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孤飞凤吃了一惊,失声叫道:“世雄,你受伤了。”
鲁世雄爬了起来,先向完颜长之行了个礼,故作惊诧的神色说道:“岳父大人,你还没睡。”然后再向独孤飞凤说道:“不要紧,我虽然给斫了两刀,幸好不是伤着要害。”
完颜长之没有睡觉,与女儿一起等待他的结果,这是早在鲁世雄意料之中的。但独孤飞凤一见面不先问他杀了人没有,而是先关心他的受伤,这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她对我确是有了几分真情了。”鲁世雄心想,心里也就感到一阵甜。
完颜长之说道:“我听说凤儿叫你去杀人,我放心不下,在这里等你,嗯,你的伤虽不很重但也不轻呢,先到我的书房裹伤再说吧。”
独孤飞凤见他浑身浴血,虽然并不爱他,但想起他的受伤都因她而致,心里也是好生过意不去,于是亲自把鲁世雄扶入书房,替他抹干净血水,敷上了上好的金创药。
略略鼓响,正打五更。鲁世雄坐了起来,笑道:“幸不辱命,请你看看这个首级,是否杀错了人。”
鲁世雄从革囊中拿出一个人头,独弧飞凤接过来一看,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这个头浓须短发,左颊一个伤疤,脸上愤怒的神色依稀还未消退。独孤飞凤大喜道:“一点不错。你把这姓杨的杀了!”
独孤飞凤在仔细辨认首级的时候,完颜长之却在用心注意鲁世雄面上的表情。
鲁世雄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想道:“留下这姓杨的好处固然是有,但也不无害处。杀了他我总是少了一个对手。”是以尽管他心中不无惺惺相惜之感,脸上却露出笑容。
独孤飞凤道:“这姓杨的刀法很厉害吧?”
鲁世雄道,“厉害极了。我以为我会丧命在他刀下的呢,谁知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砍出一刀,不知怎的竟是软绵绵毫无力道,我抓紧机会,这才一剑将他杀死,心中可是犹有余悸。
完颜长之微笑道:“你要知道这原因吗?我告诉你。”拍了拍掌,外面走进了两个黑衣人来,每人呈上一枚带血的银针!
鲁世雄恍然大悟,说道:“多谢岳父派人相助,那‘杨老板’原来是这两位大哥杀的!”
那两个黑衣人道:“不,是郡马杀的,倘若不是郡马奋力勇战,教那姓杨的不得不全神应付,我们的暗器焉能得手?”
完颜长之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给我按照原定的计划,尽捕那姓杨的党羽!那两个人同声应了一个“是”字,匆匆便走。
独孤飞凤心情轻松,笑道:“要这么着急?”
此时天色已亮。完颜长之说道:“那姓杨的皮货店本来要在今天搬的,他一搬走,他的手下的住址也就要改动了,所以必须在今天一网打尽。”
独孤飞凤这才明白,父王之所以要选择今晚动手,并不仅是要试鲁世雄,其中还有着这么个关系。放长线,钓大鱼的作用已经消失,所以那姓杨的就非死不可了。鲁世雄不过适逢其会,给王爷派上了用场而已。
完颜长之接着笑道:“恭喜贤婿,立了大功!”
鲁世雄故作不解,说道:“杀一个皮货店的老板,何功之有?”
完颜长之道:“他有这样好的武功,岂会只是一个皮货店的老板,我告诉你他的真正身份吧。”
鲁世雄早已知道那姓杨的身份,听了之后,说道:“我也猜想得到他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物,但却想不到他竟是江南来的奸细头子!”这两句话是他经过了缜密的思考说出来的,说得恰到好处,教王爷毫不起疑。
完颜长之叹了口气,弹出一撮药粉,把那颗人头化成一摊血水。鲁世雄道:“小婿也要恭喜岳父大人消除了一个祸患。”
鲁世雄以为这一幕已经可以结束了,不料完颜长之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一个更大的祸患呢!这人神出鬼没,虽然不一定是受命于南宋,却比那姓杨的更难对付!”
鲁世雄与独孤飞凤都是一惊,同声问道:“那人是谁?”
完颜长之说道:“无人知道他真名实姓,只知他的外号,人称南海潜龙!这条‘潜龙’潜入了大都,我们的人四出搜查,人未捕到,反而给他杀了咱们的十几名好手。今后也许还要贤婿出力呢。”
鲁世雄心头一震;说道:“若有用到小婿之处,小婚自当效力。”
完颜长之笑道:“好,你回房歇息吧。你立了大功,但却误了你们的花烛良宵了。”
鲁世雄回转洞房,倒在床上,疲倦之极,但仍是不能入睡。
“谁是潜龙?谁是潜龙?”他翻来覆去的想,他是听人说过南海潜龙这个外号的,却不知潜龙是谁。
正文 第五回 新来的马车夫
时光流失,转眼过了五年。
鲁世雄在婚后的第三天就搬出了王府。王爷对他们夫妇很是不薄:独孤飞凤的父亲本是王爷的家将,在王府附近有幢房屋,完颜长之给她修耷一新,让她和丈夫搬回老家去住。其后又给他们大兴土木,建成了一匣姜仑美灸的“郡马府”。人人都说鲁世雄真是平步登天,不知是几生才修到的“福份”。
但这五年的生活,对鲁世雄来说,却是一成不变,刻板之极。每天早上到研经院去,晚上回家。都是由那个老车夫依时接送。所不同的只是每一大的早晨,那辆马车以前是停在王府后门的,如今则是停在“郡马府”的门前而已。
当然这五年中的人事也还是有一些变化的。首先是鲁世雄家里多添了两个人口,第二年他生了一个儿子,去年年底又添了一个女儿,也快将周岁了。
其次是他越来越得到王爷与班建侯的信任,在研经院中的位置一年比一年高,对穴道铜人的秘密,研究得也很有成绩。不过因为穴道铜人图解实在太过深奥,直到现在,他所参透的秘密,也还不到十分之二三,已经是很难得了,穴道铜人的二十七张图解经他过目的不过七张,至于陈搏传下的“内功法”,他更是根本没有见
他是郡马的身份,在研经院中自然是受到一些优待。但院中所定的规矩,他还是要严格遵守的,例如每天来回,他依旧是要像第一天一样,给那老车夫用布袋蒙着他的头。
他们夫妇也时常到王府去向王爷请安,小王爷似乎已是“知难而退”,不敢再打独孤飞凤的主意了。当然有时候也难以避免的会碰上他,小王爷都能以礼相待。鲁世雄起初本来是有点瘠疑的,过了几年,并无他事,他也就释然于怀,以为是自己的多疑了。
不过,鲁世雄还是有着两桩心事。第一:那穴道铜人的秘密和陈搏的内功心法,他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得窥全豹?第二:“潜龙”是谁,至今世还是未解之谜。自从他在洞房之夜,得知“潜龙”在大都出现的消息,他就一直烦恼不安。
他不知道“潜龙”是谁,但却曾听人说过“潜龙”,知道“潜龙”是南宋的一个有名剑客,武艺高强,行踪诡秘,极擅化装。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连那个告诉他“潜龙”来历的人,也不知道“潜龙”是老是少,甚至不知道“他”是女是男?
那个人曾向鲁世雄提过警告,叫他提防“潜龙”的出现,因为“潜龙”将是他最强的一个对手。
关于“潜龙”的事情,鲁世雄所知道的就只是这么多了。
为了对付这条“潜龙”,王爷派出了许多精明能干的手下,不断地在京城搜查他的下落,经过了五年长的时间,京城里每一个可疑的地方,每一个可疑的人物都经过了他们的侦察,可是始终没有发现“潜龙”。
“潜龙”是否还潜伏在大都?没人知道。甚至他是否在金国的国境之内活动,也没人知道。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潜龙”的踪迹。五年来曾经有过好几次疑真疑假的消息传来,说是他到了某个地方、某个地方,但待到全国的高手跑到那地方,每一次又都是扑了一场空。这条“潜龙”竟似是在茫茫的人海之中隐没了。
在这五年之中,鲁世雄也曾经有好几个晚上,当地从研经院回家之后,给王爷临时调派去参加这项搜浦“潜龙”的工作,当然也是每一次都扑了个空。
鲁世雄怀着恐惧不安的而又好奇的心情,希望能够亲自捉着这条“潜龙”,又怕碰上这条“潜龙”,经过了五年的时间,“潜龙”始终音沉影寂,鲁世雄紧张的心情才渐渐松了下来。
“也许他根本没有来过大都,关于他的消息,都只是庸人自扰。”鲁世雄心想。
鲁世雄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在于研究穴道铜人的秘密,既然经过了五年没有发现“潜龙”,鲁世雄也就把搜捕“潜龙”的事放过一边,专心于研经院的工作了。不过,他是知道的:“潜龙”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将是他最强的一个对手。他现在已经有把握可以对付完颜长之,因为他知道完颜长之是早已对他没有疑心了。但是,他却没有把握对付“潜龙”,因此这条“潜龙”就始终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抹阴影。
这一天,鲁世雄如常走出他的郡马府,准备乘坐那个老车夫驾驶的马车到研经院去。
依照惯例老车夫此时应该已在郡马府的门前等他。
可是今天却有了小小的变动,那辆马车还是停在他的门前,但车奇%^書*(网!&*收集整理夫已换了一个新人。
这个新来的马车夫年纪很轻,看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冰冷的一张面孔,脸上有一条三寸多长的刀疤,令人一见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之感。
鲁世雄走出来的时候,这个车夫躲乏在马车里打盹,是鲁世雄叫了一声:“三爷”,他才钻出来的。以前那个老车夫姓麻,排行第三,鲁世雄知道他身怀绝技,不敢将他当作下人看待,总是叫他“三爷”的。
这新来的马车夫仍是那么样的木然毫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盯了鲁世雄一眼,说道:“麻三爷不来了,以后由我代他。”
说罢,陡然张开布袋,就向鲁世雄当头罩下。
规矩倒是旧日的规矩,但因旧人换了新人,鲁世雄心里却是不能无疑。第一:研经院是绝对秘密的地方,倘非王爷最亲信的人,是决不能做这份接送鲁世雄的差事的。鲁世雄经常进出王府,已有五年,王爷的亲信他全认得。但这个人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第二:换了个人,按说王爷也应该早一日通知他。第三:再说,即使他真的是王爷派来,也应该拿有王爷的手令或者其他什么凭据才对。似这样的口说无凭,叫鲁世雄怎能相信他的说话?
有这三个疑点,更加上这个新来的马车夫浑身透着诡异的气味盯向鲁世雄的那一眼又似乎是隐隐含有仇恨的目光,鲁世雄自然更是疑心大起,想道:“未知来历,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鲁世雄是个经过训练的人,一有怀疑,便即当机立断,反手一指,“卜”的一声,点着了那人的穴道。心里想道:“管他是谁,先制服了他再说。他手无凭证,谅王爷也不能怪我。”要知鲁世雄虽然惧怕得罪王爷的心腹,但更惧怕这人是冒充身份的敌国奸细,倘若受他所骗,王爷怪责下来,那就更是担当不起。
管世雄的点穴功夫乃是他从穴道铜人图解上偷学来的,与完颜长之所参悟的“惊神指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世所罕见的点穴功夫,决非寻常的武学之士所能破解。
鲁世雄点着这人的穴道,正要脱下布袋,忽地觉得身子一轻,这个新来的马车夫己是把他抱了起来,鲁世雄空有一身本领,竟是丝毫不能挣扎,鲁世雄惊得大声叫道:“你干什么?”这人冷冷说道:“郡马爷,你忘了规矩么?”振臂一抛,把鲁世雄搬入了马车!
这人不但能够立即自己解开穴道,而且还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举将鲁世雄制服,内功之深,招数之炒,吓得曹世雄心胆皆寒!
本来鲁世雄的武功已是不弱,在研经院五年,又参透了不少上乘武学的原理,本领更是突飞猛进。以他现在的武功而论,那个老马车夫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这个新来的马车夫却又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鲁世雄不禁凉了半截,一方面兴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感,一方面更害怕这个新来的马车夫不知会如何的炮制他?心里想道:“倘若他是我的仇家,这就糟了!”
那新来的马车夫跨上了驾驶的座位,便即驾车疾驰。鲁世雄早已把到研经院的路线熟记心中,虽然蒙着头藏在车厢之中,也知道这辆马车的确是到研经院去的,方始放下了心。
那马车夫专心驾驶,根本不提鲁世雄刚才点他穴道之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这回事情。
倒是鲁世雄按捺不住,心有所疑,不能不问:“麻三爷呢,他为何不来?”
马车夫道:“他躺在棺材里了,当然不能再来送你。”
鲁世雄吃了一惊:说道:“麻三爷死了?”
那马车夫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但这无言的回答自然是嘲笑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