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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多少次了,要他别来烦我,他就是不听!”
她说话声音不小,石珽站得甚近,自都听见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走上几步,低声下气地道:“文姑娘,你别生气。我…我只想多看你几眼,别无他意。”
文绰约转过头去,大眼睛向他一瞪,冷冷地道:“我为甚么要给你看?你凭甚么看我?给我滚!”
石珽咬着嘴唇,终于退了下去,走到梯口,又回过头来望向文绰约,似乎恳盼她能对自己显露一丝半点的善意。文绰约对他更不理睬,拉起赵观的手,说道:“姓赵的小子,听说你酒量很好,来,我跟你赌酒!”
赵观见她对石珽这般凶狠绝情,心下不禁对石珽好生同情:“这石珽出身名门,剑术不坏,听来是个人物。偏偏没长眼睛,爱上了这泼辣姑娘,使劲摇尾乞怜还得不到她的青睐,受尽屈辱,真是可怜得很。”又想:“文姑娘这会儿对我青眼有加,想来也只是为了气气他。要我赵观伺候这位泼辣姑娘,我可不干。但文姑娘确实美貌得紧,人家说雪族多出美女,真是不假。她若是对我温柔些,我倒还能勉强接受。”正胡思乱想间,文绰约已高声叫道:“来三坛烈酒!”
赵观笑道:“你一个姑娘家,胆子倒不小,竟敢找我赵观赌酒?”文绰约瞪眼道:“你若喝得过我,我今晚陪你过夜!”赵观吞了一口口水,瞥眼见陈家姊妹坐在一旁,忙收起笑容,正色道:“文姑娘说笑了,这如何使得?我甘拜下风便是。”
四人吃过晚饭,赵观和文绰约便对饮起来,三坛酒喝完了,又叫了三坛,两人一直喝到深夜。陈如真劝了好几次,说赵观受伤未愈,不能多喝,赵观只道:“不妨。”文绰约嫌她们姊妹罗唆,拉起赵观道:“走,到我房里去喝!”赵观笑道:“好啊,我们不醉不散。今夜不分出个胜负,怎能停下?”
陈若梦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子天性好色,看到文家妹妹这般美女,怎会轻易认输?”便拉了妹子先去睡了。陈如真如何放得下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却说赵观和文绰约直喝到四更,仍未醉倒。文绰约说话渐渐多了起来,似乎连心肝都掏了出来。赵观无意间提起宝安,说道:“宝安这姑娘真好。她是我见过最善体人意的姑娘,难怪凌家兄弟这么喜爱她!”
文绰约听了,微微一怔,说道:“不错,她是很好。她比我好,是么?”
赵观摇头道:“那也不见得。你比她美得多。”文绰约一笑,伸手去揽鬓边头发,问道:“我哪里比她美?”赵观知道她想多听赞美之言,便道:“你身材高挑,体态婀娜,宝安及不上你。”文绰约又问:“还有呢?”赵观道:“宝安的肤色虽也甚白,却没有你的皮肤这般晶莹如玉。”文绰约又问:“还有呢?”赵观道:“你一头秀发浓黑如云,光可鉴人,一般汉人哪有你这么乌黑亮丽的发色?”文绰约又问:“还有呢?”赵观道:“我看你的腰比她纤细得多,十只手指如春葱一般,柔滑娇嫩。”文绰约又问:“还有呢?”
赵观心道:“我能看到的就这些了,你还要我说下去,除非你让我看看。”他虽微醉,却还没醉到有胆说出这话,心想若再继续说她如何美丽姣好,自己只怕便要忍耐不住了,便转口道:“这个么,你喝酒一定比宝安喝得多。”文绰约笑道:“这个自然。喂,姓赵的小子,你想小三儿会喜欢和我一起喝酒么?”赵观道:“好酒之徒都爱知己,他怎会不喜欢?”
文绰约笑靥如花,说道:“是么?我真想陪他喝酒,陪他喝一辈子的酒。我小时候看过他喝酒,好像没底洞似的,怎都喝不醉。我见到他那股傲气,那股天压下来也不怕的神气,就再也忘不了他。从那以后,我便也开始喝酒,慢慢练出了点酒量,因为我想陪他喝一辈子的酒。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陪他?会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也不等赵观回答,便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泣,醉态可掬。赵观看在眼中,心中了然:“原来她心里喜欢着小三儿。”
文绰约又哭又笑地说了一阵醉话,左右都离不开小三儿的种种好处。赵观说起许多年前在苏州和小三儿一起喝酒的往事,文绰约边听边笑,说道:“你这人也很好,酒量也很好,但是啊,你怎都比不上小三儿。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谁也不能取代的。”说着说着,终于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三部 各领风骚 第一百零八章 虎山脚下
赵观见文绰约趴在桌上不动,伸手推了她几下,唤道:“喂,你醉倒了么?”
文绰约不答。赵观过去扶起她,将她抱到床上睡好,想起她说过赌酒输了今夜就要陪自己的话,心中大喜:“我喝酒胜过她,她可该实现诺言了罢。”正想伸手去抱她,又踌躇起来,暗想:“她对小三儿一片痴心,搞不好以后会嫁给小三儿做老婆。朋友妻,不可戏。我还是别打她的主意。”
挣扎半晌,终于替她盖好了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低声道:“小三儿心里已经有了人,那就是宝安妹妹,你想必早已知道。宝安若是嫁给了凌大哥,小三儿说不定会移情于你。你好自为之罢。”
文绰约嗯嗯两声,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赵观走出房去,关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间。他躺在床上,回想文绰约的绝世姿容,忍不住开始臭?自己:“她睡得那么沈,你做君子给谁看?你赵观真是大白痴一个,有心没胆,枉称风流了。”骂了一阵,终究没有跑回她的房间,昏沉沈地睡着了。
次晨他迷迷糊糊中,便听得门外叽叽喳喳的女子谈笑声,原来文绰约早已醒了,正和陈家姊妹在门外说笑。赵观感到宿醉后的头痛,缩在被窝里不肯起来,不由得好生想念丁香,只盼她此时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洗脸更衣,梳头打理。想念了一阵,丁香毕竟不在,只好自己爬起身来梳洗。
出得门去,文绰约若无其事,神态自若,指着他笑道:“姓赵的小子,睡到现在才醒来?你酒量还算不错,今晚咱们再比一次!”
赵观想起昨夜的懊恼尴尬,连连摇手道:“我怎么比得过姑娘?我此后再不敢跟你喝酒了。”
陈如真问道:“你们昨夜拚酒,究竟是谁赢了?”
赵观见到她的脸色,当即扯谎道:“自然是文姑娘赢了。我醉得不省人事,连怎样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陈若梦笑道:“难道是文家妹妹抱你回去的不成?”文绰约向赵观白了一眼,笑道:“我怎屑抱这小子?是他自己走回去的。”
陈如真听她这么说,微微一笑,坐到赵观身边,替他斟了一杯茶,说道:“这是我让店家特地煮的醒酒茶,你快喝一些,醒醒酒。”
陈若梦道:“别拖拖拉拉的,咱们得快些上路呢。走,妹子,文妹妹,我们先去准备马匹,别等这睡懒觉的家伙。”说着便和文绰约出房去了。
陈如真也起身出房,临到门口,停步回头,向赵观凝望了一阵,才低声道:“赵大哥,你真是个君子。”说完脸上一红,也出房去了。
赵观不由得苦笑起来,心道:“俗话说:‘只论行为,凡夫可为君子;若观念头,夫子亦非圣人。’这话真是一点不错。真儿若知道我昨夜躺在床上时都在想些甚么,打死也不会说我是君子。我赵观若可称君子,我那浪子大叔便可称为圣人了。”
当日众人便又上路向东行。这日有百花门人前来报讯,告知凌霄夫妇仍在龙宫作客,百花门人已将警讯传给了凌双飞,凌双飞正率领龙帮帮众布置保护虎啸山庄。赵观听了,放下心来,向陈家姊妹道:“凌二哥聪明多智,想必能应付敌人。”
他又听门人说起凌昊天在嵩山脚下为维护百花门和修罗会大打出手之事,心中好生感激,暗想:“小三儿毕竟够朋友。幸好我那夜没对文姑娘乱来,不然我日后拿甚么脸去见他?”又想:“小三这小子不知跑去了哪里?百花姊妹们说他曾跟丐帮的人做一道,还曾上少林寺去过,之后便不知所踪。现下他家里有难,但盼他快快得讯,赶回家去相助才好。”当下令百花门人寻访凌昊天,告知虎山有难的消息,让他及早赶回虎山。
文绰约听说虎啸山庄已有准备,说道:“我来中原,本为上虎山拜见雪艳凌夫人。凌二哥虽已得讯,但那些喇嘛甚是厉害,我当去助他一臂之力。”赵观身上伤势也好些了,与陈家姊妹商量下,便也和雪族众人做一道,赶往山东。
不一日,赵观和文绰约一行人赶到虎啸山庄,出来迎接的是凌霄的小师弟段正平。他看到众人前来,甚是惊讶,说道:“多谢各位前来助拳的美意。西厂贼人已被打退,虎啸山庄一切平安,有劳各位奔波一趟了。”
文绰约奇道:“敌人是凌二哥率众打退的么?”段正平道:“双飞和我等守在虎山脚下,却并未与贼人交手。西厂的贼人是被昊天打退的。”
文绰约啊了一声,说道:“小三儿回来过?”段正平道:“正是。但他始终没有回家来。他独自一人挡在通往平乡的路上,拦下了五十多个喇嘛。其中有个叫大黑天的,一个使金钹的金衣喇嘛,还有十三名红衣喇嘛,善于结成刀阵,都被小三儿打败退去了。”
文绰约和赵观?陈氏姊妹互望一眼,心中都想:“金吾和那大黑天都很不好对付,没想到小三竟能单独将他们打败。”
赵观问道:“段叔叔可知小三往哪儿去了?”
段正平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他,他却偏偏不肯回家。他打退那群西厂走狗,杀了一个使弯刀的家伙,听说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叫甚么弯刀三杰的。官府因此广令通缉昊天,他不想连累父母,说要去南方走走。”
赵观心中一震,脱口道:“弯刀?”
段正平道:“正是。那人留下了一柄弯刀,我们后来才知是弯刀三杰之一齐无漏的佩刀。”
赵观道:“我可能看看么?”段正平便让人取过弯刀,赵观接过了,拿在手中仔细观看,一言不发。
文绰约不断向段正平追问小三儿打败西厂喇嘛的经过,悠然神往,拍手道:“没想到小三儿武功进步了这许多!你说他去了南方,我这就去找他。”转头向赵观道:“你也一道去罢?”
赵观却好似全未听见,凝视着那柄弯刀,脸色铁青。文绰约问道:“你怎么啦?”赵观回过神来,摇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文姑娘,你见到小三儿时,说赵观向他问好。”
文绰约道:“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他。”
此时天色已晚,段正平道:“天已黑了,众位请在我们庄里过一夜再走。”
赵观?文绰约和陈氏姊妹便上虎山去借住一宿。凌双飞和郑宝安当时也在山上,众年轻人相见之下,都十分喜欢,一起用了晚饭。
文绰约心急要追上凌昊天,次日清晨便与众人告别,翻身上马,下山向南而去。
第四部 傲视天下 第一百零九章 山东好汉
却说凌昊天那日和修罗会众为百花门之事打了一架,病重又兼受伤,坐在小酒铺里自斟自饮,强自撑着,才没昏倒过去。忽听门口一阵嘈杂,一群官兵冲入酒铺,喧喧闹闹地向酒客询问刚才打架之事。一个泼皮向官兵说了打架的经过,众官兵纷纷侧目向凌昊天望来,有的不信,有的惊异,有的赞叹。泼皮说完以后,领头的军官大步走上前来,向凌昊天抱拳道:4“修罗会贼人作恶多端,这位英雄以寡击众,不令彼等逞凶,本官好生敬佩。请问英雄贵姓大名?”凌昊天见这军官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身形高大,体格雄壮,一身武官打扮,英姿焕发,当下举起酒杯道:“我敬你一杯!”
那军官微微一怔,随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凌昊天见他虽是官人,却毫无骄躁凌人之态,显然有心与己结交,甚是欢喜,便道:“在下姓凌,行三。兄台高姓大名?”
那军官道:“俺姓戚,名继光。”凌昊天听他官话中透着山东口音,他自己也是在山东长大,不由得感到亲近,问道:“戚官人家乡何处?”戚继光道:“俺是山东东牟人。你先别问俺如何,你身上的伤不碍事么?”凌昊天低头见身上的伤口犹自流血,皱眉摇头,说道:“不碍事,我喝酒喝得高兴,竟忘了包扎伤口,多亏你提醒。”
戚继光见他又伤又醉,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说道:“你受伤不轻,那些贼人转眼又来,你如何敌得过?来,俺带你回去包扎医治。”
凌昊天只能苦笑,他一生从未如此潦倒落魄,想要辞谢,身上却全无力气。戚继光当下不由分说,俯身将他背起,大步走出酒铺。凌昊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凌昊天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替自己包扎伤口,又喂自己吃下苦味汤药。他睡了好一阵,才回复意识,感到自己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