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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人比我爹还唠叨,看不惯的话你以后见到本姑娘就走远一点!”那群用力踢着地下挑起一片的松针满天飞舞。
别看她似乎在发小姐脾气,这一脚踢起的上百支松针攻向后头的骆礼佛可是彷佛弥天暗器,来的又急又快。
骆大先生人称“洛阳三支香”,一生禅定修为早已如臻化境,眼前这大片松针攻来心中没半点慌乱轻笑声中已是看破其中一处缺漏。
便是右腿清抬挫身向东,左侧则在半空中一勾连守带攻的逼向那群。这招“拜山普陀”
十分巧妙,那群也不得不扭身略退半步。退而复进正待是一轮猛攻要自抽出的孔雀翎展开。
此刹那,南方方位俄然传来一串串的尖锐呼叫,这叫声恍如是鬼哭神嚎。隐约中,又听到许多人在死亡之前所发出的哀叫惨呼。
“等等!”骆礼佛阻止那群的攻势,急声道:“南方是地牢方向,难道是色魔他们恢复了功力破牢而出?”
毛君云今夜可是杀红了眼。
“欣厌凝想日深”毛君云用的是血毒。这是一种十分骇人的武功,必须将自身浸泡在毒槽中十年受尽一切痛苦而且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内要时时保持在“愤怒”的状态。
“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琉璃大师看着满地的体合十默念佛号,叹气道:“一个人能保持十年愤恨的情绪让毒物进入体内随血液流转,这绝不简单……阿弥陀佛——。”
能维持十年不断的愤怒跟维持十年不动怒同样困难。
甚至更难!
因为人会疲倦,精神会有沉迷昏乱的时候。如果真有人能在睡觉作梦也保持在激愤的状况,那么他如果能把这个心念转换学佛修行,也许不要十年就能证道!
“真是不可小觑魔教!”单扣剑赶来的时候,辛苦他们早已留下三十几具体狂笑离去。
“他们怎么可能恢复功力?”伍还情垂眉沉思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次可真是失策。”
白马公子的表情更难看了。
“这下我可在五十阴魔待不下去了!”白马公子苦笑道:“本来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下可好……。”
那大小姐东看西看了一阵,跺了过来直站到单扣剑的面前道:“中原怎么这么多的凶杀?我可不想管了,姓单的,我们之间的事现在就解决!”
这回她可是玩真的,话才说完那支孔雀翎已是破风劈空而出。那群这一出手是真才实学,十足十的功力用上!
单大公子不得不退,而且要全力而避!
那群挫身再进,孔雀翎横扫卷劈,卷而后舒!最少有三十支翎毫奔射,丝丝毫毫各逞不可思议的角度力劲,方位变化简直是匪夷所思。
单扣剑勉强能避得了这一把翎毫攻击,但是这一气呵成紧随在后的翎羽飞打,无论如何是要捱上一记。
伍还情的一双眼眸更亮,她在看着单扣剑如何能避开那群这一手攻击!没错,那群用的心法和自己所学的相同,虽然手法另具巧妙,但是与师父教予自己的武学同源。
难道师父真的收了两个徒弟?
单扣剑并没有出手挡下那群这一手攻击。
他没挡,因为楚月的扇子帮他挡在前面!
这是一把极品白玉雕刻了九对鸳鸯的扇子。
扇子是极品,拿扇子的手更是人间难见的极品!那群抬眉怒目,看到的是一张难以形容的娇面庞。
同是身为女人,那群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足以称得上是天香国色人间少有。令人惊叹!
那大小姐的脾气似乎被眼前这个美人巧笑的神情消除了不少。
因为,这个女人不仅仅是艳丽动人,更重要的是她的美有一种亲和的魅力!或许是她的面庞很柔,像是供奉的观世音菩萨透露着对人间世的慈悲?
“你是谁?为什么出手?”那群的口气仍旧很硬。
“我姓楚,单名一个月字!”楚月轻笑着声音,眼神可是十分的严肃。“扣剑是我的朋友,所以当他不想出手的时候我就会替他挡下来!”
“是吗?”那群挑了挑眉,道:“没有人可以挡住我的出手!”
“是吗?”楚月笑着回话!“也没有人可以叫我挡不住他出手!”
很有意思,现在似乎是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董笛这时轻咳了两声,往前一跨步道:“两位姑娘,现在何必争一时之气?日下最重要的是商讨如何对付色阴十魔剩下的那五人才是……。”
他们已经知道了地牢里鲁锐全身爆破而死之事,色阴十魔这回逃脱了五人,日后势必是狂杀报复。
贺妙严亦接口道:“武林之事为大,个人恩怨事小。那姑娘——,老夫一向敬重令师大侠风范,我想你与单公子之战就算是延后一些时日他老人家绝不会责怪!”
“阿弥陀佛——,老衲和杜施主亦曾有面会之缘。杜施主侠骨凛动天地一生行侠仗义向来以大局为重……。那姑娘既是杜施主传人,贫僧料想姑娘亦得杜大施主这番豪情大义才是……?”
“好啦!好啦!你们说了一大堆就是要阻止我跟单扣剑决斗是不是?”那群哼声嘟嘴,收了孔雀翎只臂抱胸昂首道:“我们可先说好了——只要除掉刚才逃掉的那五个人,你们再也没理由阻止了吧?”
她的话是问贺妙严他们,不过眼珠子可是盯着单大公子不放,直要人家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
“好!”单扣剑爽快回道:“当年你我二人师父在雪室之馈一战前,尚且谈笑狙杀一群白额雪虎较量谁争得第一局之胜,今日哥哥我就与你赌约辛苦他们五人如何?”
那群双睁一闪,挑眉道:“好,当年我们师父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她说完,立刻是头也不回的亲身离开雄风别苑而去。
这厢楚月伸手拉住单扣剑,嘻嘻一笑:“扣剑哥哥,咱们也走了吧!”
单扣剑方才一犹豫,楚月已是娇嗔跺脚道:“你不是想要找孤独独笑?我已经知道他的落脚处了!”
这回单扣剑可不能不走,他唯有朝在场的众人一抱拳朗笑道:“各位——,后会有期!”
“请!”众人亦纷纷抱拳合十回礼。只是,伍还情和单大公子双眼接触的刹那,似乎有那么一点奇妙的汤漾?
“喂!那个户察督军的女儿很漂亮是不是?”
“喂喂喂,你说到那儿去了?脸上盖着紫面纱,长啥么样子那看得出来?”
“少骗啦!我会不清楚你?哼!”楚大小姐这厢停步叉手,“狠狠”的瞪着单大公子道:“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求求你吧——!”
单扣剑苦着一张脸,道:“咱们现在办正事要紧,先去找那个孤独独笑会一会面再说吧!”
楚大美人吃吃笑了:“什么孤独独笑?”
“啥?你方才不是说……?”
“骗你的!”
“喂——,干啥要骗哥哥我?”
“因为我不喜欢看见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楚美人可说的很清楚!“因为我觉得她可能会迷惑你!”
女人!女人?她们是无理取闹,还是直觉灵敏?
“别闹了,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的孤独独笑在那儿?”单扣剑只有叹气!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现在就要去找剩下的色阴五魔——。”单公子说的可严肃了:”如果不是,我要你告诉我孤独独笑的人在那里?”
这是一把有四个缺口的剑。
当剑凌空舞起挑开生与死之间那道界限的时候,总有他对着其中一个女人的爱!
郝好人倒下去,卜净的喉头也深深的被划破一道血痕。辛苦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瞳整张脸和着血仆倒在青草泥地上。
不过是一刹那,色阴十魔如今只剩下董冷酒和毛君云。
现在,这两个剽悍的杀手竟然也会觉得双膝发软半点也不听使唤的直打抖。
“独笑一剑,送别黄泉”。董冷酒只觉得自己的胃不断翻滚,整个喉咙像是被人家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插住,锁得喘不过气来。
胸膛大力的起伏,瞳孔放得好大好大,空气好像稀薄的不够呼吸。好片刻,只是孤独独笑那双冷目一闪,道:“我不杀女人,你走!”
他指的是毛君云。
趁着孤独独笑这一声说话,董冷酒终于能缓一口气来观察这个传奇人物的相貌。他一边看一边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形容他的模样。
因为每个人都被他剑上的魄力所惊吓!所以要不是死了,就是目瞪口呆像傻了似的!
董冷酒急快而详细的注视对方。
他真是一个男人,一个十足十充满了神秘霸气与魅力的男人——末理还乱的短髯,深邃沉蓝的眼眸,挺锐的鼻梁下是深长的人中,粗厚的下巴上是一把坚毅的嘴角。
一袭黑粗麻披风罩在旷野的肩头上垂下,又厚又大的手掌紧紧握住那把有四个缺口的剑。
孤独独笑站在那儿,站在天地之间似乎永远就有这么一股苍凉孤独的味道。
董冷酒忽然完完全全觉得这个男人的名字取得实在是太好。
像他这种人,笑的时候一定更加孤独。
因为这个人的命运天生似乎只有死神才是朋友!
一个只有死神是朋友的人,他的笑声怎么会不孤独?
“我不会走!”毛君云忽然厉声叫道:“你杀了我这么多朋友,今日除非你死我亡,否则别想停下这一战!”
孤独独笑冷冷挑眉,冰寒充满的嘴角一扬。
他不杀女人,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敌人或是这个女人目前不想做敌人。但是,当有一个人要杀自己,不管是男人、女人,敌人就是敌人,也就是死人!
孤独独笑双眸好寒冷的一透,董冷酒的胸口又觉得好大一股压力迫住。然后,他看见一道不可能产生的光芒划破他与孤独独笑之间的空间掠冲过自己的身体。
当董冷酒觉得病的时候,被对方剑风强力扭过去的头,看见方才的那一剑余势未尽的斩杀了毛君云。
真快!
董冷酒只觉得双膝无力,眼前好黑好黑的跪了下去。
这个人的剑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自己这方五个人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好歹每个人也都苦修了四十年以上啊!不明白,更不甘心。
董冷酒的整个人瘫倒,失去知觉以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独笑一剑,送别黄泉。唉,真是名不虚传——。”
这是个令孤独独笑第一次有兴趣端详的男人。
一个看起来很随便,脸上有一抹淡淡笑意,但是眼神却十分严肃的男人。不,不只是严肃,在更深的某个地方是隐藏不住的一种悲悯!
“是你?”
“是!”
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简单的三个字已经完成了千言万语的对话。
“是你”,可以说孤独独笑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月来闯出名号。南大先生的传人单扣剑。更可以说这是个自己期待已久,堪为“对手”的一个人。
而一个“是”字回答。单扣剑说明了自己是谁,也同样告诉对方自己绝对敢站在他面前领受一刀。
“爱过?”
孤独独笑忽然又问了一句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话!
“是!”
单扣剑回答这个字的时候,很奇怪浮现的竟然是伍还情的眼眸,而不是楚月那张艳绝天下的容貌。
“不够!”
孤独独笑收回了剑,转身、离去。
不够?他已经读出了什么?单扣剑忍不住对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孤独独笑,我们不只是好敌人,也会是好朋友,是真正的对手!哈哈哈││。”
单大公子一直在笑,这是一种十分快意的豪情。他笑的够了,忽然发觉背后有人在瞪他。一回头,是楚月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你疯啦?”楚月嗔哼道:“自己一个人一直在笑什么?”她边骂边看四周,怪叫了起来:“是孤独独笑出的剑?”
单扣剑点了点头。那楚大美人可兴奋了,一把握住单大公子的手道:“你见到了他?”
“是!”
“怎样?”
“什么怎样?”
“你们……?”
“没怎样——。”单打剑嘿嘿一笑,道:“他是个好人!”
这算是什么答案?
楚美人可不高兴了:“喂!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很明白啦!”单大公子伸了一个懒腰,微微一笑道:“哪││我现在要去办一点事,你就帮我监视姓那的那个丫头好不好?”
“情儿——!”
伍寂影推开女儿的房门大笑的踱了进来。她的心情当然很好了,久别了个把月的女儿终于回到家里,这会儿又有人可以谈心啦。
“爹——。”娇腻的一声,脱下面纱的伍大美人从梳镜台回首,清艳明亮充满灵慧的面庞揉着小女儿的娇态。
“哈哈哈,出去流浪了个把月总算是记得要回来了。”伍寂影大笑着坐下,桌上早有女儿沏好的茶。这下他可直点头了:“乖女儿,你这丫头早料到爹会来的是不是?”
伍还情撒娇的站到她爹背后轻槌着背,笑道:“这是爹最爱喝的云山无愁茶,是女儿特别买回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好好好,有你这个女儿爹也实在是心满意足了—