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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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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怠忽."

房山谢了,回到军帐中,长吁短叹,心想与其今日差点做了冤鬼,不如当初被俘虏时饮刃而死,还能留名后世.真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今后也只有一条路走到底,死心踏地地为满洲人建功立业了.

阿德赫传令军中诸将,准备明日发狠攻城.那简文宅却笑道:"都统不必性急.据这几日我派出的细作的探报,扬州城里的粮草已经撑不上一个月了,他们的火枪虽然厉害,但火药毕竟有限.如今攻城,守城敌军士气尚旺,我军必然要多作牺牲.我有一计,可使兵不血刃,守军不战自败,扬州城唾手可得."

阿德赫大喜道:"什么妙计,简先生快快说来."简文宅咳嗽两声,道:"只须等到城中粮草一断,南军军心必然自乱.况且冬天来了之后,城中缺乏御寒冬衣,冻馁交加,兵无斗志.我军围而不攻,扬州城守众到时自然成瓮中之鳖."阿德赫道:"此计妙是妙,但是多铎亲王只限我一月之内拿下扬州,如今已过一旬,不知如何是好?"

简文宅道:"这事到时老朽亲去向亲王陈明委曲.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对付城里的两个人,一是刘不取,一是周修流.这两人一除,都统可以高枕无忧矣!"

阿德赫道:"若能生擒得刘不取与那少年黑虎将军,本帅如虎添翼,扫荡江南,指日可待."

简文宅道:"此事须从长计议,要放长线钓大鱼,功到自然成.要知道,一个刘不取,便要胜过区区十个房山!"

第二天,阿德赫将手下旗兵与汉军分成四个营,每个城门派一营把守,只守不攻.另在大营处驻扎两千骑兵,随时听命出动.

刘不取在城楼上见到清兵军营的新布局,跟史可法道:"眼下清军转攻为守,是想困死我们.他们料定我军粮草捱不过这个冬天,而且将士们无御寒之冬衣,因此采用围而不攻的战法.我军若出城搦战,他们将以逸待劳,相机反击.这肯定又是哪个汉奸给出的馊主意.如今我们是孤军作战,所谓困兽犹斗,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不知天意如何?现下我有一良策,但图败局中求险胜,国势或可中兴.只是不知大人会不会采纳."

史可法道:"贤侄但说无妨."

刘不取道:"大人可与史德威,修流等引领一骑兵大队,突出西门去,赶到淮南与四镇中的黄得功会合,那黄得功为人还算正直,又惧于你的威严,可以共事.如若大势不济,则退守南都.届时南都有大人在主持军务,再举江南之人力财富,足以保住江南半壁江山."

史可法却道:"此议万万不可.本督食皇明之禄,当以死报国,以壮士气,岂能率先弃城而走?!况且扬州的重要,贤侄又不是不知."

刘不取暗地里叹了口气.依他看来,史可法如能突围回南京,也只是下策中的上策而已.扬州的陷落,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是史可法还是他自己,都已无回天之力.史可法脾气倔强,一意孤忠,气节良以可嘉,但于国之安危计,却未尝不是迂腐之举.当此国家存亡之际,应人尽其才要重于人尽其节才是.一死或轻于鸿毛.投死效忠而不顾国家利益,生民存亡,泰山之重,却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当然,这些道理他是不能跟史可法讲的.但凡稍为正直的汉家文人,大多是正气高于才气,他们可以为国而死,却不知道如何为国而生,因此历来忠臣迭出,却是国祚式微.眼看着南明这半壁江山,又要亡于忠臣与奸逆的互搏之手了.

看着史可法枯瘦与挺直的背影,刘不取心头一阵酸楚.他不禁想起当初两人在秦淮河畔酒楼上的深谈,如今物是人非,一年不到,竟然世事空蒙,放眼山河,有泪沾巾.

这时他想到了修流.现下他必须想方设法,让他的这个学生兼可能的外舅逃离开扬州城,而不能叫他呆在这里陪葬.将来复明的事业,还需靠他来撑持.他慢慢下了城楼,先不回到军帐,径自信步来到修流军帐中,却不见他的人影.帐中卫士说道:"周将军可能是上馆驿找那位断桥姑娘去了."

刘不取来到断桥住的馆驿,只见断桥与铁岩两人正静静地端坐在榻上下棋,修流却不在屋里.他们两人下得很投入,竟然没发觉刘不取进来.刘不取悄然站在一边观看着.

这时他第一次认真注意了一下断桥的容貌,觉得她在什么地方长得很象周菊,连那神情韵味都有点象.他不觉有点痴了.断桥听到身后边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却见刘不取正站在身边,看着她发呆,于是脸色便一下红了起来,道:"原来是刘先生来了."

刘不取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过自己的失态道:"你们下得这么入神,都到了忘我的境界了."断桥笑道:"刘先生在一边观棋,不是也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吗?"刘不取一下语塞,心道:"这丫头刁钻."

断桥道:"先生到此正好,我这里有一诗签,是前天在城外'大明寺'求得,先生能不能帮我详解一下?"说着把那诗签给了刘不取.

刘不取心下自然明白她要求的是什么,看了一下,便默然无语.断桥催着要他解说,他只好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两人能长相厮守便好."断桥道:"是否是白云深处有人家?"刘不取一怔,道:"这话是谁说的?"断桥便看着铁岩.

刘不取对铁岩道:"这位先生有点面生,扬州城里似乎没有见过."铁岩看着他道:"在下鼎山川,法号铁岩.我观测先生面相,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刘不取笑道:"但说无妨."

铁岩道:"实不相瞒,先生身上血气淤塞,故面有黑煞之气,不日或有大祸临头,应自珍重."刘不取听了,心下不悦,嘴上却笑道:"此话怎讲?"铁岩道:"施主中气浮躁不安,不能虚静,故无外事则无事,如有外事激荡,只恐六神无主,是为乱象."

刘不取冷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阴阳之道,岂能镇压浩然之气."

正说着,修流回来了,拜见过了刘不取.他方才是去给黑旋风找吃的.刘不取把他叫到一边,道:"子渐,目下城中有一大事,须得你从速去办理."修流道:"却是何事?"刘不取道:"扬州城中粮草危急,冬衣缺乏,我与史大人已定夺过了,即日便谴你去南京,催促后勤供应."

修流道:"先生,此时此刻,城里正是用人之际,我怎能离开扬州城?"刘不取道:"这事非你去不可.我这里还有一封给叶中和大人的书信,你一并带上.国事不容商讨.今晚三更,我送你自东门出城."

断桥听了,高兴地一推棋枰,跳起来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铁岩道:"可我们这一局棋还没下完,你怎么就走?"断桥道:"真是个措大,你不会跟我们一起走吗?江南那边好玩得紧.你不去拉倒."

铁岩笑道:"我没说不去."

当晚三更,刘不取带了一队骑兵,护送修流三人出了城东门.夜色下修流一连发了三箭,射杀了清兵大营木楼上的三个值夜了望哨.刘不取道:"你们三人作速赶到江边,寻船南渡,路上切莫耽搁,我今晚乘机去劫敌营,捣乱它一番."修流望着刘不取,恋恋不舍道:"先生万万要多保重身体!"

修流三人跟黑旋风到得江边时,回头一看,只见扬州城那边火光冲天,知道刘不取他们已经得手,只是敌军人多势众,不知他们是否能顺利返城.修流想着两个多月来在扬州城中的经历,心里沉闷,不觉泪眼模糊了.

铁岩对着江水叹气道:"天下三分明月夜,无奈二分在扬州.今夜已是十三,可惜我连个月牙儿都没见到."

断桥笑道:"扬州城被围,月亮都跑到江南去了."

69 夫妻肺片

 69 夫妻肺片

三人正沿着江边找船,忽然芦苇荡中驶出一叶扁舟,船上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上去象是一对夫妇.那男的在船头撑船,那女的正在船尾生火做饭.男的打量了一下三人,问道:"三位客官要上哪里?我们是摆渡的,不知三位是否要搭船?"

断桥道:"我们是扬州城里逃出来的,相烦船家送我们过江去."那船家拿眼看觑了一下他们的行囊,招呼他们上了船,随后竹篙在岸上一撑,船便象箭一样向江中驶去.

船快到江心时,那妇人做好了饭,又熬好了一锅鱼汤.妇人笑道:"船上简陋,无以待客,这粗饭淡汤,请三位客官胡乱用点."三人肚子正是又冷又饿,谢了一下,便拿碗装了鱼汤吃起来.

那船家跟妇人说道:"烂肺泡,你说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撞上这么好的生意了?"那叫"烂肺泡"的妇人道:"该有十来天了吧?老日子没吃上肺片了,这觉也睡不稳,心坎里常常发痒.当家的,今儿可好,摊上大利市了."

修流抹着嘴巴笑道:"这兵荒马乱的,大家都不敢出门,吃你们这碗饭的,生意原是清淡了些."烂肺泡跟那船家笑道:"没心肝,你看这位小哥多懂事?过会你下手时,刀一定要快些,不然就太对不住人家了."

那叫"没心肝"的船家笑道:"那是那是.你看三位客官都是细皮嫩肉的,我哪舍得慢慢剔剐细剜,自然是一刀了断."

断桥与修流对望了一眼,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他两人要捣弄什么鬼.铁岩却笑道:"二位施主的名号有点古怪,不是'没心肝',便是'烂肺泡'."那没心肝笑道:"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送给我们两口子一个外号,叫'夫妻肺片'.我们俩专在这江面上营生,做些没本钱的生意,因为口滑,好吃活人心肝肺片,便得了这名头.这些时来往江面上的客人少了,只能吃些鱼羹,满嘴腥臭,口中淡出鸟来.今日得遇三位,真是有缘."

铁岩大奇,问道:"这人的心肝肺也能吃的?罪过罪过!"

没心肝笑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凡一应生类之中,人的下水最是爽口.除却肠子,都可做成美味菜肴.比如人心,用清水在胸口处喷了,快刀剜出,在冷水中浸泡半个时辰,不能心急,然后用旺火烹炒,佐以米酒葱蒜姜,香脆无比.不过我们有两类人是不吃的,一是孩童,二是上了年纪的人.吃孩童要遭天谴,而老人的下水则有些腐烂了,下火不脆.象这位粉嫩的姑娘的下水,该是极品,过会客官可以尝尝."

铁岩听了,看了眼断桥,忍不住呃地一下,将吃下去的鱼汤都给吐了出来.断桥瞪着眼睛,脸色早已吓得煞白,张大着嘴巴,说不上话来.烂肺泡笑道:"没心肝,你看幸好老娘我多下了点麻药,不然这位这么一吐,药力便不济了,还得费劲折腾.说不定还得少道菜."

修流发现不对头,正要拔剑,却觉得手腕象被灌了铅水一般,沉得提不起来.他想要站起身来,两腿已麻木得不听使唤了.

没心肝放下竹篙,到船舱里拿了把解骨牛尖刀出来,道:"烂肺泡,先宰哪一个?"烂肺泡道:"先把这小丫头宰了,她白白嫩嫩的,我看着不顺眼."没心肝把刀衔在嘴上,便作势要去剥断桥的衣服.

那烂肺泡急忙道:"等等,你退下,我来剥."说着一把将没心肝推开,朝两个巴掌上吐了口唾沫,笑着挨到断桥身边.

这时,只听黑旋风突然大吼一声,便向烂肺泡猛扑过去.烂肺泡措手不及,被黑旋风撞到了水里.黑旋风转头又朝没心肝扑去,没心肝惊叫一声,慌忙跳入江中."夫妻肺片"一下子便从江面上消失了.不一会儿,船下却传来咚咚的凿木板声,船只在江面上打着转,船舱底部开始漏进水来,船只慢慢地往水中沉陷下去.修流三人面面相觑,断桥早已吓得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没心肝和烂肺泡从水中探出头来,没心肝抹了把脸道:"等这黑畜生入水了,我要剥了它的皮,给温老爷子送去,做把虎皮交椅给他坐着."

修流眼睁睁地看着江水汩汩入舱,叹了口气,道:"不想我周修流没死在满洲人刀枪之下,却成了宵小刀殂上的鱼肉!"铁岩苦着脸道:"我莫名其妙随着你们作了他乡之鬼,这其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没心肝愣了一会,说道:"烂肺泡,这后生方才说他叫周修流,这名号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烂肺泡道:"老娘我也纳闷呢.他会不会就是扬州城里那位杀得满洲人屁滚尿流的神箭手周小将军?"没心肝道:"看上去有点象.我们且将船下窟窿堵住,问个仔细,别到时误吃了好人,折了寿."

两人钻到船底下,很快就堵上了窟窿.没心肝浮出水面问修流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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