,将手中的白骨削成十余段,将其一骨脑地扔进油锅里。那些白骨立时便被滚油炸得“噼吧”乱响,随之也响起一阵凄厉的鬼叫声。而那道士则卷起衣袖,赤手伸入油锅,将骨头捞起,然后再掷入锅中,如此数番,那凄厉的鬼叫声渐止,这才停了下来。看得一旁的那位贵公子和马玉凤心惊胆战。
他们二人都知道那滚油可比沸水还要热,而那道人居然能将手伸进滚油之中,却毫发无伤,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而且,他们明明看见那道士嘴未动,可是那鬼叫声也不知是从何而来,象真的有鬼一样。马玉凤心想:“我听师父说过,武功练到极高的境界时,可以水火不惧,万毒不侵。这个道人的武功难道已经到达了这种境界了吗?可我怎么看他也不像呀!”她心存疑惑地望了望吴天远,心想吴天远武功极高,应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只见吴天远面带不屑的微笑看着花园内发生的一切。
那道人见自己的这一手震住了贵公子,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便将手从油锅里收回,取过一条汗巾,擦拭臂膀上的油污。那贵公子上前一步,向那道士问道:“道……,仙长,(他原本称呼这个道士为道长的,可是他见了这道士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便觉得称呼对方为道长不够尊敬,便改称那道人为仙长了。)怎么样了?”说完他满怀希望地望着那道士。
那道士此时已将臂膀上的油污擦尽,笑道:“徐公子,尊夫人的病便是因为这‘白骨妖’作怪。现在我用滚油将‘白骨妖’的正身烹炸,它已经神魂俱灭了。我想尊夫人的病不日即可痊愈。”贵公子对那道士感激涕零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第三章 一入侯门(三)
那贵公子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数贯大明宝钞父到那道士的手中,道:“仙长,这是答应给您的香火钱,请您收下。”那道士接过钞票,还装腔作势地道:“一则是你我有缘,二则因你父是抗元名将,我才答应出来为你降妖除魔。换了旁人,便将万贯家财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出手的。因为为了灭这个‘白骨妖’至少要减掉我十年的道行。”
那贵公子听得信以为真,心想:“这位仙长的十年道行该值多少钱哇?”他当即又从怀中掏出了十贯钞,交到道士的手中,诚惶诚恐地道:“仙长为了治贱内的病,居然减了十年的道行。在下这里无以为赠,这些钱还请仙长不嫌鄙俗,敬请笑纳。”
那道士也不客气,将宝钞悉数纳入怀中,口中还道:“徐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唉!这样也罢,贫道将这些钱带回去,为你在三清祖师面前多烧些香火,也算是为你积德吧!”说罢,他将火熄了,倒去铁锅中的滚油,收拾起白骨,便准备离去了。
那贵公子则在一旁相送,他向门口望去,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马玉凤和吴天远。那贵公子略现惊奇地向马玉凤问道:“马小姐,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有听到有人禀报?”马玉凤则道:“我听说你在忙着,也就没有让人进来禀报,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说完马玉凤又为那贵公子引荐吴天远,道:“我这次来是为你请来了一位大夫,这位是吴天远吴大夫。”然后又为吴天远介绍那贵公子道:“这位是魏国公的三公子徐膺绪。”吴天远向徐膺绪点了点头。而徐膺绪见吴天远年岁不大,和自己差不多,虽然肩头盘着一条银蛇,显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来也就是个二半料子的江湖郎中。自己夫人的病请了太医来也没有看好,眼前的这个吴天远就更别提了。所以他也就没有把吴天远放在心上。
可是吴天远毕竟是马玉凤请来的大夫,怎么也要客气一下。于是徐膺绪便向吴天远道:“吴大夫请在这里稍候,我先去送这位仙长。”吴天远见徐膺绪的神情,知道他也不信自己能治好他夫人的病。不过吴天远也没有言语,将身体微侧,让开一条路来。
这时,那道士却不高兴了,向徐膺绪道:“徐公子,你这不是不相信我吗?既然请了我还请什么大夫?你听我的话,别让这种江湖郎中给尊夫人看病,否则,尊夫人的病有了什么变化,可别怨我!”他以为吴天远也与他一般是来魏国公府打秋丰的江湖骗子,所以他刚才向吴天远打了几个要求分钱的暗号。可是吴天远却没有搭理他的挤眉弄眼,惹得他心头大怒:“好小子,竟然想吃独食!怎么说我也在你先到这里。本来你小子若答应分钱给我,我还能帮衬着说上两句。可是你小子这样不上道,一毛不拔,可就别怪我拆你的台了!”所以他便在徐膺绪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不让吴天远将生意做成。
而徐膺绪听了道士的话,心中立时矛盾起来。他原来也是不信鬼神的,可是经过刚才这道士这样一捣鼓,他不禁信了几分。可若要他不给吴天远为他的夫人看病,却又不是他的本愿,最起码驳了马玉凤的面子,也不好看呀。可是这仙长又说了如果让这个吴天远为自己的夫人看病,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仙长可就不负责了。徐膺绪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吴天远本来见这道士在这里装神弄鬼,知道这都是骗人的把戏。他想大家都是跑江湖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所以他也就没有戳穿那道士的骗术了。可是这会那道士居然不让徐膺绪请大夫为他的夫人医治,这可就令他大为不满了。他最痛恨那些神棍巫婆为人家作法之后,怂恿病家不去看病了。往往病家听了这些人的话,不去医治,最后落得个一命呜呼。等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之时,却是为时已晚了。神汉巫婆的这种恶劣行为,便与亲手杀人无异。
当下,吴天远上前一步,一把便抓住了那道人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那道人惊恐万分,手舞足蹈地想从吴天远的手中挣脱。可是吴天远的手便如钢爪一般将他牢牢抓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无法挣脱。吴天远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鬼把戏是怎么弄出来的吗?”
那道人却道:“我使得都是正宗的道术,怎么是鬼把戏?你见我说穿了你江湖郎中的身份,揭露了你来此骗钱的心机,便怀恨在心,想与我动粗。徐公子,快叫人来把个江湖郎中抓起来。”徐膺绪还没来得及说话,吴天远却道:“你有道术?你有道术为什么还被我抓着逃不掉?”那道人道:“我刚才大战‘白骨妖’,没了气力,过一会,便有气力了。你有种就先放我下来,待会我有了气力,便来收拾你。”
吴天远闻言一笑,道:“好呀,你要多久能恢复气力?”道人道:“要不了多久的,只要一柱香的功夫即可。”吴天远听到这里,手一松,那道人便摔倒在地上。那道人被这下摔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可是他也不好意思大声叫喊,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向徐膺绪道:“徐公子,这个郎中是个骗子!你快找人把他抓起来,送衙门去。”
吴天远是马玉凤请来的,马玉凤当然要帮着吴天远说话了。再者她见这道士如此窝囊,也不象是个身负绝顶武功之人。可是那道人刚才究竟用什么手法能赤手下油锅,她也弄不明白,不过这肯定是一种鬼把戏。于是她向徐膺绪道:“吴大夫可不是骗子,这个道士才是个骗子!”徐膺绪也被他们弄昏了头脑,可是他此刻也觉得眼前的这位仙长有些靠不住:他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被一个青年郎中一把抓住?人家手一松,他还摔了一跤?当下他便决定自己不出声,看他们能说些什么。
第三章 一入侯门(四)
吴天远道:“这位‘仙长’是不是骗子,我们一试便知。徐公子,请你找人取些油来!”这里是魏国公府,可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油当然多的是。徐膺绪当即差人取来了一瓮油。吴天远伸手便将铁锅从那道人的背后摘了下来,信手一扔,便将铁锅稳稳地架在刚刚被那道士熄灭的灰烬上。而马玉凤一看便知道吴天远要作什么了,她急忙取来柴火放在铁锅之下,又取来媒纸、火石引燃了柴火。吴天远则将油瓮里的油注入铁锅之中。
那道士见吴天远和马玉凤二人这样一忙活,便知大事不妙,开始寻思着要逃走。他见吴天远忙得正欢,便蹑手蹑脚地向大门处退去。可是他还没退到大门前,只觉后颈一紧,整个人又被吴天远提了起来,他一低头,却见眼前正是那口铁锅。吴天远一手提着他,一手抓着油瓮口,向铁锅口倒油呢。仿佛吴天远压根没有动过,而自己原本就被吴天远提着一样。那道士心中着实纳闷:“我明明已经快退到门口了,怎么我后颈一紧,便又回到了油锅前了?”
徐膺绪在一旁看得也是十分惊奇。他想这道士虽然不胖,可是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重。而那只油瓮里装满了食油,也有百十斤重。可面前这个吴天远提着一人一瓮却显得毫不费力,提着那道人便如拎着小鸡一般;单手倒起油来,手都不抖一下,可见这人真是身负神力,倒也有些名堂。
过了好一会,那锅油滚了,油锅上青烟直冒。吴天远一脚从地上踢起一粒石子,那石子飞入油锅之中。吴天远这才向手中的道人道:“现在就请将这油锅中的石子取出来。”那道士望着面前这一锅货真价实的滚油,吓得面色如土,哪里敢将手伸进去?
吴天远见那道人既不言语,也不动手,便道:“你若再不动手,在下便将你扔进油锅里去了。”说着,吴天远将手向前一伸,那道士的头颅便已在油锅的正上方了。道士立时被吓得大叫:“快放我回去,你若把我放进油锅里,我便死定了!”一旁的马玉凤却大为惊奇道:“我刚才明明见你赤手入滚油中取白骨,怎么这会又怕掉进油锅被烹呢?”
道人道:“我的手放进去当然没事,因为我在手上施了道术,可是我的身上却没有被施道术,所以掉进油锅里便死定了。”马玉凤听道人说得玄乎,自己也不懂其中关键所在,便将信将将疑地点了点头。
吴天远见那道士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便道:“还在这里吹牛!你不是说你有道术护手吗?那也成,我就抓着你的手下油锅看看!”说完,他便伸出左手,抓住那道士的左手往油锅里送。道士的手行至半途,手还没有碰上油面,那道士便大叫起来:“痛煞我了!”吴天远只觉脚面微湿,低头一看,却见尿液顺着道人的鞋子流淌下来,滴在自己的鞋面上。
吴天远见这一下居然把这道人的尿都给吓出来了,倒也是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忙把道士放下。那道士双足一落地,立时便瘫倒于地,口中叫道:“这下死了!死定了!”马玉凤却笑道:“你的手还好好的呢!”那道士忙举左手检视,见左手果然完好如初,心头又是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