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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琴问道:“既然如此,又有什么难行之处呢?”
江涛踌躇了一下,方道:“那金永坚乃是个精汉,认牌不认人!果真由他守关,略施小计,不难得手。但困难的是必须化妆易容才行,咱们却无人精于此道。”
刘香琴颔首叹道:“这的确是桩难题。若论易容之术,只有朱老化子是此道高手,可惜那老化子不在这儿……”一语未毕,穆天赐忽然疾步奔入,低声道:“少主,孙掌柜求见!”江涛剑眉微皱,问道:“有什么事么?”
穆天赐呐呐道:“天湖又有人到了……据说是教中首席护法古月道人……”
“是他——”在座诸人同感一惊,蓝明诗和刘香琴更是双双变色。江涛虽也心弦震动,却能极力镇静。眉峰微皱,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告诉孙掌柜,叫他先接待前往东院,我立刻就来。”
穆天赐呐呐道:“可是……那古月道人却指名要见少主江涛一怔,讶然道:“他怎知我在此地?是孙掌柜告诉了他?”
穆天赐道:“不!那古月道人跟孙掌柜还没见面。他一进店门,碰见我爹,便指名要见少主。我爹不明他的身份,只好先让他在前厅稍候;私下探问孙掌柜,才知道他竟是天心教总教护法古月道人。”
黑白双妖霍地推席而起,同声道:“咱们夫妇代老弟去会会那无耻的杂毛!”
江涛忙道:“二位老前辈尽管安坐饮酒;他既然指名欲见晚辈,必有缘故。晚辈告退片刻,且看他有何来由。”
刘香琴哼道:“老杂毛晚节不坚,腆颜投效天心教,据说还在天南三鬼之前;对这种无耻的东西,千万别跟他客气。”
江涛微笑道:“不劳嘱咐,晚辈自当给他点颜色。”抱拳一拱,离席向外行去。“且慢片蓝明诗叫住江涛,正色道:“老弟,那古月老杂毛一身修为不弱。对他,咱们用不着讲江湖规矩,还是一齐下手的好。”
江涛轻晒道:“老前辈放心,就凭晚辈单人只剑,自信不致被他讨了便宜去。”
刘香琴点头道:“你的武功,足可跟那老杂毛一较高下。但常言说得好,来者不善!他既然指名会你,必有所恃,老弟千万不可大意。”江涛含笑答应,嘱咐姚健星代已陪客,洒步向前厅而去。
姚健星暗向周青青递个眼色;周青青会意,紧随而出。大牛也想跟去,却被周青青瞪了一眼,沉声道:“凑什么热闹?前面有我随护已经足够,你就老老实实照顾着院子里吧!”.大牛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了这位比自己人门早的师妹。心虽不愿,口里却不敢反抗;无可奈何,快快而罢。
江涛大步来至前厅,但见厅上一片沉寂,鸦雀无声;店中伙计们都远远躲开,俗大敞厅,只有穆忠持拐挺立。正中一张圆桌上,放着几样简单的酒菜;古月道人正独坐案头,自斟自饮,一派悠然。
江涛在厅门前止步,轻咳了一声,然后缓步而入。古月道人抬起头来,呵呵一笑,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江少侠,咱们又见面了。”江涛淡然一笑,道:“不错,只是这次相见,与从前有些不同。”说着,在圆桌对面坐了下来,周青青莲步轻移,紧随身后;暗暗凝神提气,侍立江涛符边。
穆忠一顿木拐,退到门旁,向躲在厅角店伙喝道:“掩门!”江涛举手摆了摆,笑道:
“不必如此,道长来此是客,休失了待客之道。”
古月道人苦笑道:“少侠说的不错,此次相见,大异从前。想从前梅记老店本是天心教开设,如今却换了主人。贫道位居天心教护法;假如是从前,护法莅店,一呼百应,那该有多威风!想不到现在竟只有坐冷板凳、吃冷酒小菜的份儿。若非少侠胸襟磊落,一声掩门,再来个群殴,贫道这身骨头要不被拆了才怪……唉!世道轮回,分毫不爽,可叹!可叹!”
说完,举起酒壶,咕嘟灌了一大口,摇头长吁不已。
江涛静静听他把话说完,晒笑接道:“道长也体念到轮回报应,分毫不爽了么?早知如此,那迷宫中的美酒绝色,又怎能使道长贪婪迷醉呢?”
古月道人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世人愚昧,哪儿能看破得许多!少侠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应聘译书,岂非也多此一举?”
江涛心头一动,肃容问道:“道长由何处来?指名相召,有何赐教?”
古月道人道:“贫道示为天心护法,自然是从天湖而来。本是奉令查探梅记老店与天湖讯息突然中断的原因;及至到了门外,才知道此店业已换主,所以只好登门求见了。”
江涛冷笑道:“道长真不愧高明,居然一眼就看出此店已换I主人。”
古月道人道:“这也算不得高明。少侠或许不知道,此店孙掌柜乃是贫道推举人教的。
贫道抵达店门,不见属下出迎;柜台里也换了生面孔,自然猜想到发生了变故。”
江涛望了穆忠一眼,额首道:“就算道长看出店中有变,又怎知是在下所为呢?”
古月道人哈哈笑道:“这就更容易猜测了。天湖总教对少侠行踪向未疏忽,而屠开方坐镇潜山,音讯渺茫;除了是江少侠,换一个人,怎能连屠老儿一并留下?”江涛微笑道:
“道长法眼如炬,令人佩服。既知形势已变,在下却想不透道长为何不赶返天湖,反而入店与在下相晤?莫非道长自认比屠开方高明?”
古月道人摇头道:“贫道与屠老儿在十三奇中齐名,天心教中同位;纵然修为互有差异,也极为有限。不过,贫道却深具自信,绝不致跟他同一命运。”
江涛冷嗤一声,反问道:“是么?道长认为在下不敢?”
古月道人摇手道:“不!贫道认为少侠不会。因为贫道深知少侠胸襟磊落,不记旧恨,一向尊师敬老。对一个与师门渊源深厚的尊长,必不致反目相向……”
江涛截口笑道:“道长你想错了!在下纵有敬老之心,那得看是对什么人。旧恨虽不屑一记,但却放不过天心教的爪牙……”接着笑容一敛,沉声又道:“至于师门渊源——嘿!
道长在迷宫众香殿中,鸳鸯池边,莲鞋斟酒,口出不逊,当众扯碎家师密柬。侮慢如此,私谊早绝!在下若是道长。这‘师门尊长’四字,实在羞于出口。”
古月道人听了,脸色平静如故,笑道:“贫道已经说过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江涛冷叱道:“往口!在下不愿再提师门渊源,清道长不必徒作狡辩。”
古月道人耸耸肩头,道:“好吧,不提私谊,改谈公义总可以了?”
江涛哼道:“在下不知汗颜无耻如道长之流,还有什么公义可谈!”
古月道人毫不生气,反笑道:“常言说,公道自在人心。贫道行为虽看似无耻,内心却不一定就如少侠想像中那般肮脏。岂不闻和光同尘之理?”
江涛亦自觉言词稍嫌过份,于是淡淡一笑,道:“那就请谈吧!”
古月道人又干了一杯酒,横袖一抹嘴唇,缓缓说道:“未谈正题之前,贫道想先请教一件事。少侠此番重临潜山,是否欲跟天心教一较胜负高低?”
江涛微感一怔,傲然答道:“这还用得着问吗?”
古月道人紧接着又问:“是仅求援救小燕儿呢?或是欲与天心教决一生死之战?”
江涛冷笑道:“道长这话问得多余!贵教那位老菩萨,已视我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在下既入天湖,自然也不是去做客人的……”
古月道人注目道:“这么说,少侠是决心正邪不两立,非拼个强存弱亡不可I?”
江涛晒道:“道长既知‘正邪自古不两立’,又何须明知故问!”
古月道人神色一正,道:“鄙意以为,假如少侠志在救人,已属错误:但其行虽愚,其情可悯。假如为了救人,涉险进入天湖;意欲以正邪之别,不惜决一死战,则更大错而特错!贫道深为少侠不值。”
江涛沉声道:“道长是想替天心教做说客?”
古月道人摇头道:“不!贫道是站在武林公义立场,欲为少侠略陈愚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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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菩提心
江涛目射异光,矍然道:“愿闻其详!”
古月道人侃侃说道:“天心教崛起武林,为时甚短,为势却速。教中高手如云,势力遍布天下;虽未正式开山,纵观武林黑白两道,已无任何门派堪与一争雄长。这一点,少侠想必也该承认?”
江涛点点头,道:“不错,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
古月道人凝目道:“天心教既有如此庞大的势力,正式开山立派,雄视天下,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们为何隐忍至今,仍然匿居天湖,少侠可知道原因安在?”
江涛耸肩道:“谁知道?也许他们认为时机未至,也许认为公开不公开都没有分别;也许他们是打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古月道人正色道:“错了!天心教之所以迟迟没有举事,全因少侠一人之故。”
江涛闻言一愣,少顷,才微晒道:“我承认无心教恨我入骨,必欲得而甘心;却没想到自己的份量,居然这样重!道长总该讲出一番道理来吧?”
古月道人轻轻一叹,道:“其中原故,贫道此时不便明言,但少侠应知自己一身系天下武林祸福。今闻接掌天龙门户,更为正道武林翘楚,一言一行,诸宜珍摄。似此,岂能为了一己儿女之私,轻涉险地,作那孤注一掷的无谓牺牲。况且燕玲本属天心弟子,此番被擒,不过略受轻责而已;倘若有缘,他日终能聚首。如少侠不以天下武林公义为重,逞强而行;万一不幸失手,个人生死固不足惜,却因此促使天心教再无顾虑,为所欲为;则少侠难辞其咎,纵入幽冥,问心何安?”
一席话,只听得江涛耸然动容;双目炯炯,瞬也不瞬逼视着对面的古月道人。心里不住暗问:“这就是迷宫中那荒唐无耻的古月道人吗?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是别有用心?还是他已经弃邪归正,幡然悔悟了?”当下寻思半晌,方淡淡一笑,道:“道长作此忠说之言,莫非忘了身为天心教护法?”
古月道人泰然道:“贫道说过了,此时是站在武林公义立场;少时退出梅记老店,自然仍是天心教护法的身份。时地各异,说法当然不同了。”
江涛一挑剑眉,道:“原来道长竟有两张不同的面目。”
古月道人笑道:“纵是如此,至少总比那些面善心恶的人要强过一些。”
江涛顿了顿,道:“不过,道长适才之语,那是假定在下不幸失败而言;如果在下能侥幸获胜,一战击溃天心教,情形便不致如道长想像之坏了吧?”
古月道人断然道:“贫道敢斗胆说一句,以少侠目下成就,绝无法胜得天心教。”
江涛扬眉笑道:“是吗?就因为天心教有道长这等武林高人担任护法?”
古月道人正色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如贫道者,恒河沙数,何足挂齿!贫道指的是那位隐居天湖,不肯轻露庐山真面目的老菩萨!”
江涛暗暗一惊,道:“他又怎么样?”
古月道人叹道:“他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放眼天下已无敌手。少侠虽禀赋绝佳,又获奇缘,若与之相较,仍然还差了一筹。”
江涛豪念顿发,傲然道:“就凭道长这句话,在下也非斗斗他不可!”
古月道人凝容道:“江少侠,事关武林祸福,岂可意气行事!贫道绝无小觑少侠之意,可借你来晚了三月……唉!时不予我了。”
江涛注目道:“此话怎讲?”
古月道人黯然一声长叹,道:“少侠如早来三月,凭天龙武功,尚堪一战。如今,老菩萨闭关期满,玄功已成;天龙武功虽然精妙,恐怕也难克制了。”
江涛剑眉一剔,道:“尚未一试,道长这评语似乎嫌早了此……
古月道人满面肃然,道:“贫道只说一句话,信与不信,全在少侠厂江涛一拱手,道:“道长请说。”
古月道人缓缓道:“你会的他也会,他会的你不会。只此一桩,胜负之机已判。”
江涛微微一笑,道:“道长是指《天龙卷》被他得去,他已经参透了天龙武功?”
古月道人先是点头,旋又摇头道:“这只是理由之一。”
江涛茫然道:“那么,道长请再说‘他会我不会’的,又是什么功夫呢?”
古月道人仰头饮干了壶中酒,闭目低吟道:“功是血影功,掌是血手印;凝气肤似血,念动必伤人。掌心可熔铁,挥袖能焚林;世之血肉躯,何堪与抗衡!”
江涛听罢,心念微动。默然片刻,才抬目问道:“照道长这般说法,那老菩萨竟是技拟天人,无法可胜了?”
古月道人点头道:“所以贫道甘冒万险,特来劝阻少侠。在功力未能克制‘血影神功’之前,绝不可徒凭意气,轻人天湖…,,
江涛陡然截口道:“依道长看,如欲在武功上超过‘血影神功’,是难是易?”
古月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