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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伤河洛二十一名剑客,那是何等威风,姓孙的就是等不济么?”
孙倚重一间此语,只觉宛如被万斤锤敲了一让,他奋然长啸,自言道:“我孙倚重千万莫要折了少林威风。”
腕上加劲,一支断剑如飞闪动,显然他己施出“大衍十式”的绝招!
辛捷奋力削出两剑,脚下一变,左脚尖钉立地面,右脚横扫出半个圆弧,手中宝剑连袭三人。哪知他一反攻,突然眼前一花,一下子四五件兵刃一齐到了眼前,他骇得倒退两步,手中连施出大衍十式中的“物换星移”,“闲云潭影”才勉强化开。但闻密陀宝树大声道:“喀折巴罗,幅成苦基摩父!”
他喝声方歇,婆罗五奇的阵势陡然大变,五个人有如走马灯般转了起来,本来他们配合得已是十分迅速,但此刻竟又增快倍余,简直是五团灰影旋来旋去,每一招都像是五件兵刃同时达到一般,声势骇人!
但是密陀宝树这一句梵语却令辛捷陡然大悟,他大叫道:“大哥,咱们以快打快!”
吴凌风也是恍然而悟,长啸一声,展开天兰密笈学来的轻功飞转而出!
当日平凡上人曾说天竺轻功必然另有一桩妙用,敢情正是这阵法。
只见阵中两道白虹一匝一盘,辛吴两人同时展开天些轻功竟和婆罗五奇抢快起来。两人轻功身法与婆罗五奇如同一辙,霎时就混人五奇阵中,五人的阵式顿时成了七人,使得婆罗五奇不知攻好还是守好!
金鲁厄大吃一惊,心道:“怎么这两个小子竟识得咱们的轻功绝技?”
他再看一下,更是惊怒交加,原来辛吴两人不仅步法身法施得和他们五人丝毫不差,甚至有些奇妙的姿势连自己都不曾见过。他大叫一声:“咯勒水平,金吉……”
精亮虹光一闪,辛捷和吴凌风已是身剑合一冲天而出,潇洒地落在阵外!
婆罗五奇惊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密陀宝树突然暴叫一声:“准巴斯,令斯也尔!”
辛捷虽不懂梵语,但也知道他是说:“小子,再接我一招!”
他心想:“你功力量高,我就怕了你么?当日金伯胜佛的一掌我还不是照接了——”
只见密陀宝树发须俱张地一扑而至,小铲已插在腰间,双掌合什一拍一擦,立即收回。
辛捷只觉一股阴风迎面而至,那阴风好不古怪,虽不凌厉,但却有一股力道直如万斤之力推得他立足不稳,而且阴风袭处,冷寒刺骨!
他虽不知这乃是密陀宝树苦练数十年的西域绝技“白驼寒心掌”,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双足动了半寸,那就算是败落。但他却无法硬拼出掌,因为密陀宝树功力之深,犹在他之上!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一掌,只见辛捷双脚牢钉地面,梅香宝剑“嘶”的一声击出一个半圆,他全身衣衫都被真气鼓起,有如从内灌饱了空气一般。
莫看他这剑尖只轻轻画个半圆;他起手时乃是“大衍十式”中的“方生不息”,施了一半又换为“物换星移”,不待施全,一收之下已成了半招“冷梅拂面”,三个盖世名招的一半,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场每个人都是剑法名家,看到辛捷这等精绝剑术却不禁暗暗赞叹!
只听到呼的一声,密陀宝树发出的狂风从辛捷剑尖画动的半圆两旁涌了过去,团团飞沙剑石,半圆中的辛捷却是眉发不举!
密陀宝树呆了一呆,忽然仰天长笑,一摆手,带着师弟们倒跃而出,不消几个起落,身形已自消失。
辛捷自然地一抖长剑,“嗡”的一声,梅香宝剑发出龙吟尺的声响,他反手插入鞘中,茫然呆了半晌才转身回视。
只见那天魔金欹又独个儿匐在地上等他那条“金舌儿”了。凌风身旁却不见了孙倚重。
正奇间,一只柔荑的手抚在他的肩上,一个可爱而熟悉的声音:“辛大哥,你的剑术真了不起——”
辛捷的心差点儿跳出口腔,他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一张纯真美丽的小脸,不是张菁是谁?
他险些高兴得拥抱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一时四目相视,再也分不开来。
半响才惊觉菁儿背后还站着两人,一个枯瘦高长的老和尚,另一个正是孙倚重。
那老僧辛捷甚觉眼熟,仔细一想,猛然想起正是小戢岛上唤走平凡上人的骑鹤老僧。
他还没有开口,菁儿已不停地道:“大哥,那天我吴大哥分手后,竟被一个丑老鬼抓住,我打不过他,被他点了穴,后来我耍鬼计逃走两次,可是都被他捉回辛捷正要插口相间,菁儿接着道:“那老鬼说他是玉骨魔的师弟,他说爹爹害死他的师兄,他要把我抓住,逼爹爹就范,哼,他竟用一种古怪手法点了我三十六大穴——”
辛捷惊得呵了一声,菁儿仍不停地道:“后来幸好这和尚伯伯碰到咱们,他从我颈上玉链儿认出是爹爹的东西,他说和我爹爹有一面之缘,就要那老鬼放人,那老鬼骄傲得很,还叫老尚伯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要杀死和尚伯伯——”
“哼,后来和尚伯伯露了一手绝顶气功,把那老鬼打伤吓跑了,大哥,和尚伯伯的武功真高,恐怕和爹爹都差不多哩——”
辛捷急道:“你被点了三十六大穴,后来怎么啦?”
菁儿道:“和尚伯伯把我带到这石洞中,叫这位——这位孙大哥守在洞口,说谁都不准进去,他用上乘内功替我打通穴脉,是受不得打扰的——”
辛捷想起孙倚重不准自己进洞险些闹翻的情形,不禁歉然。
菁儿咭咭呱呱地诉说,声音好比黄莺出山谷神情可爱之极,辛捷不禁看呆了。
忽然那旁传来孙倚重的声音:“祖师爷,您千万要回去——弟子好不容易寻着您,您一定要回去。”
辛捷奇怪地一看,只觉孙倚重跪在和尚面前苦求,那瘦和尚却微笑摇头,辛捷恍然大悟,脱口叫道:
“前辈,前辈可就是少林老方丈灵镜大师——”
老僧哈哈长笑打断辛捷的话,对空长啸一声,不一会,一只巨大无比的白鹤降落脚前。
辛捷陡然记起一桩事,对着菁儿道:“咱们赶快到湖南去找你爹爹,前三天我听江湖传说,说他为了找你在江湖上乱闯乱撞,只怕要惹出大风波呢——”
菁儿喜道:“爹爹也来找我啦?咦,你看!”
辛捷向前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凌风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了,他凝目远视,只见地平线处只剩一个极小的黑影,他一急之下就想追上去,那老僧忽然叫道:“娃儿,莫追了,让他去——”
辛捷一怔,止住脚步,再回头看时,凌风的影子己自消失,他想到凌风不借千里奔波地为自己寻找菁儿,这时却不知为何悄悄离去,想到这里不觉热血上涌那老僧(灵镜大师)唱然叹道:
“此子天资极佳,俊美绝世,却是命运多厄,终是佛门中人,以他天姿精研佛理,他日必是一代高僧,你们让他去吧!”
辛捷听得似懂非懂,和菁儿惊奇地对视一眼——
灵镜大师仰天长啸,飘身跨上大鹤,那鹤儿长鸣一声,如飞而去——
辛捷激动地望着地平线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凌风会悄然而去?有什么不幸发生了么?
耳旁传来菁儿甜脆的声音:“吴大哥也许有别的事吧,他武功极高,我们别空担心啦”
辛捷感到一种直觉告诉他;吴大哥这一去似乎要永别了,他听到菁儿的话,但他没有出声,只是从心底里暗暗地道:“但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正是:虎跃龙腾黄黄日,鹤鸣一声满湘去。
阳春三月,野花送香——
汉阳城外龟山下,西月湖畔,幽蔓翠竹之中,隐藏着一所寺庙,庙门横额上四个斗大的字:“水月庵”。
水月度位置险僻,行人不到,但这时竟有两个衣衫楼褴的乞丐走到庙前,其中一个身材较胖的轻轻敲了敲庙门。
呀然一声,开门的竟是一个清丽绝伦的妙龄女尼,雪白的僧衣上,一张俏艳的脸,乌黑大阵子嵌在秀丽的眼眶中,象牙般的鼻梁,楼桃般的小嘴;只是在那绝俗明丽之中,却透出一丝凄苦
那两乞丐陡然一怔,不料在这荒唐之中竟有如此清丽超俗的少女——尤其奇的她竟是个尼姑。
是什么原因使得这美丽的姑娘用她可爱的青春来陪伴着青灯古佛?
两个乞丐怔了一会,一个年龄较大的结巴地道:“姑娘——啊,不——小师傅,可以给咱们一些水么?咱们赶路赶得太渴了——”
那美丽的尼姑温柔地点了点头,转身过去提了水壶给那两个乞丐,然后悄悄地掩上了门。
那两个乞丐坐在庵前一棵大树下,一面喝水,一面开始闲谈“唉,人海茫茫叫咱们去找一个只知叫做金梅龄的姑娘,这真是难于大海捞针——”
另一个道:“谁教辛大侠是咱们丐帮的大恩人呢?辛大侠托咱们的事,自们就是跑折了腿也得好歹办得到啊。”
原先一个道:“是啊,辛大侠那份武功人品真使我姓钱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莫说他是咱们的思人,就是他不曾帮过咱们,只要他瞧得起我姓钱的,肯差使我一声,我也照样心甘情愿呢。”
他们谈得畅快,却不知庙门里那妙龄女尼正侧耳倾听着哩。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苍白得像冰块般的面孔就泛出异样的红晕,显然的,她内心正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她像是跌人了往事中,她的面上透着嫣红,双眉虽然微蹙首,但嘴角上却合着甜蜜的笑容——
渐渐,她的笑容消失,她美丽的脸上现出一种异样的凄苦,那种可怜的表情令每一个人见了都会由内心觉得无比的感动——,她用力噙着泪水,哺哺地自语:
“捷哥哥,你永远也找不到我了——”
“这,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啊,我从生下来的那个时辰,就注定我这一生悲惨的命运,但是老天爷你也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永远无法补偿的重大罪孽,加在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心上?……”
然后,她再想到门外那两个乞丐的谈话,她安慰地自言道:“捷哥哥他毕竟记着我的,这……这已经够了,就这样让它结束,这样的结束是最……最‘好’的。”
“捷哥哥,你别找我了吧,你找不到的……我将为你祝福……”
她轻轻转过身,仰望着神案上的观音佛像,方窗孔外一束阳光正巧照在观音的脸上,那慈祥而智慧的眉中好似发出令人凛然的圣洁光辉。
她虏诚地跪了下来,缓缓地点燃了一束香,庄重地插入案上的香炉,一缕轻烟裳裘上升,经过那束阳光时,变成了青色的一片。
小尼姑虏诚的祈祷声顺着那缕轻烟缓缓升入浩渺的天庭——
天色一暗,太阳又钻入深厚的云层中………
第十六章
时间倒溯至三百年前;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
锦州,山海关外,北风怒号,雪花虽然渐渐停了,但是风却是愈来愈劲。
灰色的天穹,天脚处略呈现乳白色,这关外的冬天,满目的萧然肃杀之情,雪是停了,但是地上己铺着尺深厚雪,好一片银色世界。
雪堆后面,蹲着一个小童,年约四五岁,只是他长得细皮嫩肉,眉目清秀,脸圆如球,却闪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晴,那模样当真可爱得很。
这孩子穿着一件又大又破的棉衣,肩上背了一小捆枯柴,一双小手仍不停地在雪中翻拣枯柴,小手冻得通红。
忽然他停止拾柴,缓缓站起身来,迎面一阵寒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噤,他抖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雪停了,今晚只怕还要冷呢。”
忽然他瞪着一双乌黑的阵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原来天空一只黑鹰盘旋着飞了过来。
邦应一身黑亮扁毛,头顶上却是雪白,虽然不大,却神骏得很,这种鹰儿乃是辽东所产最厉害的一种,唤做“海东青”,身形虽不甚大,却凶得厉害,寻常比它大上一倍的兀鹰也不敢招惹它。
这小童看它老是绕着圈儿盘旋,心知必有原故,于是爬上那雪堆下望,果然远处有一只雪白的小兔在跑着,那兔周身雪白,若非是在飞跑,根本分辨不出来。
那鹰转得两转,忽然双翅一收,身形就如箭矢般冲了下来,那野兔四足一纵,没命狂奔。
但是鹰儿计算得极精,下扑之势正好在野兔前面一点儿,兔子往前一逃,正好碰上它的利爪。
站在雪堆上的小孩看得不禁叫出声音来,眼见鹰爪就要抓上白兔背上,说时迟,那时快,忽见那白兔往左一钻,身形却往右一翻,立时背脊垫地,四脚朝天,一双后腿猛然往上一蹬——
但闻一声惨鸣,那“海东青”忽然跌落地上,滚了一滚便已死去。
原来那白免后腿一境,正蹬在鹰腹上,登时把鹰肚子蹬了一个大洞,肚肠流了一地。
那白兔滚了两滚,也倒下不动了,敢情它肚上也被撕去一大块皮肉,血流如注。
东北野兔强壮万分,常能借一蹬之势杀死巨鹰,有许多南方人初到北方,听当地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