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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请高明去。”
徐膺绪不知道吴天远因为得罪了胡惟庸,无法在京城立足,心想:“这个吴大夫只不过是要住在我们家里,这有什么?我们家宅子这般大,别说找间房住他一个人,便是住上百十来个人也没有问题。他不再为别人治病这也没有问题,家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生病,用不着他治。再说了,其它人生病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看,甚至可以请太医来诊治,这两个条件不算苛刻。”
当下徐膺绪便道:“你说的都好办,我答应你。不过你若是住在敝府,以后就不要称呼我为徐公子了,你可以称呼我为三公子,或者称我为膺绪贤弟也可以。”他微微一顿,又道:“你还称呼我为膺绪贤弟吧!我就称你为吴兄,什么公子、大夫的这些称呼听上去不太舒服。”
徐膺绪让吴天远这样称呼他,是为了让吴天远不拿他当外人看,自然会倾心竭力地为夫人治病。吴天远明白徐膺绪的意思,也不推辞,道:“那就这么办了。”说完他便上前为徐夫人号脉。而徐膺绪则吩咐侍立于一旁的丫环赶去找人为吴天远准备客房。
吴天远号过脉后,向徐膺绪问道:“你这些天给尊夫人吃了些什么东西?”徐膺绪道:“没有什么,只给她服了大夫开的汤药。”吴天远又问:“没有吃饭吗?”徐膺绪道:“前些日子喂她吃了些,可是她一吃下去,却全都呕了出来,所以这两天就没有喂。”
第三章 一入侯门(七)
吴天远道:“她这是心病,身体却无大碍。她若久不进食,时日久了,身体也熬虚了,便会出大毛病。你还是先用老母鸡汤熬些小米粥来,喂她吃了。”徐膺绪苦笑道:“吴兄,熬粥的事好办,可是她吃下去再吐出来,却也是无用。为这事我都快急疯了。”
吴天远道:“你先去把粥弄来,我有办法让她不吐。”徐膺绪忙从右厢房内唤出一名丫环,让她去为夫人熬粥。吴天远这才向马玉凤道:“待会还需要你在一旁帮忙。”
马玉凤奇道:“还要我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吴天远却向徐膺绪道:“膺绪贤弟,请你在此稍候,我与马小姐有些话要说。”徐膺绪不知他们要谈些什么,却也不敢多问,只有道:“你们去吧。”
吴天远领着马玉凤出了客堂,这才道:“你听好了,我要传你一门‘刺穴术’。”马玉凤笑道:“我以前只学过点穴,这‘刺穴术’小妹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这‘刺穴术’有什么用吗?”吴天远道:“‘刺穴术’就是将真气运至指尖,如一根针一般刺进对方的穴道中,与点穴术不太相同。‘刺穴术’,最大的功用便是刺激人的穴道,使之产生针炙和点穴无法达到的效果。”
马玉凤问道:“这样说,‘刺穴术’便不能伤人了?”吴天远道:“那得看你用多大的力道,力道用得大了一样可以伤人。你若是刺人家的死穴,也一样可以致人于死命。”
马玉凤不解地问道:“你传我这门功夫作什么?”吴天远道:“徐公子的夫人是女流,我自然不好亲手施为,所以需要你来动手。”马玉凤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刺穴术’是为人治病用的,你早说嘛!快教教我,怎么练。”吴天远心想:“你一直在问东问西,我哪有空将‘刺穴术’的功用告诉你?”于是他也不再废话,便将“刺穴术”的口诀传与马玉凤。然后,又令马玉凤背了五六遍,这才令马玉凤试演试一番。
马玉凤天资不高,武功也不高,又是初学这门功夫,所以试了许久才才成功一二次。甚至边吴天远肩头上的“闪电蛇王”也看得“兹兹”乱叫。马玉凤被“闪电蛇王”叫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想停手不练了。吴天远却道:“你给我接着练!是你带我来治病的,要用上你时,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马玉凤不敢多言,却向“闪电蛇王”做了个鬼脸,静下心来好好练习。过了许久,居然十次里能成功七八次了。吴天远这才点头道:“你是初学这门功夫,练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再接着练!”
马玉凤又练了一会,那名丫环却端着鸡汤小米粥走了过来。吴天远只有让马玉凤停下来,一同跟着丫环进房。徐膺绪在屋内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打开窗子,见吴天远与马玉凤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马玉凤便在那里指手画脚,也不知在那里忙些什么。他心中虽然是焦灼万分,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徐膺绪好容易等到丫环将鸡汤小米粥端了进来,见吴天远与马玉凤二人也跟了进来,便向吴天远问道:“吴兄,此刻贱内可以进食了吗?”吴天远道:“先等一下。”然后,吴天远又向马玉凤道:“你在徐夫人身边看着,一旦她想吐了,你就刺她的‘不容’、‘梁门’、‘滑肉门’三穴。”
马玉凤在“恒山派”学武时,对周身穴道研习不精,而吴天远说的这几处穴道她也不清楚在哪里。她知道这会可不能不懂装懂,万一刺错了穴道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时候她才想起:“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后悔在“恒山派”没有好好研习周身经脉穴道。当下她只有红着脸向吴天远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不容’、‘梁门’还有那个滑什么门的三处穴道在什么地方?”她这句话一出,差点没把吴天远气晕过去。吴天远道:“你在‘恒山派’怎么学艺的?这都是‘足阳明胃经’的穴道,你不知道?”
马玉凤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吴天远无可奈何,只有解释道:“‘不容穴’在上腹部,当脐中上六寸处。‘梁门穴’在上腹部,当脐中四寸处。‘滑肉门’穴在上腹部,当脐中一寸处。你记好了,到时候别弄错了。”
马玉凤听着吴天远的话,用手指在自己身上比试了一下,又向吴天远问道:“到时候,是不是这三个穴位都刺?”吴天远道:“只要刺其中一处即可,而后她若再想吐,便换另一个穴道刺。”马玉凤又问道:“需要用多大的力道?”吴天远此时觉得这个马玉凤甚是烦人,怒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一并问了,别这样一会问一句,过一会再问一句,烦不烦呀?”
马玉凤见吴天远发火了,自己也是挺不高兴,便道:“只这一个问题了,才问你两句便发火了,什么臭脾气?”马玉凤的话说得吴天远一怔,心想:“奇怪了,今天自己的性情怎么如此暴躁?可有些不对劲呀!”当下他的火气立消,道:“只要三分力就可以了。”
吴天远这才让丫环给其夫人喂粥。那丫环弄开徐夫人的嘴,吹凉了匙中的小米粥,送入徐夫人的口中。食物到了徐夫人的口中,她也不咀嚼,囫囵吞下,至于小米粥有何味道,是冷是热,她却是浑如未觉一般。如此喂了几口之后,徐夫人突然张大了嘴欲作呕。马玉凤忙上前,依照吴天远所传的“刺穴术”去刺徐夫人的“不容穴”。可是她一时间手忙脚乱,加之她认穴不准,失了准头,向下偏了一寸,没有刺到“不容穴”,却刺在了“承满穴”上。只听“哇”的一声,徐夫人口中食物喷出,吐得床上、马玉凤身上到处都是。
第三章 一入侯门(八)
吴天远苦笑一声,向马玉凤道:“我让你去刺她的‘不容穴’,你却刺到她的‘承满穴’上。你这认穴的功夫也不知是谁教的,若是我教的人学成这样,我不打断他的双腿才怪呢!”
马玉凤被徐夫人吐了一身,只觉全身上下都有一股怪味,自己闻着也想吐。她听着吴天远的挖苦,心中颇为气恼,道:“你教的法子不灵,却怪我学艺不精,害得我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吴天远听马玉凤说他教的法子不灵,也不生气,笑道:“我教的法子向来万试万灵,只不过你这个笨丫头没有用好罢了。”一旁的丫环收了碗,便准备将床上的锦被换下,而马玉凤也寻思着换一身干净衣服再来。吴天远却立即阻止那丫环道:“你停下来作什么?给我接着喂。”
那丫环回头望了徐膺绪一眼,徐膺绪也没有办法,只有向她点点头。那丫环无奈只有接着喂徐夫人喝粥。没有喂上几口,徐夫人又欲作呕。马玉凤急上前去刺她的“不容穴”。这次她倒是一刺即中,只不过慌忙中力道用得大了许多,徐夫人吃痛微微哼了一声,却没有吐出来,看得吴天远双睛一亮。
马玉凤见这下自己的穴道刺准了,徐夫人果然没有再吐出来,心中沾沾自喜起来。而徐膺绪见向来吃什么吐什么的妻子这次居然没有吐出来,心头更是一阵狂喜,欣喜之余,握着马玉凤的手,道:“多谢马小姐!多谢吴兄!”马玉凤被徐膺握着手,心中也是一阵甜蜜,一阵温暖。
吴天远却给他们浇了一盆凉水,道:“这才吃几口?就把你们喜成这样?接着喂!把那碗粥喂完!”原本停下来的丫环只有接着喂夫人。其后马玉凤照着吴天远的法子为徐夫人刺穴,虽然又有一次弄错了穴道,被徐夫人吐了一口,也被吴天远嘲讽了两句。可是毕竟大半碗粥进了徐夫人的腹内。
徐膺绪在一旁见这情形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心想:“吴兄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的高足,有点名堂!”他见丫环将那碗粥喂完了,便吩咐丫环再去熬一碗粥来。吴天远却道:“尊夫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肠胃弱得很,不可以吃得太多。膺绪贤弟,我的客房你准备好了没有?”
徐膺绪忙应声道:“准备好了,吴兄这就去吗?”吴天远点了点头。徐膺绪奇道:“吴兄难道不开张药方吗?”吴天远心想:“这病可不是用药就可以治的。”可是他知道徐膺绪不懂,只有道:“暂时不用什么药方。”徐膺绪也不敢多问,便道:“我领你去。”
吴天远似乎又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来向马玉凤道:“马小姐,这些日子你也不能回去了,你最好也在这里住下来,你还是回去向马老板打个招呼。”马玉凤却不高兴地指着自己一身脏衣服道:“你看我这样,怎么回家?”徐膺绪见过刚才的情形,知道这里离不开马玉凤,忙道:“我们家里衣衫多的是,我这就让丫环领你去换。依我看你也别回去打招呼了,我这就让人去马老板那里去说一声,说你家顾姊姊好久没见你了,留你在这里多住几日。”说完他便吩咐丫环领着马玉凤去换衣衫。而他自己则领着吴天远去客房了。
吴天远到了客房时,这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这里是一个单门独户的小院,甚是幽静。除了有卧房之外,还有一间客堂,居然也有一间书房。房中布置虽然不甚雅致,却也整洁干净。而书房中笔墨纸砚齐全,书架上也放了不少书籍可供阅览。比起“兴隆客栈”的天字三号上房来,如有天壤之别。
徐膺绪小心翼翼地向吴天远问道:“吴兄对这里还满意吧?”吴天远见徐膺绪对自己的住处的确花了些心思,自然十分满意,便点了点头道:“这里挺不错,多谢膺绪贤弟了。”徐膺绪道:“吴兄不必客气。”然后又唤过一名家人,向吴天远道:“他叫徐宝,以后就由他伺候吴兄。”
吴天远看了一眼徐宝,又望见院中有一口井,便道:“我不习惯有人伺候。这样吧,你给我一个炭炉,让我自己可烧些茶水即可。而一日三餐,只要有人按时给我送来就行了。”
徐膺绪知道吴天远这种江湖怪杰脾气怪异,也不敢同他客气,只是点头道:“这好办,徐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那徐宝领命下去之后,吴天远就进了书房,看了看书房内的藏书。徐膺绪则跟在他身后,又向吴天远问道:“吴兄,真的不用开药吗?”
吴天远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便笑道:“不用。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你再去为尊夫人用老母鸡汤熬一份小米粥给她晚上吃,不过也可以放些老山参在里面熬,效果会好些。”吴天远知道象“魏国公府”这样王公贵戚的家中,老山参也不稀奇。然后他想了想,又道:“你回去的时候,若见到马小姐换好衣衫了,就请她到我这里来一趟。”
徐膺绪知道吴天远这是下逐客令了,他便向吴天远告辞,回去他的炖老母鸡汤小米粥去了。吴天远待徐膺绪走后,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淮南子》来翻阅。吴天远修习的武功属于道流,这《淮南子》他以前自然看过。可是他现在闲来无事,而书架上的书大多不合他的心意,他也只有将就着把这本看过的书再翻看一番了。
不一会,徐宝便将炭炉送了来,还外带了铜壶、草焐子和一些木炭。徐宝又问吴天远还需要些什么,吴天远则说不要什么了,徐宝这才退下。又过了好一阵子,马玉凤才兴冲冲地进来了。
吴天远见马玉凤身着大红缎子滚金边的袍子,异常光鲜耀眼。且今天她为她的心上人徐膺绪做了件好事,被徐膺绪夸奖了几句,心中欣喜异常,则更显得容光焕发,美艳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