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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蕾伸伸舌头,笑道:“那你师父本领真大的很,高——高大哥,难怪你本领也不小,那天无敌神拳都奈你不何。”
高战听他喊自己“大哥”,心中一甜,妒恨渐消,就道:“我师父并没有传我什么,他只教了我一套内功,如果我学会他老人家工夫三、四成,那批——那批人又岂能拦得住我。”
他偷眼一看姬雷,脸上白中透红,真是美丽极了,正专心一致听自己讲话,心中不禁暗喜。
姬蕾道:“高大哥,你也是从关外来的,我听爹爹说关外遍地牛羊,山高水深,真是壮丽之极,几时你带我去玩玩好吗?”
高战笑道:“你爹爹恐怕要打我哩!”
姬蕾正色道:“我爹最疼我,我要求他的事,从来没有不准的,他如果还要打你,我就不理他,他最怕我不理他哩。”
高战大为感动,柔声道:“你待我真好。”
姬蕾脸上一红,心中却是一甜,低着头道:“高大可,你带我到杭州去玩。”
高战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师父要带我回到关外去学武功的,你跟去有什么意思?”
姬蕾不乐,嘟嘴道:“你不带我去,难道我一个人就不能去了。”
高战好生为难,忽然想起数日前和她同行的少年,他正想开口相间,但随又忍住了。
姬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心中有点不安,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平素骄纵小气的脾气,在这少年人面前竟然一丝也不发作,她感到自己从未如此温柔。
姬蕾道:“我有一个主意儿,咱们一起赶到杭州去,在那儿玩上几天,等你师父一到,你走你的,我就回家去。”
高战道:“你一个人从杭州回济南,这一路上并不安宁,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
姬蕾道:“我如果碰到坏人,只要说出我爹爹的名头。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高大哥,咱们这就启行吧。”
她见高战关心自己,很是安慰。
高战无奈,只得允许。姬蕾忽道:“高大哥,你等等。”
高战一怔,她一勒马向前跑去,不多时牵来一匹骏马,对高战道:“你看这马怎样。咱们要先你师父赶到杭城,所以我就替你去选了一匹好马。”
高战见那马高大神骏,知非凡品,心想就是倾囊也未必买得起如此好马,他天性本极豁达,接过马鞭,纵身骑上,口中连道:“好马,好马,姬姑娘,真谢谢你啦。”
姬雷听他依然姑娘长姑娘短的喊,心中本有些不乐,但是听到高战对那匹马赞口不绝,不禁十分得意。
两人行了数日,己经走近河南江苏边境,高战把关外风俗景色,都详细的讲给姬雷听,姬雷听到长白山上终年积雪,松花江浩浩荡荡,心中十分向往。
姬蕾道:“我从小时候就住在城里,什么都看不见,真是闷极了。”
高战笑道:“关外最有各的还是一望无际的青沙帐。”
姬蕾问道:“什么是青沙帐呀!”
高战暗笑,心想青沙帐北方到处都是,只不过没有像关外那样连绵数里,这姑娘真是城中人。
姬蕾见他含笑不答,气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懂当然要问。”
高战答道:“青沙帐就是高粱田呀,因为连延一大片都是青绿绿的,所以就叫青沙帐。”
姬蕾恍然大悟,笑道:“这个名字倒好听,喂,高大哥,你小时候玩过捉迷藏没有?”
高战点点头,姬蕾又道:“你说那青沙帐一望无际,那么玩起捉迷藏来到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高战见她满脸天真,不由失笑,姬蕾问道:“怎么,难道不可以么?”
高战微笑道:“可以可以,只是你一躲进去别人固然找你不着,你本人恐怕也难得出来了。”
姬蕾摇头道:“真的这么厉害么?我不信。”
高战笑笑不答,忽然指着前面道:“翻过这山,就是江苏境内了。”
此时日正当中,两人都觉很闷热,把马拴在树上,就在树下休息,高战对姬雷道:“前面水声瀑瀑,必然有泉水流出,我去打点水来,你坐这儿歇歇。”
姬蕾虽连日赶路,她不像高战自幼练的上乘内功,又食千年参王,是以身体很是疲劳,就依高战的话,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她等了半天,她不见高战回转,心中忽然烦燥起来,也就起身向林中走去。
她想不到林中棘刺蔓生,她父亲虽是大行家,可是她自小不爱练武,所以连他父亲功夫一成也没学到,此时见路上遍地都是棘刺,竟然无法举步。
她略一沉吟,只觉心中愈烦,仿佛大祸既临头,忽然一声惊叫传来,她心一震,想道:“难道是高大哥遇险了?”
想到此,再不犹豫,就展开轻功,踏著棘刺前进,她轻功甚是低劣,一纵不过一、二丈,而且步法又不准确,那小径原是崎呕不平,可是因为植物丛生,也看不出什么地方突起凹下,姬苗往往一纵,正好落在坑内,此时又是夏天,她衣服本就单薄,所以全身都被剖破,手上更是鲜血淋漓。
姬蕾感到汗水浸在伤口上,火辣的刺痛愈来愈加重,她举目一看,长途茫茫,根本还看不见一个尽头,她心中一沉,接着一种无比的振奋充满了她全身血液,因为她仿佛听到她高大哥正在呼救,因为她仿佛看到她高大哥正遍体鳞伤的望着她这边,等待她来救待,于是,她鼓舞起来,超人的勇气支持着她,她忘了自己平日是养尊处优的千金,也忘了他高大哥是何等功夫,如果他都无法脱离危境,自己又怎么成呢?她只坚定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前进。
好长的路哟!水声虽然很近,可是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原来那林中路途曲折,东弯西转,加上野草横生,明知就在前面不远,可是走起来却走上半天。姬雷觉得伤口发麻了,她咬紧牙根,继续前进,忽然水声如雷,天色一亮,柳暗花明,前面是一处大瀑布。
姬蕾见目的地己达,心中一松,几乎当场裁倒,她连忙一扶身旁小树,定了定神,举目向下一看,只觉目眩胆寒。
原来那瀑布下是个深不见底的绝谷,谷中水气迷朦,如烟如雾,也不知倒底有多深,突然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她心头,她吓得哭了起来。
她是山东济南大豪的独生女儿,从小在父母百般呵护下长大,几曾通过这般险恶之事,此时荒山之中,高大哥又不在身旁,她愈哭愈觉孤单。她哭了一会,忽然发觉瀑布边上步迹杂乱,极像是有人坠落的模样,再四下一看,只见一块突起大石上,有一件破烂不堪的外衣,那正是高大哥所穿的,她心一沉,忘记了哭泣,但觉胸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良久,她心念一定,忖道:“我再仔细四周瞧一遍,如果仍然找不到高大哥,那么他多半是失足悬崖了,我也就跳下去陪着他吧。”
她父亲济南大豪姬本周虽然失身绿林,却是热血汉子,性情中人,一生之中为人之处大是多于为己,为答知己,抛头颅,洒热血,在姬本周认为是理所当然,不必考虑之事,姬蕾年纪虽少,却就遗传他父亲那种痴情任性的性儿,是以她和高战认识虽然不久,可是他在她心目中已成偶像。
姬蕾心念一决,再无旁思,她此时情已成痴,头脑大是昏乱,处处往坏处想,站起来,便在四周查找,找了半天,并不见蛛丝马迹,她心中愈来愈凉,来回在瀑布周围哭喊着高战的名字,那空谷回音,冷冷不绝,一时间整个林间各处都是呼喊高战的叫声,此起彼落,流水之声虽大,却也掩盖不住。
夕阳余辉照在那瀑布激起的水珠上,幻代成五颜六色,天边碧蓝,景色端的壮丽,姬蕾已是精疲力尽,她下定决心,再喊一次,如果高战再没有答复,她就也投身深渊,她鼓足真气,叫道:“高大哥,高战大哥,你在哪里啊?”
良久,她听到从遥传的地方传来同样叫声。
“高大哥……高战大哥,你在哪里啊!”
那声音似从天上来,一刻间,姬雷突发奇想,她想:“大哥怕已到天上了罢。”
那呆呆望着天际,胸中一片空白,不自由主的一步步走近绝崖,低头一看,不觉感到害怕。
她想:“我如果这样一跳,就可以和高大哥见面,可是爹爹妈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向晚的微风吹得她身带飘曳,如果有人此时经过,只当是嫡凡仙子,临深渊飘然而立,谁又想得到这可怜的少女,正面临生与死的抉择呢?
姬蕾又想:“如果我不跳,那么日后欢乐便和我不再有缘,流向心中的眼泪将无法度量。”
忽然她听到一声奇异的声音从瀑布下传来,她循声一看,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眼晴,她用力睁眼,仔细再看,登时欢喜无限。
她这大悲大喜之间,人却再也支持不住,萎顿倒地,身形离开悬崖也不过半尺左右。
她本想纵声欢呼,但玄看下面情形,不禁心惊肉跳,疑云大生,只见高战背着一个女子,手足并用的从悬崖下攀登上来,她心知她如果高声一呼,引得高战心神一疏,就很可能失足滑下,是以忍著满腔疑心,眼睁睁的盯着高战渐渐上升的身形,高战内力虽然深湛,可是背后背负着一个人,这何上攀登,
最是耗费真力,是以每爬数丈,就得休息一会,那悬崖本深,他专心一意的爬了半晌,也只爬到半腰。
姬蕾仔细一看,心中渐渐安定,原来那悬崖虽然陡直,因为水流日夜冲击,每隔不远就有凹凸可借力的石洞和岩石。
她心情既定,忽然妒意大盛,忖道:“这女子不知是何人,高大哥这样不要命的救她,哼,他显然并不把我放在心上,否则,否则,就不想想我孤身等待着他,他却冒生命危险去救不相关的女孩子。”
她看看太阳渐渐向西偏去,那瀑布的水声也愈来愈小,心中不由大奇,她就跟着太阳的影子向西走去,只见西边的流水却如千军万马,声势雄壮,不觉仿佛大悟,忖道:“这瀑布的流水是随着太阳的影子移动的,那么早上东边水大,下午西边水大。高大哥一定要为了救那女子,坠身谷中,这崖中怪石磷磷,高大哥定是抓住了附身的石块,可是因为水势太大,一直不能上爬,想不到这瀑布其怪,不然,高大哥可就完了。”
她天资是绝顶聪敏,此一推测,竞中十之七八,她回身一看高战,似乎真力不继,上升速度愈来愈慢,突然一失手,姬蕾双眼一闭,不敢再看,但是过了一会、并没有惊叫之声,她睁开眼晴只见高战抱着一块尖石,不停的端息着。
她心中大痛,对那女子真是恨之如骨,正自盘算如何使高大可早脱险境,高战又开始慢慢回上爬。
“还有四丈,老天爷保佑,三丈半,三丈,两丈……好马上就要到了。”姬蕾喃喃道,她感到手心一凉,原来双手早己汗透。
姬蕾看清那女子的背影,只觉甚是苗条,她妒念早生,只是适才一阵惊险,心无旁顾,此时见高战崖顶只有几尺,心中想道:“我且躲在旁边,看看这女子倒底和高大哥是何关系,值得如此舍命救她。”
她见高战终于上了崖,就闪身林内,注意他们的行动。
第十八章
姬蕾满怀妒意闪身入林,只见高战手中仍然抱着那位姑娘,向她这边走来,姬蕾以为高战已然发觉自己藏身之处,心想反正不能偷听他们讲话,正想现身相见,忽见高战好像疲倦极了,轻轻把手中少女放下,他自己也坐下来休息。
那少女道:“高大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你陪我回去吧,爹爹见我久久不回家,一定急坏了,呃,你也该换件衣服。”
姬蕾心中一震,忖道:“原来她和高大可是旧识。”
高战摇头道:“我还有个同伴在林外等我,我去告诉她一声。”
那少女道:“不用这么忙呀!从这瀑布边转个弯儿就是我家,咱们先到家去,你换件衣衫,休息一会,再去把你朋友带来不好吗?”
高战不语,他自忖此时筋疲力歇,实在难以渡过那荆满布的树林。
少女忽然柔声道:“高大哥,你舍命救我,我心中自然感激,自从……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们全家都惦念着你,前天咱们谈起你,妹妹还在后悔待你太不好,我……我从前也对你很凶,你还想我们不?”
高战激动地过:“林……林姑娘,你们待我有如一家人,我岂不知,我原想武艺练成,再回关外瞧你们,想不到会在此地相逢,林伯伯好吗?”
少女低声道:“高大哥,你从小喊我什么,现在就叫我什么,爹爹因为受不下鞑子的怨气,这才背井离家,来到关内,想不到这北方到处流寇作乱,无处可以安居,所以只有隐居此处,自己开辟了几亩山田。”
高战问道:“你妹妹还是那样……那样顽皮么?”
少女笑道:“你想她会变乖吗?”
少女又道:“高大哥,你本事已经够大啦,你刚才背着我从谷底攀登、我虽然看不懂是什么功夫,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