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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凌风忽然大声喝道:“诸葛明,范老儿的宝物快交来!”说罢双目定视诸葛明。
诸葛明果然脸色大变,哼了一声,忽然转身就跑。
这一来吴凌风立刻断定自己所料正确,不加思索地追了出去。
诸葛明一路往北跑去,凌风心想:“那海天双煞虽然高强,但凭捷弟那身轻功大约吃不了亏。”于是也一路追了下去。
这一追下去,他发现了崆峒掌门人剑神厉鹗的踪迹,他虽自知功力与厉鹗相差甚多,阻仍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理跟踪下去,只一路上作了记号,叫辛捷看了好跟上来。
留在武威镖局中的三具尸体,到次日被人发现时,势必算在海天双煞的帐上了,但海天双煞一生杀人无数,加上这三条命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那引开“海天双煞”的“蒙面人”,出得市郊,哪还顾得许多,脚下加力,有如一条黑线,“海天双煞”见这自称“七妙神君”的家伙脚程果然惊人,心中暗忖道:“难道果然是梅民山吗?”心念一动,雄心突奋。
须知关中九豪独步绿林,和七妙神君齐名,这时见七妙神君轻功如此佳妙,心头比试之心大起,一摆手式,兄弟二人全力追赶下去。
三个人的脚程都是江湖上罕见的,全力奔跑起来,呼呼风生,不消片刻,便来到城西的龟山。
“七妙神君”似乎有意上山,回首冷然哼道:“龟山奇险,二人有兴趣乘夜一游么?”
海天双煞何等老到,心中虽是怀疑对方使的拖兵之计,但七妙神君的名头着实太健,哪敢丝毫大意,只得放弃分头而行的工作,而合一追赶。
“七妙神君”的话音方落。不停稍许,足尖点地,已在微亮的苍穹下登山而去。
海天双煞微微一怔。焦化冷然说道:“看你七妙神君能够奈何得了咱们!”
怪叫声中,己和焦劳抢登而上。
龟山奇险甲天下,任三人一等一的轻身功大,到得山腰,已是天色大明。
前头的“七妙神君”似乎怕“海天双煞”不耐而致计策不成,不时回首挑逗几句。其实他不必如此担心,海天双煞被他折腾了一夜,早存定了不到手不停的决心。
“七妙神君”一路奔跑,一路暗忖道:“我要不要脱下蒙面,让他们知道我是辛九鹏的后代?”
又转念忖道:“我现在冒的是七妙神君之名,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一直等到把他们二个贼种点倒后露出身份,使他们知道辛九鹏后人为父母报仇!”
想到父母,忽觉心中怒火冲腾,身形不觉一窒,双煞何等脚程,已赶近数丈之多。
辛捷冷哼一声,忖道:“想来这么久时间,范治成必应已脱险了,”念头既定,倏地停下脚步,刷地回过身来。
海天双煞不虞他忽然停步,也自一左一右,停下身来,三人丁字形对立,距离不过寻丈!
辛捷傲然一笑道:“两位兴致不小,倒底是陪我‘梅某人’上龟山了!”
天残天废二人折腾一晚,心中狂怒,二张鬼脸更形可怖,焦化厉声道:“七妙神君把咱们引到这儿来——”
此时天色大明,辛捷从面巾中看那海天双煞,容貌仍是那付样子,和十年前一丝未变,心中念到父母惨死的情景,不觉全身颤抖,焦化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
停得片刻,天残见他毫无反应,误以为他是瞧不起自己,有若火上加油,狂叱道:“你也不必如此狂妄,咱们海天双煞今日叫你立刻血溅此山!”
辛捷听了,格外觉得刺耳,凄厉一声长笑,呼的一手劈向天残焦化。
天残焦化已在他那笑声中分辨出有几分凄厉的味道,心中微微一怔,错步避开。
倒是一旁的焦劳接了一招,辛捷丝毫不退,左掌右拳齐击,一式“雷动万物”,打了出去。
天残焦化微微一闪,向左跨半步,飞起一脚,踢向辛捷膝盖。
辛捷双足定立,双拳挥动,连打八拳,拳风冲激起极大气流,天残焦化连连退后,用了十多种身法才避了开去。
现在他完全相信这蒙面客是“七妙神君”了,自己一人之力,不会是对手的!他打了个手式,焦劳蓦的出手。
焦劳出手攻击的方位是辛捷的“章门穴”,辛捷一笑,左手向外散勾,想破掉这招,那知焦劳双掌一分,左手“玄乌划沙”,击向辛捷左肋,右掌却极其巧妙的一翻,并伸双指急点过去,已自化“白鹿挂袋”之式,一招三式,连袭二穴,辛捷不禁微微吃惊。
说时迟,那时快,背后风声大作,敢情是焦化在后出掌。
辛捷陡然大吃一惊,原来焦化所攻的地方却正是自己必退之路。
辛捷凭极快的反应权衡一下,蓦的左手一架,恰好封住焦劳的一招二式,右手闪电般一甩,一记“倒打金钟”,反击回去,也正好破去焦化的一招,但究竟出手太迟,真力不济,当场跌退十余步。
这个照面下,三个人连出怪招,且都是巧绝人寰的招式,假如有嗜武者在一旁观看,不知又会受益多少!
海天双煞情知对手功夫太高,不敢丝毫保留,二人拳影飘忽,夹攻上去。
要知辛捷的功夫,此时已在海天双煞任一人之上,但二人合击之下,就不免有些忙手忙脚之感。
海天双煞心意相通,二人合击之下,威力更是大得出奇,任辛捷全力使为,也不禁一步一步被逼得后退。
这时已是艳阳当空,三人挥汗撕杀,已有个把时辰。
辛捷被二个一等一的高手逼得步步后退,他的背后是山道,是以越逼越高,已到了山顶。
龟山顶上,万里无云,晴空一碧,两旁一两株树儿籁籁的摇动着叶子,露出一点儿空隙,刚好可以望见数十丈外的三条人影。
兔起鸟落,三条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一阵轻风拂过,悠地天色微变,一朵云儿缓缓飘来,正好把三个人影遮住,立刻,三个长长的影子弯成了三个小黑点儿。
“呛啷”一声,在这样的距离也可看见一道耀目的光芒,敢情是有人撤下了兵器。
三个人影悠的又改变了一个方向,向这二株树纵了过来,细看之下,原来是那蒙面人把长剑拔在手上。
又是一阵微风,树儿再妖妖的摇动,露出更大的空隙,把这个镜头全部收入眼帘。
云儿随风飘荡,再也遮不住太阳了,酣战着的三人又被阳光照着,只不过影子又缩短了一些。
阳光露出云里,一团虹光陡长,蒙面人长剑精光暴射,就是不懂武艺的人也会觉得这蒙面人的剑术神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交战个不停,海天双煞心中暗惊,以自己二人的功力齐战七妙神君只不过平手,不禁一起狠狠攻出几招。
太阳已由中天偏西了,三人的影子随着阳光改变了方向,再由短而长,斜斜印在山石上。
日影偏西的时候,三个已接成了三千回合。
“嘿”,辛捷手上精光陡长,盘空一匝,攻出一招“梅花三弄”。
但见森森剑影中,精光一连三折,在最佳的时间和地位中将海天双煞逼退数步。
辛捷长长吸了一口气,勉强把真气均匀。
一夜的奔跑,大半天厮杀,辛捷再好的内力也微微不敌。反观那双煞却丝毫没有累相,心中不由佩服这二人的功力精绝。
焦劳凄凄一声长笑,双脚腾空,再发出致命的攻势。辛捷又再次一步一步被逼退。天残天废似乎心怀鬼计,一招一式全力攻向辛捷右方,又使辛捷一步一步退向左方的断崖!不消数十招,辛捷已是退至崖边,立足之地,距离崖不及五丈。辛捷早已测知二人的鬼诡,数次想从二人头顶上闪越而脱离这危势,但海天双煞何等经验,不是用劈空掌力,便是用奇招怪式挡住。
焦化焦劳再发动攻势,辛捷双足钉立,硬接三招,不禁又后退寻丈。
双煞四掌一掷,拳影霍霍,又自攻将上来。
辛捷冷哼一声,长剑随手一挥,一式“固封龙庭”突然化作新近学自东海三仙中平凡上人绝学“大衍神剑”的起手式——“方生不息”。
“嘶嘶”风声中,长剑已自戳出十余剑。蓦地剑式一收,招式又变,正是第二式。“飞阁流舟。”
“大衍神剑”深奥无比,变化之多不可遍数,双煞斗然一惊双双展开铁板桥功夫才避了开去。
辛捷斗然使出绝招,威力大得出奇,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倒退两步。
他可忘记自己身在危崖,后退二步,己距悬崖不及三五尺之距。
一阵山风从背后袭来,他微微一阵惊觉,脚尖用力,便想跃进。
说时迟,那时快,海天双煞正仰起身子,岂容辛捷逃开危崖,齐齐全力劈空击去!
这时天色已是申酉时分,日争偏西,天色向晚,一轮红日照射着辛捷手中长剑,映起耀眼光芒。
辛捷见双煞攻来,心中一惊,硬硬收回上纵之势,长剑一阵震荡,激起无数剑影,封守门户,正是“大衍神剑”中的“物换星移”。
剑式才发立收,闪电般又弯为“闲云潭影”反手劈向敌手双臂、双肘。
“大衍十式”是一口气施出,非得快捷不可,是以招式未满,立即收招,威力反而大得出奇。
焦化不想辛捷剑式如此精妙,眼看就要躲开,则辛捷必可脱离险境,心中暗暗忖道:“这‘七妙神君’功力盖世,今日如此良机,不如拼命将他废了,也少去一个劲敌。”
天残天性强悍,心念既定,怪吼一声,伸出巨灵之掌,硬迎辛捷攻来剑式。
辛捷一招二式目的是要逼开双煞好脱开险境,是以收发快捷,内力并没有便会。这时见焦化探手硬夺长剑,心中大惊,弹指之间,焦化已握住剑身。
辛捷闷哼一声,内力斗发,剑身一阵动荡,但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焦化的手竟像是金属所铸!
焦劳握得良机,一掌向辛捷面部抹去。
“喀擦”一声,长剑已被焦化硬硬扳断,辛捷一仰身,避过焦劳一招。
掌风吹处,蒙面手巾飘空而去。
辛捷伸手一抓,揉着一团,心中一急,左手拂袖遮住面孔,似乎不愿让人看见他的面目——其实辛捷就是不遮住也不会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当一个人在蒙面中被人揭开面具,一定会用手遮住面孔,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是必然的动作而已
高手过招,毫厘之差即失良机,焦化凶性大发,狂吼一声,一头撞向辛捷。
辛捷突觉劲风袭体,眼角一飘,眼见焦化一头撞来,如果不避,则非重伤不可,但躲避除了后退外,别无他法!电光火石间,辛捷万分无奈的向后倒纵,身体凌空时,用内力抖手打出那一团手巾,并且闪电般伸出左手想勾住对手硬翻上来。
那知焦化早料如是,右手一翻,竟用“小擒拿手”反扣辛捷脉门。焦劳伸手接住那团布巾,手心竟觉宛如锤击!辛捷此计不成,只好松手,落下山崖,眼角却飘见焦化的手掌上血流殷红,皮肉翻卷,想是硬夺长剑的结果。
辛捷仰面一看,身体已落下数丈,但仍可见双煞两张丑恶的脸伸出崖边向下俯视,心中怒极,反而长叹一声,想到自己报仇未成身先死,不觉有点悲从中来——
崖上传来一阵得意的怪笑,但那笑声越来越远,也不知是双煞离去了,还是自己跌离崖边越来越远……
汉水的南面,长江的两岸,就是武汉三镇的另一要镇——汉阳。
汉阳的北面矗立着龟山,与武昌的蛇山遥遥相对,汉阳北岸的西月湖乃是群峦叠翠中的一个大湖,湖光山色,风景宜人,湖上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庵子,建筑在一大片古篁之中,又是在一片危崖的上面,所以不但人迹罕至,甚至根本晓得有此庙的人都不多。
是秋天了,虽然艳阳当空,但那山径上的枯黄落叶无疑告诉了人们夏天己经过去了。
黄昏,夕阳拖着万丈红光摇摇欲坠,层层翠竹染上了金黄的反光,那个庵上凋旧脱落的漆节雕物也被阳光染上一层光采,好像是重新粉刷过一样,庵门上的横匾上写着三个字:“水月庵”。
横匾下面,有一白衣尼姑倚门而坐,从修长的影子上也可以分辨出她那婀娜轻盈的体态。
她双眼像人定般一动也不动,又像是在凝视着极遥远的地方,那清澈的眼光却似蒙蒙地带着泪珠,弯而长的睫毛下是一个挺直而小巧的鼻子,配上樱桃般的小嘴,那充满青春的美丽与上面光秃的头顶,成了强烈的对照。
她的皮肤是那样动人,衬着一袭白色的佛衣,把那宽大简陋的僧衣都衬得好看了。辉煌的夕阳照在她身上,但她的心却如同蒙在万仞厚的霾雪里。
她从那晶亮的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俊美的身形,那潇洒的脸颊上,深情的大眼睛……
她忍不住喃喃低呼:“捷哥哥,捷哥哥……”
她就是金梅龄,——不,应核说是净莲女尼。
她的眼光落在西天那一块浮云,从一个菱形须臾变成了球形,最后成了不成形的人堆。她心中暗暗想到:“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