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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五十郎走过去,巨掌一挥打在段水仙的背上,抽得段小少爷咳嗽不已。
“五十娘,成何体统,你太放肆了,快给段小少爷道歉!”萧老爷头顶的青筋就要爆裂开来。
段小少爷一面咳嗽一面摆手,眼泪汪汪的辩解:“不关五十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好,咳嗽的不是时候。”
奶奶的,先前在茶楼,不知道谁那么彪悍的举着双剑,又砍又杀,现在到了萧家,居然扮起了柔弱公子。
萧五十郎的眼狠狠瞪过去,一下子愕住。
先前靠的远,自己心里火,居然没有注意到段水仙的面纱已经撤下。
他的样貌居然比画上更美上十分,不,甚至是五十分,一百分。
明明秀美的像洛神,却自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贵气混在其中,嘴唇嫣红,微微一笑,白花花的齿便微微露出,明明美的惊人,却自然带有股子男儿气。
矛盾而诡异的结合体。
真的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难怪他会自负成这样。
“我看萧妹妹端庄文静,想来以后肯定合母亲的缘。”啪,折扇一打,段水仙笑眯眯的故作斯文。
“萧伯伯,我斗胆求个事,”他的眼眸一转,骨碌碌在五十郎的身上打了个转,让五十郎平添一份寒气,从脚直冲头,寒孜孜。
“好好好,都是一家人,你说你说。”萧老爷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贤婿二子在口里转了半天,终究给强行忍了下去。
“母亲前日去寺庙还愿,感谢上苍给段家定下这门好亲,所以,答应了主持,手工刺绣观音像100幅,月底送去寺庙,本来是福气的事,可惜,母亲大人年老眼花,绣像到今日才完成了50幅,我想,萧妹妹以后就是我的内子,况且这个事情,也是为我和妹妹祈福的事,所以……”笑眯眯,段水仙含情脉脉的看着萧五十郎,眼睛里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想起萧妹妹一起为我们的将来祈福。绣完那另外的50幅。”
我绣你个头,五十郎的手抖了又抖,眼神凄凉的看向萧老爷,完了,以往考察绣工,都是自己差了丫头买的现成的绣品。
果然,萧老爷一听段水仙的请求,笑得更加欢畅,他一直以自己女儿的绣工为傲,难得有个显摆的机会,巴不得立刻让五十郎当场绣一副,以显示自己女儿的秀外慧中。
“贤婿阿,你安心,你五十娘妹妹的手艺是超一流的,明天我就让她给你绣,绣满五十幅,给你送过去。”果然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开心,一不留神,萧老爷的贤婿终于脱口而出。
“那就有劳萧妹妹了。”依然斯文有礼,不过看向五十郎的时候,段水仙的眼瞬间抛了个媚眼。
妖媚之极,让萧五十郎有一瞬的骨头酥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段水仙匆匆告辞,自己被押往绣房时,才彻底消散。
五十幅观音图,去她奶奶的祈福!
五十郎左手拿针右手拿绷,一连奋斗了四个时辰,从落月奋斗到了初日。
绣绷上苍凉的绣了个粗大的线头,纠结在那里,满绷子的针眼洞洞,是五十郎发泄过后的成果。
这种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所以一定要离家出走。
顺带笑傲江湖!
“阿碧,我要离家出走……”五十郎推窗,对月嚎叫!
“带上我的暖炉,带上我的贴身小被子,带上我的脚盆……”五十郎吐液横飞,一直数满一个时辰,“最后,还要带上我的马桶,没有它,我拉不了屎。”突然转身,五十郎的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你知道么,那样后果会很严重,会得痔疮,会便秘!”
阿碧小丫头处于严重的石化状态,没有看过离家出走的人,这么嚣张!连马桶也要自备。
好吧,小姐,你真是帅到掉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个性。
最后,五十郎连一块衣料都没有带上。
管理运输的阿碧小丫头,在运送马桶的过程中,被大护院当场擒获,一招明晃晃的抓奶龙爪手,隔着马桶,将阿碧小丫头塞在胸前的棉花团抓得粉碎。
连带着门口一大串准备的东西,都被截在了当场。
萧老爷亲自举着火把搜寻宝贝疙瘩五十娘,整个萧府一副繁荣昌盛的情景,一直到三更,萧府的方圆百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火把,亮遍了整条街。
“阿爹,对不起,我要快意江湖,就只能做个不孝的女儿了。”缩在狗洞里的五十郎蹲了足足三个时辰,两腿抖抖得,跟小儿麻痹一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着萧老爷举着火把满院子跑。
一直到了三更天,全院子才安静下来。
狗洞边的大黄,用眼睛哀怨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这么大个活人堵在自己的窝窝前,屁股那么大,将洞堵得死死的,自己不过和隔壁家的小白偷个情,就无家可归了。
天理何在啊!狗权何存?!
一直等到了四更天,除了倒夜香的老伯,老眼昏花的颠来颠去,一切都各归各位,萧五十郎才从狗洞里爬出,灰头土脸的摸了把脸。
从胸口迸发的激情,让她精神大振。
江湖,我来了!
段府的池塘边,静坐着一抹白,对着满池的锦鲤,微微的笑,手里捏着的一小块馒头,临水高高的举起,引得水里的锦鲤随之游曳,性急的几只甚至跃出水面,向着馒头跳了又跳。
“少爷,萧家五十娘,昨天夜里离家出走了。”
“哦?”干净修长的手指,将捏住得馒头揉得粉碎,刚刚一掉入水中,就被蜂拥而至的锦鲤吞食干净,“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青衣的侍卫抱拳,恭敬道:“回少爷,向着苏州方向过去了。”
恩,苏州第一庄,最近刚刚办了赏剑大会,两把古剑,据说是能认主的,引得江湖上不少成名的大侠都追了过去。
萧家的,估计也是冲着那里过去了。
刚一想到萧家的小丫头,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转,那大大的眼睛下面,是小小的鼻子,因为大笑而皱成一团,粉嘟嘟的小嘴咧的大大的,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家的自觉,白玉般的手指凌空比出个桃状……
自己自懂事以来,就发现少有女性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活泼的样子,一般的女子,看到自己的模样,通常是痴迷,表情呆呆的,要多无趣,有多无趣,倒是这个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居然能无视自己的容貌,以看自己出糗为最大的乐趣。
想到这里,段水仙嫣然一笑,心下愉悦,转头对着看呆的青衣侍卫道:“你去准备准备,明下我们便出发去苏州第一庄。”
青衣侍卫讶然的张口,痴呆状看向自家的少爷,问道:“赏剑大会来了好几次邀请函,少爷不是都拒了么,为何今日又想到去了?”
段水仙轻轻啊了一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错,那种沽名钓誉的聚会,我本来不想去的,不过,如果里面有个有趣的人,去赏赏人,也是不错的。”
人家蜂拥过去是去赏剑,自家的少爷屁颠屁颠跟去,却是赏人。
青衣的侍卫满目茫然,好半天,从心底由衷的敬佩并深切的感慨,少爷真是高深莫测啊,恩,非常的高深莫测。
少爷的心思你别猜,猜多了就会陷进来……
第二天,段家小少就坐着白马一路向苏州第一庄挺进。
照旧白纱遮面,双白玉的剑配在腰间,微微一动,便叮当清脆作响,刚一出段府,就举步维难,不知道府里哪个仆人将少爷出巡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这种信息,都是有明码标价的,段家少爷出街露脸,起步价是二两银子,位居江湖少侠排行榜之首,一个月卖这么三四次信息,普通人家的月标准工资就出来了。
所以数不尽的大好青年,削尖了头,也要卖身段府,混个小厮做做,如果能当上上等小厮,还可以每日从少爷的扔的垃圾里拣点少爷用剩的废纸,剩菜,行情照样的好!
如果能弄到段小少的贴身内衣,简直是无价之宝!
经济利益无穷大啊!
满大街的姑娘大婶,都挎着篮子,篮子里都是自发买下的花瓣,一个个满目含情的列在两边,见段水仙策马出来,尖叫,蹦跳,一边含情撒花,甚至大部分姑娘因为情丝如潮,心情澎湃,黑压压的倒下一大片。
段水仙一脸的高深莫测,端坐在白马之上,腰佩轻响,偶尔举手缓缓挥动,点头示意,脸如玉,质如兰,再那么偶尔扯扯嘴角,必然有被迷翻了的少女,尖叫一声,人事不知。
“小卫,今天花店的盈利怎么样?”段水仙一面挥手,一面档去不停下落的花瓣。
“回少爷,一如既往地好。”骑着暗黑色杂毛矮马的青衣侍卫一脸的崇拜,双目里射出来的是浓浓的膜拜之情。
全城一共四家花店。
每次花瓣滞销,少爷就会亲自游街,带动的是自家花店的繁荣昌盛,所有的过期花瓣连同新采撷的花,一并都能卖到片叶不存。
少爷简直就是段家的一块金闪闪的活的金字招牌。
“嗯,那么下次你泄露我出游消息的时候,顺便捎上一条,本少爷喜欢天仙楼的松子玉米羹……就是那个天仙楼刚创新的甜汤!”手一直在缓缓挥动,段水仙心平气和的弯腰同矮马上的青衣侍卫建议。
真是目光如炬啊!
矮马上的青衣侍卫膜拜之情更深一个层次,眼睛闪成了星星,少爷真是高深莫测,居然能猜到是自己泄露了他出游的信息。
高深莫测,真是高深莫测。
所以说,出来混的,跟一个好老大很重要!青衣侍卫几乎为自己的幸运感动得流下泪来。
段水仙偏头,看向满脸呆滞,眼眶里含着一泡泪水的青衣侍卫,忍不住叹气,高深莫测个P,自己的贴身随从就这么一个,本来打算悄悄出门,所以谁也没有告诉,现在泄露了自己的行踪,除了贴身的侍卫,实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怀疑。
真是笨到极致!
段小少一边叹气一边从袖笼里掏出洒金折扇一枚,一伸手,哗的一下抖开折扇,形姿潇洒,飘逸无双,连带着,又是一波尖叫的高潮。
所以说,做天才不难,做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天才,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唉,太难了……
段小少这边白马白衣,飘逸无双的游街。
萧五十郎却过的颇不是滋味。
首先,吃的是毫无滋味的馒头,一个还要掰成三份,每次只能吃这么一点点,再这么一点点。
第一晚住的是大通铺,不要说洗澡,就光那个床单,黑的连布眼都看不到。
一色的江湖人士,估计是混得最渣的那种,衣衫褴褛,整齐划一的抱着破剑睡觉。
偶尔好奇的看过去,必然有人扯粗嗓门大叫:“看你个头,再看挖你的眼睛!”
五十郎哪里受过这种苦,第一天夜里就忍不住,瞄住了天字一号的房间,天刚微微黑,就手足并用的从天字一号房的窗栏上翻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烧任何香,却自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隐隐的飘来。
整个屋子收拾的很整洁。安安静静的,不象有人的样子。
床上的纱幔低低的垂下,一直垂在了地上,桌上放着糕点和茶水,那些糕点精致无比,萧家算是暴发户之家,光是点心师傅就有四五个,花色多的跟天上的星一样,就算这样,五十郎也没有见过这么精美的糕点。
吃了一天的白面馒头,再见到这么精美可口的糕点,五十郎的口水当下泛滥成灾。
轻轻的取了一块,五十郎心虚的四处张望,入嘴即化,带着茶香,吃完一块,就忍不住想吃第二块。
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五十郎一下子呆住,呆滞的,一点一点转头去看。
床幔的边缘缓缓地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圆润,像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随着手的缓缓抬起,床幔渐渐的被撩起。
居然是一个极俊俏的男人。
秀发从肩披泻而下,黑亮亮的,像匹上好的绸缎,稍稍凌乱的在脖颈,腰际蔓延开来,面色稍稍苍白,眼睛却亮的很,在暗暗的屋中,闪着光彩,鼻梁高高,嘴唇虽然同样苍白,却小巧可爱。
弱弱的斜靠在床头,静静地看来。
“你怎么进来的?”
声音很好听,悦耳撩人,却仿佛抬不上气一样。
“翻窗进来的。”萧五十郎很老实的回答,赶紧将盘里的糕点狂塞进去几块,直噎的眼泪都要下来。
反正抓了现行,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然后,瞄见桌上的茶水,一口饮下,被子的边缘居然有淡淡的兰花香味,整杯水喝完了,五十郎都不舍得丢下,这种味道太好闻了。
香气好像能自己钻进自己的肺腑,虽然淡,却极为霸道,一下子将自己的整个精神都抬了不少。
“你喝的那杯水,是我喝过的。”床上的人不动声色,很平静的陈述事实。
哈?
萧五十郎将杯子转了转,呆滞中,共喝一杯水,好暧昧的感觉,那不等于间接接吻?!
“那杯水里面,”床上的人无力的又咳了两声,上气不接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