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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哪有心跟他胡扯,镀低头望去,见地下已是沙土一片,毫无字迹可寻不由跌脚急道:“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处处和在下作对!真是!真是……”
展白“真是”了半天,真是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那“辣手童心”费一童,见展白急成这个样子,倒颇觉好玩,竟然拍手打掌地笑了起来。
“唉!”展白仰天长叹一声,心说:“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早早离开他为妙!那骑驴老人既是挂剑留字,可能是暗中帮助自己,那留字中既有‘杀父仇,盘金陵’宇样,虽然字义不全,但杀父的仇人,可能是在南京,自己不如就经南京走一趟,说不定可以探听出仇人的踪迹来……”
展白想罢,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那“辣手童心”费一童突地又晃身挡住展白去路,喝道:“小子!你剑还未留下,就想走!你想你走得了吗?”
展白真被他逗的发起火来,再不发言,“剑指天南”,抖手一剑,直向费一童“眉心”重穴刺去。
“来得好!”
费一直陡喝—声,上身一侧,躲过锈白剑尖,晃肩跨步,左手候伸,猛扣展白右手脉门,竟是“空手入白刃”手法,同时,右掌闪电般从肘萨容出,掌缘挂风,猛按展白左胸要害。
“辣手童心”费一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出乎招式诡奇绝伦,不同凡响。
展白猛吃一惊,估不到费一童赤手空拳,对着自已凌厉剑招,不但不退,反而欺身直进。展白气极力猛,长剑出招用老,待费一童逼近自己身前,再想撤剑换招,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沉右腕,右腕已被费一童指风扫中,展自只觉骨痛如折,半边身子发麻,“无情碧剑”几乎脱手而出……
好在右腕末被费一童抓佐,但费一童按向自已胸前的一掌,却再也躲避不开。
展白也是个急劲,提起左掌向外一封,“嘭”的一声大震,二人同时蹬蹬退后三步。
因是还身博斗,二人均末运上全力,但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展白匆忙中,运掌一封,化险为夷,心里还不怎么样,但“辣手童心”费一童心有不甘,以他的武功修为,和素常颇为自负的心情来说,就凭展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敢跟自己硬碰硬的对一掌,而且竟能跟自己打个平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小子!真有你的!”
费一童双眉轩动,两眼圆降,厉声叫道:“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说着,圈臂立掌,远了八成功劲,猛然平胸推出。
掌风山涌,呼啸而至,辣手童心”掌力惊人。
展白无心中与费一童硬对了一掌,竟然打了个平手,信心大增,见费一童又劈出一举,当即剑交左手,迎着费一童强劲掌风,以右掌全力迎去。
“轰”然一声巨震,二人掌力击实,余力四激,飞沙扬尘。
展白身形晃了两晃,依然稳站原地不动;那“辣手童心”费一直却蹬蹬蹬……一连后退五六步才拿被站稳。
这一回该轮到费一童吃惊了,暗想:“自己成名江湖数中年,很少遇到敌手,怎么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竞能一掌把自己震退?”
尤其是一月之前,在这里曾和这少年遇到过,分明他武功平平,怎能在这一月之间,他的功力忽然增高许多?……
费一直极为自负,素常眼高于顶,如今,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掌震退,如若传出去,那以后自己不要在江湖上叫字号
费一童想到这里,既惊且怒,两只怪眼圆睁,头上白发根根直立,看这老儿能够“力贯发梢”,足见其内功修为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小子!有点门道。”
“辣手童心”费一童暴吼道:“还要接老夫一掌!”
费一童说罢,这次竟未猛然出手而是跨前数步,骑马蹲挡一站,鼓腹纳气,闭目垂眉,先把两臂平直伸出,然后缓缓收回双掌,掌立如刀,置于胸前。他在做这些动作时,内腹真气流转,皮下肌肉鼓起如鼠,随着气流来回乱窜,而且周身骨节咯咯作响,样子凶恶已极。
展白看他这份神情,犹如一只激怒的公鸡,蓄满全身力量,待机扑敌,知道此老儿必欲和自己全力一拼。当即想道:莫若跟老儿全力一拼,也好试一试自己内力修为究竟进境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立即将剑还鞘斜插于背上,然后也拿桩站稳,澄心净虑,抱元守一,把“天佛绝学”运至十成。
在展白运功戒备时,费一童已经功聚双手,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内竟是精光如电,杀气逼人。
他见展白也在凝聚功力,咧嘴笑道:“娃娃!你准备好了吗?”
“请老前辈赐招吧!“
展白不知费一童有诈,当即说道:“晚辈准……”
谁知趁着展白开口说话,真气一泻之际,费一童吐气开声:“嘿!”
双掌如排山例海一般,向展自猛推而至。
展白大吃一惊,赶紧闭伎一口真气,运起周身功力,以双掌向袭来的强劲手风迎去。
“砰!”
一声短而脆的暴响,展自只觉双耳雷鸣,眼前金星乱窜,犹如狂风怒浪的巨大冲力,几乎使自己立足不稳。
而且,那巨大无形的压力,仍然如长江大河一般,向自已汹涌而至;展白知道自己危机一发,如不能奋力抵住,那么,自己这条命也就算完了。
展白心思电转,立即气沉丹田,力打“千斤坠”,强把身形稳住,赶紧把周身功力运集在双臂上,力透掌心,咬牙苦撑,竞把这千钩一发的危险场面,硬给他挺住。
“辣手童心”费一童,虽然未把展白放在眼内,但是连着硬对了两掌,已知道眼前少年不可轻视。在第三次对掌,运功集气时,使诡弄诈,引诱展白说话,趁着展白开口说话真气一泄之际,猛然双掌全力推出,想把展白立毙掌下,以保全自已的颜面。
他运集了修练四五十年的功力,双掌全力推出,心中一阵得意,暗道:“小子,这一下子你小子算玩完……”
谁知,展白掌力一泻,又猛然挺住;一般威猛绝伦的力道,反而压迫回来。
费一童大吃一惊,赶紧收摄心神,把余下的力道,又加注到双掌之上…。.
展白也自运集周身功力相抗…。.
这一来,二人互相较量上了真力。只见二人均是骑马扎桩站稳,相距约有五尺,双臂乎直前伸,四掌遥遥相抵。不知道内情的人,远远望去,还以为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树林里摆什么架式哩!
离近了一看,才能看出二人神情紧张无比:老人头上白发狠根直立,怪目圆睁,周身肌肉索索直抖。
可是,展白习得《锁骨销魂天佛卷》上的正宗心法,那《锁骨销魂天佛卷》是前辈异人“只眼郎君”所遗,为天下第一奇书,书上所录,均是尘世难见的上乘武功,具有佛门降魔的无比威力。又加上展白连番奇遇,先受“银箫夺魂”章士鹏“音魔大法”的试炼,使他“归真返璞”,又被“凌风公子”无意中一掌把他周身奇经八脉震开。可以说,展白在短短一月之间,武功内力大增,不亚于平常人按正规修练五六十年的功力。因此,二人实力相当,竟闹了个棋逢对手。
二人掌力甫接时,展白吃了费一童使诡弄诈的亏,几乎被费一童内力震伤,待他勉力撑住,气纳丹田,一日真气在内腹流转,立觉费一童双掌的压力大减,自己内力反面源源而生,心内大定,即刻又加上两成力道,向费一童反击回去。
费一童只有在双掌初改时,感到展白内力一泻,没想到迅即被展白挺住,继而感到展白内力如长江大河一般,从双掌之上,滚滚压来,心中又惊又怒,只有咬牙苦撑。
又是一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荒野密林中竟是出奇的静,红日已偏西,微风拂过树梢,只有林荫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斑鸠的啼声,此外,四野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又谁知在这宁静的树林里,正有一场生死的搏斗。展白在稳住局势之后,心有余裕,脑中灵光耀闪,突然想到《锁骨销魂天佛眷》中,有两句秘诀:“虚而不虚,弱而不弱。”那解说正是一个“吸”字诀。
展白急欲赶往南京,实不愿与费一童在此苦耗,心想:“像这样跟他苦撑下去,不知何时算完?何不用‘吸’字试一试,如能脱离一点离开此地!”
展白少年心性,并没考虑到此举关系生死,却是想到就做。当即调节内腑真气,掌心向内一吸,突感费一童的掌力,如万河决堤一般,向他汹涌压来!展白大吃一惊……
第十七章 小镇险遇
费一童却是心头狂喜,忽感展白掌力一泻,以为展白内力耗尽不支,当即大吼一声。
“躺……”
但是,他“下”字还未出口,突觉展白力道又猛然弹震而回,费一童立感有如千钩巨闸压上身来,眼一黑,耳内雷鸣,再也支撑不住。
“嗷!”一声悲惨长号,人也往后倒撞出去,又是“嘭”的一声大震;费一童直跌出一丈开外,四仰八叉地乎摔在地上。
原来展白“吸”字诀刚一施出,立感不妙,随即又把“实而又实,强而又强”,《天佛卷》中的“弹”字诀施出,立把“辣手童心”费一童震倒。
这例是展白没想到的,他看费一童惨降一声,倒跌之后站直身形,先自调息一番,才走过去,一看那桀傲怪诞的费一童,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跟、鼻、口、耳内都渗出鲜血,人已经是死
展白虽也在江湖上走动过,但这还是第一次杀人,他看到费一童七窍流血,双眼上翻,脸上肌肉扭曲,死状之渗,触目惊心。
对这三番两次欺侮他的老者,竞而心生歉意,暗暗默祷道:“老前辈,这是何苦来?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哎!想不到我竟失手把你打死……”
展白默祷罢,心说:“还是把他掩埋了,免得使他曝尸荒郊,被野狼苍鹰吃掉……”
于是,他拔出“无情碧剑”,就在树林里挖了个坑。可是,当他拖着费一童的尸身,刚要丢下时,突然从林外“嗖!嗖!嗖!”接连窜进三个劲装大汉来。
“好哇!”
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说道:“青天白日,杀人还想灭迹,你小子就别想脱了这个干系!”
展白猛然一楞,又一个满脸精悍之色的汉子嘿嘿笑道:“朋友是哪条线上的?沾了油水别想独吞!”
第三个劲装大汉,脸色青白,一脸的晦气,也在一边冷冷地说道:“见者有份,大秤金,小秤银,摆出来过过分量吧!”
展白虽在江湖道上混了没有几天,但对这些眼面的黑话还是懂得的。一听三个劲装大汉竞把他当做拦路劫财的强盗,而想找他来分油水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他也打着半生不熟的江湖黑话答道:“原来三位是合字,可惜招子不亮,这里并没有油水可沾,只是在下一个同伴,病死途中,在下为他收尸!”
听了展白的话,三个劲装大汉似是不信,一齐走拢来看。一见费一童那份死像,满脸精悍的汉子立刻看出蹊跷,嘿嘿一笑,说道:“明人眼前不说假话,朋友,你这位同伴不是病死的吧?”
“哎呀!”
展白尚未答言,脸色青白的汉子一声惊呼:“死的这不是‘辣手童心’费老前辈吗!”
其他两个壮汉闻言’,也睁大了眼睛,重新打量了费一童两眼,待发现死者果然是“辣手童心”费一童,立刻腾身后退两步,各自探手背后,“呛哪”一声,抽出刀来。
三个劲装大汉三柄鬼头钢刀,立向展白采取包围的态势。
“你小子怎么把费老前辈害死?”
豹头环眼的大汉朝指展白,吨道:“还不照实说来!”
“老大!”
另两个壮汉一齐叫道:“还有什么可问的!要他小子给费老前辈偿命就是了!”
说罢,手执鬼头刀,恶狠狠地齐向展白围了上来。
“三位且慢!”展白喝道:“在下与费老前辈比武,一时失手误伤……”
“小子!说大话不怕折了舌头!”脸色青白的汉子,冷森森地说道:凭你明打明斗,会是费老前辈的对手?一定你是用什么暗算,害死费老前辈!”
“小子!你就偿命来吧!”满脸精悍的汉子跃起身形,搂头盖顶向展白一刀砍下。
展白晃身躲过,另两个汉子,一左一右,两柄鬼头刀,一刺展白左肋,一刺展白后心一齐向展白攻来。
展白转身出掌,躲过身后鬼头刀,顺掌一推,又把刺向左肋的鬼头刀推开。
三个壮汉身影交错,又一齐举刀攻上。
展白看三个壮汉刀法凌厉,而且有理说不清,在身形电旋星飞之际,反手抽出背上的“无情碧剑”。
“呛啷”龙吟声中,一溜碧色光华,“无情碧剑”出鞘,展白就撤剑出鞘之势,施出一招“桥江断流”。
“呛!”“呛!”接连两响,有两柄鬼头刀为展白“无情碧剑”削断。
三个牡汉惊呼急退,各自跃身纵出一丈开外,一齐惊视着展白。
这时,他们可不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