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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而去追他?但公孙奇却并非只图逃走,而是向桑青虹所在之处跑去,桑青虹大吃一惊,连忙拨转马头,正要逃跑,公孙奇信手拾起一颗石子,双指一弹,石子打中马腿,那匹坐骑一声嘶叫,四蹄屈地。桑青虹这匹坐骑本来是日行千里的骏马,她刚才之所以敢上到半山,就是因为恃着有这匹骏马,在紧要的关头可以逃跑的。却不料公孙奇竟敢使用险招,突然打伤了笑傲乾坤便来追她,她逃得慢了一步,给公孙奇飞石打落马。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奇一个起伏,箭一般地跑到桑青虹眼前,桑青虹刚自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待要逃跑,却已是来不及了。公孙奇一把就将她抓住。公孙奇虽然元气大伤,但武功还是远远在桑青虹之上。
公孙奇那颗石子也是打得恰到好处,他是打着那匹骏马膝盖的关节,骏马四蹄屈地,却没有受伤,此时关节的酸麻已过,仍然能够站立起来。公孙奇抱起了桑青虹一跃上马,反手在马臀一拍,催得这匹坐骑四蹄如飞,绝尘而去。此时即使蓬莱魔女要来追他,也是迫不上的了。
蓬莱魔女刚刚来到笑傲乾坤身边,桑青虹已被公孙奇劫走。
两人都是大大吃惊,相顾失色。
公孙奇在马上纵声大笑:“柳青瑶,华谷涵,你们学了我爹爹的武功,就以为可以制伏我么?嘿,嘿,这叫做痴心妄想!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有期,下次相逢,你们可以两人齐上,我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公孙奇俘虏了桑青虹,心中得意之极。要知他练桑家的内功心法,所差的不过半分火候,这次逃得性命,自忖不用多久,就可以练得炉火纯青,那时浑身上下,就丙也没有可以让人攻击的弱点了。他心中又想:“即使孟钊说的是真,桑家的内功心法之中还有一个诀窍是我未曾知道的,但我捉了桑青虹,也总可以从她的身上想法盘出这个秘密了。哈哈,到了我的武功变成了天下第一之时,我还用害怕什么人?”他想到得意之处,一路笑声不绝。
公孙奇的笑声在山谷中回响未绝,人与马则早已出了他们视线之外。华谷涵恨恨说道:“瑶妹,不必丧气,咱们这次栽了筋斗,下次再好好斗他一斗。你瞧,我不是仍然很硬朗地站着,并没有倒下去吗?”
蓬莱魔女心中颇歉意,说道:“谷涵,我不该让你独斗公孙奇的,你受的伤怎么样?”
笑傲乾坤道:“这厮的毒掌确是果然厉害,倘若我给他冉打一掌,我恐怕就要倒下来了。只是一掌,我还可以禁受得起。瑶妹,你随身带有金针,请给我挑破这根指头。”说罢,伸出中指,只见中指一团紫黑,肿得有拇指那么粗。原来他是用上乘内功把剧毒都迫到中指指端。蓬莱魔女用金针给他挑破了指头,挤清了毒血,笑傲乾坤笑道:“我虽然受了一点伤,但公孙奇伤得不比我轻,这一场比武只能算是扯了个直,谁也没有吃椎的亏。”
蓬莱魔女道:“只可惜我太粗心大意,让他俘了青虹,却是愧对我那死去的师嫂了。”
珊瑚精力已经恢复,当下三人,同回到珊瑚家中。孟钊的尸体还摆在那儿,珊瑚想到孟钊在公孙奇的威胁之下,仍不忍伤害自己,总算多少还有点良心,孟钊毕竟是她青梅竹马之交,珊瑚心中亦自不无伤感,于是在后园中掘了个坑,草草将孟钊埋葬,算是尽了一点心意。
此时已是清晨时分,蓬莱魔女帮忙珊瑚弄了一点早点来吃,珊瑚的神情仍然颇为诅丧。蓬莱魔女安慰她道:“埋了孟钊,也就等于埋了你的过去。让一切伤心之事都埋葬了,你又走出空门,再入江湖,从头做起,这不很好么?”珊瑚点了点头,说道:“柳姐姐,你说得对。”
蓬莱魔女笑道:“这次咱们虽然受了一点挫折,但慧寂神尼给我的差使,我却是办到了。”珊瑚道:“啊,你已经见着了我的师父了,什么差使?”
蓬莱魔女笑道:“慧寂神尼不要你做记名弟子了,她要我劝你还俗呢。”当下说了光明寺之事。珊瑚听得慧寂神尼已有安身立命之处,大力安慰,说道:“多谢师父还惦记着我,但我已经还俗了。”蓬莱魔女道:“可不是吗?我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的,谁知道你已经不用我劝了。珊瑚妹妹,是什么因缘使你雄心复活的?”上次珊瑚削发为尼,曾向蓬莱魔女表白说是因心灰意冷而出家,故此蓬莱魔女如此问她。“因缘”是佛家语,可以解释为人生的某种遇合,也可以直白的浅释为“原由”,但在俗人口中,却又与指男女之情的“姻缘”相通。蓬莱魔女妙语双关,本是带有点调侃她的意味。
不料珊瑚当真面上一红,半晌说道:“盟主,属下有一件事情上想禀报你。”她改口以“盟主”相称,这是恢复了往日在山寨中,有“公事”要向蓬莱魔女禀报时的称呼了。
蓬莱魔女笑道:“你是愿意跟我再当女强盗了?很好,我正要你做我的助手呢。但这里不是山寨,咱们不必拘礼于山寨的规矩。你我还是姐妹相称吧,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珊瑚说道:“这件事要从你在三年前叫我护送耿公子的那件事说起。”蓬莱魔女听她重提与耿照当年之事,不觉怔了一怔。
要知珊瑚就是因为耿照另有一个意中人,以致心灰意冷而遁世逃禅的,蓬莱魔女只怕她重提旧事,难免伤心。但看了看她,却并无感伤的神色,这才放下了一重心事,微笑说道:“怎么样?”
珊瑚道:“那次我奉命出差,玳瑁姐姐曾托我一桩事情,查访她弟弟的消息。”蓬莱魔女道:“哦,原来玳瑁还有一个弟弟,我却未曾知道。”
珊瑚续道:“玳瑁姐姐是农家女儿,她爹娘是因为日子太苦,当时又在战乱之中,恐怕顾不了女儿,这才将她送给富贵人家当丫头的。后来那家人家给绿林好汉所劫,玳瑁才到了绿林之中,其后又几个辗转,才得有机缘跟随盟主的。”蓬莱魔女道:“怪不得歌唱不愿意提及她的身世,原来是有这一段伤心之事。
她的弟弟怎么样?”
珊瑚道:“当时她的爹娘留子不留女,玳瑁被送给人家当丫头之时,年方七岁,她弟弟只有五岁。世乱年荒的情况之下,经过了十几年,玳瑁不知她的老家是否还在原来乡下,故此托我查访。可巧她的乡下离我这儿不过二百里路。那年我护送耿公子之后,回程之时,曾到家中一转,也到过她的乡下。玳瑁姐姐只知自己姓陆,她父亲是个穷苦人,连名字都没有的。乡下人小一辈的叫他陆大叔,平辈的就只叫他老陆。要找这样的一个普通农家,可真难找。”
蓬莱魔女道:“你找着了没有?”珊瑚道:“我好不容易找到那条村子,一看只见满目荒凉,处处都是颓垣败草,原来这条村子经过兵灾,老百姓的房子部给烧光了。村中只剩下两座建筑牢固的地主人家的大屋,那当然不会是玳瑁的住家了。我还未死心,再到附近的村子打听,他们说那条村子从前是住有许多姓陆的人家的,像我所描述的那个‘陆大叔’的农民就有十几个之多,经过兵灾,有的死,有的走,有的被金军拉去当了夫役,都不知道下落了。”
蓬莱魔女叹了口气,说道:“玳瑁也忒可怜,这么说你是找不着她的弟弟了。”笑傲乾坤笑道:“我猜她是找着了,要不然她不会特别提出这件事情来说。”珊瑚道:“你们都猜对了一半。
那次没有找着,这次找着了。”蓬莱魔女喜道:“啊!找着了!怎么找着的?他人在哪儿?玳瑁知道了没有?”
珊瑚道:“我这次回来,因为与玳瑁的乡下反正离得不远,就又去了一起。这次村中多了一座新盖的土房子,我到的时候,房子的主人正好打猎回来,我就上去一间——”蓬莱魔女笑道:“可巧就是玳瑁的弟弟了?”
珊瑚道:“可不是吗?但起初还不知道是不是的,因为将女儿送给人家当丫头的‘陆大叔’不只是他爹爹一人,后来说起了那天他和姐姐分手的情形,这是玳瑁告诉我的,他还隐约记得,这才知道是找到了正点儿了!”
蓬莱魔女道:“他还在这儿吗?”珊瑚道:“还在的。”接着说道:“原来他在家破人亡之后,流浪江湖,也曾学了一身武艺,后来又参加了一支抗金的义军,所以一直没敢回乡。如今金国在新败之余,不敢像从前那样雷厉风行地‘剿匪’,乡下稍微太平了些,他才回来的。”
蓬莱魔女道:“他叫什么名字?”珊瑚道:“他叫陆勉。”蓬莱魔女似乎觉碍这个名字有点熟,但却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过的。
珊瑚接着说道:“他知了姐姐的下落,欢喜到不得了,希望也能够到咱们的山寨来为盟主效力,我擅自作主,替盟主答应让他入伙了。”
蓬莱魔女道:“这正是最好不过了。那么你就带我去找他,叫他跟咱们一道走吧。”珊瑚道:“不必去了。他说过今天要来看我的,再等一会,只怕就会来了。”
蓬莱魔女听她说起陆勉时的亲切的语气,恍道:“哦,敢情你是为了他这才改变了出家的主意的?”
珊瑚面上一红,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已有敲门的声音,问道:“珊瑚姐姐在吗?”珊瑚道:“你自己进来吧!”一个少年推门而入。
这少年正是玳瑁的弟弟陆勉,他见屋内有人,怔了一怔,珊瑚笑道:“你来得正巧,这位姐姐就是我们的柳盟主了。这边这位是华谷涵华大侠。”陆勉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按绿林规矩行过参见盟主之礼。
蓬莱魔女是个武学行家,一看这陆勉目蕴精光,说话中气充沛,就知他内功颇有根底,只有在珊瑚之上,绝不在珊瑚之下,便间他道:“你师父是谁?”陆勉道:“家师复姓西门,单名一个业字。武林中人称西岐凤。”
蓬莱魔女喜道:“怪不得我听到你的名字觉得好熟。原来是西歧凤的弟子。两年前,有一次我与你的师父及你的大师伯东海龙相遇,他们谈起各自的传人,你师父曾经提过你的名字。”
陆勉道:“我怎能与大师伯的衣钵传人杜师哥相比?杜师哥是早已名满天下的英雄,我只是刚出道的雏儿。”蓬莱魔女道:“你还未曾见过你的大师伯和杜师哥的吗?一年前的采石矾之战中,我曾与他们并肩御敌,得过他们不少助力的。”
陆勉道:“还未曾见过。那次采石矾之战,我也参加了一支义军,义军的首领名叫刘侃。”蓬莱魔女道:“哦,刘侃?这个名字我也似曾听过。但那次他好像并没有来到采石矾。”
陆勉道:“不错。那次我们被金国的大军隔断,过不了淮西。
我们的刘统领是早已想投到盟主麾下的,他也听得我的杜师哥杜永良当时是在盟主的指挥之下,统率一路义军的。他要我去与杜师哥接洽,可惜道路隔断,我还未曾到得采石矾,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已经结束了。”
蓬莱魔女道:“人无分男女,地无分南北,大家都是同心抗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后来你们这支义军怎么样?”
陆勉叹口气道:“宋军大胜之后,反而班师退回江南,又与金国讲和。义军失了依靠,军心涣散,受不了金国大军的压力,早已散了。但刘大哥还是在企图东山复起的。只要盟主有令,我可以设法与他取得联络。”
陆勉所说的情形是江北大多数义军的共同遭遇,蓬莱魔女叹道:“南宋庸臣误国,君主也只图苟安,当真是令人可气可恨。
我们当然是需要更多的义士再起抗金的,但也无须你马上就去替我奔跑联络。你们姐弟隔别了十几年,你还是先随我回血寨见见你的姐姐吧。”陆勉当然也是很想姐弟重逢,垂手答道:“但凭盟主吩咐,”
于是四人同行,珊瑚与陆勉朝夕相处,形迹是更亲近了,蓬莱魔女看在眼内,好不欢喜。一路无事,这一日回到了山寨。玳瑁得到报信,率众出迎。
珊瑚低声笑道:“你不认识姐姐了吗?还不快上去姐弟相见。”她是想令玳瑁得个“意外之喜”,故而自己不先说出。不料陆勉却似呆了一般,双眼睁得又大又圆,珊瑚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玳瑁背后有个少年,是她不认识的。
蓬莱魔女走在前面,也看见了这个陌生少年,只道是个新入伙的头目,也不怎样在意。当下蓬莱魔女哈哈笑道:“玳瑁,你瞧我带了谁人来了?”
蓬莱魔女所说的这个“谁人”,当然是指陆勉,她也想看看玳瑁还认不认识弟弟。但在耿喝心中,却只道蓬莱魔女说的乃是珊瑚。
玳瑁大喜说道:“珊瑚姐姐,你回来了?我也告诉你们一件喜事,我的弟弟也回来了。小毛,上去参见盟主。和盟主同在一起的这位姐姐就是我和你常说的那位珊瑚姐姐,我最要好的结拜姐姐。你也一并见过吧。”
玳瑁在那里喜孜孜他说话,蓬莱魔女与珊瑚可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