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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即赶上众人。来到山神庙门口,李永年正好从庙里出来。两人进去,一个人出来,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嵩阳派诸人也只当没事状,上前见礼。崔慎由更上前道:〃掌门,张大小姐来访。〃
李永年眼睛一亮,道:〃哦?〃往前望去,果然看到张瑶光。他装得一派轻松,说道:〃另外那两位姑娘又是谁?〃崔慎由照实说了。李永年刚刚完成一桩心愿,心情正好,便上前说道:〃张姑娘那天匆匆下山,不知后来情势,想来一定担心得很,不知几位长老跟你报告过没有?〃
张瑶光从他的口气听不出他是刻意调侃,还是说著反话,便道:〃掌门不必客气,小女子又怎敢劳动几位长老呢?不过哥哥的能耐,这个做妹妹的岂能不知?就是嵩阳十老一起围上,都未必能困得住他,当日那种小场面,哥哥当然是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了,这种想当然耳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崔段两位长老顾著面子,也未必肯说实话。〃
李永年哈哈大笑,说道:〃张姑娘对于令兄的功夫,倒是十分有信心。〃张瑶光道:〃除非有小人暗施偷袭,否则普天之下,想不出有谁能伤得了紫阳真人。〃她说到这里,忽然瞥见李永年手中的单刀,瞧那形状,却不是寒月刀是什么?心中一突,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直接问道:〃李掌门,你手上那把刀,从何而来?〃
傲剑狂刀记247李永年一愣,道:「刀?」他人逢喜事,一时忘了寒月刀就在自己手上,抬起手来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没错,没错,是寒月刀。哈哈……」那张瑶光这下也瞧得更清楚了,这刀不久之前还在左元敏手上,这会儿忽然落到李永年手中,只怕大事不妙,张瑶光想起刚刚崔慎由说左元敏在这里与李永年会面,这时左元敏应该还在附近不远,急忙问道:「左元敏呢?他到哪里去了?他的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那李永年知道此事终瞒她不过,心道:「得赶紧回紫阳山去将雨花剑给带过来,先官彦深开此宝库,得了心经,就算赢了。在此之前,最忌节外生枝……」想到这里,看了张瑶光一眼,心中续道:「原本不愿伤你性命,还打算带你回山上,送给你一个尊贵的虚衔,只要你安守本分,自然贵不可言,只可惜……」说道:「好,就带你去找他。」
李永年哪有这般好心?张瑶光不用想也知道,可是左元敏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也要一探究竟,便道:「好。」小茶一个箭步从旁窜上,拉著张瑶光道:「小姐,这人的话不能信……」
张瑶光轻轻拨开她的手,低声道:「这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就算不跟他去,也逃不出他的掌握。跟他去找小左,你和新月姊留在这里,眼睛放亮一点,要是一有机可乘,马上就冲出去,千万不要犹豫,知道吗?」小茶大惊,道:「不……不行……」
张瑶光可不管,摔开她的手,走到李永年身边。李永年将寒月刀缚在腰间,伸手往庙门一摆,道:「里面请!」张瑶光点点头,当先走了进去。
小茶身子一动,就要跟著进去。柳新月一把抓住,说道:「傻瓜,你就算跟著进去,又有什么用?」小茶道:「可是……」只听得李永年道:「替招呼两位姑娘,千万别怠慢了。」身子一闪,走进庙中。
那李永年走进庙里,前行几步,忽觉身后一股劲风扫来,他连忙脚下一点,往前窜出丈外,半空中同时侧身转体,却见张瑶光正也飞身迎面而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拳脚。李永年两掌对去,一一化解,说道:「张姑娘,你想暗算李某,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张瑶光手下不停,一边说道:「废话少说,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左元敏呢?」李永年道:「若真要拿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骗你呢?」两拳相交,「啪」地一声,张瑶光退出两步,说道:「好,就信你这次。」
李永年「嘿嘿」苦笑两声,从神龛上拿起长明灯,带头走进后堂。张瑶光随后跟进,道:「这里刚刚进来过了,什么人也没有。」李永年道:「这里乃是九龙传人的神秘圣殿,外人不知其中奥妙,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了。」张瑶光才不信他这什么鬼话,只不过不好当面讥讽,只得留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从中探寻线索。
那李永年走到尽头处的石桌旁,伸手这么一掀,桌后的石壁忽然「喀啦」一声往后塌了进去,接著李永年使劲将石桌推进凹陷当中,对著桌下大叫:「左兄弟,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原来要封住地洞,必须用石桌来压制,而石桌就藏在镂空的石壁当中。也就是说,当石桌出现在石室之内,就表示地洞封著有人。李永年因为父亲的关,很早就知道这机关的用法,所以当左元敏进来之前,石桌是收起来的。而要想救出地洞底下的人,上面的人,得先把上百斤重的石桌搬开。
那张瑶光对李永年的一举一动观察入微,任何细小的动作几乎都不能逃过她的双眼。所以当见他在掀动机关的时候,心中已有「大事不妙」的感觉,也更相信左元敏就在他手上。接著见他居然向地下说话,心中一惊,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得一个声音,闷闷地从地底下发了出来,隐隐约约地彷佛说道:「什么……」虽然细如蚊声,却还是清清楚楚地钻进了张瑶光的耳朵里。那张瑶光原本以为左元敏被李永年杀了,埋在地下,却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地演戏,不由得转惊为怒,正待发作之际,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心情一下子又从绝望愤怒,转成为紧张关心,喊道:「小左,是你吗?」
只听得从地底下真的又发出一些声音来,听那感觉,应该是左元敏的声音不错,却又不能绝对肯定。李永年身子一让,站到另外一边,张瑶光明知危险,却也不得不上前走到地洞口旁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小左,是你吗?」底下声音说道:「瑶……瑶光?」
张瑶光大喜,身子一探,正要继续说话,忽然觉得四周有光芒闪动,连忙侧过身子,向另一边让开。目光一瞥,却见是李永年挥动寒月刀,正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
石室狭小,张瑶光又被逼在一边,左腾右挪都不方便,再加上李永年武功本来就高,此刻又有寒月刀在手,她却赤手空拳,如何能是对手?闪躲两下,一咬牙,随即纵身跃下地洞。
却说那左元敏为李永年所设计,落入地洞当中。而洞口被堵上之后,四周更是立刻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漆黑。他心中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反正眼前是死路一条,于是索性坐倒在地,挨著土壁,闭上眼睛,打算乾脆先睡上一觉再说。
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便又开始蠢动起来。张开眼睛,发觉眼前世界,与闭著眼睛并无差别,四周又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一个人突然之间,又聋又瞎,而也可以说是又哑。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心害怕,这才在他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他赶紧从怀中摸出火刀火石,点燃了火绒,用以找到李永年丢给他的烛台。点燃之后,但见烛台上的蜡烛只有半截,看来就这么一点光明,也不过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
左元敏知道紧张,忽然发愤起来,就著烛光,向四处探去,但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口袋状的土坑当中,前后左右各约十几二十步宽,四面上下有的只是土块石头与树根。地上尚有枯骨几副,衣衫早已破烂殆尽,想来便是李永年所说的,当年的那些工匠的遗骨了。
左元敏四处摸索了一遍,心想:「在干什么?如果这里面能有出路的话,地上的这几位前辈,也不至于死在这里了。」一想到这里,万念俱灰,复将蜡烛吹熄,蹲坐半晌,又乾脆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当然在这个当儿,他是不可能睡得著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头顶上喀啦一声响,光线透了下来。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只听得李永年说道:「左兄弟,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左元敏一时不还反应不过来,反问了声:「什么?」接著果然便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小左,是你吗?」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左元敏才狐疑地喊了一声:「瑶光?」不久便觉头顶生风,有个人影从上面掉了下来。左元敏侧身一让,耳里同时听得头上李永年哈哈大笑,说道:「两位!如何?李永年做人不错吧?黄泉路上有彼此作伴,相信就是死也瞑目了。张姑娘,说得没错吧?你这不是找到心上人了吗?哈哈哈……」
左元敏一惊,听他话中涵义,刚刚从上面落下来的人影,居然便是张瑶光!左元敏知道落入此地有死无生,除非现在就冲上去,否则两人只有一死,还来不及去瞧张瑶光的情况,便即大喝一声,脚下用力,身子急拔,从洞口窜了出去。
李永年见状,来不及马上将石桌掩上,便将寒月刀划来。左元敏脚下悬空,少了许多挪移变化,如此硬闯本来就是事倍功半,更何况李永年寒月刀在手,简直如虎添翼,但见寒光罩来,左元敏还是忍不住脖子一缩,便这么一顿,身子又坠了回去。
才落地,喀啦一声,眼前同时接著一黑,左元敏知道李永年复又将地洞给封上了。而错失此机,只怕这下真是死定了。
左元敏还来不及自责,但听得张瑶光轻轻唤道:「小左,你在哪里?」音调微微发颤,想来十分恐惧。左元敏复将火绒点燃,回答道:「在这里。」张瑶光看到火光,不用等他出声,已经赶紧向他走近,环臂抱著他的臂膀,身子紧紧地挨著。
那火绒甚短,只能点上几次。未免有真正需要时没得用,左元敏便又将火捺熄了,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张瑶光便将自与他在九龙殿分手后的情况,大致讲述一遍。左元敏道:「都是不好,这下子不但害了你,连新月姊,小茶也都遭殃了。」
傲剑狂刀记248张瑶光无话,只将搂著他臂膀的手臂用力缩了一缩,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有火吗?点上好不好?怕黑……」左元敏道:「就算点上了,一下子也烧完了,到时候还不都是一样黑。」张瑶光道:「可是觉得好闷啊……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地洞内空气不流通,感觉气闷很正常,可是应该还不至于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步。左元敏知道这多半是她的心理作用,但想如此下去,说不定真的还没渴死饿死,两人会先闷死,到时身上留著火种又有什么用?于是便道:「别怕,这里还有半截蜡烛。」于是动手将蜡烛点上。
瞧著烛火从绿豆点大,逐渐发亮,到约有拇指大小,张瑶光的手也渐渐放松起来,左元敏道:「好多了吗?」张瑶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跟著李永年进来?」
左元敏叹了一口气,带著她就地坐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张瑶光仔细听完,说道:「没想到这个李永年这般处心积虑,官彦深想要得到宝藏,挹注发展九龙门派,恐怕有一番困难。」
左元敏道:「管他去怎么斗?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寒月刀也不要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一点都不想介入。」张瑶光道:「你不想介入,他却不能不防著你,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左元敏发半晌,忽然说道:「现在出不去了,你害不害怕?」张瑶光道:「刚刚伸手不见五指,确实有点害怕。不过想到这回死定了,又忽然不怕了。」左元敏奇道:「为什么?」
张瑶光道:「反正都死定了,有什么好怕的?」左元敏道:「难道你不怕死?」张瑶光道:「死当然怕啦,可是……可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不想说了……」
左元敏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不懂?」张瑶光道:「要是你懂的话,你还会问吗?」这个逻辑倒是有趣,左元敏一愣,假装沉思一番,然后一掌拍在大腿上,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张瑶光道:「你真的知道了?」左元敏道:「知道了,你根本就是不怕死,要不然那天为什么会从山崖上往下跳呢?」张瑶光道:「依这么说的话,你也不怕死罗,要不然你当时怎么会跟著往下跳呢?」
两人说到这里,脑海中想起那一段,只有两人相依为命的谷中生活,心窝不禁都有一股甜蜜温暖流过。沉浸在回忆当中,两人都是一时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左元敏忽道:「你瞧,蜡烛只剩下一小段了,待会儿烧光了,又是一片漆黑,你怕不怕?」张瑶光道:「不怕。」左元敏忽然右手一抱,紧紧将她搂住,笑道:「你刚刚怕,现在又不怕,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张瑶光笑著挣扎,戏谑道:「不说。」
左元敏手臂收得更紧了,说道:「你再不说,呵你痒罗!」说著左手便往她腰上扭去。张瑶光笑得花枝乱颤,拼命挣扎,就是不说。闹了一会儿,左元敏这才放手道:「好了,认输了。好姊姊,求求你告诉吧,反正这里又没别人,用不著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