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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的走到曹燕飞身侧,低下头去,仔细瞧看了一阵,忽然高声叫道:“姑娘,姑娘,在下等已愿束手就缚了……………。”
勉强说出了几句话,人亦倒在地上。
当他醒来之时,双手已然被人捆着,坐在一座石室之中,在他身侧,并坐着曹燕飞、石三公、葛炜等三人,一道白色的索绳,把四人连扣在一起。
石三公、曹燕飞人尚未醒,但葛炜却是早已醒来多时,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石三公等三人出神。
耿震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小兄弟!你也是被那白衣女娃儿捉来的吗?”
葛炜突然回过头来,望了耿震一眼,道:“是啊!那丫头武功高强的很。”
耿震道:“你不是中了那金翅蜈蚣之毒,失去了抗拒之能,才被擒来的吗?”
葛炜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和那白衣少女动手相搏,打她不过,失手被擒。”
耿震突然想起了那狮头蛇身的怪兽,忍不住问道:“那狮头怪兽那里去了?〃,葛炜道:“我和那怪兽闻得异响而入,无意间,触动了机关,陷入地下的一它石室中,就遇上那白衣少女。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被她擒来此处,至于那狮头蛇身怪兽哪里去了,我就不清楚啦……”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你可知那白衣少女是什么人吗?”
耿震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
葛炜道:“我知道,她乃是冥岳妖妇手下的三个女弟子其中之一?”
耿震吃了一惊,道:“那白衣女娃儿如果是冥岳中人,咱们岂不是自行投入了罗网之中吗?”
葛炜一笑,道:“谁说不是呢?”
耿震心头大急,用力一拉手上索绳,想把曹燕飞或石三公,警醒一人,也好研究对策。
但两人中毒,要比他深得多了,虽然已经服过解药,但一时之间,却是也难醒来。
耿震目注葛炜问道:“我们被送入此地之时,你可在这石室中吗?”
葛炜道:“我看着你们进来的。”
耿震奇道:“为什么他们不会醒来呢?”
葛炜道:“你不要急,我亲眼看到那白衣少女在你们三人口中,各放了一粒丹丸,既然你能醒来,他们自然是不会不醒,或许在时间上有些早晚不同罢了。”
耿震不再言语,一面暗思脱身之法,一面暗中运气,既可测知中毒之后,是否功力上打了折扣,亦可暗中试行能否一举挣脱索绳。
正在暗运功力之余,忽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睁眼看去,只见那白衣少女手中托着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缓步走了进来。
那珠上光芒灿烂,照得满室通明。
只见她转动一下俏丽的双目,打量耿震一眼,冷然问道:“你醒来多久了?”
耿震轻轻的咳了两声,借机筹思了措词,答道:“醒来有一会了。”
白衣少女眼珠儿转了两转,问道:“现在生死两条路,任凭选择一条。”
耿震道:“生路怎样?死路又是怎样?”
白衣少女道:“简单的很,如若想活,那就听我之命,甘心为我效劳,但我也不亏待你们,除了清除那金翅蜈蚣残毒之外,还传授你三招武功,虽只三招,但威力却是强大的很……。”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想死吗?那更容易了,我也不杀你们,只把你们送入那座广大的石室中,让那护丹五毒,吃了你们就是。”
耿震皱了眉头,道:“老夫是何等身份之人,岂能甘作你一个女娃儿的属下?”
白衣少女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想逼你们,生与死,任由你们选择。”
耿震暗暗忖道:“此女神情一片冰冷,说得出口,就做得到,太过顶撞于她,只怕她当真会把我送去喂那蜈蚣……。”
他乃有丰富阅历之人,心念略一转动,立时想到了一个暂时解脱之策,说道:“此事让老夫一人甚难决定,待他们醒来之后,容我们计议一番再作道理。”
那白衣少女道:“好吧!反正是没有第三条路好走,不是听命于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凝注在葛炜的脸上,问道:“你可想好了吗?”
葛炜摇摇头,道:“没有,生死何等重大,岂能一念而决,我还得多想一想。”
白衣少女道:“你还要想多少时间?”
葛炜道:“我也不知道,想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白衣少女冷冷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死,完全操在我的手中,我可以把你碎死万段。”
葛炜道:“你在出其不意之下点了我的穴道,使我失去反抗之能,杀我虽然容易,但可算不得什么正大行径。”
白衣少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的心中不服。”
葛炜道:“自然是不服气了。”
白衣少女凝目寻思了片刻,道:“如若我解开了你的穴道,解去你身上绳索,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运气调息,然后咱们再动手相搏,你如打我不过,再被我点中了穴道,心中服是不服?”
葛炜道:“那我自然是服了。”
白衣少女道:“单是服气,也是无用,我要你答应听我之命,甘心为我效死……”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哼,本来我有一种药物,只要迫你们服用下去,你们自然会服服帖帖听我之命,而且终身一世,不敢背叛于我,只是我不愿那样去做罢了……。”
一面说话,一面伸出纤纤玉指,解开了葛炜身上的绳索,拍活了他的穴道。
葛炜穴道被解,立时一跃而起,仲动了两下手臂,活动一下全身的脉穴,然后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这一战,不只是关系他着的胜负荣辱,而且关乎着他的生死命运,是以看得十分严重,丝毫不敢存大意之心。
那白衣少女倒是满不在乎,美目流转,满室盯量,行态之间若无其事。
这时,石三公和曹燕飞,也清醒过来,六道眼冲,凝注在两人身上,观望着局势的发展。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那白衣少女已等得不耐起来,冷冷对葛炜说道:“你还没有调息好吗?”
葛炜突然睁开双目,说道:“我想起来啦!你是冥岳妖妇的门下………………”
白衣少女淡然接道:“大惊小怪什么?我是她门下,又怎么样?”
葛炜厉声喝道:“那妖妇现在何处,快些找她出来……。”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她要在这里,还容你们活下吗?哼!”
葛炜道:“怎么?你已经背叛了她?”
白衣少女道:“我是她门下,但却和她有着杀害父母之仇,谈不上什么背叛于她……。”
忽然一耸柳腰接道:“你尽管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干吗?如若不是我目下正需要人手相助,才不要你们这些臭男人,听我之命哩!”
葛炜道:“好啦!你出手吧!”
白衣少女忽然的嫣然一笑,道:“你要小心了。〃举步直欺而上,迎胸拍出一掌。
她素来不笑,板着一张脸,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偶而一笑,更显风情万种,如花盛放。
第四十七回冥岳主师徒交手
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葛炜不由看的一呆,竟似忘了在和人动手相搏,对方的掌势将要拍中前脑,仍然不知闪避。
白衣少女纤掌将要触及他前胸之时,陡然收了回来,怒声的喝道:“你可是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葛炜只觉脸上一热,扬手一拳,直击而出。
白衣少女凝立不动,脸上又恢复那种冷漠的神色,直待葛炜击来的拳势,将要击中前胸时,才陡然向后一侧娇躯,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一掌,右手闪电而出,横向葛炜腕脉之上扣去。
她避开的灵活和及时,出手反击之势,更显迅快绝伦,葛炜几乎被她一把扣住腕脉,被迫得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白衣少女紧随而上,借势急攻,指点、掌势,倏然之间,连攻八招。
那知葛炜身负武功,异常庞杂,白衣少女攻袭之势,虽然快速绝伦,但均被他奇出巧招,化解开去。
白衣少女一轮急攻,未能伤得葛炜,陡然向后退了三步,说道:“倒是未想到你的武功这等高强。”
葛炜虽然化解开了对方的一轮急攻,但却感到异常吃力,心中暗暗忖道:“这姑娘武功不弱,不可存轻敌之心。”
暗中一提真气,发出一记无影神拳。
那白衣少女忽觉一股暗劲逼到,心中吃了一惊,一面运气抗拒,一面冷然喝道:“好啊!你还会无影神拳。”
半年之前,大方神师和神钟道长联合武林高手围攻冥岳失利,群豪大部分中了迷药,被那冥岳岳主收用。
一部份,壮烈战死,临到大家将溃之际,神钟道长和甚多的武林高手,各显生平绝技,传给了葛氏兄弟。
二人在这山腹密洞之中,苦心练习,因为两人都有甚好的武功基础,又生的天资过人,半年时光,竟成了一身博杂之学。
但究竟时间过短,尚无法尽得精要,虽然胸罗无数绝技,但运用克敌之上,却难连贯发挥尽展妙用。
葛炜已对那白衣少女生出戒心,发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立时疾扑而上,左手一招〃河岳流云〃,划出一串指影,右手一记“冰河开冻〃,打出一股凌厉的拳风。
这两招武功,一是武当派不传之密,一是华山派中绝学,他把两招奇学,合一用出,只看得石三公、耿震等,心头暗生凛骇。
但那白衣少女倒是毫不放在心上,素手挥展,一指点出。
葛炜但觉她点来的一指,有如急瀑狂流,汹涌而来,而且攻袭之处,又似是非救不可,好像自己急急攻出的两记绝学,完全失去了克敌之用,不禁心头大骇,急急向后跃退数尺。
只听那白衣少女冷笑一声,如影随形般疾冲而上,葛炜只觉右手一麻,右腕脉穴已被对方扣住了。
一侧观战的石三公等三人,也只看到那白衣少女手腕翻转之间,竟然冲破了重重指影扣拿住了葛炜腕脉。
只听那白衣少女,娇脆冷漠声音,说道:“你心中服了吗?”
葛炜双目神凝,盯注在那白衣少女的脸上,望了一阵,道:“好吧!我听你之命就是,放开了我的脉穴。”
白衣少女道:“我相信你的话,字字出自肺腑。〃松开了葛炜腕脉,转身走到石三公面前说道:“你们三人想好了没有?”
童叟耿震,眼球一转,说道:“那位葛兄弟既然可以提出比武之求,我等难道不能按例相求吗?”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你们三人,老奸巨滑,如何能够和他相比?”
石三公道:“我等身中蜈蚣之毒,承姑娘相救,我等感激不尽,但姑娘要我等听命于你,身受奴役,此乃何等重大之事。就我等在武林身份而言,纵然身受百刀横戮之苫,亦不能听命姑娘奴役。”
白衣少女笑道:“那不要紧,我有一种极为歹毒之药,只要给你们服用下去,你们不但要永远受我奴役,而且人也乐得浑浑睡睡,丧失了所有记忆,忘去羞耻之心。”
只听砰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似是一件极重之物击在石壁之上。
石三公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人来了,姑娘如若能释放我等,我等极愿和姑娘共御强敌。”
白衣少女初闻那大震之声,不禁微微一愕,但一瞬间,又恢复镇静之容,淡淡说道:
“不要紧,那石门坚牢得很,用不到诸位费心。”
她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来三粒红色药丸,托在掌心之中,说道:“这些红色药丸,名叫‘散魂丹'。
服用之后,就要丧失记忆,当今武林之世,不知有多少高手,被迫服下此丸,服役冥岳,你们如若不信,那就不妨试试。”
她的美丽容色之上,永远是一片冷漠,看不出喜怒之情,石三公等三个虽有着江湖阅历,亦无法从她神色间辨别出一些虚实,不禁面面相觑。
但闻那砰砰大震之声,连续数声,显然室外之人,大有发誓必破此石室的决心。
白衣少女回顾了葛炜一眼道:“你不要动,那石门坚固得很,他们敲打三日五夜,也是没有用。”
她缓步走近石三公等停身之处,探手一把抓起了童叟耿震的耳朵,说道:“你比他们先醒,就请先服此药吧!”
耿震吃了一惊,道:“姑娘且慢,在下答应就是。”
白衣少女道:“哼!我不怕你不答应。”
边说右手连挥,点了耿震身上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石三公身前说道:“你有没有勇气服用下这颗药丸。”
石三公道:“药物之用,非关谋勇,老夫虽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也不能服用此药。”
白衣少女道:“胆小鬼。”
她伸手点了石三公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了曹燕飞的身前,说道:“咱们同是女儿之身,我也不来难为于你,你自己选择一条路吧!是服用这颗药丸呢?还是和他们一般让我点你少阴、少阳二经?”
曹燕飞虽然冷傲,但处在此等情势之下,亦不禁为之气馁,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这等求生不能,求死难偿的情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