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和一般软鞭所不同的,是鞭梢之上,有两个长约尺许的尖角,也是金光闪闪,而在两只角下面,又各镶有一颗光采夺目,变幻不定的金刚石,那金刚石在举世物质之中,硬度第一,那两颗又曾经高手匠,琢出极是锋利的凌角,因此看来更是华贵无比!
有识货的,自然认得出这件古怪兵刃,正是金龙神君张恭默当年所使的金龙鞭,这样成了名的兵刃,陡地在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蓝衣女子手上出现,当然不免人人惊异。
只见蓝衣女子手臂一沉,金龙鞭宛若活了也似,向上疾昴了起来,叱道:“接招!”
身子一侧,金光涌现,在金光之中,还夹着两团幻灭不定的异样光华,迳向那铁衣人的上盘砸到。
铁衣人“哈哈”一笑,手臂抬起,反手便是一抓,竟而仍不用兵刃。
蓝衣女子手臂一缩手中金龙鞭“呼”地一个盘旋,招式已变,连郭有他、顾文瑜,这样武功的人,也未曾看出她是怎样换招的,只觉得金光一敛之后,骤又盛放,“铮铮”两声,铁衣人身上,已然着了两下。
蓝衣女子突然向后一退,铁衣人若无其事,呵呵大笑,道:“即使是金龙神君张恭默亲自来到,只怕也不能奈我何,你这女子是什么东西,刚才让你一招,给你抽了两鞭,可能损我分毫么?”
蓝衣女子“哼”地一声,踏步进身,手臂一沉,金龙神鞭“刷”地昂起,鞭梢上两只尖角,直向铁衣人刺到,那两只尖角,相距三寸,正好同时刺向铁衣人的一对眼睛。
那铁衣人只有一对眼睛露出在外,当然也只有那一处地方,能令他受伤。
铁衣人一见龙角刺到,仍是大刺刺地站着不动,只是略一偏头,“铮铮”两声,龙角失了准头,仍是刺在铁衣之上。
蓝衣女子只觉得手臂一震,对方反弹回来的力道极大,心中一怔,又缓退一步,只见那铁衣人手臂一曲,红光迸现,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形如弯月,血也似红的宝刀!
这柄宝刀一出手,众人更是心中骇然,不约而同地叫道:“血魔刃!”
那铁衣人挽起一个刀花,哈哈大笑,向前踏了两步,蓝衣女子知道厉害,连忙后退一步,舞起金龙鞭,护住了全身。
只听得铁衣人叫道:“云中三剑!”
云中三剑面面相觑,道:“罢了!罢了”
铁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你们肯不肯将所押的异宝,给我送到铁云庄去?”
云中三剑一个转身,道:“郭大侠,顾大侠,请两位作主!”
铁衣人冷笑道:“他们两人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要他们作主,岂非太不识时务了?”
郭有他心中暗叹一声,他本来心想,若是顾文瑜,那手持金龙鞭的蓝衣女子,白环谷五矮等人,若是一涌而上的话,可能还可以敌得过那铁衣人,但如今铁衣人竟尔出手便是天下兵刃之中,最厉害的血魔刃,就算自己未曾受伤,也一齐加入战圈,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
因为他身穿铁衣,既然能硬接自己力道如此雄浑的两招“天突神掌”,根本上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那枘血魔刃,不但削金断铁,锋利绝伦,而且其毒无比,只被划破一点皮肤,便中毒身亡,绝无解药可治。
因此向云中三剑使了一个眼色,道:“三位不妨听他之言,先将所押奇宝,送到他铁云庄去再说,我和顾大侠另有道理!”
云中三剑此次所押,表面上是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实则上,还有一个径可尺许,黄玉镂成的大南瓜。
若是一只黄玉南瓜,价值也不过和饷银相等,但是那南瓜是从当中镂空,雕出整整一条街,行人,店铺,车马,一应俱全,每个人,只不过寸许高下,共有七十四人之多,乃是十六个高手西域匠人,化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雕刻而成,当真可以说得上是无价之宝。
三人听得郭有他如此说法,不由得面如死灰,动弹不得。
那铁衣人“嘿”地一声,道:“郭朋友说得不错,云中三剑押的异宝,只在铁云庄上,如果有谁想为他们出头,可纠集高人,前来铁云庄上索取!本来我血魔刃既现,在场众人,个个难逃性命……”
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叶小珊虽然在他背后,但听他语气之中,满含杀机,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铁衣人一双精光内蕴的眼睛,在顾文瑜和郭有他,白环谷五矮等人身上扫了一遍,续道:“但是我一向做事,向不瞒人,暂留你们一条活口,不怕死的,尽管来铁云庄找我好了!”
言罢,仰天大笑,飞身一上马,一抖马鞭,马铃之声大作,迳自去了!
直到马铃声渐渐远去,在围墙中的众人,才缓过一口气来,顾文瑜长叹一声,道:“劫数!劫数!”
云中三剑哭丧着脸,道:“顾大侠,咱们弟兄三人,若是遵他之命,将异宝送到洞庭湖铁云庄上,也是难免一死,却是要求顾大侠作主!”
顾文瑜武功虽高,但江湖上的阅历极浅,又是个真正的儒人君子,那里想得出什么办法来?竟然无辞以对。
郭有他在一旁看不过眼,道:“三位放心,如今事情,不但有关三剑镖局,且和整个武林的劫运有关,我少不得上鸡足山去走一遭,若是金龙神君张恭默,也为他所害,看来怕只有苦尊者一人,方能制他了……”
讲到此处,心中猛地想起,那蓝衣女子一见面便向铁衣人打听张恭默和殷景红的下落,手中又持着张恭默昔年的兵刃,金龙神鞭,不知究竟和张恭默有什么关系?
抬头看时,却已不见了她和叶小珊的踪影,敢情两人已然在铁衣人一走之后,便自离去!
郭有他自己身受内伤,急切间也无法去追赶她们两人,只得又叹了一口气,道:“总之,此事,白环谷五矮和顾大侠,连我都算上,总不免有一番劳顿,那厮既然夸口,说是在铁云庄上等候,我们就有办法去找他,不能由得他在武林横行!”
云中三剑无法可施,只得抱着告别,垂头丧气,押着镖车,改道向南而行。
顾文瑜、郭有他和白环谷五矮,便成了一路,商议着如何邀请天下武林高手,到那洞庭铁云庄去,寻那铁衣人,暂且搁下不提。
却说那蓝衣女子,一见铁衣人离去,便收起了金龙鞭,悄然后退,飞身上马,向叶小珊低喝道:“小珊,咱们快走!”
叶小珊兀自不愿,道:“蓝姑姑,咱们不和他们一起,商议怎么对付那铁衣人么?”
蓝衣女子叱道:“小珊,你要是不走,从今以后,别再见我!”
叶小珊听出蓝姑的口气,严厉无比,心中不由得一怔,她自小由蓝姑抚养成人,说是师徒,当然是事实,说她们情若母女,也未尝不可,十七年来,她从未听得蓝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和她说过话,因此一怔之下,不敢再违扭,只得和蓝姑一起,趁众人不觉之际,悄悄地退出了围墙。
蓝姑一言不发,只是策马疾驰,叶小珊只得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口气跑出了三四十里,蓝姑才慢了下来,叶小珊方得追了上去,和她并辔而行,她心中也鼓着气,两人全不言语,只是闷头赶路。
到了夜晚,已然来到了一个小镇之上,寻了客店安歇,叶小珊实在忍不住沉默,心中暗忖,蓝姑姑最是疼我,绝不会因这一点小事而恼我,以致不和我讲话,必然是她心中有事,便挨近身去,叫道:“姑姑!”
蓝姑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日间,你已然和大凉山范家,结下了大仇,还有什么不心足的?”
叶小珊根本没有将什么大凉山范家放在心上,只是摇着蓝姑的肩头,道:“姑姑,你可是因为这件事,而恼了我?”
此时,蓝姑已然将面上薄纱除下,只见她约摸四十左右年纪,眉目如画,一望便知,她年轻之时,是一个绝色少女,双眉深锁,道:“大凉山范家的事,虽然麻烦,但以你的武功而论,却也不至于会吃什么大亏,我只是在想,你师祖和师祖母,是不是真的死在那铁衣人的掌下了!”
叶小珊是何等每锐的姑娘,一听得蓝姑如此说法,立即省起,失声道:“姑姑,那张恭默和殷景红两人,便是你的师傅师母?”
蓝姑点了点头,道:“不错,他们两人,在二十年前,有了小师弟之后,突然失踪,江湖上人人皆不知他们去了何处,但我却是知道的!”
讲至此处,不禁喟然长叹,不胜伤感似地,摇了摇头。
叶小珊原听得蓝姑讲起过张、殷两人的武功为人,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两人就是蓝姑的师尊,此时不由得大感兴味,道:“蓝姑姑,究竟他们两人,上那儿去了?”
蓝姑伸出手来,摸着叶小珊的头顶,慈爱之极,道:“本来,我是绝不能对你说的,但是你如今等于是我的女儿一样,我已然为你,在祁连出自罚十七年不出,我就是和你说了,也是没有关系的!”
那一番话,讲来语音颤抖,显得她心中极是激动。
叶小珊想起在祁连山中,蓝姑对自己百般呵护,从小抚育长大,确是情同母女,又听她道出“自罚”两字,虽不知是什么意思,心中也是一阵感动,不禁眼中泪花乱转,几乎哭了起来。
蓝姑轻轻地指着她的头,道:“小珊,别哭了,我拜师一事,武林中并无人知晓,除了我师叔之外,师傅的一些朋友,只当我是师傅师母的丫鬟,这本来也是师傅师母的一片好心,因为他们两人,在江湖上仇人极多,而那些仇人,大都打不过他们,若是知道他们收了徒弟,却是不断会来寻晦气,所以才瞒住了不与人说!”
叶小珊听到此处,已是忍不住叱道:“无耻!无耻!”
蓝姑当然知道她性子爽直,只是强笑了一下,道:“我拜师才三年,师母便生下了师弟,本来,这是一件天大的事,可是我却动了私念,心想有了小师弟,只怕师傅师母,不再疼我……”
讲至此处,摇了摇头,便是深海自己以往之非,续道:“那时,武林中人,知道师傅喜获麟儿,全都想前来祝贺,不到三天,客人虽然到得不多,但贺礼已然堆满了大堂,其中有不少武林奇珍,有几件兵刃,更是我心欲得之的物事。
本来,我只要向师傅开口,师傅一定会给我的,但这次心中虽然想要,却又知道那些奇珍,是别人送来给小师弟的,我怎么好开口?
而且师傅师母两人,也没有叫我动手挑取自己心爱的物事,我当然更不好开口了。
那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心血来潮,想去偷听一下,师傅师母,究竟是不是要将送来的贺礼,全部留下给小师弟……”
“姑姑,你这样做,可是大大地不对啊!”
蓝姑叹道:“我也知道不对,但当时却心中着实妒忌得紧,便来到师傅师母的房外,侧耳一听。
只听得师母道:‘恭献,那件礼,是谁送来的,始终未曾查出来,怎知他是不是可靠?万里之迢,我们难道当真赶了去么?’又听得师傅道:‘景红,我看绝不会没有来由,那两件事,乃是练武之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宝物,我们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一想,我想,事情既已传出,难免片刻之间,便传遍武林,与其到时和人争夺,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师母半响不语……”
叶小珊奇道:“姑姑,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啊?”
蓝姑道:“我当时也不知道,隔了半晌,又听得师母道:‘恭默,孩子还没有满月,你难道便要他和我们一齐到北海去么?’师傅道:‘那怕什么!’
我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正想离开,忽然听得师傅一声怒叱,道:‘外面什么人?进来!’我一见行藏已被师傅发现,知道万逃不脱,只得硬着头皮,走进房去。”
“走进房中,只见桌上摊着一卷画,画的乃是大海汪洋,冰块如山,但却有三个小岛,兀立海上,单凋凄凉之极,师傅满面怒色,将我骂了一顿,说我心术不正,立时要逐我出门墙。”
“小珊,你是知道的,我和你一样,原是一个孤女,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因自己性爱蓝色,便以蓝为姓,若不是蒙恩师收留,早已冻饿而死,一听说要逐我出门墙,如何不急?”
叶小珊插言道:“姑姑,我既是孤女,你怎知我姓叶?”
蓝姑道:“你别打岔,我因你是弃女,弃字和叶子相近,所以才叫你姓叶的……
当下我便苦苦哀求,师傅为人,一向铁面无私,说出做到,还是师母心软,我求了半晌,她便道:‘你其实也不算是心术不正,只是一念贪念,才令你至此,我们今晚,就将有远行,势不能带你同往,你若是能从此以后,不对人动任何感情,则我们尚有一套极是巧妙的武功,可以传授给你,那武功本是佛门所传,无论是嗔念,情念,皆不能起,否则便练不成,你宁头逐出门墙,还是练这套武功?’我一听非但可以不被逐出门墙,而且还有如此奇妙的武功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