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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兆堂躬身道:“弟子遵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弟子奉先师遣命,‘圣旗’只一出现武林,立即投归旗下效力!”
白玉龙道:“令师是那一位前辈?”
宋兆堂摇头道:“弟子并不知先师号讳,先师也从未提说过。”
白玉龙眉锋不由微微一皱。
宋兆堂接着又道:“先师临终之时留下信物给弟子,要弟子将来呈交掌旗。”
说着抬手自怀中取出一块寸半许长的长方型玉牌,双手捧呈白玉龙。
白玉龙接过玉牌,凝目翻复一看之后,双目突射奇光地道:“令师先祖,乃昔年掌旗身边双将之一‘左将军’严万丞,你是严将军四传弟子,从此……”
语声一顿,注目问道:“你可愿继承严将军之职?”
宋兆堂恭敬地答道:“弟子愿听掌旗令谕。”
白玉龙微一点头,把玉牌交还给宋兆堂道:“如此,今后你就是本门旗下‘左将军’。”
宋兆堂躬身道:“弟子谢掌旗隆恩。”
白玉龙一摆手道:“现在你该可以说实话了。”
宋兆堂道:“弟子遵命。”
语锋微微一顿,接道:“掌旗猜料的不错,扬威镖局中确另有出入秘道。”
白玉龙问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宋兆堂道:“在后院精舍中,不过,入口虽然只有一处,出口却有五处之多。”
白玉龙道:“都通到些什么地方?”
宋兆堂道:“最近的两处,一是街南的‘荣兴记’绸布庄,一是北城门口的‘长顺’马车行内。”
曰玉龙道:“好地方,这两处都是让人不注意的所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另三处出口,都必都远在城外了。”
宋兆堂点子点头,道:“是的,另三处出口,一处是北门外城脚下护城河边,那里停有两条船,一出了口,立即可以上船。”
白玉龙道;“这更是一处让人意想不到的出口。”
宋兆堂接着又道:“另两条出口更出人意料,一处在西城外的荒坟场,一处则在距离荒坟场不远的‘莲花庵’中。”
白玉龙笑道:“俗言‘狡兔三窟’,而‘七绝’老儿竟经营了五条出路,并且都是令人意想不到,让人不注意的所在,看来他的心智够高,够狡滑的!”
语声一顿,问道:“那‘莲花庵’是尼姑庵么?”
宋兆堂点头道:“是的,‘莲花庵’的尼姑都来自‘温柔宫’中。”
白玉龙道:“原来就是么?”
宋兆堂摇头道:“原来并不是。”
白玉龙道:“原来的尼姑呢?”
宋兆堂道:“据说原来的尼姑只有老少三个,都死了。”
这句“都死了”,白玉龙自然懂得,必定是“七绝”老儿为防秘密泄露,派人下了毒手,杀了。
白玉龙星目寒芒一闪,道:“佛门比丘何辜,‘七绝’老儿他好狠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
宋兆堂默然没有接话。
白玉龙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那‘金银’双帝中的那位‘金帝’是谁么?”
宋兆堂摇头道:“弟子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白玉龙道:“知道他目前行踪何处么?”
宋兆堂道:“可能在前往长白途中。”
白玉龙道:“去找长白派的麻烦?”
宋兆堂道:“弟子这就不十分清楚了。”
白玉龙道:“他是什么时候动身的?”宋兆堂道:“昨天夜晚。”
白玉龙道:“和他同行的有多少?”
宋兆堂道:“‘四护卫’,八、十两大殿主和另一批高手二十八人。”
白玉龙微一沉思,倏然转“天魁星”马云波说道:“马老请立该返回城内传我令谕,请侯总管率领‘三巡岛’和 ‘十二侍者’立刻动身追截‘金帝’。”
“天魁星”马云波躬身应命,立刻掠身下岭而去。
白玉龙随又转向宋光堂问道:“双凶三怪他五个现在何处?你知道不?”
宋兆堂道:“双凶现在镖局中,三怪则随银帝一起。”
白玉龙道:“杜志远现在什么地方?”
宋兆堂一怔,问道:“杜志远是谁?”
白玉龙微感意外地道:“杜志远就是‘银帝’,你难道不知道。”
宋兆堂道:“弟子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现在赵家庄中。”
白玉龙道:“他身边有多少人?”
宋兆堂道:“护驾二神君,黄衣六侍,三怪和十多名高手。”
白玉龙道:“扬威镖局中呢?”
宋兆堂道:“‘龙虎狮豹’四侍,‘胡笳号角’四金刚,‘八婢’,‘飞鹰十二剑’,‘双凶’和二十余名心腹高手。”
白玉龙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天煞、地灵、五福’三殿主,他在现在什么地方?”
宋兆堂道:“奉命护帝宫。”
白玉龙道:“帝宫你去过么?”
宋兆堂道:“弟子就是由帝宫中调来此间的。”
白玉龙道:“如此,你对帝宫的情形必然十分清楚了。”
宋兆堂点头道:“大都清楚。”
白玉龙道:“也有不清楚的么?”
宋兆堂道:“只有一处的情形不清楚,但也是最重要之处。”
白玉龙星目一凝,道:“那是什么地方?”
宋兆堂道:“‘七绝神君’的寝宫。”
白玉龙轻“哦”了一声,默然稍顷,又问道:“你知道‘乾坤异叟’被囚在什么地方么?”
宋兆堂怔然问道:“可是那位瞽目老人家?”
白玉龙点头道:“他老人家也是我恩师,‘圣旗’上代掌旗。”
宋兆堂神情微微一呆,旋忽黯然地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白玉龙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宋兆堂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白玉龙深吸了口气,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兆堂道:“四天之前,他老人家突然自绝而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老人家中毒极深,已至油干灯枯,自知无救,全赖‘七绝’老儿那独门秘制的‘万灵丹’延续着一线生机,他老人家似乎早已洞悉了‘七绝’老儿不惜以秘制‘万灵丹’维护他生机的用心,终于在四天之前嚼舌自绝了。”
“哦……”
白玉龙一声轻“哦”之后,默然沉思了刹那,问道:“他老人家的遗骸葬在什么地方了?”
宋兆堂道:“贺兰山‘帝宫’后面。”
白玉龙话题一转,又问道:“你在‘七绝’老儿手下多久了?”
宋兆堂道:“有三年多了。”
白玉龙道:“三年多时间不算短,你该明白他的野心了。”
宋兆堂点头道:“不敢欺瞒掌旗,弟子早就明白了。”
白玉龙星目一凝,道:“那你为何还甘心受他驱使,为虎作伥!”
宋兆堂头一低,苦笑了笑,道:“弟子虽然明白他的野心,但是,因为情势所逼,无法……”
摇摇头,轻叹了口气,闭口不语。
白玉龙双目深注,道:“可是他用什么手段牵制着你?”
宋兆堂点头道:“弟子有一位拜兄已经去世,留下了寡嫂和一子一女都落在‘七绝’老儿的手里,被持作人质!”
白玉龙道:“他以他们母子三个的性命要挟?”
宋兆堂道:“是的,弟子身受拜兄临终遗言重托,照顾他们母子三个,因此,弟子不得不为他们母子三个的生命安全着想,否则,弟子将无颜见兄于泉下。”
这话不错,是义,大丈夫生长于世,岂能不顾一个“义”字,置寡嫂母子的生死于不顾,那还算得是什么人物!
白玉龙剑眉微皱了皱,问道:“知道他母子三个囚禁在何处?”
宋兆堂道:“帝宫后宫中。”
白玉龙道:“你见过他们么?”
宋兆堂道:“三个月可以探望他们母子一次。”
白玉龙默然沉思了刹那,心念倏然一动,又问道:“目前‘帝宫’中除了那‘天煞殿主’三个外,还有些什么人,由谁负责指挥?”
宋兆堂道:“十多名高手,由总管‘阴司秀才’胡慕云指挥。”
白玉龙道:“此人所学比‘天煞殿主’如何?”
宋兆堂道:“略高半筹。”
白玉龙微一沉思,道:“如果乘‘七绝’老儿现在此间的机会,派人混入‘帝宫’去救出他们母子三人,你认为可行么?”
宋兆堂道:“只怕不行。”
白玉龙道:“可是因为‘帝宫’警卫森严,外人很难混入?”
宋兆堂点点头道:“出入‘帝宫’,须有腰牌,没有腰牌,根本无法进入‘帝宫’的大门。”
白玉龙星目眨了眨,道:“你有那腰牌么?”
宋兆堂道:“弟子原是‘帝宫’中人,所以持有一面。”
说着伸手一撩衣襟,自腰间摘下一块三寸长,寸半宽的银牌,双手递给白玉龙。
白玉龙接过银牌,星目一扫地上的六名镖师,道:“他六个身上也有此牌么?”
宋兆堂点了点头,弯腰俯身摘下了六人腰间的腰牌,又交给了白玉龙。
白玉龙倏然扬声说道;“俞老和‘八剑’听令。”
“天罡星”俞浩然和“八剑”前往贺兰山中,凭此腰牌设法混入“帝宫”,暗请“天煞殿主”项渊协助,相机救出宋将军拜兄遗孀母子三人。
语声一顿,将银牌递给俞浩然,又道:“腰牌只有七面,不敷两面,九人可分作两批,由五人混入‘帝宫’四人留在外面作为接应。”
第七七章 展开行动
“天罡星”俞浩然双手接过腰牌,和“八剑”一齐躬身答道:“弟子敬领谕令!”
白玉龙倏又转向宋兆堂说道:“你将贺兰山中的路径,应该穿着何种服饰,如何回答守宫警卫的查问,有什么特别规定等……有关各种须要注意之事项,详细告诉俞老和‘八剑’吧!”
宋兆堂微一迟疑,道:“弟子以为如此似嫌冒险了些,尚请掌旗三思。”
白玉龙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认为由五个人混入宫内去救人,力量太薄弱了些,恐怕成功的希望很小,是么?”
宋兆堂点头道:“弟子正是这意思。”
白玉龙淡笑笑道:“你只管放心好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只要‘天煞殿主’项渊一人相助,事情果然十分顺利,否则,凭俞老和‘八剑’的一身功力所学,纵有惊险,亦必无妨,定可将令拜兄遗孀母子三人救出!”
宋兆堂道:“但是,弟子认为他们母子三个,掌旗犯不着令俞老和‘八剑’前往冒险,万一有什么意外,弟子岂不要终身抱愧……”
白玉龙截口笑说道:“你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既已归入本门旗下,本门弟子便都有救出令拜兄遣孀母子之责!”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快把应该注意事顶各节,详细地告诉他们吧!”
宋兆堂心头不由一阵激动,身躯倏然一矮,双膝跪地,说道:“掌旗大恩,弟子衷心感激,不过……弟子请求掌旗允准弟子与俞老等同行。”
白玉龙眉锋轻皱地沉思了刹那,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你起来吧!”
宋兆堂道:“谢谢掌旗恩准。”
说罢,长身站起。
白玉龙话题倏又一转,问道:“你知道年前夜袭‘石楼山庄’之事么?”
宋兆堂恭敬地答道:“那是‘七绝’老儿派杜志远率领‘双凶三怪’做的。”
白玉龙道:“就只他们六个么?”
宋兆堂道:“另外还有高手三十多名同往。”
白玉龙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地上的六名镖师一眼,问道:“他们六位平日为人如何?”
宋兆堂道:“有两个是追随弟子多年的兄弟,另四个则都是滇西黑道恶霸,也是‘七绝’老儿的心腹爪牙!”
白玉龙道:“对于你的两位兄弟,你意将如何处理他们?”
宋兆堂想了想,道:“弟子想先问问他们,如果仍愿意同弟子一起,拟请掌旗开恩,准许他两个随同弟子效力,否则,弟子就让他们返回关外去,如何,请掌旗谕示。”
白玉龙颔首道:“如此甚好。”
语声一顿即起,又问道:“那四个呢?你有什么意思么?”
宋兆堂躬身说道:“请掌旗处置,但请千万别轻饶,目前更不宜放了他们。”
目前为何不宜放了那四个,这意思白玉龙明白,他笑了笑,道:“你放心,目前我决不会放了他四个,让他们去向‘七绝’老儿报信的。”
语声一顿,转向俞浩然说道:“请俞老先解开他两位兄弟的穴道。”
俞浩然恭应一声,目视宋兆堂问道:“宋老弟,那两位是你的兄弟?”
宋兆堂抬手指了指两名中年虬须汉子道:“就是他两个,有劳俞老了。”
俞浩然哈哈一笑,道:“宋老弟,自己人不必客气。”
话声中,出掌拍开了两名中年虬须汉子的穴道。
两名中年虬髯汉子挺身站起,宋兆堂立即把他自己投归“日月圣心旗”下的实情告诉了两人,然后问道:“两位兄弟意欲何去何从,是留下还是返回关外去?”
两名中年虬须汉子一姓裘名俊,一姓翁名子进,都是一般儿直肠子,重义气,令人钦佩的铁铮豪雄。
裘翁两人闻问,立时毫不犹豫地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