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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武打断闻如名的话,插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杀了九天玄女的徒弟吗?你真傻,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你知不知道?”
段水懿大吃一惊,颤声道:“爹,你说什么?”
段武摇头道:“当初你姑姑派她来送信,我见你对她一见锺情,于是代你向她提亲。她是个好孩子,她回答我一切都听从师父的意思。没想到你竟然对她下毒手。”
段水懿脑中轰的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嘴唇不住颤抖。他嘶哑的叫道:“原来那天她从爹的房间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段武摇头叹息道:“她也喜欢你,不过她害羞的不敢对你说。本来我想等到你姑姑同意时再告诉你,没想到却晚了一步。虽然你和柔儿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爱你们与亲生殊无二致。你们个性偏激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唉,一步错,满盘皆输。”
段水懿面孔一扳,泪眼盈眶,双拳紧握道:“你骗我,你不过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而已,我不会上当的。”
段武看着儿子几近疯狂的眼神,似乎有些心灰意冷,这时他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头一抬,眼光在众人面前一扫,道:“我段武就算死,也要找几个人来垫背。”
段水懿目光和段武一接触,大声道:“是你害了我,我先杀了你。”段水懿大吼一声,蓦地凌空跃起,锵的一声有如龙吟虎啸,势若雷霆的一剑刺向闻如名。
这一下犹如平地旱雷,杀的闻如名措手不及,瞬间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其余众人愣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时,只见闻如名已经倒卧在血泊之中。
诸葛无双猛然大喝一声,金龙鞭迅捷如电,灵动有如手臂,啪的一声正中段水懿腰间,鞭上力道余劲未止,段水懿整个人侧飞出去撞上大梁,轰隆一声,整个屋顶被震的喀喀作响,灰尘丝丝的□落下来。
段武一惊之下,飞身接住段水懿。段水懿嘴角流下鲜血,腰间无力,显然脊椎已断,已难存活。
段水懿勉强睁开眼睛,只感觉全身力气已经渐渐失去,气息出多入少。
段水懿断断续续的道:“请爹爹。代我。向姑姑道歉,我。当时失了理智。大错已经铸成。孩儿现在要。去。向。赔。”话未说完,段水懿头一偏,已经去找他心爱之人。
转瞬之间,天地人三才子和曲幽,萧平,单中立斗得异常猛烈。掌风虎虎,剑若流星。
人影穿插之间,斥喝之声不断。
这头尚文野独斗司徒难。尚文野身法诡异,掌出无影,飘飘渺渺。司徒难掌力有如怒潮狂涌,锐不可当。尚文野一沾即走,以巧却劲,的确是巧妙无比。
段武一心想为儿子报仇,手上的斩鬼刀轻薄如翼,转折自如。绵绵不绝的刀光将诸葛无双罩住,诸葛无双舞动金龙鞭护在周身,丝毫不敢大意。
诸葛无双和段武斗的难分难解,其余众人插不上手,纷纷上前围攻三才子和司徒难。
虽然两方优劣已分,但是困兽尤其凶猛,这场生死相博斗打的昏天暗地,耗时甚久,直到皓月当空,才以满地血腥收场。
虽然牢狱里暗无天日,但是荆天云和了悟日吵夜斗,却也吵出一番道理。他从只字片语间,渐渐了解了悟的想法。
人生最难生离死别。在这大牢里,却是每天都必须经历。今天不管来的是江洋大盗,还是遭人诬陷的忠臣良将,他们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悲观。而了悟会从对话中去开导他们不满的情绪。对于荆天云而言,今天畅所欲言的知心好友,明天可能绑赴刑场,面对这样的事情他是难以忍受的。他口头上虽然还是与了悟针锋相对,可是心中却已经对了悟佩服的五体投地。
“又是一些无辜的人赶赴枉死城。哪一天会轮到我呢?”荆天云看着靠在墙角上,看着被绑赴刑场的囚犯,心有所感,口里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了悟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道:“该死的时候跑不了,不该死的时候,喝了砒霜也死不了。”
荆天云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哼,我又不是你。不过说真的,这种地方可以住的上二十年,你也真足以自豪了。”
了悟哈哈一笑道:“那也没什么。等你也住上个二十年,就会知道这儿其实挺舒坦的。”
荆天云苦笑道:“我恐怕活不了那么久。”
了悟摇头道:“错错错,你不是个短命相,别担心,好好的在这儿住下,一切有我扛着。”
荆天云无奈的耸耸肩,道:“多谢你的金口。”
忽然一人揶揄道:“再来一人住上个二十年,恐怕这监牢就被你们俩人吃垮了。荆天云听见声音,笑道:“吉丙大叔,你又来看我师叔祖了。”
吉丙是廷尉监,负责看守牢房。他和了悟是老朋友,常常来监牢里和了悟说古论今,谈天说地。因此荆天云也认识他。吉丙是个老好人,荆天云都称呼他大叔。
吉丙远远就听到俩人抬□,走近后忍不住插上一话。
了悟看了看吉丙,兴趣十足的道:“看你脸上的表情,今天一定又有新鲜事儿。”
荆天云这时也站起身来,只见吉丙面有愁容,好像听到了很不好的消息一般。
吉丙拣了个乾净的地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现在皇上不在宫里,那江充乘机在后宫大肆淫乐,朝里的大臣敢怒不敢言。太子殿下忍不住前去斥责他,竟然被江充赶了出来。这真是应了一句话”乱世必有妖孽“。这灾祸不知何时方休啊!”
了悟道:“这不是很好吗。这样一来牢里可热闹多了。”
吉丙摇头道:“道长您别开玩笑了。听说太子殿下正在招兵买马,恐怕将有祸事发生。”
了悟语气冷漠的道:“这是命,由不得人。太子殿下少了股霸气,穿了龙袍也不像皇帝。”
荆天云心下颇不以为然,道:“太子殿下温仁敦厚,登基后一定是个好皇帝。”
了悟闻言斩钉截铁道:“他没当皇帝的命,强求只是徒然丧命而已。”
荆天云问道:“他是当今太子殿下,皇位不该是由他继承吗?你这句话有欠考虑吧!”
了悟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随口答道:“过几天就知道了。”
荆天云和吉丙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了悟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翔风带着诸葛修来到诸葛无双前面,双脚跪地磕头道:“属下无能,未能洞着机先,防范未然,请帮主责罚。”
诸葛无双一脸肃然,问道:“你先起来。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武翔风面有惭色,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当日武翔风拒绝江充的请求,反而当面刮削他一顿。江充心有不甘,于是恶向胆边生。
他谎称宫中有蛊气,请皇帝移驾别馆。汉武帝不疑有他,于是前往甘泉宫暂住。江充此举真正的用意,是从宫中挖一条秘密通道直通太子府,然后将一些大逆不道的东西偷偷藏在太子床下。
江充故意整天花天酒地,为的是吸引武翔风和太子的目光,好让自己的诡计能够得逞。
江充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五日之后总算栽赃完成。江充于第六日带领大批人马冲进太子府,将暗藏的东西挖了出来。
刘据对江充早已怀恨在心,这时被江充陷害,一时之间怒不可抑。少傅石德眼见江充公然挑战太子,于是对刘据道:“现在不是忍耐的时候。先斩后奏吧!”
刘据听从石德的建言,伪造圣旨入皇宫抓江充。江充的属下发现圣旨是假的,当然起身反抗。
诸葛无双听到此处,问道:“江充呢?”
武翔风低头道:“属下擅自作主,已经将他杀了。”
诸葛无双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江充自以为羽翼已丰,杀他是早晚的事。不过霍光尚未除去,这倒是挺麻烦的。算了,等事情平静一些再说吧!”
长安城内充满不安的气氛,人人耳语之间,盛传着太子殿下起兵造反的谣言。
汉武帝躺在病□上听了下属的回报,摇头道:“据儿不可能会造反的。一定是他和江充有嫌隙,所以将他杀了。苏文,你传朕的旨意,要太子来见我。”
苏文领命走到半途,心想:“我平日和江充总是藉故羞辱太子,太子对我自然怀恨在心,我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这事儿我可不干。”
苏文挨到黄昏,将身上的衣物扯破,还挥拳打的自己鼻青脸肿。他照了照铜镜,觉得很满意后,举步往甘泉宫跑去。
汉武帝看到苏文狼狈的模样,心中感觉很奇怪,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太子呢?”
苏文跪在地上哭道:“皇上,太子殿下真的起兵造反了。他要臣告诉皇上,这时该是皇上退位让贤的时候。”
汉武帝一听,心头一把火熊熊燃烧起来,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他是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没理由他会这么做?你再去问个清楚。”
苏文一听冷汗直冒,他知道皇上对自己的话起了疑心,心想:“万一太子殿下和皇上对质,那我不就死路一条。不过我还有法宝。”
苏文在路上早已经想好对策。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太子张贴的告示。上头写到:“皇上卧病甘泉宫,闻命在旦夕,今有奸臣欲趁机叛乱,特予以镇压。”虽然这是安抚百姓的布告,可是遣词不当,成了太子刘据的致命伤。
汉武帝久病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告示如此写到,分明是诅咒皇上。
汉武帝看这告示越看越火大,加上苏文在一旁□风点火,愤怒的汉武帝下了一道命令:
“着即命宰相刘屈□挥兵攻打长安,捕捉太子刘据。”
刘据在长安勉强抵挡数日,到了第四天,刘据释放所有狱中的囚犯。
当然荆天云也藉着这机会逃脱这黑暗深渊。荆天云离开时特地看了了悟一下。了悟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灰白的头发犹如杂草丛生。多年不修边幅的结果,发须几乎遮盖了整个脸。黑暗中,荆天云只见到湛亮如星的眼睛,眼神中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荆天云没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枉然。
许久未曾见到如此耀眼的阳光,荆天云双眼被骄阳炙的睁不开眼睛。他索性闭上眼睛,鼻中似乎闻到解放的滋味。虽然左右俱是杂乱分踏的吵杂声,不过这难得的感动时刻,荆天云打算要好好品□一下。
约莫一盏热茶的时间,荆天云的眼睛总算可以看的分明。荆天云闪躲着往来奔驰的骑兵,漫无目标的在街上晃着。
街道上官兵往来奔走,似乎战情紧急。一般平民百姓都躲在家中,以免被战火波及到。
似乎民众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从何而起,他们只希望战争赶快结束,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荆天云走了一阵子,发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根本无处安身。荆天云心中想了一会儿,回忆起朱亦谋曾说在东门口北侧不远处,有他的一座旧宅子。虽然年久失修,不过当作暂时栖身之所大概没问题吧。
荆天云加快脚步往朱亦谋旧宅子而去。长安城真的很大,他绕了半天才找着。虽然屋内灰尘满布,蜘蛛绕梁而□,三五步之间,满地黄白之物。屋子里木头发霉的味道,倾倒毁坏的桌椅。光线昏暗,这景象充满阴森诡异的气氛。不过对荆天云而言,这里和监牢相比,简直是天堂一般,他花了点时间,整里出一个小房间,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荆天云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不久便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睡了不知多久,荆天云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荆天云心中感到奇怪,暗道:“在这个破屋子里,怎么会有人来。”
荆天云轻轻的走到前面大厅,听闻争吵之声越来越大。他好奇的探头去瞧,只看到六个官兵正在拉扯一名女子。官兵的举止甚不庄重,简直就是在调戏哪女子。
荆天云看了胸口怒火渐炽,忽然那女子猛力挣脱,砰的一声坐倒在地。那女子袖子被整个扯掉,露出雪藕也似的臂膀。那六个官兵看的欲火上身,眼中发出野兽般的目光,摩拳擦掌的想要扑向那名女子。
那女子手脚猛力的往前撑,身子虽然往后退了一些,不过屋子内杂物太多,那女子退无可退,无耐的□首往旁一偏,脸中泪水直流。
荆天云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心中怒火猛然爆发。双腿奋力一弹,半空中使出旋风扫叶腿,六个官兵正在兴头上,冷不防眼前排山倒海的劲道踢来,只听的霹哩啪啦的破窗之声大作,这六个官兵连荆天云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一齐被踢到门外。
六人在荆天云愤怒的一击之下,个个眼突鼻歪,脸部扭曲变形,吭都没吭一声就全部死在门外。
荆天云听了一下外头声响,确定六人都没了鼻息后,转头弯腰对着那女子道:“别怕,是我啊。妍亲王还记得在下吗?”
刘妍听见荆天云的话后,转头看了他一下,忽然哇的大哭一声扑到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泣不止。
荆天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伸手握住刘妍的肩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何你没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