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股愤怒由心底直冲上来,激动了他豪侠之气,冷哼一声,正待暗中出手惩戒那四个手持竹杖推赶路人的大汉,心中突然一动,硬把一股愤怒之气忍了下去。
方兆南心中暗暗忖道:“如若一个人的内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息脉闭气,井非什么难事,且不可莽撞从事,先看看情势再说。”
心念一转,突然加快了脚步,紧随那滑竿之后行去。
只见那四个执竹杖的大汉,在一所大客栈前停下来,四条竹杖衔接成两道竹篱,挡住了随行的观众。
两个抬滑竿的大汉,缓缓放下,解开长竿,连那身披绿衣少女的坐椅抬了起来,直向客栈中走去。
随行围观的群豪,又有不少人发出了赞叹之声,道:“好标致的姑娘。”
方兆南挤过人群,直向那客栈中走去。
四个手执竹杖的大汉,已改成并肩而立,横杖挡住了店门,阻止观众人店。
方兆南大步冲去,立时被一只平伸的竹杖挡住,道:“讨饭的,还没有瞧够么?”
方兆南不愿和几人冲突,淡淡一笑,说道:“在下是要住店,兄台请行个方便,让开去路。”
左侧一个大汉,打量了方兆南一眼,看他那身褴楼衣着,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那副穷像,也配住这全盛客栈么?”
方兆南举手一拂满头蓬发,笑道:“看人岂可只重衣冠,在下这身衣服虽破,但是腰缠却丰,住店付费,有何不可,再说兄台也不是客栈中人,不觉得管事太多了么?”
那大汉呆了一呆,怒道:“穷要饭的毛病很大,老子就是不让你住在这家客栈,你想怎么样?”
方兆南眉头一耸,正待发作,但却突然又忍了下去,说道。“在下已和朋友约定,今夜在这全盛客栈之中会面,有劳兄台高抬贵手了。”
说着身子一侧,滑溜无比的从两个手握竹杖大汉中间挤了进来。
左侧大汉怒喝一声:“臭要饭的可是找打么”
大汉说着伸手抓了过去。
那知手臂刚刚探出,方兆南人己进了店门老远,那大汉仍未觉出怪异,冷冷喝道:“臭要饭的给我站住。”
正待冲入店去,忽听一声轻叱道:“闪开路!”
那大汉脚步尚未抬起,妈呀一声,蹲了下去。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少年,大步进入店中。
此人衣着华贵,腰悬宝剑,昂首挺胸而入,对那蹲在地上的大汉,望也不望一眼。
方兆南回顾了那华衣少年一眼,急急的别过脸去,缓步走到一个角落上坐了下来。
原来,这华衣佩剑少年,竟然是葛氏兄弟之中的老大葛煌。
方兆南虽然蓬首垢面,衣着褴楼,但葛煌的目光,何等锐利,只要他梢一留心,非被他看出来不可。
此时此情,他不愿立刻暴露身份。
只见葛煌大步向后面行去,显然,他早已在这全盛客栈中定有房间。
只见蹲在地上的大汉,缓缓站了起来,和另外三入嘀咕了一阵,放下竹杖,鱼贯向客栈之中走来。
方兆南怕被几人瞧到,又要招惹一场麻烦,立时曲下身子,隐在桌面之下,躲过那四个大汉的目光。
只见四人直入后院而去,想来也是住在这全盛客栈之中。
这时,大厅中不过坐了三四成的客人,但方兆南坐了半天,始终无人过来问他一声,好像这客栈中主人,早已离去。
方兆南暗中打量了四周的客人一眼,只见他们个个默不作声,有的坐着出神,有的饮着闷酒。
这些人,都似有着极沉重的心事。
方兆南偷眼向后望去,但见一道圆门之后,庭院广大,似是有着甚多跨院。
他缓缓站起身子,正待进入后面瞧瞧,忽见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说道:
“你可要吃东西么?”
方兆南低头望了望身上褴楼的衣服,笑道:“给我来壶好酒,随便配四样下酒的菜。”
那店小二打量了方兆南一眼,慢慢的转过身子,举步行去。
方兆南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暗暗忖道:“这样也好,这里既可看到客栈中出入人物,亦可监视着新来之人。”
他耐心的等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那店小二要死不活的捧着酒菜走来。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伙计,你好像有着沉重的心事嘛?”
那店小二白了方兆南一眼,道:“快吃了酒饭赶路,乡下人,少管闲事。”
忽然听得一阵嗡嗡之声,传人耳际,回顾了方兆南墨布蒙遮的木笼一眼。道:“什么东西嗡嗡嗡的叫不绝口?”
他随口问了一声,也不待方兆南回答,就转身而去。
原来蜂王杨孤这巨蜂,久经他训练,只要在木笼外遮上一层黑布,那巨蜂就不再向外飞动,此刻突然嗡嗡嗡叫了起来,想是黑布蒙遮得太久之故。
方兆南转面拍了那木笼一掌,嗡嗡之声,立时停了下来。
就这一刹间,一个手执竹杖白髯如银的老叟,大步行了进来。
方兆南心头一震,暗道:“这不是言陵甫么?此老被鬼仙万天成点了穴道,和那红衣少女一并弃在山洞之后,何以此刻忽然在此现身?……”
方兆南随手抓了一把灰土,一低头,涂在脸上。
言陵甫目光四外扫掠一眼,沉声喝道:“伙计,给老夫来上—壶。”
一个店小二应声而去,片刻工夫,送上了酒菜。
方兆南暗自一笑道:“车,船,店,脚,衙,当真是势利的很。”
但言陵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把两道锐利的目光,投注到方兆南身上,不住的上下打量。
方兆南暗自警惕道:“不要慌,一慌就露出马脚了。”
在这当儿,突然听到一个清亮冷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言老前辈也来了么?”
方兆南目光一转,只见那人一身蓝绸疾服劲装,背插长剑,玉面朱唇,竟是葛氏兄弟中的老二葛伟。
言陵甫缓缓放下酒杯,淡淡一笑道:“你能来,老夫就不能来么?”
葛讳缓步走到言陵甫对面,自动的坐了下来道:“老前辈一个人来的么?”
言陵甫老而弥辣,冷哼一声道:“你可是在盘问老夫么?”
葛讳剑眉耸动,假目放光,冷冷的说道:“晚辈是好意相问。老前辈不识抬举,那也是没有法子。”
说完转过身子,慢步而去。
言陵甫突然一仰脸,咕嘟一声干了一杯酒,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散碎银子,陡然起身,匆匆走去。
方兆南愈看愈觉奇怪,暗道,“眼下情势杂乱,当真是罕见的局面,葛氏兄弟,似是自成一派,言陵甫却又似是别属一门,刚才那四个抬着绿衣少女,又不知是何等人物?是死是活,目下也无法确定,最怪的是那四个黑衣大汉,明明被葛煌所伤,竟然忍了下去,这些人又都似是住在这全盛客栈之中……”
忖思之间,突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入耳际,两个长发披垂,白髯及膝的怪老者,并肩走了进来。
方兆南一见两人,几乎要失叫出声,但他终于强自忍了下来。
原来,来人竟是南北二怪。
但闻北怪黄炼冷冷说道:“你笑什么?”
南怪辛奇停下笑声说道:“想不到隐居多年的鬼仙万天成,竟然也出了世,罗玄也要赶来参加这场大会,这场好戏,当真热闹的很。”
黄炼长叹一声,答非所问的说道:“咱们几乎走遍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仍然找不到方兄弟,如若此地再找他不着,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辛奇微微一笑,说道:“你只管放心,方兄弟生非早夭之相,我拿脑袋给你打赌,他决死不了。”
两人说话之间,选了一处桌位坐下。
方兆南听这两个孤做冷僻,闻名于世的老人,竟对自己怀念如此,心中大受感动,真情激荡,热泪盈眶,赶忙别过脸,偷偷拭去。
北怪黄炼一捶桌子,召来店小二,点了酒菜,道:“我不信罗玄还活在世上,只怕传言未可靠。”
辛奇道:“世上尽有许多事,出于人意料之外,江湖早传说那鬼仙万天成老儿已死,但他还是好好的活着。就拿咱们说吧,数十年前江湖已传出咱们物故的消息,哈哈!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活在世上?”
黄炼轻轻一叹,说道,“如不是方兄弟解去咱们身上的天蚕丝缚,今生势非老死那山洞之中不可。”
辛奇道:“唉!我辛某人一生之中,从未想念过人,但却常常想到方兄弟……”
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打断辛奇的话,言陵甫带着两个少女,急急冲了进来。
方兆南目光一转,看了那两个少女一眼,心头一震,赶忙一侧过身子,避开了来人的视线,原来,来的两个少女,竟是冥岳妖妇门下的两大弟子,唐文娟和那红衣少女。
忖思之间,忽听南怪辛奇哈哈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黄老怪,你瞧来了什么人?
这些鬼子鬼女们既然在此时赶到,想那冥岳岳主,定然也赶来了!”
黄炼道:“如若那罗玄当真还活在世上,这老儿见了那加害于他的女弟子,不知是一副什么奇怪样子。”
这两人昔年曾败在罗玄手下,心中对罗玄仍有一种记恨之心,故而一提到罗玄之名,两人就不自禁的出言讽刺讥笑。
唐文娟正待发作,突然又忍了下去,回顾那红衣少女和言陵甫一眼,也选了一张桌位坐了下来。
方兆南凝神看去,只见唐文娟不停的点头,生似在领受父母之命一般,不禁心头一动,暗道:“看来这些人,早似已成竹在胸,个个都是有为而来。”
他凝神望去,除了这些现身之人以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可疑之人,再看唐文娟时,仍然不停的点头,神态毕恭毕敬。
方兆南迅快的下了一个判断,暗自想道:“当今武林之世,只有冥岳岳主,能使唐文娟这般服帖……”
付思之间,忽见唐文娟站了起来,直行过来,坐在方兆南的对面。
方兆南暗皱眉头,想道:“糟了,此女机智绝伦,我一直留神打量她的举动,只怕已被她瞧出破绽了。
只见唐文娟举起素手,轻轻一掠鬓边散发,低声说道:“你可想救你那两位师妹么?”
方兆南呆了一呆,道:“姑娘和那一个说话?”
唐文娟冷漠一笑,道:“不用装蒜了,你如要保得你那两位宝贝师妹之命,就乖乖的听我吩咐。”
方兆南想到陈玄霜和周慧瑛的安危,心中不安,急急问道:“她们现在何处?”
唐文娟移动了一下娇躯,接道:“从此刻起,你必须听我之命行事,不得暗中捣鬼,如若妄图施展‘传音入密’之术,招呼你同来人手,那可是自我苦吃,你那两位师妹,一个也别想活。”
方兆南略一沉吟,道:“如若在下肯听姑娘之命呢?”
唐文娟道:“可保你那两位师妹无恙。”
方兆南道:“姑娘虽然手握我两位师妹之命,但姑娘别忘了在下只要一开口,立可召来甫北二怪两位老前辈,以我们三人之力,生毙活捉你,都非什么难事……”
说至此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不过在下不愿和你作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望姑娘必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此时此情之下,方兆南并非是贪生怕死!”
唐文娟微微一笑,道:“咱们立时就走,如何?”
方兆南点头道:“好吧!”
唐文娟虽然极力在掩饰自己的举动,但她的言语神态,如何能逃得过南北二怪的双目,南怪辛奇冷笑一声,骂道:“哼!鬼鬼祟祟的不做好事!”
北怪却伸手一摇,不让辛奇再说下去。
唐文娟虽然听得字字入耳,但自知难以斗得过这两个人,因此故意装作不曾入耳,缓步出门而去。
方兆南略加犹豫,就提起了木笼,随在唐文娟身后而去。
只见唐文娟沿着廊檐,急步而行,不时还回头张望。
方兆南心惦两人安危,虽然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仍然大步而何。
街道上行人来往,但大都是佩带刀剑的武林人物。
方兆南愈看愈奇怪,暗自忖道:“这么多武林中人,集会于这座山道的重镇,自非无因而起……”
忖思之间,忽见一群黑袍道人,由对面行了过来。
一个银白长髯,身佩双剑的道人,走在最前,四个中年道人紧随身后,看那些道人一个个精华内蕴,分明都是内家好手。
那当先而行的老道人两道凌厉的目光一惊唐文娟,突然停下了脚步。
四个紧随而行的中年道长,也随着停了下来,十道目光,一齐投注在唐文娟的身上。
唐文娟侧过身躯,避开群道的目光,疾向前面行去。
沿途上,方兆南遇上了很多的人,有僧有道,也有佩刀挂剑的武林人物。
这些人的脸色,大都是一片庄严,生似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唐文娟步履逐渐的加快,不大工夫已出了城门。
方兆南抬头看那山势连绵,呈现于夕阳反照中。
唐文娟带着方兆南来到一所古木参天的坟地中,陡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你手中提的是什么?”
方兆南自信此刻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