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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云初见急了,追问。
他却只管摇头,再也不肯写了……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2
云初见憋了一口气,想知道答案,差点被憋死……
最后只能哑然失笑,“其实,我希望是没有理由的!”
或许,世间那些没有理由而为之的事才是真性情……
她确信,蓝天这会儿是笑了,应该是……
咖他剑尖晃动,地面又出现一行字:走,我送你回去。
他送她?没错,她确实需要人送回去,可是……她看了一眼已经被刺破倾斜的轿子,怎样送回去?就算是顶完好无损的,蓝天一个人也抬不起啊?
哪知蓝天却走到她面前,转过背,微微蹲下。
聆他的意思是背她回去?
这……似乎不妥……
蓝天反手朝她招了招,示意她快点上背。
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阵,终究趴在了他背上。这样的路,以她这样的身子骨,只怕走到太子宫,孩子也没了……
所幸,现在肚子还不大,不至于趴在他背上磕着了孩子。
蓝天负起她,健步如飞,而福儿拼命迈动着两只脚在后追赶,唯恐跟丢了。
云初见心中害怕,情不自禁抱紧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那么颠簸,于是,她清晰地听见他轻轻“哧”地一声笑。
她慌得缩回手,脸色红透。
蓝天的脚步却慢了下来,慢而稳,云初见悬起的心渐渐坠地,浮起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宁。
这种感觉是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过的,包括如今对她宠至极致的南陵止,似乎觉得,蓝天对她来说是没有伤害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觉,她不知,感觉能不能信任……
小小的她在蓝天背上如同没有重量一般,他走得十分轻松,不多时便下了山,进了城。城内有许多雇佣马车,蓝天招招手,过来一辆。
他把她放下地,扶着她上了马车,而后,挥手向她道别。
短短的相处,云初见竟有几分不舍,马车走了很远,还不停掀起帘子往后看,每一次回望,都会看见蓝天在向她挥手……
直至,再也看不见……
当晚的凤清轩,又有人酩酊大醉,少不了惹来凤仙儿的冷嘲热讽。
他却醉醺醺地嘀咕,“她过得很好!很好……”
清晨醉醒,扔给凤仙儿一句话:想办法把云初蕊给做了!
“爷不怕打草惊蛇?”凤仙儿反问。
他却只哼了一声,“有她在,她便危险!”
凤仙儿嘲讽地冷哼,“爷,别忘了,人家如今可是太子爷的宠妃,要保护也轮不到你来保护!”
一句话激怒了他,他反手掐住她颈项,咬牙,“她永远是我的女人!一年!一年之后,我便会夺她回来!”
凤仙儿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却倔强地不吭一声。
他见状松开,不用再下第二次命令,他知道,凤仙儿一定会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至少,目前,她还没让他失望过!
第二日,云初见带着福儿来到京城明月楼,只说想吃明月楼的酱肘子。
明月楼早有人预定了上等的雅间,等候她的到来。她令侍卫在外守候,自己和福儿进去。
独孤舞,依然是那双迷死人的桃花眼,眼角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初见一见这表情就有些气苦,他们把她弃之若履,怎么可以仍旧保持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容?
“初儿!看起来气色不错啊!”他打量着她,唇边笑意渐深。
云初见大大咧咧坐下,学着他的样子笑,“没错!是否不称你们的心,如你们的意呢?”
他的笑容渐凝,“什么话?难道我们还盼着你不好?”
云初见如今已经知道,独孤傲和独孤舞并非月南陵璿一条心,他们,或许倒是盼着自己好,因为还要靠自己复辟旧王朝呢!
不想在唇舌之争上多浪费时间,出来一趟也不易,便直接问道,“独孤舞,我今日约你出来,只是想问一件事,其它的不要废话了!”
“哦?什么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笑成那样,一看就让人无法信任。
云初见开始觉得约他出来是否是个错误!能从他嘴里听到真话吗?憋了口气,问,“独孤舞,我只是想请你把把脉,我的毒为何这么久没发作了?难道已经解了?”
“是吗?好事啊!可喜可贺!”他如水的眸子一点也看不出惊诧,仿佛是他预料中的一样。
隔着绢纱,他探了探她的脉搏,确有一丝喜悦闪过他眼眸,然只是一闪即逝,“没错!果然大有好转!”
“那……是为何?”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猜测,且被这个猜测搅得心里排山倒海。
“应该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儿吧!”独孤舞确定地点点头,“你可知道你不能生孩子?若生,定然会要你命,但是,在孕期,却不会毒发,否则,孩子还怎么长大?”
“是吗?”云初见疑惑极了,她的毒,被这些人解释得越来越匪夷所思了,果真是这样?现在,谁的话也不能信了……
云初见所坐的位置,可以看到雅间外的角落,而在角落里,她不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黑影一闪……
谁?心中一动,举步告辞。独孤舞也不强留,只微笑着看她离开。
她一边下楼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个角落,黑影已经不见……
(呵,嗯,吉祥做了一件傻事,对不起一直跟随吉祥的亲。可是原谅我没有理由。)
()。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3
下楼,对太子宫的侍卫道,“今儿天气不错,我想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是!”这一行人嘴上答应,却只有四人抬了空轿回去,余下几个人默默跟在她后面。
她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也不为难他们,继续前行,隐约觉得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天气连续晴好,是以街头卖艺的、耍杂耍的,摆小摊儿的,都出来讨生活,以不辜负这样的好天气,街上一时热闹非凡。
咖云初见牵着福儿的手,起初缓步,继而迅速钻进人群,人潮涌动,侍卫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倒不如她俩小巧来得灵活。
钻入一个杂耍圈子,再钻出,便顺利淹没在人海,侍卫摆脱了,可是她知道,黑影还跟随着自己。
继续,转入一个巷子,而后尖声大叫……
聆黑影急切闪出,闪电般进入小巷,却没有看见云初见的影子,心头未免急躁……
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阁下一直跟着我是为何?”
那人缓缓转身,黑衣、黑色斗笠,黑色面纱,黑色蒙面巾,还有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不是蓝天是谁?
“是你?!”云初见心里稍稍安定,说不上为什么,虽然隔着面纱,始终看不清他的眼眸,但是,仍是那种感觉,蓝天不会是伤害她的人,只是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他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定定地看着他,“你在担心我?”
他微微一怔,没有回应。
她的声音变得柔软如水珠,“蓝天,我知道你在暗中保护我?是不是?”
思考良久,他才终于点了点头,只是轻微颔首。
“可是……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在我初入王府的时候,你总在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之后你消失了那么久,现在,我已离开王府,你却再度随时可能出现在我周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乌黑的眸子里充满以后,心中有一种冲动,想扯掉他的面纱和面巾,这一双层防护。
她确信,虽然隔着面纱,他的眸子也是凝视着她的,他想要说什么?只见他的剑在地面写下几个字:我保护你,只因你很可爱!
她发誓,这是她听过的人间最美丽的一句话,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没有任何动机,没有威逼利诱,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可爱……
虽然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有多少,但她宁愿相信,至少,终于让她在无法喘息的空气里抓到一抹温情……
不觉,眸中竟含了泪,低眉,轻道一声,“谢谢你,蓝天!我该回了!”
她转身,慢慢走出小巷的阴影里,仍然能感觉到背心有暖暖的目光在注视,阳光下,不觉加快了脚步。
侍卫一个也没跟上来,可她并不害怕,一点也不,因为她知道,身后的黑衣人不亲眼看到她安全是不会罢休的,只是,仅仅凭她可爱这一特质就可以如此左右他吗?隐隐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蓝天这个人不简单,也或许是,他保护她这件事不简单……
可她宁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不愿再去多想……
()。
有时,简单,也是一种美好……
回到太子宫,南陵止已经回来了,正对着那几个把她弄丢了的侍卫大发雷霆。侍卫们见她回来,如同见了救星。
南陵止更是一个箭步就跨了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你去了哪里?可急死我了!再不回来,我会砍了这群废物的头!”
她一听吓坏了,“不要啊!他们很尽职的!是我自己看杂耍看上了瘾,把他们给忘记了,这京城哪一个角落不是我小时候跑遍了的?你还怕我迷路?”
南陵止突然便抱紧了她,“不是怕你迷路,世道险恶,我怕你有不测,那我可如何是好?”
侍卫们见状,都悄悄退了出去,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南陵止的关心显然是发自肺腑的,云初见笑了笑,询问他一些关于此次出行的事宜,以逃避他的紧拥。
南陵止便握着她的手,说了一些趣闻给她听,正说得高兴,云初蕊身边的丫鬟却来报,“太子,太子妃说要回相府一趟。”
南陵止有些不耐烦,“回去就回去!来报什么报?”
“可是……”丫鬟有些迟疑了。
“可是什么?有话就说完!怎么也学得你主子的说半句藏半句,让我猜啊?”南陵止的不耐已经写在脸上了。
“可是太子妃的马车坏了,没车回去!”丫鬟被吓住,一口气把话说完。
“她这是装什么?这么大点事也来烦我?没马车走着回去啊!我待会要出去,要用马车!”
云初见原本想说,她不用出去,可以用她的,但是想到云初蕊的脾性,也不提这回事。
丫鬟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告退准备回去挨主子骂,却听南陵止道,“行了,用初儿的吧,她刚回来,不会出去!”
云初见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谁也没想到,云初蕊这一回外出,竟然会遇刺……
听丫鬟们说,太子妃从相府回来时,已然天黑,途中突遇刺客,竟是隔着马车车帘直接一剑刺入,当时血就飞溅……
而且,据说,有侍卫摘下了其中一名刺客的蒙面巾,竟然是位女子……。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4
云初蕊终究不是等闲人物,身边竟也有绝顶高手,竟有本事护了吊着一口气的她回来。
太子妃遇刺,关系重大,无论南陵止多么不待见她,一听这消息,仍火速赶往东宫。
云初见在她的初云斋静候消息,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尤其关于凶手是女子的传言,让她感觉脑中有花火不断闪,却始终抓不住……
终于,决定去东宫看看虚实,唤了福儿,严严实实裹上斗篷,乘着冬日的夜风行往东宫。
咖太子妃伤重,东宫大乱,众人皆忙忙碌碌,却又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静谧中透着恐慌……
云初见径直往走向寝宫,大约御医已经处理好,里面传来南陵止的说话声,似乎是在吩咐侍卫,“听着,加大力度保护好初云斋,若初儿少一根头发,我要你的脑袋!”
“是!”侍卫被他过于严重的语气震住,却又不解地问,“太子,属下不明白,明明是太子妃遇刺,为何重点要保护侧妃呢?”
聆“你有所不知……”太子讳莫高深,“你知道这一回行刺太子妃的是谁吗?据查,那个女人,是凤清轩的老鸨凤仙儿……”
“那又如何?”侍卫仍是不明白。
“我在想……这凤仙儿要行刺的人只怕不是太子妃,而是初儿,要知道,太子妃是坐初儿的马车出去的,只怕凤仙儿是搞错了!”
“可是……侧妃和一个青楼老鸨有瓜葛?”侍卫似乎愈加摸不着头脑。
太子便轻哼了一声,“这个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云初见胸口如被钝器重重一击,不禁倒退两步,心口的闷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凤仙儿是南陵璿的人,这么说,是他要至她于死地了?
为何?究竟是为何?她捂住胸口喘息,竭力去思考他行事的理由。是了,一定是这样!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她手中有地图的秘密!他得不到她,便是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