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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已有数人死在金明手中,他们又知道眼前这人便是江湖中谈之色变的第一流杀手“长歌当哭”金明,此刻见他如鬼如魅的绝艺,更是惧怕,纷纷退避在旁。
金明追到李麻子身后半尺之地的时候,李麻子已然感觉到一种迫切的危机,他回手一掌,使的正是“阴风柳”劲力,金明牙关一咬,左手五指齐张将李麻子的手掌一下握在手中,但听得“喀喇喇”几声轻响,李麻子长声惨叫,痛得晕了过去。金明手一抖,将他扔回到堂上,长歌剑连连击刺,不消片刻又有数人伤在他的剑下,余人一见群龙无首,大势已去,便哄叫一声四散逃开。
金明回到大厅之上的时候看见于枫已在呼呼喘着粗气,脸颊绯红,知他辛苦,便意示感激地点点头。
躺在地上的李麻子此刻悠悠醒转,金明指着他肋下一大块乌青伤痕道;“其实我见到周大哥肩上被钉入一针,便知是周大哥极熟之人所为,不过‘阴风柳’劲力阴柔,不能立时凑效,所以那偷袭之人必受我大哥一招极威猛的‘神龙摆尾’的回击,瞧部位,应在肋下。你今天就是不露出真面目,我也会让在场之人逐一脱去上衣验看的。”
众人听了,不禁暗暗钦佩金明识见不凡,更有人想到周家从此有‘长歌当哭’做靠山,江湖之上,没有几个人再敢惹周家的麻烦了。
李麻子自知死期不远,绝望地垂下头去。
金明眼中忽然滚下两行热泪,他大踏步地走出大厅,走过院子,走出门去,于枫并不跟上,她知他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来抚平自己的伤口,场中更无一人敢拦住他的去路。
十 给我一把刀
十给我一把刀
金明他们重新上路的时候,于枫觉得他的精神很糟。虽然一路上向他说了好些宽慰的话却好象泥牛入海、沓无音信,心下不由得微微犯愁。金明也知慢怠了于枫,可是一时间心情又怎能平复?只觉得对她十分地抱歉。
两人一路向南,过了上柏,迳奔临安。这日正午,歇在道旁一座茶亭里打尖,此时正值烈日当空,两人赶路至此,均是大汗淋漓,坐下喝了碗凉茶倒也清爽了许多。
主人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拄着根龙头拐杖,不时咳嗽两声,帮她的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八、九岁,瞧年纪该是老太太的孙女儿。
歇了一会儿,于枫起身问老妇道;“婆婆,这儿有没有溪水,我想去饮饮马,洗洗脸凉快凉快。”她原是要找个僻静的所在换身衣服,对这里地势又不甚清楚,便请教主人。那老妇抿嘴一笑,似是明白她的用意,道;“阿丁,带这位姐姐上竹林后边的石潭去饮马。”
那十四、五岁的少女应了一声,含笑招呼了于枫各牵了一匹马儿由一条小道走入竹林。金明也没在意,取出干粮吃着,一阵凉风吹来好不畅快。那十八九岁的姑娘上前道;“公子要不要点心?我们有刚出笼的白花花的馒头。”
金明忙道;“等会儿给来几个吧!”
那老妇笑道:“阿铃你回来,公子爷要等他媳妇儿回来做主呢!”
金明脸颊一红忙道:“婆婆取笑了,在下尚未娶亲。”
阿铃“咯咯”笑着走到茶炉边去了。忽见地头尘土飞扬,奔来三匹快马,马上之人见有茶亭,齐齐勒住马头,纵身而下走入亭中,拣了副座头坐了道;“当家的,快快送上茶水点心,大爷们吃了好赶路。”
阿铃拣了六个馒头一壶凉茶送上,一人忽道:“怎么就这么点儿?你怕大爷们给不起钱吗?”
阿铃道:“这一笼统共十个,还有四个那一桌的公子爷已经要了。”
那人强声道:“什么公子爷王子爷的,你识相些快快拿来给大爷们享用,不然的话大爷不高兴起来,就要吃你身上的馒头了。”
阿铃脸上一红,皱眉怒道:“要东西便要东西,嘴里不干不净的干嘛?”
那人双眼一瞪道:“不干不净你怎么知道?我倒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干不净。”说着一伸手抓住阿铃的胳膊将她一下揽在怀里,伸嘴在她脸上“啧啧”地吻了几吻,阿铃嘶声叫着,伸手在他脸上抓了一把将他的脸抓出几条血道。
那人怪喝一声,将阿铃一下扔到竹林间的草地之上,双袖上捋对另两人道:“哥儿几个,咱们今天吃不到好饭,就来开开荤吧!”三人淫笑着走出亭子。
那老妇一见情势不对,忙拄了拐跟出来连声求道:“三位大爷,念她年幼无知就饶了她吧,老身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其中一人听她叫得厌烦,伸手一把将她推倒,恶声道:“老东西呱呱乱叫,吵得人减了兴致。”
金明自这三人露面起就一直在注意他们,他看出三人的内力武功均非泛泛,走到江湖之上该当是个响当当的角色,怎会干出这等勾当?他提防对方有诈,只想再等一等。
只听那少女惨叫一声,拚命挣扎,一个大汉与她撕扭着,不几下便将她的上衣撕得破碎支离,接着又是“嗤嗤”几声连响,阿铃的一片裙幅也被撕下,她已经无力反抗,被压在大汉身下哑声嘶喊,金明知道不能再等,长身而起,早已闪到近前,劈手揪住这大汉的后领向后一扔,那人便腾云驾雾般地向后飞去,他扔出那人时一股内力运出封住那人的穴道,使大汉不能在空中运劲转身着地,只听“咚”的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金明如法炮制,将另两人也都摔出,落在第一人的身边,这才俯身看那姑娘,只见她上衣尽裂,已然遮掩不住雪白的胸脯,忙侧过脸道:“姑娘,没事了。”
阿铃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忙拉上被扯落的红肚兜,脸上羞得如一块红布,金明正要扶她起来,忽觉一物当头袭来,忙微微侧头让过,却是那老妇用拐杖击他,金明愕然道:“婆婆你这是为何?”
那老妇恨恨地道:“你这般色迷迷地盯着我孙女,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老身我不打你又打谁?”
金明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忙道;“婆婆你误会了,我是来救你孙女的。”
那老妇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好人还不一定,快扶我起来是正经。”
金明莞尔一笑,伸手扶起老妇来,忽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愕然地放脱了老妇的手,向后退开几步,那老妇“嘿嘿”冷笑着摊开左手,掌中赫然有一枚黑针,与周昭肩头所中一模一样的黑针。
阿铃忽道:“婆婆,你对这位公子怎么了?他可是个好人呐!”
那老妇冷冷地道:“对你是好人,对我可不是。”说罢左掌轻挥,那枚黑针已然钉入阿铃的心口,阿铃哼都未哼一声就倒地而亡。
金明强忍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运气止住毒气上行,沉声道:“前辈好狠的手腕,这个姑娘想来是你雇来的了?”
那老妇道;“她们姐妹是孤儿,流落到此,只当我是好心,收留了她们两个。现在没用了,自然要将她们灭口。”她正说着,于枫牵了两匹马儿回来,金明忙问:“阿丁怎么没回来?”
于枫见场中形势不对,忙道;“她贪玩溪水,不愿就回,我只好自己回来了。”
金明咬着牙低声道;“你快快上马在一边等着,我只怕支持不了多久。”说着,缓缓踏上一步,又踏上一步,当他踏到第三步时忽然停下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尊驾应该是乌衣社的右护法刘不见刘老前辈了。”
刘不见“嘿嘿”冷笑道:“好小子,眼光果然厉害,没想到你‘长歌当哭’金少侠对我乌衣社竟然这般了解,我刘不见那么多武林名宿不见,今天偏偏来见你,果然没见错。”
金明单手取下了背上的包袱,回头见于枫已然端坐马上,心下稍定,包袱解开,他却将长歌剑用牙咬住,将兰布剑衣扎在左臂之上,然后取下长歌剑昂然而视。
刘不见在他咬剑扎臂时毫无出击的念头,因为她发现这年轻人的动作里面无一处不是破绽,又无一处不是陷阱,所以她没有发动,待金明取剑在手,双目炯炯,脸上因中毒而笼上的一层灰气忽然消散,刘不见才心下一凛,道;“你以‘乾坤一气’镇住这‘寒心箭’的毒气,果然不凡,可见你的‘屈大夫剑法’一定不同凡响。”
金明冷哼一声,长歌剑缓缓上举,左手中、食二指斜指向地,右脚踏前,他的剑举至最顶时,刘不见产生了十二分的戒惧之心,而于枫也惊得张大了嘴,因为她们俩都知道,金明所使乃是‘屈大夫剑法’中极厉害的一路----问天,使问天剑法时,天地万物为之动容,而使到沉江,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对手的功力有多高,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因为沉江剑法,首先是使剑人死,而使剑人之死的条件是对手必亡。所以,沉江剑法是一路玉石俱焚的剑法,也正因此,金明对敌时从未用过沉江剑法,而问天剑法,今天是第三次使用。
金明出击的时候,刘不见的龙头拐也呼啸迎上,两人如电光石火般交了七招,忽然停手,相距两丈之地对峙。两人的眼中充满着同样的冷漠和杀气,而刘不见身后数竿青竹忽然“吱嘎嘎”地开裂倒下,半晌,刘不见手中龙头拐忽然“喀啦”几声,断裂成寸许长短的数截落在地上,随即她抚着胸口道:“你不错,你果然不错,中了‘寒心箭’还有这样的功力。”说着缓缓转身,走入竹林之中,于枫却看见她每迈出一步,脚印边便洒下数点殷红的鲜血。
金明苦涩地一笑,转身缓步走到坐骑边,正待上马,忽然‘哇’地一口鲜血喷在马背之上,身子随即向下软倒,于枫大惊,忙闪身而下,将他扶上马去。急唤道:“金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金明睁开无力的双眼道;“快快向南去玲珑山,那刘不见回去,定有帮手赶来追杀。”于枫也知事情紧急,用绳索将金明绑在马背之上,翻身上马,打马向南飞奔而去。
马儿一路急奔,直到日头西沉才赶到玲珑山下,于枫知道再跑下去,没到临安,马儿就要倒了,正不知如何做处,金明悠悠醒转,看看地势,道:“去村子里歇一歇吧!”于枫觉得有理,便一侧马头转向山下一个村落,村东头一座柴木围成的院子中正架了一堆柴火,柴门半掩,金明指指院子,于枫下马,将金明解开扶下,走入院中,那两匹马儿奔得累了,也便在道旁吃着青草。
于枫扶金明坐到柴堆旁,对茅屋中喊道;“主人在家吗?”
忽见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走出,把于枫吓了一大跳,这人柿头鼻子阔海口,细长眼眉高额骨,面容丑陋无比,于枫微觉恶心,走上前道:“这位大哥,我们赶路到此,又饥又渴,能否给些吃喝?”
那汉子扫了她一眼,走过来,见金明脸色蜡黄,浑身微微抽搐,不禁皱起眉头,问于枫道:“他这是怎么搞的?”
于枫道;“他为了救人,中了别人的‘寒心箭’毒,又与乌衣社的什么右护法刘不见拚斗受了内伤。”
那汉子点了点头走回屋中,不一会儿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三丸在手送到金明的嘴边道:“治这种毒我还有点办法,你快吃了吧!”
于枫正待阻止,却见金明看也不看,就口吞下肚去。她诧异地看了一眼金明,却见那汉子入屋又取出一只洗剥干净的羊羔来,将院中的柴堆点着,将羊羔放在上面烤着。这村落因在山下,四周丛林密布,虽在盛夏,亦甚凉爽,于枫闻见羊羔的油脂被烤得滴落在火中发出浓浓香气的时候,腹中不觉“咕咕”作响。
那汉子看看羊羔已然烤好,便撕下一只前腿递给于枫道:“这前腿肉质最是鲜嫩。”于枫不好意思地接过,却见那汉子又撕了一条后腿塞在金明手中,金明接了过去轻轻咬了一口,连说谢的力气都没了。
于枫问道:“敢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那汉子温和地一笑道:“我叫王好好,大家从来都这么叫,又有什么高姓大名了。你们怎地又和乌衣社结仇?”
于枫看了一眼金明,对王好好道;“金大哥有个朋友被乌衣社害了,他去复仇,挑了乌衣社的苍龙堂,引得刘不见半路伏击我们,金大哥中了她的暗算后,使出问天剑法将刘不见劈伤,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
王好好喃喃地沉吟道;“问天剑法?唉,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整日价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说着起身缓步走入屋中。
于枫向他背影看了一眼,也不在意,转脸望向金明,见他脸色依然蜡黄,并无转好或是转恶的迹向,心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该当继续向南赶路还是该当在此处歇息一夜,只盼他能睁开眼嘱咐一声,却见金明枕着她由马背上取下的包袱,闭目而卧,不出一声,也不知他是睡了还是醒着,但听四周虫鸣蝉唱,柴扉外还不时传来几声马儿打的响鼻。
篝火转暗,于枫走到院角抱些木柴过来添在火中的时候,金明的双眼睁开了,因为他听见柴扉之外来了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